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0 留下 文 / 木離力
「我在城裡聽人說。如果想讓自己變得更漂亮，就要經常看漂亮的人，尤其是像我外婆這種已死的人。看著她的相片，給她磕一百個頭，她就會保佑你越長越漂亮。」可欣視秘地眨眨寶石般的眼睛，先跪在供桌前的布團上，磕了幾個頭，嘴裡唸唸有詞，「請外婆保佑可欣平安健康地成長，越長越漂亮。」
「該你了。」可欣起來推下於心梅。
於心梅虔誠磕頭。嘴裡唸唸有詞，鼻息和唇齒間全是咖啡餅的香甜味道。
可欣後退幾步，悄悄向隔壁的房間走去。
「小傢伙真會騙人啊。不過我看於心梅是被饞蟲勾住了。」青鸞好笑地撲了撲翅膀。
「你確定靈氣在這裡？」隔壁小廳通往別的房間全上了鎖。可欣有點緊張地看著青鸞對著儲藏室的鎖吹氣。
「不會有錯。這些靈氣比成長起來的新玉的靈氣可是要好得多。」青鸞差不多吃光了可欣收藏的新玉。而那些玉石粉重新栽種長起來的石頭，靈氣十分微弱。
隨著青鸞的成長，霽月天的黑土地和褐土地有了十格可用，除了寒冰玉樹和和合玉，別的全種的回收的玉石。
「如果那樣最好。」得為青鸞準備新一批的食物了。
青鸞取下鎖，輕輕推開門，屋裡擺著些櫃子箱子，密得只能側身而進。
「快一點。我怕於心梅會進來。」可欣不想暴路秘密。
「在最底下的箱子裡。」青鸞激動地飛到窗邊的屋角，可是屋裡箱子堆得太擁擠，根本沒辦法挪開。
「也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可欣沒看到東西前，不敢讓它輕易吸食。
「不對。這靈氣來自地下！」青鸞激動地道。
「地下……」可欣頭大，總不能讓她掘地三尺吧？外公有埋東西在地下？
「應該不是你外公埋的。這靈氣是地下來的。不像是下面有器物，如果我沒感覺錯，這下面有靈泉和靈石。我們現在要找的就是這樣的地方，即使找不到七星石，但這種靈氣更能助我修煉。有充足的靈氣支持，我就能更好地幫助你修煉。」青鸞大口大口地吞吸，那樣子像個癮君子。
最好是它說的那樣，不然吸碎了外公的東西，不知怎麼交待。
青鸞如風捲殘雲地吸食一陣後，滿足地道：「以後你帶我來這裡，不用進屋裡，就在窗戶外邊，我就能吸食。」
在外面能夠吸食，這更好辦。
「好充足的靈氣源。我們最後在這裡多呆些日子……」
「不吸盡，你不罷休？」
「到哪裡找這麼充足純正的靈氣呀？此次來大裡山果然有益。」
「你就吸過夠吧。」
可欣輕輕走到外面的小廳，瞅著堂屋裡於心梅已經站起來，變磕頭為作揖，一邊唸唸有詞地作揖，一邊悄悄抓咖啡餅偷吃。她開始偷吃得極慢，念一句，咬一小口，吃到後面上了癮，念一句，吃兩小口，再到後面，念一句，吃一個餅。
於心梅是個吃貨，不只此時貪吃，中午吃飯時有幾道菜是她一個人吃掉的。
可欣看著她那個樣子暗暗好笑。
外公很愛外婆，每有新式的糖點出來，就會買來放在外婆的供桌前。所以媽媽這次帶了一大包西洋咖啡餅回來。
康小燕在外面洗好葡萄，覺得可欣她們進去太久，感覺都有十分鐘了，還不出來，便著急地走進屋裡。
「於心梅！你竟敢偷食我姑婆的供餅！」康小燕憤怒地揪住她，狠狠一掌打在她背上。
大盤子裡有二十個雞蛋大小的咖啡餅，被於心梅虔誠地偷吃光了，她正在津津有味地吃最後一個餅，被康小燕進來嚇得一口塞進嘴裡，又一拍，頓時噎得翻白眼。
「死妮子！」康小燕見狀不對，嚇得抱著她，翻過她的身伏在自己腿上，狠狠往背上捶兩拳。
於心梅哇地一下吐出來，心口痛得抽筋，一個激靈從康上燕懷裡翻起來，剜一眼她，「你想害死我呀？」
「該死！」康小燕看著空空的盤子，氣得想打她，剛才打得她差點哽死，現在不敢再動手，又氣又急地尋找可欣，「妹妹呢？」
「你們怎麼呢？」趁她們剛才亂時，青彎已經鎖好門。
