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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6章 慢著 文 / 浮生六夢

    「沒有?」夏紅芒皺眉,若問世上誰最恨這雲月居的人,非夏霜白母女莫屬。紫you閣.ziyouge.那梁氏倒也是個好欺負的主兒,她是斷斷不會怕她的,只不過,這夏霜白卻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幾次交手下來,大大小小她已經吃了不少虧。

    按理說,母親出事,最高興的人便是這夏霜白,若是說有人在自己這裡動手腳,也只會是夏霜白,怎麼會沒有動靜?

    「你確定那霜苑沒有人來過?」

    白荷仍舊搖頭。「奴婢確信那霜苑沒有人來過咱們這雲月居。」

    夏紅芒搖頭,萬萬不相信這樣的結果,揚手朝著白荷道:「這樣的結果根本就是敷衍,你再去探,給我把霜苑昨夜的動靜都探來!」

    桌上的瓷器紛紛被推落在地,嘩啦啦碎得讓人心疼,白荷不由得在心底歎息。這幫主子們都是這樣,不拿東西當錢財看,要知道,光是她剛才打碎的那個汝窯的瓷瓶就值百十兩銀子。這東西若是折成現銀,至少可以夠一大家子吃個五、六年的。

    心疼歸心疼,主子交待的事情卻還是要做完的,好在那陳芙蓉急切切的回宮裡伺候二殿下去了,否則還真不知道這雲月居裡要亂成什麼樣兒呢!

    她雖然不甘心做奴才,卻也只能忍著,沒有好時機和過硬的後台,即便是爬上去了,怕也坐不穩那個位置。

    生怕夏紅芒的怒氣發洩到自己身上。她迅速離開房間,出了房門,便叫丫環們打聽去了。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又回到了房裡。

    此時的夏紅芒正在拿著青黛描眉,斑駁的銅鏡裡映出她姣好的面容,瞧見白荷進來,她便放下了青黛,轉過身來瞧著白荷。「可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白荷福了福身,平息了一下氣息,才道:「奴婢著人打聽過了,沒有打聽到有霜苑的人進入雲月居的消息,不過,奴婢聽到另外一件事…」

    「快說!」夏紅芒此時五內如焚,只恨不得立刻找到母親被關起來的原因,一張俏臉急得都變了形。

    「聽說,昨天夜裡,是夏霜白到春發閣請老爺的,據春發閣的人說,夏霜白在門外站了許久,說是有要事稟告老爺,等了好一陣子,老爺才出來。」白荷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主子臉上的表情。

    身為奴婢,首先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察言觀色,主子心情好不好,直接關係到她們的切身利益,總不能沒事就往槍口上撞,等著被主子罰吧?

    夏紅芒並沒有暴怒的跡象,而是靜靜的琢磨著白荷的話,慢慢咀嚼,「夏霜白昨天夜裡去了春發閣?」

    「她還說有要事告訴老爺…」

    「今天娘就被關在了後院…」

    「依娘今日的身份和地位,爹斷斷不會因為一些瑣事而把她關進後院的,除非…」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她急忙剎住,又看一眼白荷,打身後的梳妝盒裡取出一盒胭脂,遞到白荷跟前,「這是我最喜歡的美人坊新出的桃花紅,是四小姐拿來孝敬我的,如今我把她給你。」

    「我也不是特別食古不化的那種主子,丫環們漂亮,當主子的臉上也有光,你年紀也不小了,打扮的漂亮些,也好找個好人家…」

    說著,便把那盒胭脂遞給了白荷,「你記得,身為女人自當是保養好這張臉,才會有男人瞧上你…」

    白荷歡天喜地的接了,連連叩謝。

    夏紅芒卻又道:「再去幫我打探一下李沐風的消息。」

    「李沐風?」這個名字於白荷來說,著實陌生,手中拿著那盒胭脂,面上卻是無盡難色,「奴婢不曾聽說過這個人…」

    夏紅芒朝她招了招手,待她近得自己身前,才壓低了聲音靠在她耳畔道:「就是那位時常給娘請脈的李大夫…」

    「哦…」白荷當下會意,喜孜孜的拿著胭脂去了。

    夏紅芒心裡卻是清楚的緊,自打自己穿越到夏紅芒身上的那一刻起,娘同李沐風的關係就是一枚不定時炸彈,那個時候她就勸過娘收手,可是,二十幾年的情誼,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再加上李沐風一直替她配製毒藥,著實又離不開這人,所以才對他們的關係睜一眼閉一眼,如果此事東窗事發,那麼,只怕只有自己當上了正牌的皇子妃,爹看在自己的份兒,才有可能饒恕娘犯下的錯,她才能救娘的性命。

    自打上次離開織秀鎮的時候救過慕容琰一次後,慕容琰對自己倒頗有幾分好感,雖然不至於到非卿不娶的地步,卻也算是比普通朋友關係更近,只是,若要他娶自己,只怕還要花上一些工夫。

