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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6章 惡人先告狀 文 / 浮生六夢

    慕容瑄的突然狼變以及整個房間裡人的變化讓夏沫不由得心頭一顫,此情此景,若是被夏向魁瞧了去,還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風暴呢!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二夫人這麼能幹,不知道會不會驚掉下巴?!

    二夫人那二夫人,這招果然是妙哉,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怕就是這般境地了吧?

    卻原來,整個夏府中最精於算計的人竟然是二夫人,藉著大夫人的手除了梁氏和自己,再以這迷情香毀了整個屋中人的神智,自己和母親一死,二夫人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大夫人身上,好個借刀殺人之計,若不是她警覺,只怕這會兒早就成了迷情香的犧牲者。

    慕容瑄急切切的半跪在夏沫跟前,傻呵呵的朝著夏沫笑,「霜兒,跟了我吧,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當通房丫環的,你和紅芒平起平坐…」

    夏沫硬拖著自己的身子往後挪,試圖讓慕容瑄離打開的窗子近一些,想讓屋外的風將這迷藥吹散一些,誰知道慕容瑄的身子立刻就傾了過來,好看的手握住夏沫的肩膀,「霜兒,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緊,我父皇還後宮佳麗三千呢,難道就你不能和紅芒和平共處嗎?」

    夏沫氣結,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她不喜歡慕容瑄,不是能不能忍受的問題,是她根本不喜歡他,好吧?

    當你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無論他做什麼,在你眼裡都是與你毫不相關的。

    「霜兒,跟我走…」慕容瑄兩隻眼睛通紅,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空洞無光,眼底的紅色讓人覺得心驚。

    慕容瑄身子也是軟的,使不上什麼力氣來,所以他到是沒有把夏沫拖出來多遠,兩人正相持不下,卻見之前替梁氏瞧病的那年輕大夫搖搖晃晃朝著夏沫走了過來。

    「小妞兒,二夫人說了,只要我把事情辦好了,你就歸我了…」

    那大夫一臉淫笑,伸出手朝著夏沫的臉就摸了過來。

    慕容瑄的身子也是軟的,雖然還有輕微的意識,但已然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那大夫順著爬過來就往夏沫身上壓,慕容瑄頓時就上了火,伸出腳便去踹那人,只不過,一點力氣也使不上,那一腳就像給他撓癢癢似的。

    那大夫也未多理會慕容瑄,仍舊往夏沫身上爬,兩隻手不安分的在夏沫身上亂摸,夏沫撐著一口氣,把所有的力氣都放在那枚銀針上,朝著那人的風池穴就紮了過去。

    那人吃痛,「啊」的一聲尖叫,隨即眼珠充血,似魔怔了一般,仰起頭來哈哈大笑,繼而朝著夏沫又一次撲過來。

    那人時下的動作就像是中了巫術一般,就像是扯線木偶,所有的動作都僵硬無比,連嘴角都流著暗紅色的血。

    慕容瑄是不清醒的,他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忘了,跟著那人一起,往夏沫身上爬,此時的夏沫又驚又怕,手中的銀針也已然使用完畢,看著兩個像魔鬼一般的人,她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二夫人和大夫人早就算計好了,想借這大夫的手弄死娘,可惜的是,她們還沒有得逞自己就趕了過來,恨只恨那夏向魁,竟然這般冷落母親,若是他能對娘好一些,又何至於是今天這種境地?

    都說男人的心是石頭做的,果然不假。

    眼下的情況,她以一人之力如何對付得了這種局面,更何況又是在身中迷情香的情況下,這種迷藥她只聽洛伏苓說過,時效長,若無解藥,三天之後,人便七竅流血而死,更何況不知哪位高人又在這香裡摻了別的藥物。

    早知道乾脆就把夏向魁直接拖過來,讓他親眼瞧瞧自己的女人受了多少委曲。

    可是,即便夏向魁來了又能如何?

    倘若他一心要娘死,殺了娘以後一樣可以殺了自己,這夏家人的心真是黑透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在杜鵑身上,如果她能及時把洛伏苓帶過來,或許還有救,若是沒有的話…

    後果夏沫不敢想像,不過,兩個男人在她身上爬來爬去的感覺非常不舒服,雖然兩個人都使不上什麼力氣,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這姿勢著實不。

    「怎麼回事?」屋子裡一片混亂,芍葯和海棠和大夫人打了起來,恰在此時,夏向魁走了進來,一臉戾氣,冷冷的看著一屋子亂糟糟的情況。

    當然,當他看到慕容瑄的時候,這張臉自然而然的就軟化了下來,變成了笑臉,朝著慕容瑄拱手道:「不知殿下在此,臣唐突了…」

    慕容瑄此時心思全在夏沫身上,哪裡有工夫理會他,連哼都沒哼一聲。

    夏向魁自己討了個沒趣,便把邪火撒在了大夫人身上,「一個婦道人家,竟然和下人打打殺殺,成何體統!叫殿下看了豈不笑話?」

    大夫人的神智也不清楚,哪裡會理他,只是一味的笑,然後又和芍葯海棠撕打在一起,三個人打著打著,不知怎地,又揚著羅裙跳起舞來。

    芍葯和海棠雖說是丫環,模樣倒也算是俏的,身段也不錯,跳起舞來,倒也有那麼一絲味道,只是這大夫人,身材臃腫不說,舞姿也是難看至極。

    先前她便被夏沫打得頭暈眼花,跳了沒幾下,不大會兒就倒地上暈過去了。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向魁臉色鐵青,急忙從屋外叫進來幾個家丁,把人都摁住。