可欣這才笑嘻嘻地從隔壁走過來。
康小燕指著地上的一堆包裝紙，端著空空在的大盤給她看，「姑婆的供餅咖啡餅全被她偷吃了。」
「我只是去隔壁查看這麼一會。你就全吃光了呀？」可欣驚訝地眨眨眼睛。
於心梅不好意思地揉著發痛的胸口，打著嗝，烏溜溜的眼睛一轉，求著可欣，「妹妹，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你和表姑帶回來的咖啡餅太好吃，我實在經不起誘惑。」
她很坦白，若是狡辯，可欣對她的好感會下降幾層。
不過就是些咖啡餅，如果可欣的靈魂真的只有四歲，可能會跟康小燕一樣大驚小怪，二十二歲的靈魂對這樣的事根本就沒當回事。
「心梅姐……」可欣可以幫於心梅擋這事，不過也不能擋得太便宜，得讓於心梅服貼和悔改才行，不然她這貪吃的毛病將來會成為缺點。
「妹妹……」於心梅膽子大，先前沒想過後果，只是想如何吃掉這些咖啡餅，現在咖啡餅吃光了，還得能交差才行。這畢竟是供品，莊庭楓平時從不允別人來老宅的。想到舅公和祖父祖母嚴肅的樣子，於心梅不由得瑟一下，看著滿地的透明包裝紙，兩隻手在花布褂子前絞來絞去，額頭上冒出微汗。
康小燕沒有幸災樂禍，一言不發，緊張地從屋角拿起掃帚打掃清潔。
「你知道錯了吧？」可欣象大人一樣訓斥，語氣嚴肅，聲音卻很柔。
「我不是故意的。看到它們時，我喉嚨裡冒出許多爪子，我控制不住要吃掉它們。」於心梅白淨的臉變得通紅。
「以後你還敢這麼貪吃嗎？」可欣不喜歡太貪吃的人。人太貪吃難免堵塞腦子，因為**而落下把柄在別人手上，於心梅此時就是個例子。
康小燕在一邊語氣真誠地附合：「我奶奶教我們不要貪吃。她說好吃女人要上當，好吃男人要拉帳。心梅你可得改掉這毛病，不然以後長大了，別人聽說你太好吃，誰家男子還敢娶你？」
於心梅臉紅得烏紫，沖康小燕翻個白眼，想還她嘴。康小燕抬起頭一本正紅，義正辭嚴地樣子。人家的確是為自己好。把復嘴的話壓了下去。
「小燕說得沒錯。」可欣的話令於心梅再次低下頭，「你得保證一定改掉這毛病，以後再不許這麼貪吃，我就想法把這事給你抹平。」
面對美食要控制**，於心梅的確有些困難，她寧做飽死鬼，也絕不餓壞自己。黑葡萄的眼珠有些為難地轉了兩轉。
「瞧你七歲了，還不如妹妹。」康小燕喃喃低下頭，擺好桌的盤子，提著一鏟垃圾出去，「我去把垃圾倒掉。」
莊心梅雖然性格活潑好動，其實骨子裡還是個誠實的人，沒有欺負可欣是小孩子好哄，而耍花樣。抓耳撓腮地急得眼睛發紅，吱唔半天，不敢給可欣保證。
可欣對她的好感反而增加了幾分，以退為進：「算了。這件事我會為你抹平。不過你這麼貪吃，以後你遇上事自求多福吧。我們走吧。也許現在沒人發現我們來了老宅，我還可以回去睡會午覺。」
於心梅在原地站了會，看著小小的身影從西面出去了，咬咬嘴唇，追出去。
康小燕表情嚴肅地重新鎖好後門。
「可欣。我改。不過你能不能給舅公和我爺爺奶奶說，把我留在你家陪你玩呀？」於心梅很喜歡可欣，不僅因為城裡的孩子長得漂亮，氣質不俗，更覺得她像個香噴噴的蛋糕一樣誘人，跟著可欣心裡會有種滿足感。
可欣審視她片刻，小孩子的心理她哪裡不明白？點點頭，「可以。不過你得聽我話，不然我不敢留你。」
「我聽你的！」於心梅下勇敢地決心表白。
「可欣。還有我。」康小燕端著葡萄激動得噴粗氣。
「行。我會留你們下來陪我。」可欣抿嘴一笑，十分穩重地看著後門的鎖，「後門沒鎖好的事你們不要告訴別人。這事晚上我會和外公說。」
「好。」康小燕和於心梅明白可欣還要想法幫於心梅擋事。
「謝謝妹妹。」於心梅蹲下來背起可欣快樂地跑。
「等等我！」康小燕笑著把和於心梅打架的事完全丟在腦後，端著葡萄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