    只是這個時間到底是多長,誰也說不清楚。

    若是三兩個月便能得償所願,叫娘吃點苦頭倒也無所謂,可若是三年兩年,只怕娘早就活不下去了。

    夏向魁雖然平日裡寵娘最多,可正是因為他花在娘身上的心血和寵愛最多,所謂的愛之深恨之切,一旦娘在這種事上背叛了他,得到的下場只會比別人更慘十倍。

    若真要花那麼長時間的話,委實不得不讓她重新再做考量。

    雖然慕容琰很好,好的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可是,並不是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能擁有的,她能看得出來,那慕容琰對夏霜白倒是有幾分真心,若不是因為慕容衡從中攔著,只怕他早就和夏霜白走到一起去了。

    她最中意的人選是慕容琰,如果他已經心有所屬的話,那麼這個目標很便是失

    失敗的,她不得不轉移目標重新考慮人選,反正她的目的是當個正妃,無論是誰,只要她當上了正妃,便有四分之一的機會做皇后,只要她盡心輔佐那人登基成功,這皇后之位遲早都是她的。

    其實她也曾經考慮過慕容琝,那人英勇梟猛,又心狠手辣,倒是個能成大事的人,只不過這人心思太過歹毒,與他在一起,無異於與虎謀皮,不如不考慮。

    算來算去,還是慕容瑄比較好一些,只是,這人著實太過花心,實在令她有些厭惡,不過,若是他能給她正妃的位置,倒也不怕。

    至於慕容瑄的近況,她卻是打聽的清楚,因為受傷的緣故,皇后娘娘特意將他接回宮中療傷,那陳芙蓉聽說這個消息,便急切切的奔了過去,怕是現在她再去抱大腿也晚了。

    不如先冷一冷,依著夏向魁對娘的感情,倒不至於立刻把娘弄死,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

    只是,這清神香裡到底放了什麼東西,竟然讓自己睡的那麼沉?此事定與那夏霜白脫不了干係。

    好你個夏霜白,這一次,我非要教訓教訓你不可!

    不大會兒,白荷又進來了,壓低聲音在夏紅芒耳畔說了一陣子,又識相的出去了。

    白荷一走,夏紅芒再也坐不住了,匆匆描了一下妝容,便朝著大夫人的春發閣去了,只不過這一次,她卻是帶著重禮去的。

    大夫人正伺弄她身前的一盆茶花,這花生長在南方溫潤的暖濕環境裡,乍移到北方,似是有些不適應,那花瓣和葉子都耷拉著腦袋,半死不活蔫不拉幾的,倒像是快要死了。

    芍葯匆匆進來稟報,「夫人,二小姐跪在正廳外頭,求見夫人。」

    大夫人放下手中的花鏟,接過芍葯捧過來淨手的盆,淨了手,拿毛巾擦著,這才開口,「她來做什麼?」

    芍葯接過她用過的毛巾,扔進銅盆裡,令丫環把銅盆端下去,這才道:「說是有要事求您幫忙。」

    「她求我幫忙?」大夫人半邊眉毛挑了挑,「她都已經是二殿下的側妃了,還有她辦不到的事?」

    芍葯是個機靈的,急忙趴在大夫人耳邊說了會兒子悄悄話。

    大夫人聽了,不免一愣,「此事你如何得知?」

    芍葯見四下無人,這才大著膽子道:「昨夜三小姐把老爺叫走,為的就是這事兒,聽管家說,老爺發了好大的火,到現在還把自己關在房間城沒有出過屋門一步呢…」

    大夫人瞇了瞇眼睛,「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一點風聲也沒聽到?你的消息不會有誤吧?」

    芍葯雖然與海棠私交甚好,卻也只是伺候主子的丫環,自從三夫人出了那檔子事兒以後,這霜苑和春發閣就成了死對頭,便是芍葯想再與海棠回到從前,卻也是越來越生份了,如今,各為其主,芍葯與海棠的情份也就盡了。

    「夫人儘管放心,這消息絕對可靠,聽管家說,二夫人現在被關在後院裡,那個男人也被關在後院呢!」

    「是老爺親自下的命令,令人將後院封起來,沒有他的首肯,誰也不允許跨進後院兒一步。」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夏紅芒來,只怕是想讓我求情的。」大夫人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不悅,金氏犯錯,她正得益,何苦趟這趟渾水?呆司坑亡。

    倒不如坐山看戲來得自在。

    「你去回了那丫頭,就說我身子不適,叫她改日再來吧…」

    芍葯時才得了夏紅芒一錠銀子,那銀子足足有五兩,她答應了替夏紅芒辦事,如今聽大夫人這麼說,只覺得那銀子長了腿就要跑,忙又道:「夫人,我瞧著那二小姐可是帶了重禮來的…」

    「重禮又如何?夫人我什麼樣的寶貝沒見過?」大夫人對芍葯的這說詞不滿,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管她帶了什麼寶貝來,你都把她打發走,夫人我不想見她!」

    「是。」芍葯用力捏了捏藏在袖口裡的銀子,心中極是不捨,卻也只能忍痛割愛,「奴婢這就去同她說。」

    「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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