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4 大獎 文 / 木離力
「你不是說老宅裡有好東西嗎？那邊只有傅芳芳和兩個保衛守著。」曾華靈活的眼睛滴溜四轉，「隨便弄一個價值上百萬的，我們不就發了？你別怕可欣他們武功好。他們一共才幾個人？要分守兩處，只要略施小計就能調開看守的人！」
成叔陷入思索。其實他也不確定老宅到底放了些什麼東西。莊庭楓每次去老宅都帶著柳媽去，柳媽只負責打掃，老宅的東西，每一樣都是莊庭楓自己放置的。新宅的藏寶室裡有些什麼，他倒是知道。可是傅永坤親自守在那裡，離可欣的屋子又近，一旦事發極易被發現。老宅只有傅芳芳帶著兩個保衛看守，那邊的確好下手得多。
可是，他再怎麼心不服，一旦出手便是違法。莊氏實業雖然倒了，可莊庭楓在本地還是一塊大招牌，不只當地的人敬重他，政府的對他都另眼相看幾分。
而且，他有必要走這一步嗎？
原來只是想趁老太爺意識不清時，順手撈點，可是現在老太爺好了，可欣當家……
「或許我們應該留下。」不知為什麼成叔竟事以願違地說出一句話。
「你兒子不差錢了？」曾華反詰。他和成叔是大裡山東部裡東縣一個村子裡的人，裡東縣離裡中縣中間還要跨一個裡水縣。
難道我真要晚年失節？成叔心中泛起一片苦澀。
「不說這些。光憑你一輩子跟著老太爺出生入死，莊家現在有事，不給你個百萬，至少得給你三五十萬才對得起人。兄弟們誰不知，莊家能發達，多年來全靠你跟著老太爺同心協力才能走過這些年。」曾華嘴角上翹，十分抱不平。
成叔先前的激動和憤怒，被心涼撕得一絲一絲地破碎，依他對老太爺的瞭解，莊氏實業出事之前，老太爺對他應該有所特別安置。
可是可欣已經當眾說了，他的安置費是十萬。
早知如此，不如前幾年激流勇退，老太爺隨手一給都會上百萬，這話曾經老太爺說過的。
「老太爺和你玩了太極！這幾年要大家盡心盡力幫著莊家，護著可欣順利長大。現在可好了，這小丫頭年紀不大，武功了得，讓她當了家，你的養老費掉了一大截，論打架，別說你，就是我都打不過她，被她欺負了，你能怎麼？可是，這不完全是錢的問題，人爭一口氣啊！」曾華聲音雖低，卻激動得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成叔捧著腦袋又覺頭疼，兩隻手不停地按太陽穴，眼角竟然霧濕。
「你要不敢出手！我來！可欣才九歲！打架也許行，可是動起腦子來，我就不信，她處處能勝過大人！」曾華抹了下搭下來的幾絲頭髮，眼睛炯炯有神地閃著異輝。
「讓我再想想吧。」成叔搖搖頭。原來他也許會同意曾華這麼做，可是這兩天發現可欣精明得詭異，彷彿她能看穿人的心思，令人心驚膽戰地面對她時不敢有異心。他一向是個謹慎的人，怎麼肯輕易壞了一輩子的名節？
「難道你就安心拿十萬塊走人？」曾華扁扁嘴，再次煸動。
「你讓我靜靜。我的頭被你吵得要爆了！」成叔向他擺擺手，「沒有我的吩咐，你可不許亂來。否則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
曾華燃燒的眼神熄滅下來，心中遺憾不已。成叔倒底是跟了老太爺幾十年的人，再怎麼不服，心裡還有情感的。
出了他屋裡，煩得在花園裡逛了一陣。
「華子。」暗處閃一個拉了他一把。
「幹啥？」他聲音未出，那人捂著他的嘴，將他拖到一角，才放開他。
「我給你說……」
離中秋還有些日子，夜裡開始透著幾分微涼。
