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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4章 針鋒相對 文 / 浮生六夢

    慕容瑄看了看白荷,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丫環有些做作,明明那張臉還算得上清秀,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抹的劣質胭脂,那胭脂太干,把她整個臉都弄的像麵粉似的,一開口說話那胭脂便撲哧撲哧直掉,感覺就像是一根麵條在你跟前拚命的甩動,實在是有礙觀瞻。

    但話還是要繼續問下去的,一向養尊處優慣了的慕容瑄,只能強行忍著,壓制住那股想吐的欲/望,繼續問下去,「她們二人為何打在一起?」

    白荷房間捋了一下耳畔的碎發,盡量讓自己展現最完美的笑容,「回殿下的話,奴婢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打在一起,只知道奴婢到的時候,二小姐的臉已經毀了…」

    慕容瑄皺著眉看她一眼,「行了,要問的本王已經問完了,你且退下吧…」說實話,這說了跟沒說一個樣,還不如不問呢!

    「霜白,紅芒,白荷說她只看到你們兩個人打在一起,也就是說她只看到了結果,沒有看到經過,依瑄看來,她是不能做為人證的…」

    夏紅芒心裡有氣,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荷,這個死丫頭,先前說好的詞她竟然一個也沒說,是她忘了呢?還是有意而為之?

    剛才她在慕容瑄跟前搔首弄姿的那副騷樣兒,她可是瞧的真切,不過,慕容瑄對她可是半點感覺都沒有,倒也不怕她有膽勾引慕容瑄!

    沒了人證,還有物證不是?

    夏紅芒從袖口裡掏出來一枚護甲,讓人遞到慕容瑄跟前,「瑄,這是霜白抓花我的臉時用的護甲,這護甲上還沾著毒呢,你可小心一點…」

    夏沫氣啊氣,這個夏紅芒,果然不是個東西,黑白顛倒,竟然連證據也敢造假!

    好好好!

    既然你這麼虛偽,我就剝下你的皮,讓人瞧瞧,你是人都的一個人1

    看姑娘我怎麼撕了你虛偽的外衣!

    護甲遞到了慕容瑄的手裡,因為是放在托盤上的,倒也不讓手碰到,藉著光仔細打量著那金色的護甲,最尖細的那一頭果然散著藍熒熒的光,一看便知是淬了毒的。

    慕容瑄把東西放在身側,看向夏沫,「霜白,你怎麼說?」

    夏沫此時正站在夏紅芒身側,她看著那枚護甲冷冷一笑,「殿下,這護甲不是霜白的!」

    「殿下可以問一問霜白身旁所有的丫環家僕,因為霜白的手要經常提筆做畫,所以從來不用這種東西!」

    夏紅芒啊夏紅芒,你這是急令智昏,連智商也下降到這種地步了麼?

    我可是從來不戴這種東西的,竟然說這東西是我的,簡直就是可笑!

    「這一點,不光是霜苑的丫環僕人,就連像樣也可以做證。」

    被人提及自己的名字,夏向魁終於有了那麼一絲精神,「是的,殿下,霜白她從來不戴這種東西!」

    夏紅芒冷冷一笑,「不戴就能說明這東西不是她的了嗎?」

    說著,她走上前去,拿起帕子遮了護甲,爾後緩緩拿起來,隔著帕子捻在手中,「誰知道她是不是為了毀我一臉,而特意弄了這麼一個東西戴上?也許她以前是不戴護甲,但是今天她偏生的還就戴了…」

    「爹也說了,是以前霜白不戴,聽好了,那也只是以前…並不能說明她現在不戴!」

    夏紅芒笑了笑,走近那只護甲,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若然這東西不是她的,她肯定戴不上去,若是戴上去了,這東西就是她的,她就是用這個害我的!」

    不由分說,拿起護甲就往夏沫的手指上套。

    果然最毒婦人心!

    擺明了就是趁著夏霜白氣憤之際打她個措手不及,夏沫心裡雖氣,卻還是盡量讓自己平靜。

    護甲套過來的時候,夏沫注意到一件事,這護甲不僅尖的一頭沾了劇毒,這戴進手指的一端也儘是藍熒熒的光芒,好個夏紅芒,想不到你的心竟然這般歹毒!

