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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4章 婊子的哥哥是什麼 文 / 浮生六夢

    梁氏離正廳近,聽下人們這麼一說,當即就趕了過來,看著那砸紅了眼的人,更是覺得驚慌不已,卻還是好言道:「大少爺,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跟東西置什麼氣?」

    夏凌雲冷冷的看她一眼,「誰找你了?!」

    「去…給我…把夏霜白叫出來!」

    語畢,舉起身旁的花盆直接砸到了梁氏的腳底下,「這裡沒你們的事,都給我滾開!」

    因為夏凌雲鬧得動靜太大,已然驚動了皇帝,很快,皇帝便帶著沈經年站在了門外,聽著梁氏的低言輕語,他很是疑惑,她明明過著這樣低三下四的日子,卻為什麼還是不肯跟自己走?

    只要他一道聖旨,莫說是夏向魁的女人,便是兒媳婦也能入宮為妃,進了宮自然不會過這樣的日子,可是她為什麼一忍再忍?

    難道只是為了霜白?

    還是說她深深愛著夏向魁那樣的負心漢?

    一想到這一點,他便無法自持,他可是當朝天子,那夏向魁怎麼和自己比?

    可那個女人就是毫不留情,硬是扒著夏向魁不撒手!

    慕容仲離一邊恨她薄情寡義,一邊又恨自己對這女人還牽腸掛肚,有心進去幫她,卻又希望她能服從於自己,站在門外猶豫,並沒有急著踏進梁氏的門。

    他自然是要進去的,只不過這時機卻是要拿捏的恰到好處才行。

    授人雨露,雖然不求回報,卻總是要讓那人一輩子記得自己的好才行。

    正廳裡這會兒著實熱鬧,夏凌雲見著什麼砸什麼,管他是幾百年的古董還是值錢的字畫,一樣不留,統統砸了才算解氣。島巨以圾。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都只當是他發酒瘋,不敢接近他。

    梁氏覺得夏凌雲再張狂,見著了她這個長輩自然也要收斂幾分的,誰知道那夏凌雲非但不收斂,反而將梁氏推倒在了地上。

    「梁冬含,你少他媽跟我來這套,叫夏霜白給我滾出來!」

    海棠見勢不妙,立刻著人去叫夏向魁,畢竟皇帝住在夏府,若真是驚了駕,倒霉的是整個夏府人。

    她自己則是扶著梁氏匆匆後退,唯恐夏凌雲傷了主子。

    夏沫這會兒剛吃過飯,正準備打算偷偷去瞧一瞧窗外的慕容衡,哪知道還沒走到窗前,便聽到了夏凌雲的聲音。

    隔了幾間房子,夏凌雲說了些什麼她並未聽清楚,但是摔東西的聲音卻是響亮不少,竟然來這霜苑鬧事,膽子挺肥!

    上一次的事她還沒同他算帳,這次新仇舊恨一起算算吧!

    當下穿好衣裳,便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了。

    杜鵑一臉驚慌的往這頭跑,一邊朝她擺手,「小姐,夫人叫您回房去…」

    走廊裡夏凌雲的聲音聽得十分清楚,聽他罵罵咧咧,又直呼娘的名字,夏沫便覺得事情不對,睨了杜鵑一眼,「叫我回房?做縮頭烏龜麼?」

    「你家小姐幾時怕過?」

    杜鵑一臉衰敗,「小姐,你就聽杜鵑一句話吧,別過去了…」

    夏沫白她一眼,「人家都打上門來了,不去看看,等著他打娘麼?」

    「…」杜鵑接不上話來,只好跟在夏沫後頭,一起過去。

    夏沫到的時候,夏凌雲已然把屋子裡砸得不像個樣子了,滿地碎片,可惜了那幾件上好的青花瓷,夏沫有些心疼,可是看到夏凌雲那副架勢,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當下走到梁氏跟前,把母親擋在身後,「你不是找夏霜白嗎?我來了!」

    呃…

    夏凌雲打了一個長長的嗝,一身的酒氣噴得屋子裡到處都是,夏沫被那臭味薰得頭發昏,扶著梁氏後退了兩步,才堪堪避開那噁心的味道。

    「你是夏霜白?」

    他喝大了,眼神飄忽,說話都有些大舌頭,手指彎曲著伸出來,指向夏沫。

    「我是!」

    聽到夏沫說這話的時候,他忽然又笑了,「你怎麼可能是夏霜白?夏霜白是個婊子,哪有你生得這麼好看?」

    說著,竟然動作輕浮的要去捏夏沫的下巴。

    夏沫狠狠拍開他的手,冷哼一聲,「夏凌雲,如果我是婊子的話,那婊子的哥哥又是什麼人?龜公麼?」

    這廝到底是真的醉了在撒酒瘋?還是借酒裝瘋?夏沫看不出來,不過他竟然敢這樣辱罵自己,她自然是不會便宜他的!

    呵呵…

    夏凌雲突然笑了,「敢罵我是龜公?看我不打死你!」當下舉起手,朝著夏沫就打了下來。

    知道夏凌雲不要臉,卻不知道這人這般的不要臉,竟然還動手打女人!

