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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7章 這...這... 文 / 浮生六夢

    慕容瑄這個渣男說出這話的時候,夏沫氣得想衝上前去刷他兩記耳光,把他打醒一些。奈何她手中還抱著那樽玉觀音,實在是沒有手。

    看著眼前這古怪的架勢,她真恨不得一腳把慕容瑄給踢成腦殘。

    只恨自己穿越來的時候沒帶腦殘片,特麼的,真得弄幾盒給他吃,這廝藥壓根兒藥不能停!

    世人皆知自己和慕容衡已經訂了親,再過不了多久,她就要正大光明的嫁給慕容衡,此時慕容瑄還向她求親,這不是作死的節奏麼?

    夏沫忍住怒氣,將手中的玉觀音放進杜鵑懷裡。蓮步輕移,停在慕容瑄跟前,想到先前真正的夏霜白跑出來的歷史,她穩了穩心神。

    令自己心態極為平和,爾後又壓制住自己的怒火,才道:「二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眾所周知,霜白是六殿下未過門的妻子,二殿下這樣做,是想抗旨不遵?又或者是準備強搶弟弟的妻子?」

    夏沫這話一點面子也沒給慕容瑄留,既然他已經不要臉了,她又何必給他留臉?

    「據霜白所知,東臨國是個有法度講倫理的國家,霜白既是你的弟妹,這名份已定下來了,二殿下此時再說這樣的話。將六王爺置於何地?將皇上的聖旨置於何地?」

    慕容瑄考慮的只是一己之私,如今夏霜白深得父皇歡心,倘若能娶到夏霜白回家,自己這日子想必要好過許多,一個夏紅芒,一個夏霜白,左膀右臂都有了。還愁大事不成?

    眼下夏紅芒對他似乎已經沒有了從前的迷戀,處處疏離自己,若不是他死皮賴臉的扒著夏紅芒不放,只怕夏紅芒連親都退了。

    至於霜白這裡,更是連見都不肯見自己一面,再這樣下去,他這郡王的位子怕是也要保不住嘍…

    未雨籌謀,總不能等事情發生的那一天再想辦法,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趕緊彌補。

    哪知道夏霜白竟然這樣一口回絕了自己!

    「霜白,不要這樣,你再好好想一想,六弟他是個傻子,什麼也給不了你…」

    大夫人看著這番場景,心疼自己的女兒,卻又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麼。只是無聲的握了握女兒的手,女兒喜歡慕容瑄她是知道的,可是那慕容瑄心裡哪有女兒半分?

    女兒一心一意為他解毒,落得這樣的下場,他連一句問候都沒有過,還當著女兒的面向夏霜白求親,這分明是毫不把自己女兒當回事。傷害她女兒的人,她怎麼能這麼任由他去?

    輕輕捏了一下夏怡露的手,然後看向慕容瑄,冷冷一笑,「二殿下想求親直接到霜苑去求便是,何必到我這春發閣來扎眼?」

    「若是霜白有心要嫁與你,又何必一直躲著您?」

    這話說的慕容瑄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夏怡露好心替他解毒,可這毒非但沒解,反而還讓他更加嚴重了,若不是母后當即立斷,只怕他這條命都要交待在夏怡露身上了,如今再看夏怡露這副醜陋模樣,哪裡還有半分感激之情?縱助叉才。

    大夫人說出這話來刺激他原也無可厚非,誰叫大夫人是長輩呢?

    又是夏府的嫡母,說起來,不管是夏紅芒還是夏霜白,但凡要成親,這嫁妝排場什麼的都是要經過大夫人同意才行,想到這一層,便也不反駁,只安靜的由著大夫人說。

    「二殿下,若老身是您,斷不會這般死纏爛打追著不放,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事太多,強留也留不住,倒不如自己放手,給人家姑娘一個自由,也給自己一份自由,說不定人家姑娘心裡頭對你還會存著一份感激,咄咄逼人又何必?」

    夏沫聽著大夫人這一番明嘲暗諷的話,心中舒服了不少,這慕容瑄越發的沒臉沒皮,霜苑他進不去,如今跑到春發閣來堵自己,這手段是越來越下流了!

    大夫人罵得好,就得這樣罵醒他個不要臉的貨才行!

    大夫人又說了好一陣子,也沒聽見慕容瑄回嘴,他在外人眼中,本就是個謙謙儒君子,手執一柄折扇,一身青蔥色招搖在市井之間,拉攏人靠的就是這副溫和姿態,所以大夫人說這些,他並未曾開口反駁過一個字。

    他要讓霜白瞧瞧,為了霜白,他這般忍受大夫人的辱罵,可以這般為她犧牲,就不信她不會心軟。

    哪知道霜白就靜靜的站在那裡聽著看著,一個字兒也沒替自己說過,彷彿什麼事都與她無關一般。

    心裡萬般不是滋味。

    只恨不得剖開夏霜白的心抓出來瞧一瞧,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

    大夫人說了半天,口乾舌燥,又礙於慕容瑄的身份,也不敢往深了說,很快便停下來,一時之間,屋子裡又陷入安靜中,誰也不知道如何打破這沉默。

    哪知道這個時候慕容瑄朝著大夫人竟然深深叩了一個頭,「大夫人罵的好,罵的都對,瑄不是人,如果罵我一頓能讓大夫人解氣的話,瑄一句怨言也不會有。」

    大夫人見他這般,反而高興不起來了,原以為罵他一通算是替女兒出了氣,可是瞧眼下慕容瑄這表情,挨了罵還高興的,卻是沒有,這人是不是腦子壞了?

