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6 死不了 文 / 木離力

    「可欣你就答應吧，我們現在極需脫困，而且小天的長處需要培養和成長！你可不能讓一個天才白白地浪費掉呀！」小琦勸道。

    是呀。小天的天賦怎麼能白白浪費掉？

    可欣眼睛一閉，點點頭。

    「請恩神賜訓！」小天喜悅道。

    還要訓話？可欣睜開眼，張張嘴，這可不是隨便鼓勵人家幾句的事，是恩訓呀。

    「你要不會說，就是那一句『恩善慧達，險惡薄命』，足夠。」立翔提議道。

    「好吧。此書以後傳給你了，請你謹記『恩善慧達，險惡薄命』的訓示吧。」做人恩神這麼累？送一本書這麼麻煩，說罷可欣鬆一口氣，頑皮地吐下舌頭。

    「我是可欣的表姐。再幫她補充一句。小天你以後必須勤奮學習，要對可欣和我恭敬，不然就是對恩神不敬！」於心梅得意地道。

    小天端端正正捧著書簡給可欣磕三個頭，「謹記恩神教誨！」

    可欣轉身將兩卷帛冊交給康小燕，「你和三師兄跟我來一下。」

    三人走進竹林中，可欣細細給他們作了交待。

    「大家先在霽月天裡安靜安靜修煉吧。現在出去的話，入口處一定兵羅密佈。」可欣又叮囑大家一番。

    小天坐在溪邊攻讀神魯秘要，一動不動，不思吃喝，可欣也不讓人打攪動他。

    見他這麼勤奮。小琦和立翔除了修煉便專心研究地圖、符術和法陣。別的人都專心修煉自己，尤其於心梅一心要早日脫胎換骨，請求可欣用最有效的方法幫助。

    「於心梅能承受紫雷電的轟擊，可見她的體質頗為特殊。有可能她突破後，可以修煉雷電術。可以把她的淬體藥加重！」青青很欣喜歡於心梅的精神。

    可欣為於心梅加重了淬體藥。強大的藥力令於心梅筋斷骨裂般地疼痛，可是為了進步，咬緊牙關表現得異常堅強。

    「很好。要突破凡體。必須擁有堅強的毅力。如果她毅力越強，離突破就越快。」

    「三淬一鍛，可沒那麼簡單的事。」

    可欣擔心於心梅進步得太急。短時間內根本承受不住百次淬煉和百次鍛煉。淬體尚能煎熬，鍛燒時可不是那麼容易熬過的。

    「如果她能在半年內經受住上百次的淬鍛。那就是個難得奇異體，突破後根基比你們幾個任何一個都牢。受不受得住不僅僅看她的精神力，還要看她的體格。如果體格無奇，自然受不住，會有伴隨症發生，只要一有伴隨症發生，便得停止。」青青並不擔心會讓於心梅煉得崩潰。