    家丁們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個低著頭掩著嘴笑還來不及,哪裡有心思去管別的。

    身上的兩個討

    厭鬼被拉開,夏沫身上一輕,扶著窗欞子慢慢站起來,笑嘻嘻的看著夏向魁,「父親,我建議您最好現在不要呆在這間屋子裡,說不定…您也會和這些人一樣的…」

    夏向魁一怔,看她披頭散髮一身狼狽相,眉頭皺的更緊了,「到底怎麼回事?」

    夏沫好不容易站住了身形,「有人在這房間裡下了迷情香,還摻了別的藥物,導致所有人都精神失常了,這樣的解釋,父親可聽得懂?」

    坦白說,夏沫討厭夏向魁,她只是尊敬的稱呼他為「父親」,卻從未親切的叫過他一聲「爹」,因只為在她的心裡,這個男人不配為人夫,更不配做她夏沫心目中的父親,所以,夏沫對他的稱呼一直是疏離有加。

    夏向魁站在原地,兩隻眼睛溜溜的打量著屋中所有的人。

    對於這個女兒,他其實一直是喜歡的,當初她不僅模樣好,才情也遠在其他四位小姐之上,可惜後來毀了容顏,竟然還脫光了衣裳去勾引自己的哥哥,這讓夏向魁臉上無光,因此對於這個女兒他算是徹底失望了,不再抱任何念想。

    如今瞧著她不僅容貌恢復了,就連神智也清楚的很,不由得對她多看了一眼。

    現下的霜白若是再嫁給那陳家的傻子,只怕他便是最傻的傻瓜蛋了,這樣的女兒,別說是嫁給皇子殿下,就是入宮為妃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時前大夫人說的先暫時拒絕陳家,然後等夏霜白身敗名裂之後再把她嫁過去的想法突然就失了效。

    這樣好模樣好才情的女兒,怎麼可以如此糟蹋?

    陳家那邊他另外想法子,最壞的打算就是在丫環裡認一個當乾女兒嫁過去,反正現在的夏霜白絕計不能嫁給那陳傻子!

    「你是說…有人在這屋子裡點了迷香?」

    「是誰?」

    夏沫便把二夫人所做之事一一道來,當然,她不會便宜了二夫人,自然是添油加醋一番,尤其是二夫人連大夫人也一起害的心思一併說了出來。

    「府中出了這樣的事,父親若還是任由二夫人胡來,那霜白只能說父親被蒙蔽了雙眼,不配為一家之主!」

    「夏府中的事隨便怎麼鬧都不要緊,可千不該萬不該把二殿下扯進來,倘若殿下怪罪,試問誰能擔得起?」

    「謀害皇裔這樣的大罪,豈是一個夏府能扛得住的?」

    夏向魁聽得眉心直皺,對著家丁道:「去請二夫人過來,告訴她,若是不帶解藥過來,便不用在夏府住著了!」

    打發了家丁出去,又看向夏沫,只覺得這個女兒哪裡不一樣了,無論是神情舉止還是氣質眉眼,就好似脫胎換骨了一般,這樣的環境下,她還能說出這樣的一番道理來,果然是能成大事的人。

    二夫人很快就進來了,只不過她卻是哭著起來的,「老爺,你可要替妾身做主呀…」

    夏向魁擰著眉,眉心皺的幾乎能夾死蒼蠅,冷冷的看著二夫人,「東西拿來!」

    「東西?什麼東西?」二夫人眨著眼睛,一臉無辜。

    夏向魁向她靠近了一步,「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解藥拿來!」

    二夫人被他臉上的戾氣驚得後退一步,堪堪避開他的手,「老爺在說什麼,妾身聽不明白!」

    「金多媚,你非要我把話說那麼明白嗎?」夏向魁冷眼注視著自己最喜歡的女人,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她保養的十分好,從背後看,那身段兒和二八年華的小姑娘一般,就連臉上的皺紋也比其他夫人少。

    床/上工夫更是了得,像夏向魁這般年紀的人,在房事之上一般都沒什麼**了,但是一瞧見二夫人,不知怎地,那活兒自己就會起來,朝著她身上撲。

    所以平日裡有時候二夫人耍耍小性子什麼的,夏向魁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今天事情不同,這麼大的事,她怎麼能這麼不分輕重!

    二夫人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情景,當下大聲痛哭起來,「老爺,妾身真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妾身只知道紅芒她被夏霜白毀了容貌,正在屋子裡尋死,老爺不管不顧紅芒的生死,竟然還把妾身叫到這裡來,一通亂斥!」

    夏向魁的視線在二夫人和夏沫之間巡視,見二夫人哭的情真意切,便把視線停留在夏沫身上,「霜白,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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