可欣從樓上的藏寶室出來，向傅永坤道：「師傅。麻煩你和師母守著這裡了。」
「現在我們不幫你，誰幫你？」郝媽媽喜歡可欣早超過了喜歡自己的孩子，不僅僅因為可欣姓莊，長得漂亮，最主要因為可欣的習武天賦和自小就超乎常人的堅韌毅力，讓她喜愛和欣賞。
「師母。」可欣衝她甜甜一笑，模樣帶著幾分撒嬌。這五年來她和媽媽分離，郝媽媽給了她足夠的母愛。
「乖。」郝媽媽象撫摸小兔子一樣輕輕摸下她小臉，心裡舒服得嘴上合不攏笑，這孩子的皮膚哦細軟得真像滴汁的奶酪。
「我和承龍哥，還有心梅去老宅一趟。有事你們就按警報。」
「去吧。」傅永坤慈愛的看著她直點頭。
老宅的正門和後門各有一個保衛，傅芳芳負責巡邏。
傅芳芳去年剛生過孩子，體形還沒恢復，身形略胖，宅牆下一個大影子不時經過。
「可欣小姐。」守在前門的是艾保衛，年近四十，平時沉默少言，喜歡單獨行動。這次可欣挑了他來看老宅，因為他沒有派性，只是拿自己的薪水，干自己的活。
「心梅你去後門看著。承龍哥你叫大師姐過來，注意著這時不要人有翻牆進來。」可欣打開正門，獨自進去，回手掩上門。
老宅裡有些老東西可以處理，可欣這時進去要細細分類。
「現在可以名正言順搬開屋裡的箱子了，你高興了吧？」可欣先去給外婆上了晚香，然後去東面的儲屋室。
最東頭的屋子，是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早年的臥室，外公一直保持著原樣，那裡面並沒特別的東西。
可欣力氣大，不一會就將十幾個箱子搬到東頭臥室裡堆著，露出一處屋角。
「其實我們可以在外面挖掘，只是外面容易被人發現。」青鸞興奮地在房間四周布下結界，等會要挖地，怕巨大的聲響傳出去，所以需要隔離隔離。
可欣從東頭屋裡找出一床老被子，擋著窗戶。
青鸞從霽月天拿了把鋤具出來挖地。可欣還在不斷地把旁邊的箱子往外面搬。
六層煉氣士的力道在六百斤左右，所以十分鐘不到，青鸞就把儲物室挖出一個深深的大洞。
「果然下面有靈泉和靈石呀！」青鸞放下鋤頭，激動地飛進近二十米深的坑裡。
可欣蹲點在上面，向下瞧，擔心不已，「你挖到水了？要是溢上來怎麼辦？」
「我只是剛剛挖到靈泉，沒敢深挖，所以它噴不上來！」青鸞飛到半途折回，「沒主身真可憐！離你遠了就不行！」
「你……不帶我下去！」可欣想下去看看。
「我附在你身上，帶你飛下去，免得摔著你。」青鸞對可欣越來越體貼。
這還差不多，奶酪的小臉綻開喜悅。
臭丫頭，就喜歡把我當奴隸使。青鸞笑瞇瞇地腹誹，這丫頭真是個超級大債主，我到底哪一世欠了她啥？
「下面有個彩色的烏龜！」三層煉氣士的眼力早就超凡脫俗，可欣看到一片背甲，肯定地判斷。
「我就說下面有奇貨。不然怎麼會靈氣不斷。」青鸞不敢直接落下去，觀察一陣，從沒這樣激動變了聲調，「臭丫頭。我們中大獎了……」
「不許叫我臭丫頭！」可欣一直反抗這個稱呼，一點都不好聽，香的都被叫臭了的感覺。
「瞧你這愛臭美的樣子。還不臭？」青鸞心情極好，笑著逗她，「算了。老人不和小孩子計較。叫你香丫頭，滿意了吧？」
嘿嘿。可欣咧嘴一笑，可不是，這些年青鸞老弄些香噴噴的東西給她泡身體，她身上真的散發著淡淡的花草香呢。
「這個大獎是什麼？它有這麼強大的靈氣，不是在地下修煉了上千年的精靈吧？它會不會比你還厲害？」可欣急切地問，有些擔心老龜會突然跳起來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