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7 惡報 文 / 木離力
「這樣猶豫！」
「你不能再猶豫啦！」
「不能嗎？」
「不能。」
「那我該幹什麼呢？」
「去跟我結婚。」
「哦，羅伊，你瘋了吧？」
「我知道我瘋了。這是奇妙的感覺。」
西城影院的電影傳到黑暗中某處的房間裡，屋裡一道黑影睡躺著正在看電視，四處看看，旁邊的監聽器裡傳來激動的對白，關閉電視，驚愕地看著監聽器，俯耳細聽，不錯對面傳來的是電影對白。
袁大衛雙手枕在頭下，閉目正在養神，手機震動響起，坐起聲拿著電話去了外面。
「什麼？你說對面終於有了聲音傳來電影院的聲音？」
「沒錯。是《魂斷藍橋》裡的對白，對那電影我最熟。」
袁大衛啼笑皆非，一夜一天都只聽到絲絲的空氣聲和下水道的聲音，晚上突然有了電影對白。
莊可欣把竊聽器放到電影院去是什麼意思呢？
袁大衛在花園裡徘徊。
「大少爺！」阿威從一邊悲痛地跑過來，「家裡好像出了事，我得回去看看！」
「出什麼事？」
「保姆來電話說老爺和太太進浴池後有一個多小時了沒出來，又不敢進去查看。」
現在十點過五分。秦楠和金蓮是快八點時走的，回去一定會洗浴，尤佳住在醫院裡，他們不會在浴室裡貪歡。
袁大衛想起竊聽器的事，一個激楞。向黑暗處招一下手，兩道黑影跳了出來。
「我跟阿威去趟麗景山莊，你們守在小姐房外，不許離開半步！」
袁大衛安排好醫院的看守，和阿威急急而去。
麗景山莊裡籠罩著可怕的寂靜。
兩個保衛在宅外徘徊，兩個保姆在大廳裡打轉。
阿威和袁大衛如旋風一般衝進來。袁大衛邊走邊問：「老爺他們還沒出來？」
「沒有。」年輕的保姆菊花戰戰兢兢跟著上樓。
「一直沒有動靜嗎？」
菊花臉紅紅地小聲道，「先前他們在浴室洗得很快活，還有說笑。」
袁大衛走進臥室，鼻子聳了聳，緩步走向浴室的門，輕輕推開一道縫，站了一會。
「好像沒聲音。」阿威低頭道。
袁大衛嗅到死亡的氣息，側身進去隔著裡面的玻璃向浴中看去……
水中漂浮著兩具緊緊擁抱在一起的**身體。袁大衛抽一口冷氣，輕輕推開一絲玻門，敏銳地看著裡面，片刻後，走出來，沉重道：「報警吧！」
阿威和菊花身子一抖擻，臉色煞白。
袁大衛拿起手機鎮定自如地撥通電話。
十分鐘後，麗景山莊停了五輛警車。
「下面播報一組晚間新聞。普華山別墅區麗景山莊裡一對夫婦神秘死於浴室……據法醫推斷，死者死亡時間大約在晚上八點四十分……」
小琦和小天躺在床上還在玩電腦。客廳裡傳來黃樹光看電視的聲音。立翔留在醫院陪可欣了。
所有的房門都開了，全部湧向客廳，圍在電視前。
電視上一閃而過現場有警察的畫面。
「老天開眼了？」馮媽興奮得跌坐在沙發上。
於心梅張圓嘴，又喜又驚。秦楠那賊死了！痛快。可是晚上可欣一直在病房裡陪表姑，可欣報仇的可能被排除。而且秦楠死得那麼淫蕩難看。
唉。可惜沒能手刃秦楠！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每個人都興奮，每個人都覺得蹊蹺。
「給可欣他們電話。」小琦在地板上打個滾坐起來，跑進臥室。
莊文月的病房隔壁，立翔睡在床上正在玩手機遊戲，敏銳的聽力聽到遠處的電視新聞，坐起身聽仔細聆聽，片刻後外面喬警官的手機響起，同時他的手機也響了。
「立翔，你知道新聞嗎？」
「嗯。」