    正猶豫要不要接話之際,那慕容瑄竟然又開了口,「大夫人,只要您能讓霜白同意嫁給我,到時候紅芒和怡露我都一起娶了,三人平起平坐,不分高低!」

    夏怡露聽到這話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可是看看慕容瑄的表情,再看看娘的臉,這話分明是真的。

    若是擱在以前,她聽到這話,必定是不遺餘力的去完成,但是今天聽到這話的時候,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突然就失望了。

    一直以為自己這樣的付出,總會得到一些他的回報,不管是用心也好,不用心也好,在他的內心深處總會有那麼一點點為自己所動容,今天她才明白,在慕容瑄的眼裡,她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即便他願意娶自己,所圖的也不過是娘的幫忙,他真正想娶的人永遠都不是她!

    她永遠活在夏霜白的陰影裡!

    不等大夫人開口,夏怡露已然怒了,拽著慕容瑄就往外走,「滾!」

    「你給我滾!」

    「我夏怡露這輩子哪怕是嫁不出去,也不會做為一件陪嫁品跟著你!」

    「現在,收起你的一臉深情,從我的春發閣裡滾出去!」

    夏沫這會兒真想替夏怡露拍手叫好,只可惜,她不能做的太明顯,慕容瑄這廝,只配這樣對待他!

    賤人就是欠罵!

    夏怡露把她心裡想說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不過,隨著夏怡露發怒,她臉上的瘡又開始潰爛,一股子濃重的腐臭味開始在房間裡流竄,熏得人幾乎要吐出來。

    慕容瑄離她最近,自然也聞到了這股子味道,當下以袖口掩了鼻子,「好臭啊…」

    便落荒而逃。

    夏沫瞧著他狼狽逃走的背影,在心底暗笑不已。

    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慕容瑄一走,整個屋子裡便又安靜下來,夏怡露的臉開始不停的潰爛流膿血,夏沫忙把那琥珀草拿出來,讓她去嗅那琥珀草上的味道。

    不大會兒,果然見臉上的膿瘡開始癒合,身體也不再散發臭味。

    這等神奇的功效,看得大夫人和夏怡露都是驚訝不已,連連稱奇。

    而大夫人對於時才夏霜白拿那樽玉觀音的事,也終於釋懷了,和女兒的臉相比,那玉觀音算什麼?

    夏沫看了看夏怡露的臉,叮囑一番,便帶著杜鵑走了。

    夏霜白一走,夏怡露便立刻將那琥珀草整珠抱了出來,緊緊摟在懷裡,用力深嗅著草上的香氣。

    這樣下去,不出七日,她的臉必然能好起來。

    慕容瑄灰溜溜的走了,夏紅芒站在遠處,遠遠看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慕容瑄,你以為我叫你去春發閣做什麼?

    不過是氣氣那夏怡露而已,叫夏霜白的計劃更容易成功一些,現在如今,你大約也只有這麼點兒用處了,不過,我相信,下一回你大約連這點兒用處都沒有了…

    整整七日,夏怡露天天抱著那琥珀草不撒手,眼瞅著約定的歸還時間就要到了,不還又不行,她便找母親商量,想換一株假的給霜白,大夫人聽了,根本不同意,母女二人吵了大半天,不歡而散。

    夏霜白帶著慕容仲離身邊的公公到的時候,夏怡露還在猶豫要不要把真的留下來,她的臉如今好了許多,只剩下一些明顯的疤痕,再塗些袪疤膏,等痕跡消了,這臉又恢復的和從前一樣了,只不過若是有這琥珀草陪著,只怕好的更快,效果要更好,可是眼下,這寶貝就要被取走了,這心裡真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兒。

    她極不甘願的抱出來一個盒子,「琥珀草在這裡,拿去吧…」

    夏沫並不接那盒子,而是任由夏怡露抱著,朝著一道來的公公笑笑,「勞駕公公給仔細瞧瞧這琥珀草,可還是原來的東西,到了皇上哪兒,霜白也好交待。」

    那公公上前只一眼,便說是假的,氣得夏怡露不輕,只好陪笑,「霜白妹妹莫急,這是我同你開玩笑呢,真的這就來。」

    不大會兒,果然見薔薇抱著一模一樣的盒子出來了,順勢放在桌子上,「公公您可得瞧好了,時才是我家小姐同您玩笑,這一回可千真萬確是真的,您瞧仔細了…」

    夏怡露揪心不已,卻又無可奈何,誰叫這東西是天子之物呢?

    即便她想留住,也是癡人說夢而已,不甘心的把臉轉到一旁,生怕再多看一眼就會把這東西搶回來。

    夏沫仍舊不接,只微笑著讓那公公去查驗。

    那公公看了一眼,臉色立刻就變了,「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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