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8章 還好你沒事 文 / 浮生六夢
慕容瑄萬萬沒有想到,一跳出火海,就有美人投懷送抱。而且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霜白,當下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抱她,心中更是一片感慨,「霜兒,我就知道,關鍵時候,你心裡還是想著我的…」
哪知道這一句話還沒說完,霜白已然變了臉,惡狠狠的推開他的手。「慕容瑄,拿開你的手,我嫌你髒!」
說完這句話,又往慕容衡那邊跑。
還沒跑到慕容衡跟前。便又停了下來,往慕容瑄跟前跑。
如此反覆,就在慕容衡和慕容瑄兩人之間的距離處跑來跑去。
慕容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覺得霜白心裡還有自己,當下高興的朝著霜白就跑過去。
慕容衡雖然傷心,但見霜白這般來回跑,就知道不好了,原以為她是因為愛慕容瑄才跑過去的。現在才知道,這不見得是愛,似乎是霜白生病了。
好像是真正的瘋病…
夏沫這會兒氣得夠嗆,嘴裡直罵:「夏霜白,明明是你把我弄過來替你報仇的,這下倒好,你竟然還朝那渣男投懷送抱,你什麼意思?」
同樣的一張嘴,說出來的又是另外一句話:「夏沫,你最好搞搞清楚,我既然能把你弄過來。也能把你弄走!」
「我偏不走,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夏沫尖叫,整個火海外都是她的尖叫聲。
現如今。她突然控制不了這具身體,心中一片慌亂,想來,慕容衡一定是對自己傷心失望極了,可是,那樣衝過去,真的不是她的想法,是夏霜白幹的。
要如何同他解釋呢?
說自己是夏沫,靈魂穿越來到了夏霜白的身體內?
身後是茫茫火海,轉眼他們三人便被黑衣人團團圍住。
暗衛紛紛而至,一時之間,刀光劍影,刀起刀落,空氣中除了焦糊味兒便是血腥氣。
黑衣人把暗衛們和慕容衡、慕容瑄、夏沫等人團團圍住,一群人皆是黑衣,瞧不見臉,只露著兩隻眼睛閃著令人發毛的殺氣。
為首的黑衣人舉起手中的刀,指著圍在中間的人:「女的留下,男的一個不留!」
霎那間,刀風掌風呼嘯而至,亂成一團。
因為要保護皇上,暗衛並沒有留下多少人,加上慕容瑄和慕容衡,也不過七個人,再加上一個不會武功的夏沫,這場仗的結果可想而知。
慕容衡還要裝傻子,眼下這副場景,根本就沒有他的活路。
慕容瑄甩開了膀子上,壓根兒沒想要管自己的弟弟!
在刺客衝上來的第一時間,他便把慕容衡推了出去!
那幫人殺人不眨眼,暗衛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轉眼就只剩下三個人在支撐,慕容瑄雖然是有武功的,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不大會兒,胳膊上便中了一刀。
至於慕容衡和夏沫,就更不用說了,兩人東躲**,虛虛晃晃,衣裳都被劃了好幾道口子,好在沒傷著人,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夏沫發現,每當她遇到事情慌亂的時候,心神一弱,夏霜白便會跑出來,當下,便屏息凝神,盡量讓自己平靜,不讓夏霜白再次出現。
險象環生,慕容衡還要護著夏沫,兩人躲躲閃閃,很快就避開了慕容瑄他們。
這一下,他才敢使出武功,不敢大意,每一下都像是無意之作,每一下卻又讓那些刺客一招致命。
這些人是不能留活口的,倘若慕容琝知道自己會武功的事,那還得了?
