正文 011 拉下水 文 / 木離力
「相比它最初在母腹內，形狀可是好看多了。我才沒那麼傻，像這樣的好東西，一口吃個精光，所以我留了一手。」
「貪吃壞事！好在你不算夠貪！」可欣激動得緋紅的雙頰象紅薯。
青鸞優雅地抬起頭，「我可沒那麼蠢！」
「你不蠢。你是一隻胸有城府的青鳥！」可欣的事瞞不過它，可它想的什麼，自己卻看不透它。
「別說我沒告訴你。現在你看到的和合玉珠，可是那個大玉蛋的精魂所在，就像雞蛋裡的蛋黃……」青鸞怕她不能理解，打了個比方，「我只是吃掉了外面的蛋白，明白嗎？」
「明白了！」
可欣的視線勾在美麗的玉珠上，完全忘了偉仔對盜玉者的憤恨。
「我把精華留存了下來，不僅僅因為它比較稀奇，最主要因為它們由兩抹靈氣交合，紅色是火靈，綠色是木靈……霽月天要想長出好東西，五行靈源，一個都不能缺少。這個木火合玉一下就解決了兩種，我們是不是運氣很好？」
青鸞侃侃而談，目光柔和地看著可欣，心裡卻在感歎，「小傢伙的運氣好得不得了，或許這就是天意。」
可欣雙目炯炯地聽著它解釋，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運氣更好的是胡家的人花大筆金錢買中的和合玉珠，還不如你一萬多塊買的這個毛石蛋，別看它現在沒長出精形，精氣初成璞藏其中，但將來它長出來了，那可就……」
青鸞抱起一半蛋石，種進左邊褐中泛金的土窩裡。
「我叫你一剖為二的開就是要排除人們的猜測，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懷疑你帶走的蛋石有寶。」
「寒冰玉樹的靈根在這半邊石頭裡？」可欣猜到玄機。
「是的。寒冰玉樹是水性靈物。兩片土地性質不同，並不是你理解的那樣，左邊種草藥，右邊種石頭。」青彎的大翅輕輕撫了撫她的頭。
「等它長出來，是不是霽月天就有三種靈源了？」可欣激動得出粗氣。
「沒錯！還有一點我要糾正你的世俗之見。這世上的寶物冥冥之中皆有歸屬，不是誰花了錢便一定該得到它。」
可欣雙頰滾燙，她剛才閃過莫名的念頭，是不是將來找機會把紅綠鴛鴦玉還給偉仔。青鸞說的是天道之理，這世上的事的確是那樣的。經它這麼一說，連一絲愧疚都沒有了。
可欣接受它的影響，本能地又提出質疑，「你這是想把我教壞呀？」
青鸞瞪她一眼，「小小年紀如此迂腐。此乃緣者得之。除了胡家有些金錢損失，別的你可有傷及人畜？是非對錯，絕不是你看見是對的，就一定是對這麼簡單。」
青鸞說的不無道理。
可欣看著那半塊立在土窩裡的蛋石，「要多久才能看到寒冰玉樹的影子？」
「這個不看時間，看造化，如果霽月天裡五靈俱全，那就會很快，快的十天半月，慢的上百年千年。」
「那些瀑布不是靈性的水源嗎？有它澆灌，應該長得更快吧。」
「你不算很傻。」
青鸞笑著飛到溪邊，拎一桶水淋到石頭上。
「還有這合玉。」可欣激動地拍手。
「火怕水克呀！」青鸞放下桶，搖搖頭，走到合玉面前，口中噴出一股靈氣，將那二色咬合的珠子竟然分切開，變成同蒂二葉的兩片玉葉來，一片紅一片綠看著甚是動人。
「為什麼這樣？」可欣擔心兩片葉子變不回去。
「它們是靈物，是靈物呀！當然能合就能分，能分就能合！」青鸞雙翅扑打，一團青白的光焰包圍著它們，眨間又變成合玉的樣子。
「太神奇了！」
「這算什麼？等有一天霽月天裡長滿了寶物，再感歎吧。」
青鸞突然展開翅膀抱著她飛起來。
「要幹什麼？」可欣想起那個被夢，嚇得驚叫。
撲通一聲，青鸞把她扔進溪水裡，「泡一泡，等會就知道奧妙！」
溪水帶著丁點溫潤，帶給肌膚奇妙的舒適感，有些像泡在牛奶裡的感覺。長長的睡裙鼓浮在水面象冒的一個大泡。還好可欣會水，否則剛才落進水裡一定會被水嗆。
