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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7章 真相 文 / 浮生六夢

    夏沫看著二夫人痛哭流涕的樣子,在心底一陣痛罵,見過不要臉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那夏紅芒明明是自己作繭自縛毀了臉,竟然還誣陷好人!

    這簡直就是顛倒黑白好吧?!

    如果她現在能動的話,真的會衝上去把二夫人一頓好打,叫她也嘗嘗那噬骨之痛,人至賤則無敵啊!

    二夫人現在這分明是想岔開話題,她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讓她轉移話題呢?

    夏沫把整個後腰靠在窗欞子上,身子慢慢的又直起來一些,扶著欞子站定身形,看著夏向魁,「父親,你覺得當下最重要的是二殿下?還是紅芒的臉?」

    「這迷藥的時辰越長,傷害越大,倘若真的傷害到了二殿下的身體,父親如何向皇上交待?」

    「哎呀!」夏向魁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霜白,你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是為父沒有分清醒主次,你且等著。」

    夏府中這些亂七八糟的勾心鬥角他原是不願意多做理會的,只要官府不找上門來,他樂得看她們這些女人為了自己鬥來鬥去,但是既然牽扯到了當今皇子,那麼事情就不是小事了,萬一那慕容瑄出點什麼問題,將來皇上怪罪下來,皇上只要一個眼神,他就沒好日子過啊!

    夏向魁這麼精於算計的人,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轉身走向二夫人,伸出手,「解藥拿來!」

    夏沫注意到他手心裡的事業線極長,典型老奸巨滑的主兒!

    二夫人看夏向魁沒有因為自己哭而心痛,當下心中一惱,撇過臉去不看夏向魁,「老爺只聽這小賤/人一句話就認定是妾身做的,會不會太武斷了些?」

    夏向魁微微瞇了眼,看向夏沫。

    在他的認知範圍裡,金氏一向溫柔大方,從來不與人為善,和府中各房夫人相處的極好,坦白說,這樣的事,他真的不相信是出自二夫人的手。

    夏沫冷冷一笑,看著這位貌似精明的中年男子,「父親,霜白之所以這麼說,自然是有證據的。」

    夏向魁點點頭,「你的證據是什麼?」

    二夫人則是氣得跳腳,「老爺,你怎麼聽她胡說八道?她連紅兒的臉都能毀,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她說這迷藥是我弄的,老爺便相信,那我還說是她弄得呢,老爺怎麼不去問她要解藥?!」

    二夫人是有些心虛的,若是在夏向魁面前被人揭了底,這往後的日子還要怎麼過?

    一旦失了夏向魁的寵愛,她還有什麼?

    說什麼也不能讓那夏霜白得逞!

    夏沫虛弱無力,也懶得同她多廢唇舌,淡淡的道:「若是我下的迷香,又怎麼會連自己也中了迷香?」

    二夫人臉色變了變,遲疑了一下,才道:「也許,你這是為了擺脫自己嫌疑而設下的苦肉計呢?也許你根本沒中迷香,在那裡故意裝出來的呢!」

    「呵呵…」夏沫無奈的笑了笑,「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我到底中沒中迷香,找個大夫來一驗便知,只是聽二夫人這說話的意思,好像對這下迷香的事非常瞭解啊,一個人,如果她沒有做過這些事,又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只有天天惦記著偷別人東西的小偷才擔心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偷去,會想各種各樣的方法掩藏,同理,小偷也是最會藏東西的人。

    「我…我…」二夫人一時之間接不上話來,冷哼一聲,「就算不是你下的迷香,也有可能是這堆人裡的哪一個,沒準兒是海棠那…」

    「海棠一直呆在這個屋子裡,若是她下的迷香,只怕在你和大夫人沒到之前她就中了迷香了!」夏沫覺得這人真是好笑,帶到如今竟然還在這裡巧言令色,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兒,她索性就送她一程!

    不做死就不會死!

    二夫人,這一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夏沫不想殺人,是你逼得我不得不殺你!

    二夫人仍舊在狡辯,「也有可能是芍葯…」

    夏沫看了看芍葯的方向,「芍葯也中了迷香,再者,她為什麼要害大夫人和我呢?」

    越說越說不過這個死丫頭,二夫人急得直冒冷汗,倘若真相揭開,那還得了?

    匆匆忙忙又去指下一個人,「那還有可能是這個大夫呢!」

    夏沫嘴角的笑意更重了,「這位大夫是您請進府來的…」

    二夫人眼神慌亂,立刻伸出手來掩住自己的嘴巴,不再說話了。

    夏向魁冷冷的看著她,那眼底的冷意直直刺向二夫人的心,「金氏,到底是不是你?」

    二夫人不說話,只是垂著頭,用力扯著手中的錦帕。「老爺…您這是不相信妾身麼?」

    一雙眸子凝著淚水,泫泫欲泣,卻又不掉下來,這二夫人的演技好生厲害那!

    夏沫沒心思多理會二夫人,縱然她有證據說是二夫人做的,但她還是需要自己去拿到證據,前提條件是,這身體得能動啊!

