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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章 看好戲 文 / 浮生六夢

    隨著夏怡雪一聲長長的幾乎要刺破人耳膜的尖叫聲過後,有一溫潤的男子自她身邊緩緩露出一顆腦袋來,那人睡眼惺忪,費了好大力氣才睜開眼睛,頗有些嫌惡的望了一眼夏怡雪,「叫什麼叫?吵死了!」

    嘟噥了一句,復又翻過身倒下去繼續睡了。

    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

    睡在五小姐身旁赤身祼體的男子,不是四殿下慕容琰是誰?

    連夏沫也驚了一驚。

    喲呵,這夏府的小姐可真是開放,從夏紅芒開始,便一個個的都學著怎麼勾/引男人上/床,到如今連這位才十二歲的五小姐也學會了用身子勾引男人。

    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真不知道這些姑娘們是怎麼想的?

    十二歲的身體,還沒發育成熟呢,就這麼胡來,也不怕身子吃不消!

    倘若男人喜歡你,真的愛你,即便你不脫衣服在他眼裡也是寶,若他不愛你,脫光了又如何,不過是自貶身價而已。

    「不…,我…」那五小姐也不知是哭還是笑,總之一張臉糾結著,擰得像麻花一樣,叫人覺得好不奇怪。

    「天那!這可叫我怎麼活?」

    那夏怡雪死死捂著臉,便開始尖聲尖氣的叫喊。

    整個屋中的丫環都垂下頭去,誰還敢看?

    夏沫也覺得這樣的場景太過尷尬,她和海棠似乎有些多餘,便準備悄悄離去,哪知道牡丹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朝著夏沫當即就跪了下來。

    「三小姐,請您做個見證,五小姐的清白…被四殿下…」

    「混帳東西!胡說什麼呢?!」床上的那位爺不知道是被夏怡雪吵的,還是被牡丹吵的,氣急敗壞的丟出這麼一句話來,伸手便去撈自己的衣裳,也不叫下人,自己就動手穿上了。

    衣裳還沒穿好,便見夏怡雪衝過來,抱住他的胳膊,死死揪著他的衣裳不撒手,「殿下,您這叫怡雪可怎麼活?」

    這事原就與夏沫無關,若不是牡丹拉著自己,只怕她早就走了,瞧這架勢,只怕又是一筆糊塗帳,若是那四殿下真的碰過夏怡雪,又怎麼會一臉茫然?

    夏沫叫海棠去扶牡丹,「你主子的事我管不著,你不是已經讓人請去老爺和大夫人過來了麼?你放心,等他們過來,自是要給你家小姐一個交待的。」

    夏怡雪一夜睡的踏實,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覺醒來自己日夜思念的男子就睡在身側,心裡別提多甜蜜了,夢寐以求的事情終於實現,心裡高興的一陣陣的冒著泡泡。

    可是看慕容琰這架勢,似乎並不情願與自己有瓜葛,他動作麻利的穿上了衣裳,把夏怡雪的衣裳扔到她跟前,「怎麼?還嫌丟人沒丟夠啊?你若是喜歡讓人看你這身子,我將你送去青樓,那裡喜歡你身子的男人可多的是!」

    慕容琰心裡一陣窩火。

    昨天夜裡,他明明與二哥邀月共飲的,花前月下,二人又吟了幾首詩,詩興大發,不自覺的就多喝了幾杯,卻也不至於醉得走進別人房間裡,細細一想,便知道是慕容瑄算計了自己。

    好你個慕容瑄,我當你是哥哥,你竟這樣待我!

    慕容琰意識清楚以後,很快便平靜下來,瞧著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夏沫,拱了拱手,「原來三小姐也在…」

    夏沫急忙向他行禮,「見過四殿下…」

    慕容琰擺了擺手,「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三小姐見笑了…」

    夏沫急忙搖頭,「殿下說哪裡話?」便是想笑她也不會笑出聲來的,得罪了當朝皇子,萬一您給我穿小鞋,夏沫可吃罪不起啊。

    不過後面的話她可沒敢說出來,幹嘛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霜白倒是覺得殿下和小妹甚是相配,若是殿下能娶了小妹,自然是佳緣一段呢…」

    「相配?」慕容琰冷冷看了一眼夏沫,重重甩了一下袍袖,「三小姐是在說在下佔了五小姐的便宜麼?」

    「這…」夏沫就算想說卻也是不會說出來的,單是看這態度便知道他對夏怡雪無感,若真的對夏怡雪有感覺,又何至於這樣大發脾氣?

    不過,依夏沫看,這位四殿下應該是遭人算計,否則,怎麼會這般七竅生煙?

