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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0章 放心不下 文 / 浮生六夢

    那股淡淡的幽幽的香味兒立刻讓夏向魁想到了迷香,立刻摀住鼻子,從床上下來。緊接著將門打一條縫,將身體擠了出去。

    「來人!」

    「人呢?!」

    「都死到哪裡去了?!」

    老奸巨滑的人當然怕別人暗算自己,時時刻刻提防著,在聞到異香味兒的第一時間內,夏向魁就起身做出了反應。

    這是夏沫和慕容衡萬萬沒有想到的,眼看著夏向魁叫人四處搜查,兩人急忙隱入後面的花圃裡,避開搜索人群後便悄然離開了。

    夏向魁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第一次對付夏向魁就失敗了,夏沫不免有些灰心,可是一想到娘的仇。便又從頭開始好好計劃。

    杜鵑站在她身後。看著小姐不停轉來轉去,急忙給她遞上一杯茶。

    夏沫接了茶抿下一口,手在桌子上敲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杜鵑,嘴巴張了又張,半天才開口,「小姐,杜鵑想問問您,那琥珀草怎麼會壞?」

    夏沫看著她笑,「我先前就在那琥珀草上動過手腳了。以銀針在琥珀草上輕輕戳了幾個洞,不仔細看根本瞧不出來,送過去的時候,送過去的是一支假的琥珀草,將一些去腐生肌的藥塗在上頭,那夏怡露的臉自然會會好一些,因為有效果,她便會想好的更快,便會迫不急待的多抱這假琥珀草。

    抱一次不要緊,抱兩次也不要緊,抱一百次也不要緊,可是,一旦抱過一百二十次以後,這琥珀草即便不碰,也會斷成幾截兒。那夏怡露為了治好她的臉,自然是時時刻刻想著抱琥珀草。殊不知,抱得越多,這琥珀草壞的也就越快。」

    杜鵑早就知道自家小姐在琥珀草上做了手腳,只是不知道是如何動的手腳,聽夏沫這麼一說,頓時便明白了過來,「可是小姐,那真的琥珀草呢?」

    夏沫笑笑,並沒有回答。

    真的琥珀草,其實這個時候在洛伏苓那裡,為瞭解去慕容衡身上的蟲蠱,夏沫特意向皇帝求了這琥珀草,這一計便是一石二鳥之計,既得到了真的琥珀草,又讓夏怡露做了替罪羊,真是快哉。

    正和杜鵑說著話。便聽見海棠在外頭說話:「三小姐可在?二殿下來了…」

    海棠當然知道霜白討厭慕容瑄,所以她一直攔著,可是,這慕容瑄臉皮實在太厚,而且此人又是皇子身份,海棠一個小小的丫環,哪裡能攔得住他?

    如今到了這會兒,攔是攔不住了,便只得先知會自家小姐知道一聲。

    夏沫手裡的茶才抿了兩口,正覺著這茶清香爽口,舒氣怡人,欲讓杜鵑多備一些,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聽到了海棠的聲音。

    慕容瑄來,是她沒有辦法的事,終日這樣躲著也不是長久之計,唯今只有快刀斬亂麻,迅速斷了他的念想叫他離自己遠遠的才是正道。縱匠扔血。

    慕容瑄進來,夏沫帶著海棠和杜鵑行了禮,又安排人上茶,便垂首站在離慕容瑄極遠的地方,靜待時機,辦法其實她已經想到了,只不過需要耐心和時間…

    「霜白,你也坐,這本就是你的屋子,怎麼我一來你反倒不坐了?」見到霜白,慕容瑄昨夜積壓了一肚子的火氣全部煙消雲散,只覺得這霜苑裡連空氣都是香噴噴的。

    夏沫實在討厭這人,哪裡願意和他離得那麼近,卻又不能把話說的這麼明顯,只堆起了笑容道:「在殿下跟前,霜白不過一介小小的民女,哪裡有霜白的坐位?霜白站著就很好了。」

    偏生的,這慕容瑄不惹人煩不消停,「霜白,你我之間何需這麼生分?快些坐過來,讓我好好瞧瞧你…」

    「哎呀呀,也不知道這六弟是怎麼照顧你的,瞧瞧這張小臉兒,瘦得都只有拳頭大了,真是可憐…」

    霜白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卻是起身往霜白身邊走過去,事情已然到了生死關頭,再不把霜白弄到手,只怕真的什麼都完了。

    反正這霜苑裡女人多,個個手無縛雞之力,倘若這個時候他搶了霜白的清白身子,父皇怎麼可能還讓霜白嫁給那個傻子?

    先奪了身子,再向父皇請罪,就說是二人情難自禁,這才犯下滔天大錯,再求得父皇的原諒,這霜白還能跑得出他的手掌心兒麼?

