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6 正經事 文 / 木離力
黑暗下，海洋邊的一個房間裡，少年穿著寬大隨意的便服，站在窗邊，看著外面寧靜的海景。
「拍賣行的錄像已經到手，我發到你信箱裡了。」遠在天虹的下屬向他匯報白天的情況。
「很好。」
少年結實的背部突出好看的曲線，走到電腦前，收電子信。很快，一面牆上投射出大大的圖像。少年坐在椅子裡邊看幻燈片，邊通話。
「看到了吧？莊可欣進了密談室裡間後，除了推箱子，關燈，和後來開燈的片斷，中間取寶物那一段竟然是一團光霧！」
「她果然有古怪！」暗角躍起一個小美人魚，被幻燈片上給驚得跳了起來，背對著幻燈片，盯著少年。
少年的一雙大眼睛微瞇，思維走遠，回到五年前的事……
「大衛！」小美人魚穿嬌嗔地道，「莊可欣有秘密武器，你說她用什麼屏蔽掉了密談室的攝相監控？」
「不知道。」大衛咬著輪廓分明的方唇，起身走到窗前，陷入深思。
「難道你都怕她？」小美人魚步子游動，走過去，只差貼著他的後背。
「給你說過多少次？和我別站太近！你現在還是小姑娘！我不想傷害你！」少年轉過身，一隻手托起她漂亮的尖下巴，真是恨不得咬幾口這張迷死人的小臉！
小美人魚眨一下長長的睫毛，後退幾步，抿嘴一笑，「我和你說正經事！」
「我說的全是正經事！」少年的眼神莫測，面對小美女卻是馴服和體貼。
「如果讓莊家的東西上了秋拍會，那一億多的拍賣款，能為莊家帶來什麼轉機？把莊文月保釋出來？」小美人魚認真的揣測。
「一億多救不了莊家。就是拍到兩億又怎麼樣？」少年咬牙切齒嘴角浮起個嘲笑，同時冷哼一聲。旋即看著她，「中午有人去搶莊家的東西，只是沒得手。傳說莊可欣使一手漂亮的銀梭，她可是個硬角。」
「我不信，你都對付不了她！」
「不知道。」
少年心中升起戰鬥拉開的興奮。
「大衛！你可不許看上她！」
小美人魚身子一扭，倒進他的懷裡。
大衛笑著，攬著她的肩，兩人一起看著外面迷人的夜景。
「莊可欣會去看她媽媽吧？」小美人抬起小臉，看著少年飽滿的側影，大衛是那種面相帶福的人，長得天圓地闊，五官大器。
「很正常。」
「你不……」
***
「已經和賈律師聯繫好，他和廖警官聯繫好了，明天早上我們直接去青山病院。」新天地莊家租的房間裡，黃樹光聯繫好明天探監的事。
客廳裡，孩子們分佈在沙發，椅子，飯桌前。
馮媽媽坐在沙發上為董事長流淚。屋裡的氣氛沉寂而帶著幾分糾結，孩子們都看著可欣，她一直擰著眉，雖然沒有哭，但看得出明顯的難過。
「明天我們去探監，你們呢？」可欣聲音有點沙地看著立翔。
「我們來天虹就是陪你的。」小天簡潔地回答。
「累了一天，大家好好休息吧。」可欣沒反對。
三室一廳的房間，不太好安排七個人的住處，回來時，小天和小琦去買了三張旅行床。因此三個女性睡了大主臥，黃樹強睡書房，小天他們三個擠在次臥裡。
可欣堅持讓馮媽媽和於心梅睡床上，自己睡了個小旅行床。
於心梅在新的環境裡，想嘮話，「可欣……」話沒說完就挨了馮媽媽一下，「趕快睡覺！別影響可欣！」
馮媽媽沒有武功，可是滿屋子人裡，她是唯一的長者，帶著長者的震懾力。於心梅只得乖乖睡覺。
沒有單獨的房間，可欣不好進霽月天。躺在床上，只有在黑暗裡和青鸞默默交流。
「炫炫的縮體功有進展沒有？」
如果白天不遇到有人挈事，可欣不會改變想法，實在需要一個能力強大的秘密行動者。於心梅有一定的武功，但無法藏匿行蹤，而且她對天虹市不熟悉，沒有特殊能力。