「忘了你有天耳。可欣知道了吧？」
「還沒告訴她。」
立翔下床，打開門，喬警察從走廊盡頭拿著手機走過來，低聲道：「你還不睡？」
「我看可欣蹬被子沒有。」立翔含蓄地回答。
喬警察輕輕一笑，是呀可欣還是孩子，立翔也只有十二歲。盯著他片刻，拉著他到一邊小聲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啊……」立翔故作驚訝地張圓嘴，表示不能相信。
「老廖給我打電話了呢。」
「怎麼可能？」
「不信你看明天的新聞。」
「那我告訴可欣？」
喬警察微瞇著眼睛，向傳染區那邊看了看，心裡喃喃自語，這兩天怎麼竟出怪事。如果麗景山莊的案伯與可欣有關，可是一整晚她都在他眼皮下。也幸好她在他眼皮下。拔出一根煙叼在嘴上向吸煙區走去。
立翔輕輕推開門，可欣沒睡著，心裡掂著麗景山莊的事，抬頭看到門邊有人招手，歪頭看一眼沉睡的媽媽，輕輕下床。
立翔拉著她到隔壁的小屋，「麗景山莊出大事！秦楠夫婦死在浴室裡！」
星目閃爍，驚訝不斷，可欣搖搖頭，「怎麼可能？」
「廖警官給喬警官打電話了。幸好你在醫院。不然能嫌疑！」
「關我什麼事？」
「惡有惡報！他們死得真丟人！」
「你可別編故事騙我！」
不過，可欣臉上還是掛起了笑，聽到這樣的消息不笑，那會令人懷疑。
「不信。明天看早報！」
「哦。那明晨再說吧。」
可欣假裝摸了摸他的額頭。
「我沒發燒呢！」
可欣笑了笑，打個哈欠，回到隔壁。
小小的身影消失。立翔躺回床上，手機響了一下，小天來了個短信。
「和他有關吧？」小天用了隱蔽的字眼，立翔還是明白，指麗景山莊的事與可欣有關。
沒有證據，可欣一晚都在醫院，立翔和小天一樣能肯定這事和可欣有關。
秦楠終於難看地死了。
本來可欣想讓他設個局，利用他來刺激母親的。可是昨天搬東西後，她有個直覺，秦楠對媽媽的病情十分瞭解，哪怕不小心上當，面對莊文月，只會冷冷地看著她死，絕不會做對她有利的事。
既是如此，何必再留他？
而且他多活一天，便會一秒不停地動歪腦筋想整死媽媽。昨天在麗景山莊，她已經充分感覺到他的殺意。
何必等到他出手，再來報警什麼的。
秦楠那邊也該出點事了，不然怎麼對得起莊家受的難？
「要不要先出手對付袁大衛？」炫炫圓滿完成任務很自豪，加充滿鬥志。
「莊家的財產還沒回來呢。現在可欣得想法弄錢為她媽媽贖回自由，而金尤佳會繼承秦楠所有的財產。」青鸞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欣不是殺人魔，知道袁大衛和尤佳會報復，還是決定被動一點。
「那就以靜觀變吧！」炫炫有點期待對方沉不住氣，然後它又有機會出去執行任務。
子夜，袁大衛回到病房，金尤佳睡得極沉，還不知道家裡發生的大事。
袁大衛躺在床上不得要領。據手下監視和警方的說辭，案發時，今晚莊可欣和立翔他們全在醫院陪著莊文月，一個都不具備作案的可能。
莊可欣後面還有隱士？
五年前賭石場的事，還有尤佳在兒童醫院受驚昏迷的事，很古怪。
真如師傅所說，這世上有供人所馭的鬼魂？
如果莊可欣擁有這樣的秘密支持，那麼尤佳在自家被莊可欣堂而皇之重傷後，又無證據可查就說得過去了。
袁大衛坐起身，拿起手機發短信，這麼重大折事得先告訴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