    夏沫正頭疼著,突然聞到一股樟腦丸的味道,隱隱還有一些其他的味道,都是些刺鼻難聞的味道,聞著便讓人犯噁心。

    這味道雖然難聞,但夏沫聞出來這其實是解藥,有人在幫自己!

    當下忍住要嘔吐的欲/望,深吸幾

    口氣,過了一會兒工夫,試著動了動手指,倒是真的能活動了。

    心下大喜,伸長了脖子往窗外瞧過去,卻是連半個人影子都沒有。

    「真是奇了怪了!」

    夏沫沒注意到的是,當她的頭收回以後,窗欞下的杜鵑花後面走出一個人來,那身一身黑色的勁裝,手中拿一個瓷瓶,眉宇間英氣滿乾坤,不是沈青是誰?

    他正拿著手裡的小瓷瓶皺眉,嘴裡輕聲道:「王爺啊王爺,也不知道這藥有沒有用,倘若沒用怎麼辦?」

    正嘀咕著,見夏家三小姐的頭伸了出來,當下明白這藥有效,長舒一口氣:我的爺,您給沈青的任務我算是完成了。

    替她解了迷情香,又不能曝露自己,爺呀,讓您的第一侍衛蹲在花盆兒後,傳出去也不怕被我的那幫屬下笑話,您可真是我的爺!

    待夏沫的脖子縮回去,沈青便利落的從花後跳出來,幾起幾落,消失在後院裡。

    一恢復行動,夏沫並沒有急著動,仍舊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裡,冷眼看向二夫人,「二娘,您現在拿出解藥來還來的及,若是二殿下真的損傷了身體,可就是不三言兩語能解決的事了…」

    二夫人氣急敗壞,「夏霜白,你憑什麼說是我?你這是誣陷!」

    夏沫笑笑,「是不是誣陷,你自己心裡有數!真的要我把證據出來麼?」

    「二娘的臉皮果然夠厚,都到了這步田地,您竟然還能面不紅氣不喘的說謊話,既然是這樣,那霜白也就不客氣了,這就把證據找出來給您瞧個清楚!」

    說著,逕直走向擺放香爐的香案。

    這邊夏向魁的視線一直落在二夫人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夏沫的舉動,倒是二夫人,瞧見夏沫能行動自如,臉上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一般,指著夏沫,「你…你沒有中迷情香?」

    「剛才你都是裝出來的?!」

    二夫人覺得萬分驚詫,急忙去扯夏向魁的衣袖,「老爺,我就說嘛,她一定是裝裝樣子騙你的,她根本沒有中迷情香!」

    夏沫壓根兒不願意搭她這話,看到香案上的東西時,眼睛一亮,把東西捏在手中,胸有成竹的走向二夫人。

    夏向魁也覺得奇怪,指著走過來的夏沫,「霜白,你…你不是中了迷情香麼?」

    夏沫朝著夏向魁笑笑,「父親如何知道這是迷情香?」

    「時才聽你二娘說的!」夏向魁的臉色沉了沉,陰著臉看著二夫人,「既然不是你下的,你怎麼知道這香的名字?」

    「這…這…」二夫人有些慌了,眼下可要如何自圓其說?

    隨即她指了指夏沫,「她!是她剛才說的!」

    夏沫冷冷一笑,上前扯過二夫人手中的錦帕,「二娘,借您手中的這帕子一用!」

    夏向魁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倘若金氏未做過這樣的事,她的手為何在發抖?

    臉色如何這般的蒼白?

    她在府中小打小鬧他原是不會管的,但如今竟然把慕容瑄也牽扯其中,著實可惡,果然是婦人之見!

    夏沫拿著一白一粉兩聲錦帕,遞到夏向魁跟前,「父親,請您仔細看一下,這兩方帕子有何不同之處?」

    夏向魁眼睛瞇了瞇,還是仔細瞧了瞧帕子,「兩塊都是上好的蜀錦,都繡著蝴蝶翩飛的花樣兒,蝴蝶下面還有個小小的媚字,這兩塊帕子都屬於你二娘,只有她喜歡在帕子上留這個媚字…」

    「至於你說的不同,好像沒什麼太大不同,除了顏色不同,我也沒瞧出別的來。」

    夏沫點點頭,把兩塊帕子遞到二夫人跟前,「二娘,父親剛才說的話可都是真的麼?」

    自己的男人這般瞭解自己的喜好,二夫人心中自是歡喜的,可是見到夏沫手中的那方白色手帕時,她突然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只端著一張臉,「你爹說是就是…」

    夏沫笑笑,「二娘肯承認就好!」

    夏沫把帕子又遞回到夏向魁跟前,「父親可以聞一聞這錦帕上的味道,再去香爐裡看看未燃燼的香渣,真相一聞便知。」

    夏向魁用力嗅了嗅那方白色的錦帕,又去香爐前看了看,最後視線落在二夫人身上,「金氏,你還有何話說?!」

    「現在交出解藥,或許念著夫妻情份,我還能留你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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