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1 醒來 文 / 木離力

    病房裡燈光明亮，十分寂靜，這時已是子夜過後。黃樹強、老何和成叔在隔壁的休息室裡，可欣確定他們睡了，才走到昏睡的莊庭楓面前，恭敬地請青鸞出來。

    「青鳥大人。還是請你出來為我外公治療吧。」

    「小丫頭！這麼多年了，你不是叫我青鳥，就是叫我大鳥。曾幾何時叫我過青鳥大人？」青鸞感慨地逗她，「到底外公和你有血親，比我這個契約夥伴更重要哇。」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可欣不理會他的玩笑，「趕快治好外公是正經！」

    「你現在可是三層煉氣士，治這種血路堵塞，根本就是小事！」青鸞可沒把這種疾病當成多大的事，認為這是可欣學習的機會。

    「不！絕不能出半點差錯。」可欣不肯拿外公做試驗，「還是請你出手吧！」

    「好吧，好吧。」青鸞附在可欣身上，站在莊庭楓的病床前，端視他一會，「傍晚給你外公服過我們做的散血丹，我再幫他疏通一下經脈和血路，應是沒有大問題！」

    雙手對著他的胸口，輕輕地對著他鼻間吹一口溫涼的靈氣，雙手間發出一團氣流徐徐移動，良久沿著中路向頭部移動，動作十公輕柔，也十分小心。

    半個小時候後，青鸞收了功，離開可欣的身體：「依我看你外公沒事了。可能等會就會醒過來。」

    可欣摸了摸外公的脈跳，比原來變得均勻有力，感覺他的確在好轉過來。欣慰地笑一笑，吻了吻手上的戒指，幸好有它呀，不然怎麼會有霽月天和青鸞呢。

    「臭丫頭，拿開你的臭嘴。」青鸞扇扇翅膀抗議，「我才不稀罕你的感激。」

    哈哈。人家還是小孩子，你緊張什麼？可欣笑得更開心，「不過我真的很感謝你。」

    「要感謝我？早點擺平你家的麻煩，然後帶我去找七星石！五年了，半塊七星石都沒找到，一定只有去密度森林才可能找得到。」青鸞每天都要和她提幾遍這件事，好像不提可欣就會忘了它。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件的做……」

    「我知道，接下來你要說『人家是小孩子，怎麼可能有機會自己去密度森林，再說我們在大裡山這幾年收穫不少，你在我家老宅有吸不盡的靈氣，我們在山裡也尋得不少稀的草藥，不僅治了散血丹，還靈丹，止血散……唉呀……總之你會說，留下來不是青鳥的主意嗎？』」

    青鸞惟妙惟肖地學著她的語氣，還學著她咯咯大笑的樣子。

    可欣抿著嘴沒有笑出聲來。這只青鳥有時象孩子極了，明明是它自己說的事情一件件的來做嘛，有時又是它自己迫不急待地要去密度森林。

    「臭丫頭。哼。」青鸞再次學著她的樣子。

    可欣捂上嘴，笑得身子抖了幾抖，青鸞實在太可愛。眼睛一直盯著床頭的幾台儀器。

    「脈膊正常，心跳就會正常。」青鸞會看現代的儀器，舞幾下翅膀，「我先進去了。你外公隨時會醒過來。」

    嗯。可欣安靜地坐到床前的椅子上，等待外公醒來，隨手從腰間的布袋裡拿出外公的手機。

    滴。手機發出輕輕的信息聲，有一條新信息在閃爍，是黃樹光發來的。

    「外公。麗景山莊被拍賣了，董事長現在在監獄裡，我沒錢為她保釋，恐怕和馮媽媽得回裡中了。另外，這幾天我一直暗中守候秦楠，他今天晚上從國外回來了，金蓮有為他接風。」

    可欣背一挺。好哇，秦楠和金蓮果然有一腿！原來自己那些感知，絕不是子虛烏有！

    「繼續監視秦楠！留意董事長那邊的情況！把銀行卡號給我，明天我給你匯十萬塊錢！你在天虹好好頂著，我很快就會來天虹！」可欣想都沒想回了一條過去。

    「你是誰？外公不是有我的銀行卡嗎？」

    可欣一下想起，黃樹光是給外公的手機發的短信，而且黃樹強有他哥哥的銀行卡號，連忙回一條，「我是可欣！明天我和三師兄給你匯錢！你暫時別回來！」

    是可欣？對面立即撥了電話過來。

    怕聲音會驚動外公，可欣把手機設置到震動。手機在手掌上忽忽地跳起來，可欣連忙按斷電話，發一條短信過去，「我在外公病房！等會我找機會給你打過來，你等著！」

    「樹強說外公還沒清醒過來？」

    「不會有事的！你等著我電話！」

    「好。」

    莊庭楓緩緩睜開雙眼，模糊看到床前坐著個熟悉的小人兒，是他的寶貝可欣，眼角一熱，心裡暖融融的。

    「欣兒。」莊庭楓聲音啞啞地，感覺到嘴裡，肚腹裡還隱隱有一股清淡的回甘，一定是可欣給他吃她做的藥丸了，原來可欣做出幾種治傷的藥，有一一給他看過，他還用手指剮下來放在舌尖上嘗過。

    可欣放好手機，看到外公在微笑，嘴唇在動，高興得張開嘴，無聲地笑了，撲到床前，握著外公的手。

    「欣兒。」莊庭楓聲音清晰地小聲叫了一聲。

    「外公。」可欣也輕輕叫了一聲，同時瞟了一眼關著的三道門。

    「先前我覺得鼻間有一股清涼，後來有一股氣流幫我疏通血路，是不是欣兒的傑作？」莊庭楓頭髮比原來白了一半，經歷生死劫後，再好過來，對女兒的事一下看開許多，還能握著可欣的手，這才是最真實，最幸福的。

    「欣兒不要外公生病。」可欣嬌嗔道。

    「好。外公不生病。外公和欣兒一起救媽媽。」莊庭楓想坐起來，躺了兩天，身子虛，沒有成功。可欣按著他，「我讓柳媽媽給你弄粥！」

    「沒事。我還有要事要和你說。」莊庭楓其實有種做夢的感覺，怕自己隨時會再失去意識，所以趕快交待事情，「保險貴鑰匙在成叔那，密碼是……」

    莊庭楓剛剛醒來，說一長串的話，很快累得閉上雙眼。

    「我去叫柳媽媽給你弄點粥！」可欣高興地打開右邊的門，去了右面的小房間叫醒柳媽媽，男士在左面的房間裡休息。

    「老太爺醒過來了？」柳媽媽睡得不安穩，可欣一進來，就騰地一下坐起來，聽說老太爺醒了，激動地披上外衣，打開櫃子，取出一包東西，拿出碎米和一個瓷缽，「我去公共廚房給老太爺煮點菜粥！白天我放了蔬菜在那邊。」

    「菜得切成顆粒。」外公醒來了，可欣高興得有點囉嗦，幫著柳媽媽撿好東西，吩咐她，「你熬粥時，可別離開鍋碗半步！」

    「嗯」，柳媽媽激動地提著一大包東西出去，往左面的盡頭的公共廚房走去。

    可欣笑著回到病房裡，這才輕輕敲響左面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