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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3章 好心餵了狗 文 / 浮生六夢

    慕容琰卻是冷哼一聲,「她怎麼做人與我何干?夏家家風不正,夏大人教女無方,才引得一出又一出這樣的好戲登場,真的傳揚出去,人只會說夏大人和五小姐的不是,又怎麼會牽扯到我的頭上?!」

    夏沫算是聽出來了,夏家和慕容瑄都想讓慕容琰娶夏怡雪,可是慕容琰卻是鐵了心腸不娶,這齣戲,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的好。

    「四弟,明明是你佔了怡雪的清白,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慕容瑄一身正氣,連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若你再這樣錯下去,我便上奏父皇,請他老人家來管教你!」坑廳來才。

    慕容琰冷冷的笑了笑,臉上儘是不屑,「二哥說這話,就不怕我把真實情況告訴父皇麼?」

    「若不是二哥有意將我灌醉,又怎麼會有今日之事?」

    「即便是上奏到父皇那裡,我也不怕,只怕二哥到時候不好解釋啊…」

    這一番話說的慕容瑄無話可說。

    他一直知道這個四弟的性子,平時看起來是個儒清新的書生,可這脾氣卻像是一頭牛,認準的事兒,十匹馬也拉不回來,如今這牛脾氣犯了,還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他輕輕扯了扯慕容琰的衣袖,把他扯到一旁,「四弟,父皇那裡倒還好說,只是你佔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叫人家姑娘以後還有何顏面活下去?」

    慕容瑄不這麼說還好,他這麼一說,夏怡雪立刻又哭地起來,「爹,我不活了…」

    說著就要往一旁的朱色大柱撞過去,好在牡丹抱住了她,這才沒讓她撞過去。

    夏沫看著這架勢,嘴角抽了抽,不得不說,慕容瑄和夏怡雪這一搭一唱的,演的挺好。

    不過,看那慕容琰的樣子,也不是省油的燈,這齣戲有得看呢!

    當下也不急著離開了,便拖著海棠站在偏僻處,靜靜的看著。隔岸觀火還是需得小心些,免得火燒到自己身上。

    慕容琰被逼得快要抓狂了,夏怡雪逼他也就算了,連著他的二哥都在逼他,果然是設好了圈套就等著他跳。

    不過,如果他的二哥真的把他想的那麼蠢,那就大錯特錯了。

    「清白?二哥,你確定我毀了五小姐的清白麼?」慕容琰不再糾結之前的事,一改先前氣憤的態度,開始想辦法替自己開脫。

    他昨天晚上醉的像死過去了一樣,試問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又怎麼會占夏怡雪的的?破她的身子?

    慕容瑄皺眉,手中的玉扇輕輕搖了搖,「難道沒有?」

    慕容琰捋了捋袖子,將兩隻白淨的手放在袖口外,一臉笑意的看著慕容瑄,「五小姐是不是處子之身,找個驗身婆子進來,一看便知!」

    「若她非處子之身,確是慕容琰破了她的身子,那麼我自當負責,娶她回家,但若她仍是處子之身,此事便與我再無半點關係!」

    夏沫眼前一亮,只覺得這人也不是那麼笨,頓時便對他的印象稍稍好了一些。

    夏怡雪聽了這話,拚命搖頭,她哪裡肯讓一個糟老婆子看自己的身體?

    這種驗身檢查根本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她是寧可被打死,也不要那些死老婆子碰的!

    「爹,娘,怡雪不要驗身,若你們執意要給怡雪驗身,怡雪就死給你們看!」

    「我的兒,你萬萬不可這麼想!」大夫人自然是心疼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緊緊抱住夏怡雪在懷裡,「不驗就不驗,娘就不信,他們敢逼著你驗!」

    慕容瑄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看著這一幕,只能搖頭,「怡雪,你說實話,四弟他…有沒有碰你?」

    大夫人實在看不下去了,護子心切,把夏怡雪交到牡丹懷裡讓她抱著,自己站到了慕容琰跟前,「老身見過四殿下…」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卑不亢,一雙眼睛深沉的可怕。

    「不管小女是不是處子之身,已然同殿下坦誠相見,又同睡一榻,這是事實,我東臨國的律法裡有說,若男子與女子同榻而眠,便是夫妻,若殿下想推卸責任不願意負這個責任,夏家不勉強,但是,老身相信,這個世道總有說理的地方!」

    「大不了我就進宮去告御狀,當今皇上乃聖明之君,只怕眼裡容不得這些沙子!」

    慕容琰在大夫人跟前,氣勢還是稍弱了些,不過,他也並不怕大夫人,事情已然到了這種地步,他是無論如何都要給一個說法的。

    深吸一口氣,朝著大夫人拱了拱手,「夫人說的是,東臨國的律法裡是這麼說的,但是律法也有一條,若是情非得已,被逼無奈的情況之下,男子並未瞧光女子的身體,亦不曾奪了女子的清白,則是可以不用成為夫妻的。」