    夏沫自知不是他的對手,立刻輕巧的後躍一步,避開他的掌風,退到安全地帶,看一眼海棠,「海棠,把娘帶走!」

    「是!」眼下這情勢,必是要把夫人帶走的,海棠審時度勢,瞧得清楚,當下就拖著梁氏往外走。

    哪知道梁氏根本不願意走,掙開了海棠的手,「霜兒,娘要與你共進退!」

    夏沫頭疼,她一個人應付夏凌雲尚且應付不過來,再加上一個軟弱的娘,不吃虧才怪,當下朝著

    梁氏擺手,「娘,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您在這裡,霜兒無法應付得開呀…」

    梁氏卻是把心一橫,直接站在了夏凌雲跟前,「我倒是要看看,他敢不敢動手打我這個長輩!」

    話音卜一落下,夏凌雲一掌劈了上來,直接砸在了梁氏的頭頂上,梁氏倒也好,二話沒說就被砸倒在了地上。

    梁氏頭昏眼花,整個人躺在地上,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夏沫卻是見不得母親吃這樣的苦頭的,當即衝過來把梁氏扶起來,將她安置在角落裡那張沒有被夏凌雲砸壞的椅子上,吩咐海棠叫大夫,她自己則是轉身走向了夏凌雲。

    夏凌雲這麼大的塊頭,硬碰硬她必不是他的對手,眼下只有智取,將他制住了,才能好好說話。

    摸了摸洛伏苓給自己做的銀針,捏在指縫裡,瞅準機會朝著夏凌雲的檀中穴就紮了過去。

    「給本姑娘清醒清醒!」

    眾人看到的景象就是夏凌雲伸長了胳膊打三小姐,而三小姐一低頭,從他的胳膊下鑽了過去,雖然鑽了過去,可是三小姐的頭髮卻被扯壞了,一頭青絲便長長的垂了下來。

    「白白…」

    有條身影直飛撲到夏沫身旁,抱住她往前衝的身子,急忙把她拉回懷中。

    不是慕容衡是誰!

    夏沫惱他,當下便伸了手去推他,豈料那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白白好熱情,你這麼抓我的手,我會受不了的…」

    這廝怎地這般沒個正形,還不如裝傻的時候好呢!夏沫朝他翻個大白眼,抽回自己的手,靜靜的站住了。

    側了臉去,也不理會於他。

    「白白…」慕容衡試探著伸出手,扯了扯夏沫的衣裳,「好白白,就原諒我吧,你瞧我這衣裳都濕透了,晚膳都還沒有用呢…」

    說時遲,那裡快,慕容衡的肚子很配合的響了一聲,咕…

    夏沫轉過臉來狠狠瞪他一眼,「你活該!」

    那人見夏沫終於露了笑臉,急忙捏了捏她軟軟的小手,「白白,不要生我的氣了,我也是情非得己…」

    沈青恰在這個時候進來,不等慕容衡吩咐,他直接就上前去,和夏凌雲扭打在了一起。

    之前這廝中了夏沫一針,又中了王爺的無影針,三下五下就被沈青制服了,家丁急忙拿繩子來,七手八腳把他綁了起來。

    夏向魁恰恰也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看一眼屋中的情景,頓時皺了眉,「怎麼回事?」

    梁氏忙把事情說了一遍。

    夏凌雲卻是一臉不服氣,恨恨的瞪著梁氏,「三娘只顧偏袒自己的女兒,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砸這霜苑?」

    夏向魁朝著他的頭就拍了一巴掌,「你這個敗家子,砸東西還敢這麼橫,爹平時是怎麼教導你們的?最最忌諱的就是浪費,你怎麼做的?!」

    他其實並不心疼梁氏和霜白,只是心疼那幾個古董花瓶,要知道,那可是梁老爺當初花了大價錢買下來的,就這麼被兒子給砸了,讓他好不痛心。

    夏凌雲這會兒神智已然清醒了不少,只是兩隻眼睛仍舊紅得厲害,瞧著夏向魁一臉怒容,他執拗的抬了抬頭,「我就砸了,怎麼著吧?大不了賠她們就是了!」

    「你個混帳東西!」夏向魁朝著他的頭又是一巴掌,說賠就賠,他可賠不起,一年的俸祿不過才一百五十兩銀子,雖然說大夫人平日裡也有些產業貼補家用,可與這幾個花瓶比,根本就是杯水車薪,相差太遠,如今這個逆子竟然還說要賠,他哪裡有錢賠!

    「這是你三娘和三妹妹的房間,你有什麼資格來砸東西?!」

    因為慕容衡在,夏向魁雖然惱火,卻也不得不顧及著兒子的面子,當著當朝皇子的面兒,總不能讓人笑話了自己的兒子,能教訓幾句就教訓幾句,把這事就這麼過了吧,只當他是喝多了發酒瘋。

    「我怎麼就沒有資格?!」夏凌雲也怒了,騰的從地上站起來,歪歪倒倒的盯著夏向魁的臉,「她做了不要臉的事,還不許我這個當哥哥的管一管了?」

    夏向魁立刻就看向了夏沫,見慕容衡扶著她,兩個人好似感情很好的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明明可以有機會的,她竟然選了這麼個傻子!

    「她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你說出來,爹給你做主!」

    一聽說霜白出了岔子,夏向魁這心頭便一陣高興,死丫頭,你不顧我的意願選個傻子當丈夫,那就別怪我這個當爹的不照顧你,你平時不犯錯還好,若是你犯了錯,我必不會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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