    慕容琰的聲音有些大,一聽便知十分生氣,正說著,慕容瑄和夏向魁、大夫人一起進來了。

    又是一堆繁縟節,禮畢,慕容瑄朝著慕容琰笑,「四弟,昨夜**,二哥可是特意送你的喲…」

    慕容琰卻是朝著慕容瑄的胳膊直接砸過去一拳,「二哥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瑄笑的春風得意,「聽紅芒說小妹一直傾心於四弟,我這當哥哥的,豈有不成全之理?親上加親,豈不更好?」

    慕容琰一臉不屑,嗤之以鼻,「二哥娶了二小姐,再娶五小姐,豈不也是親上加親?」

    慕容瑄萬萬沒想到慕容琰竟這麼冥頑不靈,反正這位五小姐年紀小,人生閱歷不多,四弟娶回家去放著也沒什麼壞處,回頭再娶個心儀的姑娘,兩全齊美的事,真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生氣!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慕容瑄也氣,當下不同慕容琰爭吵,直接坐到主座上去了,一雙眼睛卻是一直在觀察著夏沫的表情。

    />他知道慕容琰對霜白有那麼點兒意思,但不知道霜白對慕容琰是不是也有意思,所以這一招雖然凶險,他卻是瞧準了走的,但凡那夏霜白對慕容琰有那麼一丁點兒情意,自然是要同慕容琰大鬧一番的,即便不鬧,以後也不會再同慕容琰親近。

    如今她的態度卻是晦暗不明,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足以說明夏霜白對慕容琰毫無半點兒女私情。

    慕容瑄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坑廳系亡。

    既然這果子沒讓別人摘去,掛在枝頭也不錯,他就這樣同她慢慢的耗著,總有能摘下她的時候!

    慕容琰原是想一走了之的,哪裡想到夏三小姐竟然會來這裡?!

    他原也不怕別人誤會,但是若夏霜白誤會他,可是叫他萬分不痛快的,所以,有些事情若是不解釋清楚,只怕世人都會指著自己的脊樑骨罵呢!

    若夏霜白也這樣認為,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想了想,慕容琰恢復了他一往溫的模樣,靜靜的坐在夏向魁右側,清了清嗓子道:「夏大人,想必今日的事你也聽說了?」

    原本夏向魁以為自己家的女兒又傍上一位皇子,心裡頭那個高興啊,即便女兒做出了這種敗壞門風的事來,可他一點兒也不生氣,但是眼下看四殿下的表情,似乎對怡雪很是不滿意,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不過既然慕容琰開口說話了,他自然沒有不回答的道理,仍是恭敬的道:「回殿下的話,臣是聽說了一些,但詳情的還並不知情,望殿下明示。」

    這邊夏怡雪在牡丹的幫助下,已然穿好了衣裳,粉黛未施,一張臉哭得梨花帶雨,倒也多了幾分清秀,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不等慕容琰開口,他便朝著父親跪了下去,抱著夏向魁的大腿嗚嗚直哭,「爹,四殿下他看光了女兒的身子,佔了女兒的清白,您…可要替女兒做主呀…」

    一旁的牡丹也急忙跟著跪下來,砰砰直叩頭,「老爺,這事兒不怪小姐,深更半夜的,四殿下喝多了酒,非要硬闖小姐的閨房,牡丹攔不住…」

    牡丹一邊說著,一邊抹了抹眼淚,「老爺,都怪奴婢,您要殺要刮,都朝著牡丹來,千萬不要怪罪小姐…」

    慕容琰一聽這話,氣得鼻子都歪了,當下朝著牡丹便踢了一腳,「好個撒謊不打草稿的奴才!」

    「爺昨天夜裡是喝了些酒,但爺是同二哥一起喝的,即便是醉了,自然也是醉在二哥的房間裡,又怎麼會跑到你這春發閣來?」

    「再則,爺住的是霜苑,那霜苑和春發閣是兩個方向,爺怎麼會記錯?」

    慕容琰這一腳踢的著實不輕,牡丹躺在地上,好半天沒緩過來,夏怡雪急忙去扶她,「牡丹…你沒事吧?」

    一旁的慕容瑄看不下去了,來到慕容琰身旁,「四弟有火沖一介女流發什麼?興許是你醉的太厲害了,連回房的路都分不清了呢!」

    大夫人一聽這話,立刻也尖著嗓子哭了起來,一把抱住夏怡雪,「我那苦命的兒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

    「人家這擺明了是吃乾淨了準備不認帳啊…」

    「嗚嗚,娘…」夏怡雪窩進母親懷裡,小聲哭泣,母女二人在地上抱成一團。

    大夫人隨即朝著慕容瑄叩頭,「俗話說,長兄如父,二殿下您是四殿下的長兄,還請您給我們家怡雪一個公道啊…」

    「若是殿下今日不能給怡雪一個公道,我便撞死在殿下跟前!」

    一個大女兒夏怡露已經失了清白之身,若不是她處理得當,堵上了那些人的嘴,只怕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了,沒巴上慕容瑄這塊大石頭已然讓她心裡極不舒服了,眼下這大好的機會,再抓不住慕容琰,可真的就是白活了!

    「娘…」夏怡雪跟母親抱在一起,相看淚眼,「娘,若是您不活了,怡雪也不活了…」

    夏沫站在一旁,看著這出鬧劇,只覺得事情越發好玩了。

    想來是這慕容瑄算計了慕容琰,如今,連帶著夏家一起逼著慕容琰就範,不過她始終想不明白,慕容琰娶了夏怡雪,對他這個哥哥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

    慕容瑄蹲下/身來,把大夫人扶起來,「大夫人別著急,五妹妹也別慌,既然是長兄如父,我自是要替你們做主的。」

    親手把大夫人扶回座位上,這才來到慕容琰跟前,「四弟,你既然佔了怡雪的清白,就該對人家負責任,此事若是傳揚出去,你讓她怎麼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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