    至於慕容衡那個傻子,大不了讓父皇再替他選一門親事便是。

    不等他靠近,夏沫已然坐了下來,她這一坐,堪堪避開了慕容瑄的手,躲過了他的親密,「二殿下有什麼事不妨直說,今兒娘的三七,霜白還要替娘抄誦經呢…」

    她這麼一說,慕容瑄倒著實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他來本就是抱著目的來的,哪裡知道霜白這般不領情,避自己如洪水猛獸,實在是讓他頭疼不已。

    收緩緩收回去,放在胸前,朝著霜白一笑,「霜白,我給你準備了好吃的糕點,這是特意讓御膳房的大師傅做的,你嘗嘗…」

    說罷,捻起一片往夏沫的唇邊塞過來。

    夏沫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只得拿手接了,象徵性的咬了一小口,然後就一直捏在手上,「二殿下這個時候還有興致來找霜白,實在是令霜白想不透呢…」

    「皇后娘娘如今被囚在別苑裡,吃不飽穿不暖,二殿下身為人子,不關心自己母親的死活,倒跑到我這裡來獻慇勤,不怕外人聽見了說您是不孝之子?」

    夏沫這話說的極是不客氣,甚至連一點敷衍性的微笑都沒有帶,一雙美目冷冷清清的

    的盯著慕容瑄,那眸子裡透出來的厭惡之意讓慕容瑄心驚。

    從什麼時候起,他的霜兒竟然這般厭惡自己了?

    慕容瑄想不明白,他明明沒有做錯什麼,無非就是跟夏紅芒在一起了而已,可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緊,他就沒有三妻四妾的權利嗎?

    正要說話,哪知道人影一閃,慕容衡從偏門裡擠了進來,也不理會慕容瑄,樂顛顛兒的跑到霜白跟前,拉起霜白的手,「白白,陪我去划船嘛…」

    拉起霜白便走,末了朝慕容瑄還擠了擠眼睛,「二哥,白白早就答應和我一起去划船了,我們走了哦…」

    慕容瑄還想說什麼,哪知道慕容衡拉著霜白一溜煙兒就跑得不見人影了,捶胸頓足好一陣子才緩過這口氣來。

    慕容衡,你給我等著!

    慕容衡還真的約了霜白去看荷花,風月湖上的荷花開了,一朵朵紅色的荷花躲在大片大片的綠色荷葉之中,好看的緊,每一朵荷花張開了花瓣以後,便似那婷婷裊裊綽約多絕的仙子,夏風一吹,輕輕搖動,隨風起舞,好生叫人覺得愜意。

    沈青划著船,慕容衡同霜白並排坐著,指著不遠處的荷花,怎麼看都叫人羨慕。

    水中一對對鴛鴦游來游去,真真兒是叫人「只羨鴛鴦不羨仙」。

    夏怡露這一次臉上的膿瘡突然發作,便再也停不下來了,勢如摧枯拉朽,一路浩浩蕩蕩殺過來,只把一個青春年少的好姑娘逼得要懸樑自盡。

    皇上的聖旨下來,原是要砍了她一雙手的,大約是夏霜白求了情,才未確她一雙手,只將她囚禁在春發閣裡,不得外出,可這和坐牢又有什麼區別?

    與其讓她在這屋子裡不能出門一步,還不如殺了她!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女兒家不希望嫁一個心儀的夫君?

    可他夏怡露的命為什麼就這麼慘?

    造成這一切的人是誰?

    除了慕容瑄還有誰?

    眼下她對慕容瑄除了恨便再找不到別的感覺了。

    恨一個人該怎麼辦?

    當你恨一個人恨到了極點,那麼就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無法想像的事,這個時候對於她來說,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毀了慕容瑄!

    這一次身上的膿瘡暴發不似從前,從前即便是膿血橫流倒也不會傳染,如今這膿瘡沾到誰,誰便得和自己一樣的病,如今的丫環們個個逃得比兔子還快,只剩下一個薔薇還願意照顧自己。

    看著薔薇忙來忙去,這個時候,她終於體會到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難。

    薔薇端了藥過來,捧到她跟前,「小姐,喝藥吧…」

    夏怡露接了藥,也不管燙不燙,就這麼一口氣灌下去,絲毫不嫌苦,薔薇正要拿蜜餞給她,卻被她拒絕了,「薔薇,這一次的事我不怪別人,只怪自己不小心。」

    薔薇接過空了的藥碗,不說話,只靜靜的聽著。

    「薔薇,那琥珀草的事都賴我心術不正,不能怪任何人,可是我這臉,卻是要怪慕容瑄和夏紅芒那個賤人的,從現在起,你給我盯好慕容瑄的一舉一動,凡是他想做的事,我都要給他破壞的乾淨!」

    因為這個女兒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又被囚禁起來,大夫人已然不會來她的小院兒了,這會兒,她正和夏怡雪在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

    「雪兒,雖然梁氏死了,可是那地契沒拿到手,娘這心裡還是放心不下…」

    「你說…會不會梁氏把那房契給了夏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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