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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5章 如膠似漆 文 / 浮生六夢

    只見他臉色慘白,身子不住的往一處縮,整個人又似剛才一般開始抽搐。

    看樣子。倒是疼得不輕,想到之前他也是這般疼的,夏沫就覺得心疼。這藥是洛伏苓開的,必然是好藥,只要抓緊時間餵他服下,必然會減緩疼痛。

    可他這一疼,倒著實把夏沫弄得手忙腳亂,疼成現在這樣,連藥都不知道該怎麼餵了。

    夏沫心疼又心焦。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當即把那苦死人的藥一口氣吸在嘴裡。對著慕容衡的嘴就灌了過去。

    四唇相接,那藥明緊苦得離奇,現下卻覺得竟是比吃了蜜還要甜。

    這麼好的福利,慕容衡哪裡會放過,吮住她的唇便不肯鬆開。

    舌尖纏住她的,一點點擠進她的牙關裡,明明不是初吻,卻更透出一股子讓人心嚮往之的快感來。

    肺腔裡的空氣被搾乾,直到兩個人都缺氧了,慕容衡才放開她一些。

    兩人皆是急促的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胸口起伏的厲害。

    「你這人,好生無禮,人家好心好意餵你藥。你卻…」夏沫臉皮薄,經不住他這樣的**,一張臉紅的要滴出血來。

    「好媳婦兒,你再餵我一口吧…」那人躺在床上,閃動著無辜的大眼睛,「再喂一口我興許就不疼了…」

    夏沫真想一碗藥全砸他臉上,這廝,就喜歡得寸進尺。

    「慕容衡,你少得寸進尺!」

    「那媳婦兒,你給是不給呢?」那人好看的鳳眼微微瞇起來,一直鎖著她的臉。

    其實夏沫這人待自己親近的人都是極好的,就比如慕容衡,既然已經認定了他是自己的愛侶,那自然是與別人不同的,當然比她對別人要盡心盡力的多。喂一次是喂,喂兩次也是喂,反正他這病同自己脫不了干係,讓他再享受一回又能怎樣?

    也不直接回慕容衡的話,又含了一口藥。溫柔的送到他嘴邊,慢慢的就沾上了他的唇。

    如此反覆,一碗藥餵了小半個時辰,那碗裡還有一些,夏沫正猶豫要不要去熱一下,只聽得門外傳來沈青的聲音,「回老爺話,六少爺已經醒了!」

    他這聲音說的極大,目的就是給屋裡的兩人提個醒兒,夏沫一驚,急忙把藥碗拿了,捧在手裡,改用瓷勺去餵他。

    沒了這麼好的福利,慕容衡又是一副懨懨的表情,整個人軟搭搭的靠在床頭,像是失了魂的木偶。

    夏沫的瓷勺餵過來,那人扁著一張嘴,說什麼也不肯張開,「苦死了,我不要喝…」

    見他又耍小孩子脾氣,夏沫只得柔聲安慰,「我的祖宗,你這病不喝藥怎麼好?」

    那人壓低了聲音道:「除非…你再親我一下…」

    老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夏沫對這位祖宗無賴又賴皮的做法,夏沫只得點頭,飛快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哪知道,剛一碰到他的臉,便被人摁住了後腦勺,繼而吻到了他的唇上。

    夏沫正要發怒,那人已然推開了她,緊接著推門聲響起,慕容仲離帶著沈經年進來了,夏沫想發火,也只能壓下來。

    「見過皇上…」夏沫一手執著藥碗,一手拾了裙擺跪下。

    聽說兒子醒了,皇上高興都來不及,哪裡還有心思責怪霜白,當下便彎了腰來扶她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辛苦了…」呆豆貞血。

    「昨兒朕心疼衡兒,讓你受委曲了…」

    夏沫卻是知道這帝王心思的,順了他的意便什麼都好,若是不順著他的意,又必是什麼都不好,只是微微一知,「霜白不委曲…」

    慕容仲離點點頭,轉而便走向床邊,按住要揭被子行禮的慕容衡,「不必了,你剛醒,身子虛的緊…」

    「父皇…」慕容衡見到父親,兩眼淚汪汪,又恢復了往日傻傻的模樣。

    慕容仲離也是唏噓不已,握著兒子的手,說了好一陣子安慰的話,又把霜白大大誇獎了一番。

    夏沫趁機把洛伏苓的事說了一遍。

    皇帝連連點頭,說霜白處理的好,還賞賜了洛伏苓。

    這件事就這麼告一段落,而慕容衡同夏沫的感情則是突飛猛進,現下兩人除了睡覺不在一起,其他時間就像是雙生連體兒一般,無時無刻不粘在一起。

    因為慕容衡的病,一直在織秀鎮上呆著,這一呆竟然就是十天,轉眼進入了五月初,奼紫嫣紅開遍,更是處處聞花香,所到之處無一不是風景。

    皇帝心情不好,再加上宮中事務繁多,朝中政務又多,所以,慕容衡病一好,他便收拾行裝要回夏府。

    慕容瑄卻說還要繼續體察民情,請皇上允許他再留數日,慕容衡病剛好,不宜長途跋涉,便跟著霜白一起也留了下來,慕容琰體諒弟弟,說要照顧慕容衡,也要留下,於是,只剩下幾個後生晚輩還在這裡呆著,皇帝卻是先行一步,回了夏府。