圍攻慕容衡的人越來越多,夏沫瞧著心疼,又不能亂了心智讓夏霜白出來,只好把自己藏在無人的角落裡。
當慕容衡以一敵七的時候,很顯然,他已經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了,衣裳的廣袖都被削去了大半,可謂是顫心驚。
夏沫突然起洛伏苓留給自己的藥粉,那些迷藥是她以備不時之需用的,當下拿出來,衝向慕容衡。
一邊大叫,「閉氣!」
夏沫跑過來的時候,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只把手中的迷藥一股腦兒灑了出去,那迷藥倒是見效甚快,不大會兒,那些人便開始手軟腳軟。
四個人倒下了,還有三個人是站著的,正對慕容衡下狠手,夏沫瞧慕容衡躲不過,直接就撲上去抱住了慕容衡。
背上一陣劇痛,整個後背像是被人劈開了一般,疼得她連吸冷氣。
「白白…」
慕容衡被這一幕嚇壞了,不敢碰她又不敢推她,把她抱進懷裡,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白白,你到底怎樣?」
他只顧著霜白,哪裡注意到刺客,當那一把長劍刺過來的時候,夏沫把手中最後一點藥粉灑了出去。
後背像是生生被人劈成了兩半,火辣辣的痛楚立刻漫延全身,望著慕容衡,只知道哭,「阿衡,我好疼…」
「疼死我了…」
話音未落,整個人便疼得暈死過去了。
身後那有刀風破聲而來,慕容衡卻捨不得懷裡的霜白,因此也沒有去擋,只把霜白往懷裡一帶,準備硬接那一刀,卻只聽得沈青的聲音傳來,「爺,沈青來遲一步,讓您受驚了!」
慕容衡掛念霜白的傷勢,也未加責備沈青,只道:「清理乾淨,一個不留!」
有不少人中了迷藥,手軟腳軟,剩下兩個也掛了彩,遇到沈青這樣的高手,更是抵擋不住,不肖片刻工夫,七個人便俱都死在了沈青劍下。
寶劍歸鞘,沈青又特意檢查了一遍屍體,確定全都死了,這才急匆匆趕到慕容衡身旁,「主子,三小姐受傷了…」
慕容衡心疼不已,正在自責,抱著霜白的身子緊緊不撒手,只恨不得這傷是自己受得才好。
喊殺聲漸弱,那一大片火卻是燒得半邊天都紅了,藉著微紅的火光,沈青注意到霜白身上流出來的血色有些不正常。
她本穿著白色的衣裳,如今衣裳破了一道口子,傷口裡的血流出來,染得衣裳一片片發烏。
「主子,不好了,刀上有毒!」
「這幫混帳,根本就沒想讓主子活著離開這裡!」
慕容衡濃眉鎖了鎖,無暇顧及這些,眼下他最擔心的是霜白的傷勢,抱起霜白,翻身上了沈青的馬,「去洛伏苓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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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一直是昏昏沉沉的,一會兒覺得自己像是在火爐上被烤著,熱得要命,全身都是汗,粘在身上,難過的要死,一會又覺得自己是在寒冬臘月裡,冷得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不停的發抖。
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只知道慕容衡在被人攻擊,「阿衡,你快走,不要管我…」
聽得一旁的慕容衡心痛不已。
他早叫她藏起來不要出來的,可她就是不聽話,為什麼要出來?
早知道,他就帶著她跟父皇一起回京了,何至於落得今天這步田地?
沈青打了熱水進來,恭敬的放在他身旁,又拿了一套乾淨衣裳放下,「主子,這衣裳是洛大夫的,眼下沒有法子,您先將就著穿上吧…」
瞧了瞧自己身上破成一片一片的衣裳,再瞧瞧低迷不醒的霜白,心緒難平。
一輩子這樣的委曲求全,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難道一輩子就這麼活?
他是不打緊,可是霜白呢?
那慕容瑄和慕容琝的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將來有朝一日,無論他們誰登基,他都護不住霜白,倒不如…
想到這裡,倒也沒有多說什麼,拿起洛伏苓的衣裳往裡間去了,「落難之人,又有什麼可挑釁的?」
換了衣裳出來後,又回到霜白床邊上,細細的照料著。
夏沫又瞧見了夏霜白。
這回她正坐在白水湖畔梳頭,那一頭漂亮的黑髮如如黑綢緞一般落在她身後,長長的拖在地上,她每梳一下,那些頭髮便動一下,著實好看的緊。
見夏沫過來,她朝著夏沫笑了笑,「夏沫,我早就告訴過你,叫你不要喜歡慕容衡,你偏不聽,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
夏沫看到她就生氣,「那慕容瑄有什麼好?你為什麼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夏霜白倒也不生氣,仍舊緩緩的梳著自己的發,「他好不好都不打緊,重要的是,我愛他,你難道不知道麼?愛一個人就是包容他的一切!」
夏沫覺得這人真是無藥可救了,搖搖頭,「你既然想讓我為你報仇,為什麼又去找慕容瑄?你不是最恨他的嗎?」
「恨?」夏霜白停下了梳頭的動作,突然笑了。
「姑娘,你可知道恨的根源是什麼?」
「恨的根源是愛,沒有愛又哪來的恨?」
「上一世他負了我,這一世卻是沒有負我,我總想著要給他一次機會的…」呆記場弟。
夏沫無語,她真有些受不了夏霜白這個女人。
「不管你愛他還是恨他,現如今是我在你身子裡,我不喜歡他,更加不會給他機會!」
那夏霜白也不生氣,只靜靜的望著夏沫笑,「傻姑娘,沒有我就沒有你,除非你不想活了…」
「你…太過分了!」夏沫瞧生起氣來,「我是不會由你擺佈的!」
「夏霜白,你等著,我總有辦法治你!」
夏霜白笑的更加厲害了,全身都在顫抖,「哈哈…」
「那我就等著…」
尾音還未落下,人便已然不見了,只剩下幾縷裊裊的白煙,霧濛濛的,什麼也瞧不見了。
「夏霜白…」
無論夏沫怎麼叫,她都沒有再出現。
正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壓制夏霜白,卻不料,背上疼的要命,把她又拉回了現實裡。
「白白…」
關切帶著心疼的聲音傳入耳朵中,夏沫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瞧見慕容衡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跟前時,咧開嘴就笑了,「還好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