    「順其自然吧。要脫困也不指望她的。現在我得想法突破築基。你得在書洞裡尋找突破禁錮的法門！」

    各行其事。霽月天裡的三天三夜轉瞬即逝。

    第四天中午，小天終於放下簡冊，注視著洞崖上渺渺的雲光。

    「你看完了？」小琦過來詢問。

    小天沒有一絲疲倦，反而精神奕奕。站起來看著竹溪間三朵圍合的雲瓣。

    「於心梅在裡面淬體，這是她第三次淬體，這次時間長，已達一天一夜之久，這次之後她將接受痛苦的鍛燒。」小琦知道他關心於心梅。

    讀完神魯秘要。裡面講的雖是機關神術，但小天能明白三淬一燒的意義和強大痛苦，含笑的眼角鬆弛下來，一抹驚異閃過，「可欣對她這樣幫助？於心梅受得了？」

    「可欣說於心梅堅強得令人祟敬！」立翔也走過來。

    「過了幾天吧？」小天問。

    「三天三夜已過！」可欣從雲中出來。「你可有收穫？」

    「我已經背熟此卷，但要一一掌握領會，尚需時日和機緣。為了安全，這卷冊子還是放在霽月天裡吧。」小天托著卷冊恭敬地還給可欣。

    面對神冊不貪不戀！可欣笑道：「在你能力足夠強大前。這冊子不能拿出去的。你自己找個地方放吧，只要它在霽月天裡，外面的人就無法得到它。」

    竹林間的一片雲朵散天，露出幾間竹舍。

    「那裡面有三個竹舍，最右一間是我的藥捨。另兩間供你們使用，男孩子用左間，女孩子用中間一間。」大家要在霽月天長住，可欣不得不給他們一處屋子，主要為了兩個女孩方便。

    「我就說裡面的雲朵有問題。」小琦歡笑道，「雲間果然有奧妙。」說著向別處的大雲朵看去。

    「好奇心太強不是好事。」立翔拍了拍小琦的肩。

    「嗯。我把書放到竹舍裡吧。然後我們再商量一下脫困的事。」小天經過這幾天的研讀，變得比以前更成熟，大步走向竹林間，大家笑著跟上。

    這幾天可欣讓烏龜把竹舍略作改造，靠溪的兩間竹層裡擺上寬闊的竹榻，可供人休息，還添制了一些家俱，都是可欣在開虹時買的簡易家俱裝拼起來的。

    竹榻上靠窗處擺著竹几。小琦高興地跳上竹榻，坐在幾邊看著窗外的溪水，「可以坐在這裡聊天喝茶了。」

    小天將卷冊放進一個櫃屜裡，回頭笑道：「你當這是旅遊？閒情逸致？再閒也得見到外公後才閒得下心來吧？」

    「我去召集大家來開會。」小琦笑道。

    「樹強他們在神木林邊修煉，不要打攪他們！還是我先商量吧。」可欣坐下擺擺手，對竹舍外高喝一聲，「炫炫上茶！」

    「來了來了。」

    炫炫托著大木盤笑瞇瞇地爬進來，立翔趕快端下它背上的托盤，給大家擺好茶水。

    「天！這麼香？」清芬的香氣四處瀰漫，小天使力深嗅，精神更是一振，呷一口，讚口不絕，「簡直比龍井香還香！」

    「這可是霽月天的竹葉茶！」炫炫扁扁嘴。

    可欣知道小天此時要從書中出來，所以才大方地為大家泡茶葉茶？大家有幾天沒吃上霽月天裡的植物菜了，想著鮮嫩的花草竹葉，大家直嚥口水，捧著茶杯捨不得地品了幾下。

    「小天讀了神魯秘要，現在有什麼想法？」可欣問。

    小天坐正身子，打開相機，指著上面的圖像道：「我想告訴大家，外面的怪物大多是靈覺物，然後被機關化，另有一些本是機關物被靈覺化。前者的思想和智商正常，有的甚至智力極高。後者的思想和智力就要低得多。比如盲十八就是生靈物機關化，它的十八雙胳膊有的是機關化出來的，有的是法術幻出來的，瞧這些胳膊腿的影子，機關化的是實線，法術化的是虛影。而第一層的怪都是機關物，所以它幾乎沒有智商。」

    「靈物機關化有什麼意義呢？」

    「比如盲十八，十八雙胳膊腿出現時，虛實相合，可以超越本身的戰鬥力，並節省大量的靈力。」

    「外面的怪物可是有一百八十個以上，而且一個比一個厲害。這個墓主會不會也習過神魯秘要？」

    「神魯秘要中有提到，最初現世後，出了個兄弟宗門叫『魔機訣』，是神魯子的師弟魔機子。所以他們的機關理論應是相同。不過，經過幾千年的演變和發展，魔機門應該有不少自己的心得。」

    「那我們難以尋找到控制對方的辦法？」

    「不！有辦法，而且很簡便！」

    大家精神一振，都炯炯有神都看著小天。正在這時，外面傳來於心梅長長的吐氣聲。

    「我去看看心梅！」於心梅淬體時間已滿，再泡，失去藥力的水對她反而不利。可欣從窗戶飛射出去。

    於心梅臉色青白，嘴唇交得很緊，加強藥力後的煉淬比前兩次多了十倍痛苦。

    「帶她去神器閣！」青青悄悄地在暗中聽大家談事。

    於心梅淬體的事不能馬虎，所以跟可欣一起來到木盆邊，查看她的情況後，當即決斷，「她的毅力很強。藥力在她體內洶湧澎湃，正是鍛燒的好時機！」

    「我先去幫心梅。你們先商量著吧。」可欣舉著於心梅從天上飛過，落進神木林間的雲朵裡，把她放進黑色的大鼎裡。

    「接下來會更痛苦，如果你受不住，隨時可以停止。」可欣囑咐道。

    於心梅雙眼輕閉，表情堅定，「有什麼受不住？若是不突破，將來你們個個成仙，我一個凡夫在凡界就是活上百年，還不是要死？怕什麼？如果會痛苦死，我寧願痛苦死去，以讓生命重新來一次！」

    佩服呀。吃貨也有堅強的定力。青青暗暗點頭，只是面對美食時她是否會禁受著引誘呢？

    「如果那樣。我先給你端一道美味來吧？你一天一夜未食，鍋裡還給你溫著鹵雞腿。」青青模仿可欣的聲音逗她。

    於心梅怒目陡張，然後一合，語調從未如此認真嚴肅，「當我真是吃貨？這個時候，豈能為了一口美味，中斷大事？」

    「好！讓你受一受吧。」轟地一下，鼎下火溫升起。

    「盤坐，行氣。無論多痛苦，你只管行氣！」可欣給她餵下一顆護心丹。

    「以三成火從上往下環燒她。」青青吩咐。

    「你護好她！」可欣掌間發出一團火焰，化成火環，緩緩落下套著於心梅的身體。怕出錯，絲毫不敢分心，全心掌控著掌上發出的火焰，生怕多一丁點溫度，將於心梅燒成灰燼。

    「她這命猴精精的，死不了。」青青欣賞地看著於心梅的痛苦表情，彷彿那是絕世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