    其實哪裡是有什麼緊急公務,不過是見著霜白同慕容衡如膠似漆一般的感情,相信梁氏了而已。

    慕容衡的病已經大好,可這廝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霜白,一點兒分開的機會都不給她,就比如現下,霜白去上茅廁,那人便在旁邊等著她。

    慕容琰有心想找霜白說一句話,悠悠踏著小碎步而來,卻見慕容衡抱著胳膊嘴裡叨著一根

    狗尾巴草倚在青牆上。

    當下心中一緊,有心想躲開,慕容衡已經瞧見他了,「四哥…」

    慕容琰躲不過,只好朝著慕容衡呵呵一笑,「六弟…」

    「四哥也要上茅廁?」

    他本就是一副小兒心性,再加上又有些癡傻,問這樣令人尷尬的問題出來,也在情理之中。

    慕容琰臉上一紅,卻還是端著最和善的微笑,「非也…」

    「那四哥是來找我的?」慕容衡眨巴著一又烏溜溜的大眼睛,對著慕容琰猛瞧。

    這一瞧,倒讓慕容琰有些不好意思了,低著頭沉吟半天,「我是來找霜白的…」

    慕容衡指了指茅廁方向,「白白在裡面,我進去幫你叫她出來?」一臉無辜的就往裡走,邊走邊叫,「白白,四哥找你…」

    慕容琰的臉更加紅了,急忙拉住他,「不必了,反正也不是什麼急事,不說也無妨?」

    慕容衡眨著無辜的眼睛問他:「真的不要緊?」

    「要不,等白白出來了,我們一起去找你?」

    「也好。」慕容琰說完,便轉身走了。

    慕容衡盯著他的背影,眼睛裡閃露出一抹得意的光芒:再跟我搶白白,我讓你更尷尬!

    此時,霜白恰好從裡頭皺著鼻子出來,這古代的茅廁真心臭,不行,得想個法子改變一下,對於她這種用慣了抽水馬桶的女士來說,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見她出來,慕容衡急忙遞上毛巾,「白白,擦擦手吧…」

    霜白看他一眼,接過毛巾擦手,「剛才好像有人找我?」

    慕容衡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沒有,一定是你聽錯了!」

    趁機在她嘴上啄了一下,然後接過她擦過手的毛巾,微微一笑,「熱了吧?這裡日頭毒,咱們到那邊小溪邊坐著去。」

    可憐慕容琰,只能遠遠的望著他拉著霜白的手,一路往其他地方去了。

    夏紅芒自然是見縫插針的,這會兒子她正想找機會接近慕容琰,一瞧他落了單,便立刻過來了,「四殿下又在為霜白悶悶不樂了?」

    慕容琰被人說中心事,面上表情一變,「與你何干?」

    「霜白她是六弟的人,我怎麼會為六弟的女人悶悶不樂不?」

    後面這一句大有被人踩中了尾巴跳腳的意思。

    夏紅芒也不生氣,只是端著一臉笑意,「是是是,您不會為了六爺的女人悶悶不樂,可是您這心酸嫉妒都寫在了臉上,要是讓老爺瞧見了,可不得了啊…」

    聽她這麼說,慕容琰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那麼明顯嗎?」

    夏紅芒卻是掩著嘴笑了起來,「倒是沒有那麼明顯,不過,我瞧著殿下神情不好,特意來瞧瞧您。」

    「怎麼樣,那天我說的那個讓你快些得到霜白的法子…」

    話未說完,便被慕容琰打斷了,「不行!這樣卑鄙下流的法子我是絕計不會用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夏紅芒咬牙,狠狠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好你個慕容琰,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正在氣頭上,一轉臉就瞧見了慕容瑄,他今兒穿了一件天藍色的長衫,腰間繫著牙白色的腰帶,手中拿著一柄牙骨扇,扇子捻開,輕輕搖動,但見上頭寫了四個字「風月無邊」,倒也有那麼股子儒的感覺,只不過,同慕容琰一比,他立刻便成了附庸風。

    這幾日,他在那窯子裡剛弄了一個窯姐兒回來,整日尋歡作樂,根本沒拿正眼瞧過夏紅芒。

    現下,他正抱著那窯姐兒的腰,一路往夏紅芒這邊走過來,兩人邊走邊調笑,慕容瑄毫不顧忌還是大白天,就在那窯姐兒臉上猛親了一口,「小心肝兒,你可真是善解人意。」

    那窯兒姐叫小芍葯,長的倒是有幾分姿色,只不過這身上一股子風塵味道,連走路都恨不得把腰扭折了,她並不知道慕容瑄的真實身份,只知道這位爺是個有錢的主兒,帶了一位夫人打此地路過。

    那夫人雖生得花容月貌,卻脾氣十分不好,整日介給二爺氣受,所以,二爺就跑出來玩兒了。

    前兩日都是在房間裡,怎麼放蕩形骸都不打緊,今兒出了房間,瞧見夏紅芒的時候,這小芍葯就多了幾分挖苦,「爺,人家不善解人意,奴家善解人衣…」

    「不像有些人,長著一副女人身子,卻連衣裳也不會解…」

    她的眼神偏偏落在夏紅芒身上,夏紅芒一聽這話,立刻就火了,衝上前來,指著小芍葯的鼻子,「賤人,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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