    「一來,在下一直醉著,並未瞧見小姐的身子,二來,在下也不曾碰過小姐的身子,於情於理,都是不必負這個責任的。」

    「眼下,只要驗一驗五小姐的身子,便知道我說的是否實情!」

    氣氛一時限入僵局裡。

    夏怡雪不讓驗身,就算明知道沒有發生什麼,卻還是要讓慕容琰負責任,這似乎是有些過分了。

    可於夏怡雪來說,自然不願意接受這樣羞辱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整個屋子裡限入一片沉寂裡。

    「三姐姐,你是個公平的人,求你說

    說句公道話,救救怡雪吧…」夏怡雪突然衝到夏沫跟前,對著夏沫就跪了下來,「三姐姐…」

    夏沫自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可是眼下,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若是推辭,只怕人會說她鐵石心腸,連自己的妹子都不顧。

    當下只得硬著頭皮去扶夏怡雪,「五妹妹別急,你且先起來,事情總有解決的法子,不要動不動就死啊死啊的,多沒意思?」

    夏沫一邊說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遇到事兒就死,那活到父親那副年紀,還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呢…」

    她突然提到夏向魁,夏向魁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即又放鬆下來,隨聲附和,「是啊,你三姐姐說的對,動不動就死啊死啊的,一點兒出息也沒有!」

    夏怡雪望著夏沫,攥著夏沫的手不肯鬆開,「好姐姐,出了這樣的事,叫我可如何是好?我不要那腌臢婆子來驗我的身,我不要…」

    說著,又嗚嗚的哭起來。

    「要我說呢,法子也簡單。」夏沫笑吟吟的扶著夏怡雪走過來,站在慕容琰跟前,「五妹妹,你可信我?」

    夏怡雪乖巧的點了點頭,「只要不讓我脫衣裳給那些婆子看,我都聽姐姐的!」

    言語之間對夏沫極是信任。

    夏沫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朝著眾人薄施一禮,「霜白不才,聽說過一個法子,既不會讓五妹妹難堪,也不會讓四殿下難做,只是不知道大家是否信我?」

    事情陷入僵局,誰也不想這樣,早膳都還沒有用,便開始處理這事,一個個早餓的頭昏眼花,只巴不得早點結束,哪裡還管誰是誰非?

    慕容瑄巴巴的走到夏沫身邊,眼睛裡皆是亮光,「你真的有辦法?」

    夏沫沒理會他,轉過身去,走到夏怡雪身前,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慌。

    「我這法子呢,很是簡單,既不用脫衣裳,也不用迴避,現在我只要掀開五妹妹的袖子,一切便真相大白。」

    夏沫知道,古代有一種叫做守宮砂的東西,就是以「守宮」(形同壁虎樣子的小動物,有長尾和四足)混以硃砂再加上一些其他特種藥材,舂爛成泥,點在處女的手臂上,則會留下殷紅一點,長時不退。如果該女子嫁人成婚,或失掉貞操,此「守宮砂」即隱沒不現。

    她一邊掀著夏怡雪的袖子一邊道:「五妹妹若還是處子之身,這守宮砂自然是在的,據我所知,這守宮砂是點在胳膊上的,便是男子瞧見了,也是無妨的。」

    當夏怡雪的袖子被掀上去的時候,果然見一點硃砂紅出現在她的手臂上。

    夏怡雪既未**,便不用慕容琰負責任,無非就是兩個人很純潔的睡在了同一張床上而已,丫環們從頭到尾都聽了,也覺得沒什麼可說的,既然五小姐是清白的,也沒有什麼可八卦的。

    爭得不可開交的一件事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慕容琰一身輕鬆,翩然離去,夏怡雪則是一臉失望,惶惶的望著慕容琰遠去的背影,秀眸中緩緩流下淚來。

    大夫人連連搖頭,歎息著扶了夏向魁離去,慕容瑄則是狠狠剜了幾眼夏沫的後背,帶著常風走了。

    原本他計劃好的事,竟然被她四兩拔千斤這麼輕易的就給解決了,實在是讓他生氣,可既然那人是夏霜白,便是生氣,也只能自己生悶氣!

    眾人一走,夏怡雪便跌坐在椅子上,伏在把手上,嚶嚶哭個不停,整個身子都一抽一抽的,讓人好不心疼。

    夏沫在她身旁坐下來,輕輕拍著她的背,「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她原是一番好意,念著昨日夏怡雪來看娘的這份情意,才哄一哄她。

    誰料,夏怡雪頓時換了一張臉,清亮的眸子裡儘是恨意,「誰叫你來的?你來做什麼?」

    「倘若不是你來,今日我又怎麼會受這等奇恥大辱?!」

    夏沫驚了一驚,隨即便放開了夏怡雪,不再哄勸她,有些人就是這樣,把好心當成驢肝肺,既然她夏怡雪承不起她夏沫的這份人情,只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她的一番好意餵了狗!

    「你以為我來是看你笑話的嗎?」

    「你以為我不來那四皇子就會娶你了?」

    「夏怡雪,我告訴你,即便沒有我,四殿下也不會娶你!」

    「你胡說!」夏怡雪大約是恨到了極點,也不哭了,掙扎著起身朝著夏沫撲過來,「他喜歡你!我瞧得出來,如果不是你過來,今天這事兒沒準兒他就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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