「你放心。今晚可能最後完全突破，到時，它就能變得只有只甲殼蟲那麼大。」青鸞一直在加緊此事。
「那會不會影響它的行動速度？」
如果身體變小，行動速度太慢，不僅費時，還可能會不安全。
「那將是你們這個世界裡最微小的一隻飛速神龜。六層煉氣士，怎是凡夫能比的？」
黑暗裡，可欣微笑一下，有青鸞這隻大鳥，不必操心太多，他根本就是個活了很多世的爺們，不僅經歷多，心思細密複雜得像一台莫測的機器。
「你安心休息。為了不影響你，我會布下結界，免得小烏龜的慘叫令你不安。」
瞧吧，青鸞就這麼細緻。
可欣放心地閉上眼睛，一天的光景從裡中縣到了天虹市，還辦好了委託拍賣的事，的確有些累。很快就進入深深的睡眠。
***
麗景別墅。
主人房裡，秦楠和金蓮躺在床上，兩手緊握，親密地偎在一起。
「你說可欣會不會來這裡呀？」華麗的服飾和家俱襯得金蓮妖冶高貴了幾分，不像從前只是散發著令人意亂情迷的美。
「她來看就看呀。我和她媽可是離了婚的，而且協議全是按莊文月的要求擬的！」美人在懷，秦楠的聲音溫柔到了骨子裡。
「莊可欣很厲害呀。這麼小便當家理事……」
「尤佳也不弱呀，袁大衛從小就是她的臣民。你們母女倆真是天下最可怕的腐蝕劑。」秦楠把她摟在懷裡揉捏。這女人的身體很光滑柔軟，簡直像水做的一樣，令人著迷。
「說正經事吶。」金蓮的聲音嬌滴得化進人的骨子裡。
「別擔心。莊可欣再厲害只是武功好。可是尤佳和大衛卻不同……」
「可欣身上有秘密呀，絕不只武功那麼簡單。你看她在大山裡，和莊庭楓生活五年，整日要讀書要習武，也沒聽說莊庭楓教她別的，可是有的事她像天生就懂。不說別的，就是處理莊家的古玩……」金蓮沒提五年前尤佳看到可欣身上撲出青白影子的事，有的事不能讓這男人知道太多。
秦楠正了正身子。心裡也有很多狐疑，怎麼可欣就像個經歷很豐富的大人一樣吶。
「或許她早熟吧。莊家早就裝了網絡。互聯網上的知識和信息很發達。她不是還教加工廠的人上網用電腦嗎？」這樣解釋，秦楠很快說服了自己。
金蓮沒有反駁，卻想著遠在天邊的女兒，如果尤佳回來就好了，也許現在她能破解可欣的秘密了。
夜色褪去。天虹市從黑暗中醒來，天剛亮，新天地外就車水馬龍，行人不斷。
馮媽媽早早地起床作好早餐，然後叫醒大家，這時六點半。
只有兩個衛生間，廚房裡也傳來洗漱的聲音。
七點半時，黃樹強開車載著大家向北江區外的青山病院駛去。
可欣坐在前排，臉色沉肅，大家都不敢說話。
手指上突然一動，一隻小東西以快得不可見的速度爬到了她腰間的布袋上。
「小姐。」炫炫激動地蹭了蹭可欣的腰部，它終於練成了縮體功。
可欣暗暗一喜，轉頭看著窗外，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受罪了。」
「為了小姐。我義不容辭。」
炫炫看著外面的世界，興奮不已。
「怎麼樣，我們行吧？」
青鸞的聲音響起。
「你可有教炫炫保護自己？」
「你放心吧。炫炫背上的紅蓮火本來就是一種遮蔽。現在它可以出來行動，這是如虎添翼。」
「謝謝你們。」
立翔在後排看到可欣向外的側影，沉肅突然帶了點笑意，向窗外一看，除了車子行人，高樓大廈並無特別，是什麼令她在難過之時能突然一笑呢？
「臭小子。」青鸞白幾眼立翔，可惜他看不見自己。
可欣沒理會這些，陷入新的思索，現在有小炫炫可用，那麼從監獄回來後，就可以去一趟麗景山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