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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5章 欲取之必先予之 文 / 浮生六夢

    夏怡露聽說白荷也同自己一樣的症狀,才知道救慕容瑄是假,讓自己毀容才是真。不由得痛罵慕容瑄,可是罵也沒有用,這藥不是慕容瑄下的,是別人下的,他也是替死鬼而已。

    現如今,她整日躲在房裡不敢出門,便多出了許多時間,細細回想那一日的情景,便越發覺得這事情怪異。

    這會兒空閒下來的時間多了,腦子活絡了,也就明白了許多。夏紅芒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自己要替慕容瑄解毒,到底是她不愛慕容瑄了?還是她根本就事先知道那毒的結局?

    思來想去越發覺得這事與夏紅芒脫不了干係,所以她早命人去給夏紅芒找麻煩了。

    這幾日夏紅芒在雲月居裡可謂被折磨的死去活來,不是拉肚子拉個不停,就是吐個不停,再不就是渾身長疹子,要麼是走路好端端的突然會被人打,等她仔細去看的時候,卻又什麼也瞧不見。

    明察暗訪幾天,才知道是那夏怡露搞的鬼,夏怡露之所以有今天全是拜她所賜,她能不恨她麼?

    思來想去,還是得想個法子把這夏怡露先解決了才行。

    正準備去春發閣的路上遠遠瞧著夏霜白往夏怡露房間去了。頓時知道有好戲看了,也不逗留,直接折回雲月居去喝茶了。

    夏沫帶著杜鵑大搖大擺的進了春發閣,見著了大夫人,也不行禮,溫溫的站在那裡,兩隻眼睛微瞇,陰寒不定的盯著大夫人看。

    杜鵑清了清嗓子,一聲冷喝,「大膽。還不給衡王妃行禮?」

    要知道夏霜白這婚事可是早就賜下了,聖旨上寫的可是正牌王妃,哪怕大夫人再是不甘心,也得先朝著這個不順眼的庶女跪拜。

    先前穩穩當當喝茶的大夫人這才想起來。夏霜白早就賜婚了,嫁的是那個傻子王爺慕容衡,不過一個傻子而已,看她能得瑟多久!

    現在有老皇帝在一日,才能護她一日,他日老皇帝一死,這新皇帝最好對付的便是那傻子,失足落水啊,或者是出門撞到馬車上了啊,各種各樣的死法等著他,到了那個時候,夏霜白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還不是寡婦一個!

    注定要受盡世人白眼!

    這麼想著,跪下去的時候,這膝蓋才沒有那麼疼,「老身見過六王妃…」

    「不過。據老身所知,六王妃尚未過門,目前暫時還不能稱呼您為六王妃吧?」

    夏沫此行的目的並不是正面與她衝突,而是帶著禮物來的,看一眼大夫人,忙把她扶起來,「大娘說哪裡話?叫你跪霜白,霜白這心裡也是不情願的,只不過這身份定下來了,皇上是這麼說的,霜白也只好從命。」

    她並不說是自己的意思,反正皇帝那裡早就說過了,她眼下雖然還未過門,但只要她願意,一切按著王妃的規格來。

    聽大夫人說這話,這才把皇帝的把搬出來壓她,又道:「至於過門的事,急不得,我娘新逝,總得為娘盡一段時間的孝才行,皇上的意思原是這兩天就過門,但霜白覺得總不能娘才走就嫁人,特意向皇上請了罪,等著娘的百天過了,霜白再出嫁,皇上已然答應了,只不過,以後進進出出都是按王妃的規格禮儀來。」

    她這話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聽得大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幹著一張臉朝著霜白笑,「真是難為你這孩子了,這麼孝順,你娘她在天上要是能知道,也會很欣慰的。」

    「可是霜白你也要知道,聖旨大過天那,這聖旨可是在你娘過世前頒下的,即便你現在就出嫁,這外頭也說不得什麼的。」

    夏沫冷冷一笑,這老毒婦的心思果然不是一般的黑,倘若她按著聖旨上的日期出嫁,只怕整個夏府早就罵聲一片了,說她夏霜白不孝,母親屍骨未寒,她就急著攀高枝兒去了。

    不過這些並不重要,猜透了大夫人的目的,眼下要做的,就是叫她也吃一吃這苦頭。

    隨意與她寒暄了兩句,便道:「大娘,聽說大姐姐病了,我帶些了補品來,想去瞧瞧她,您看方便麼?」

    大夫人這才注意到杜鵑手中捧著一個好大的盒子,想來這盒子裡應該裝著不少好東西吧?

    心中莫名一喜,待夏沫的態度立刻便好轉了起來,「你大姐姐那人啊,金貴的緊,這回雖然不過就是生了點兒小病,她就把自己弄得像得了不治之症一般,終日在屋子裡罵罵咧咧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般,叫了多少大夫來,都被她罵走了,現如今越拖越重,可把我為難死了…」

    大夫是被夏怡露罵走了?還是治不了被罵的?夏沫的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又怎麼會聽大夫人這些檯面上的話?