「你這個壞傢伙。」可欣捧著水向半空中的青鳥撒去，「當心我讓你變落湯雞。」
「鏗鏗」，青鸞高興地飛走了，「非禮勿視。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溪水比溫泉給人的感覺還舒服。可欣浮在水裡，微閉上眼，看著青鳥飛進神林林裡，有些想不通，不是這裡面的水、樹木、花草都是極有靈性的嗎？為什麼還要五行靈源來滋長呢？
「笨呀。人有皮膚骨胳，為什麼人還要吃飯，不啃食自己呢？」青鸞在那邊回答她。
「凡人當然要吃飯。可是神仙就不同……這霽月天不是仙境嗎？」
「誰告訴你這是仙境了？仙人成仙之前還是凡人，沒到辟榖期，想辟榖，那是找死！」
「你不是萬年老鳥嗎？你還沒成神？」
「人家覺睡了很多年，其實很多都記不清了。現在頂多是只靈鳥，不是神呢！不過等霽月天恢復了神靈之息，也許離成神就不遠了。」
「現在得到了三種靈源，是不是一段時間後霽月天會變得更靈？對了，你這次吃了這麼大個玉，應該管很多天不會飢餓了吧？」
「你當我是神呀？這次吃的多，是因為沉睡太久，人家一直處於極度飢餓的狀態。以後，每天得吃這麼大塊玉才行。」
青鸞在遠處的空中畫了一個青白色的光圓，有巴掌那麼大。
可欣發愁了，一天一個巴掌大的玉，去哪裡弄呀？再富有的人家也養不起這樣的靈鳥。這哪是靈鳥，簡直是個超級敗家子。
如此下去，可欣覺得自己真的會變成正宗的小偷。
天哪，雙手捧著溫潤的溪水從頭上淋下來，狠狠洗了把臉，頓時覺得目光清亮許多，面頰時有時無的火辣感悠然消失。
摸摸雙頰，感覺已經復原。原來這溪水能明目治傷？
「要想不發愁，有一條路很簡單。」青鸞飛過來，把她從水裡抓出來，帶到神器閣裡，放進那黑乎乎的鼎爐裡，口裡吐出一道熱氣，烘烤她的衣服。
「快說，什麼辦法。」可欣乖乖地任他處置。
「修煉。當我修煉到辟榖期後，你就不必為我花費了。」
「那要多久？」
「快則半年，慢則一年兩年或者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八年……甚至十年……」
可欣覺得自己要爆炸了，快都要半年，這半年它要吸食近二百塊靈玉，她上哪去弄這麼多玉？她屋裡還有好些新玉，可是它說它們根本靈氣太弱，吃了有害無益。
「不必緊張。現在我們有了三種五行源。你可以把你屋裡的新玉拿進來種上。也許沒有你想像的那糟糕。」青鸞幫她吹乾了衣服，沒有將她從深深的鼎爐裡叼出來，一股氣流將她捲得坐起來。
「會打坐嗎？以後跟著我修煉，我們一起修煉，進步的速度會更快，畢竟你是激活霽月天的人。如果我們能去一趟你前一世死的地方，也許那裡會有我們需要東西。」
昨晚它可沒說這些。跟它一起修煉，可以節省花費，可欣願意做。盤起雙腿，雙目微閉，「下一步怎麼做？」
「放鬆身心，什麼都不要想。我會用一股靈氣注入你體內引導你，你只需心神跟著它來就好。」
半個小時候，可欣在它的引導下，氣血沿著某個線路行了一周，頓覺精神力量充滿，呼地一下要站起來，在鼎裡行動試一試，被青鸞一股大氣一吹又坐了下去。
「再做五遍！」
跟著青鸞的引導，可欣可欣進入禪境。不知不覺中，青鸞悄悄將自己的靈氣抽退回來，靜靜地守在一旁。目光柔柔地看著可欣，還好小傢伙對它從未有過半分懷疑，從一開始就十分信任它，對它十分友好，絲毫沒有懷疑過它的動機，否則它才不這麼快就讓她走上修行之路。
人心叵測，若是所遇不淑，青鸞寧可一直沉睡在黑暗的世界，直到有一天遇上好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