    不過也就是那麼一愣神的工夫,夏紅芒便執起了她的手,「妹妹,可別怪姐姐我沒提醒你,如果你不肯戴上這護甲,就說明你心虛!」

    夏沫冷冷一笑,「是嗎?如果我偏不戴呢?」

    夏紅芒朝著夏沫詭異一笑,「那我會幫你戴上。」說著,便朝著夏沫的手指套了上去。

    夏沫哪裡會任由她擺佈,手腕輕輕一轉,捏住夏紅芒的手腕,借力使力,順勢將夏紅芒的手指捏了出來,直接戴上了夏紅芒的手指。

    然後高高舉起夏紅芒的手,「諸位殿下請看,姐姐說誰能戴得上這護甲便是下毒毀她臉的人,如今姐姐的手戴這只護甲剛剛好,不難說明這毒是姐姐自己下的!」

    夏紅芒氣得差點昏死過去,她萬萬沒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夏霜白竟然一招就制住了自己,並且還讓那毒沾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這毒一時半會兒倒還不會發作,之前她設計這個環節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如果毒性太強,一沾到手指上便有反應,那是萬萬不行的,所以只能放一種慢性毒藥,至少要等到夏霜白離開正廳以後發作,才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當護甲戴上她手指上的那一刻,夏紅芒突然慶幸起來,幸好是慢性毒藥…

    慕容瑄的臉色已然不好看了,看著夏紅芒,「紅芒,這…你又如何解釋?」

    夏紅芒氣不過,當下自己拔了護甲,直接往白荷的手指上套了過去,

    「殿下,這樣的解釋可以麼?」

    「其實我是想詐一下霜白妹妹…」

    白荷畢竟是夏紅芒的丫環,連跟在自己身邊伺侯的人都可以這樣對待,夏沫覺得這夏紅芒的心未免也太狠了些,不過,她倒是看那白荷不是省油的燈,倘若她沒看錯的話,這白荷是覬覦著慕容瑄的。

    夏紅芒既然敢這樣對白荷,想必那白荷也不會吃下這悶頭虧,早晚會回報夏紅芒的。

    不等夏紅芒再說什麼,夏沫擺擺手,出聲道:「父親,,幾位殿下,霜白新回夏府,本就抱著一顆感恩的心回來的,想那沁水園,若那一場大火將霜白燒死了,只怕是再也見不到這花花世界和諸位了,所以,霜白回府後,便一直與人修好,我既懷著這樣的心思,又怎會同姐姐為難?」

    「且不說這些,單說姐姐的臉,眾位只聽姐姐一面之詞,便說是霜白狠心,可有沒有人站在霜白的立場上想一想,如果是姐姐在說謊,那霜白又是何等的傷心?」住斤爪才。

    「諸位都說是我嫉妒姐姐容貌光麗,現如今霜白已然恢復了容貌,還有必要再去計較這些麼?」

    「人說善有善報,霜白一直相信,是自己一直行善,菩薩開眼,才會讓霜白恢復容貌,只會更加虔誠的做善事,又怎麼會去害姐姐?」

    夏沫特意把語速調的極慢,因為她知道白荷戴的那護甲裡有毒,只要時間上拖延的長一些,鐵定發作,到時候不用解釋,夏紅芒的謊言也會不攻自破。

    「今兒早上,娘昏厥倒地不醒,霜白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跑到雲月居來請二皇子過去,給娘到宮裡請個御醫過來,哪知道姐姐不由分說,直接就上來抓霜白的臉,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是來勾引二殿下的…」

    夏沫咬著唇,做出一副十分難過的樣子,「這一點,二殿下和爹都可以為霜白做證,如果不是走投無路,霜白明知道二殿下是姐夫,又怎麼還會不避嫌去找他?」

    說到這裡,已然是泫泫欲泣。

    夏沫沒有同夏紅芒爭辯,只是在用人之常情講道理,偏偏又是用的這些最簡單的道理,一時之間,整個正廳裡的人都垂著頭,默不作聲。

    慕容瑄突然心疼起來。

    原來,那個時候她還是來找過自己的,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還是自己,這是不是說明,他只是討厭自己和紅芒在一起,而並非是不喜歡自己?

    難怪那個時候聽到外面亂哄哄的一片,一定是紅芒不讓她見自己,兩個人打起來了。

    夏沫把整個事情敘述了一遍,當然,有些不該說的,比如她用銀針扎過夏紅芒的事,是一定不會說出來的。

    「娘病得厲害,又見不到二殿下,所以我才想闖進去,誰知道姐姐立刻就讓四個丫環出來制住了我,說要再毀一次我的臉,情急之下,我掙扎之中才和姐姐扭打在了一起,至於姐姐的臉…」

    「霜白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裡,夏沫已然是流下了眼淚,「霜白救娘心切,哪裡有心思顧得上別的,只是想衝進去找二殿下,誰知姐姐她…叫人把我摁在地上,一頓痛打。」

    說著,便撩起了衣袖,露出胳膊上青一片紫一片的痕跡。

    絲…

    眾人無不倒吸冷氣。

    慕容瑄一臉疼惜,坐在那裡,靜靜的望著她,眉心都皺了起來。

    慕容衡更是心疼,也不管有那麼多人在場,立刻跑到夏沫跟前,對著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就小心的吹起來。

    「白白不疼,衡兒回頭給你用最好的活血化淤藥…」

    說著還用用去輕輕的揉夏沫的傷處。

    夏沫在心底暗暗驚了一驚,這傻子是要揭穿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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