    臉上立刻做出一副憂心之色,「大娘莫急,大姐姐她必是被這病給魘魔怔了才這樣的…」

    「想來還是我關心她的少,她心結難以打開,若是心結打開,又怎麼會這般胡鬧呢?」

    大夫人並不知道夏霜白此行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但看杜鵑抱的那盒子,只覺得心花怒放,想來這盒子裡的東西必定不是凡物,見她主動對自己示好,再加上那寶貝,對夏霜白的敵意無端就消失了,親切的拉著霜白的手往夏怡露的房間裡走,「霜白,有你這句話,大娘我這心裡可就安慰多了,你快些去勸勸她吧。」

    夏沫哪裡不知道夏怡露的心結?

    哪個女子不愛美?

    原本漂漂亮亮的一個姑娘,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一時之間,誰都承受不了,就連自己也差點中招呢!

    不過想到夏凌寒,她突然覺得,有必要好好查一查這個女人了。

    對慕容衡下藥,最大的受害人是自己,那麼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皇上已經發了話下來,叫慕容衡納夏凌寒為侍妾,只不過慕容衡還沒有同意而已,皇帝說的話就是聖旨,哪怕是慕容衡不同意又怎樣,遲早的事!

    由此可見,這事最大的受益人是夏凌寒,那麼下毒的人呢?

    現下是夏凌寒替慕容衡解了毒,她為什麼來的那麼巧?

    因為起了懷疑之心,便開始覺得她處處都惹人懷疑。

    思忖間,大夫人停下了腳步,輕輕拍了拍霜白的手,「霜白呀,你大姐姐她這陣子脾氣特別不好,容大娘先跟她說幾句話,你再進來,好不好?」

    夏沫點頭,「大娘請便。」

    大夫人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杜鵑手中的朱漆色寶盒,這才朝裡間兒去了。

    她走以後,夏沫來到杜鵑跟前,打開盒子看了看裡頭的東西,捏了捏杜鵑的手,輕聲道:「不要怕,沉住氣,穩住心,沒有什麼可怕的。」

    杜鵑點點頭,拿出手絹把沾在盒子上的手汗擦淨,微微吐納一口氣,連帶著臉上的神情都平靜了許多,「小姐放心,杜鵑一定不辱使命。」

    有丫環上前奉茶,夏沫接了卻並不喝,只是放在桌上,靜靜的等著大夫人過來。

    大夫人一進房間,夏怡露便衝進了她懷裡放聲大哭,「娘,您實話告訴怡露,我這臉到底還能不能好了?」

    她穿著純白色的中衣,光著腳踩在青石地上,卻絲毫不覺得冷,用力抱著大夫人,哭得慘不忍睹。

    除了那洛伏苓給過一些有用的提議外,其他來的大夫都是庸醫,對於她的臉,他們說的最多的就是:無能為力。

    氣得她真想拿一把刀殺了他們,可殺人犯法,她又不能殺了他們,便只能將他們一頓痛罵,再趕出去。

    短短五天時間裡,她至少看過了六十個大夫,每一個給她的答案都是令她抓狂的結果,不僅僅是心理上受不了,這精神上也開始變得暴戾。

    見著母親進來,這委曲的眼淚總算是都流了下來,「娘,怡露該怎麼辦?」

    沒什麼比自己眼睜睜看著孩子受苦更讓人痛心,大夫人抱著她,輕輕撫著她的頭髮,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好怡露,不怕,哪怕你就這樣一輩子,娘都會養著你的…」

    安撫了一會兒女兒的情緒,這才把霜白來的事說了一遍。

    「什麼?!她來看我?她哪有那麼好心?」夏怡露根本不相信。

    大夫人搖頭,把她抱在懷裡,「我的傻孩子,那朱漆盒子裡一定放著什麼寶貝,娘聞出來了,那盒子裡帶著一股子藥味兒,想來,那夏霜白是來給你送藥來的,還是見見吧…」縱名狀圾。

    夏怡露半信半疑,大夫人又耐著性子哄了一會兒,便讓丫環把夏霜白請了進來。

    乍一見夏怡露的臉,夏沫著實驚了一驚,那滿臉的膿皰,比自己當初還要令人作嘔,便是她想過可怖到何種地步,還是被嚇了一跳。

    不過,她很快便平靜下來,平復呼吸,來到夏怡露跟前,垂著眼睛不去看夏怡露的臉,「大姐姐,病可曾好些了?」

    夏怡露臉上頓時泛起怒意,正想罵人,卻見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視線劃過杜鵑手上的朱漆大盒時,還是硬生生壓下了那股子怒氣。

    「整天介喝藥,也沒見好過一分,委實不知道是那些庸醫害人,還是這毒無解…」

    其實,洛伏苓說的全都是真的,她這病不能發怒,不能見陽光,但凡她不發火的那一天,這身上便覺得輕一些,一旦發了火,就臉上的膿皰就重一些。

    這幾天她不斷發脾氣,以至於這些膿瘡都開始有臭味散發出來,她只好用很香很香的胭脂蓋著。可即便是這樣,也遮不住那股子臭味兒。

    夏沫和洛伏苓相熟,自然知道這其中門道,雖然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那臭味熏得有些難過,忙屏了呼吸,「姐姐莫急,妹妹這裡有一株琥珀草,可解百毒,治百病。」

    說著,朝杜鵑遞個眼色,杜鵑急忙把東西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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