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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0章 算來算去算自己 文 / 浮生六夢

    關於換衣裳的問題,夏沫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她趁著夏怡雪睡在床上的時候換的。目的就是讓慕容瑄把床上的人當做自己。

    如今夏怡雪抓住這點不放,倒也頗使人頭疼,不過夏沫不怕,來個死不承認就是了,反正當時沒人瞧見自己替她換衣裳,再加上慕容衡的證詞,量大夫人母女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明明是大夫人和夏怡雪想讓慕容瑄來玷污自己,現在這黑白顛倒,還真是叫人覺得可悲又可歎。

    「我叫二殿下過來玷污你?」

    哈哈…

    夏沫聽了這話突然大笑起來。

    「夏怡雪,你長的是有多傾國傾城?還是你貌若天仙?這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想玷污你?」

    「你說是我引來二殿下玷污你,那麼,現在就請你把二殿下叫回來問一問。他是否有過想玷污你的想法,如何?」

    夏怡雪被她最討厭的夏霜白一頓諷刺,不僅說自己長的難看,還說是個男人都對自己沒有**,這下子頓時火更旺了,只恨不得伸出牙齒來咬住夏霜白的脖子,就這麼生生咬死她!

    「你…你這分明是欺人太甚!」夏怡雪被氣得一張俏臉通紅,原是想藉機扳回一局的,不成想。竟然被夏霜白噎得啞口無言。

    現在只有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爹,請您和皇上仔細想一想,我與二殿下素無往來,又怎麼會和二殿下歡好?分明是夏霜白在我的酒裡下了藥,使得我神智不清。這才引來這場無妄之災。」

    說著,便又哭起來,做勢還要往柱子上撞過去,「夏霜白,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我已然失了清白,你還說是我串通二殿下來奪自己的清白,你這說的是人話麼?」縱余冬才。

    「與其這樣被人侮辱,我…我不活了我…」

    當下朝著朱紅色的大柱就撞了過去。

    大夫人急得不輕。急忙衝過去,抱住了女兒的頭。「怡雪,你怎麼能這樣?」

    「你姐姐已然那樣了,如今你再為了證明清白而死,你叫娘怎麼活?」

    夏怡雪倒是真的撞上那朱漆大柱了,額際瞬時間便有血流下來,蜿蜒在她臉上,緩緩匯成一條紅色的蚯蚓。

    「娘,您別攔著我,讓我死了鼻孔,清白這樣平白無故的被人奪走,還被人說是我勾引二殿下,您叫我怎麼活?」夏怡雪哭的更厲害了。

    額頭上的那個傷口往外流著血,雖然不多,卻是嚇人的緊。

    皇上見了這一幕,不禁也吃了一驚。忙道:「怡雪何必這般,你好好把事情說一遍,倘若是真的,朕自是不會饒過霜白的。」

    夏怡雪哭得如淚人兒一般,急切切的衝到皇上跟前跪下,「皇上,怡雪只怪自己太過相信他人,誰知道這世上竟是連親姐姐都不能相信…」

    「今日我娘請她來用晚膳,酒席之間我對她多有得罪之處,她天生小肚雞腸,這才使計報復我,使我落得這般下場。」

    「早知道是這樣,我必定管好自己的嘴巴,什麼也不說…」

    大夫人心疼女兒,急忙叫人去請大夫,而夏向魁則是急忙過來替女兒止血。

    夏沫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好笑,同樣都是夏向魁的女兒,差別如此之大,委實令人心寒,想想娘這些年來所受的委曲,真的想就這麼把夏向魁給一口咬死。

    可又覺得這樣一口咬死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娘受了這麼多年的委曲,怎麼著也不能就這麼一下便宜了他!

    慕容衡生怕霜白吃虧,急忙丟開慕容仲離的手來到霜白身旁,「白白…」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明明這人天天見見得她都覺得厭惡了,可為什麼他的手握住自己手的那一刻,只覺得一片溫暖,明明是黑夜漫漫,卻因著有了他的手而似乎瞧見了一縷光明。

    深吸一口氣,看向慕容仲離,「皇上,霜白唯一要辯解的就是,大夫人借了霜白的錢,特意請霜白來飲酒,目的就是想把霜白灌醉,然後拿起霜白身上的欠條。」

    也不再說什麼,把先前大夫人寫的那欠條拿出來,遞到皇上跟前。

    「今日怡雪所做下的種種,皆因是不想還霜白的兩千兩銀子,她與大娘商議著準備捉了我和二殿下的奸,然後再以此為要脅,迫使我不得再提這兩千兩銀子的事,幸運的是,霜白喝多了,吐得厲害,這才躲過一劫。」

    夏向魁看到那張欠條的時候,突然就明白了幾分,想來是大夫人和怡雪算計霜白不成,倒成了這般情景,爾後怡雪不依不饒,非要弄得霜白一身騷。

    手心手背都是肉,坦白說,他更加偏愛夏怡雪,而對於梁氏所生的這個女兒,他一度懷疑不是自己的,後來他偷偷帶著霜白去滴血驗親,確定霜白是自己女兒的那一刻,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他對霜白一直不冷不熱,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就算喜歡不起來,卻也不會對她太差,女子該讀的書她一樣不少,女子會的女工繡紅他也俱都請人教她,唯一不同的是,他很少與霜白談話,父女之間跟陌生人差不多。

    直到後來,霜白和慕容瑄關係匪淺,他為了巴結慕容瑄,這才與霜白的關係又好了一些,可也就那麼幾個月的事,霜白被毀容以後,他對這個女兒已然徹底不抱任何希望了,便將母女二人丟在沁水園,不聞不問。

    誰知道這夏

    霜白竟然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如今不但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還是慕容衡的正牌王妃,五個女兒裡頭,活得最風光的就數她了,想再巴結,已然晚了。

    這會兒聽完霜白說的話,又瞧見了大夫人的字據,一張老臉頓時就變了顏色。

    直接拿起掛在牆上的佩劍,朝著大夫人就刺了過去,「賤人,你竟然這般冤枉霜白,做下這等無恥之事,今日我非殺了你不可!」

    大夫人急忙往外逃,夏向魁便舉劍在後面追著,嘴裡不停的喊著:「賤婦,你與我停下,否則,我就殺了你!」

    誰停下來誰是傻子,大夫人慌慌張張外逃,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那欠條之事她還想辯解幾句,哪裡知道,這一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誰知道夏霜白從哪裡弄到了那欠條,如今,她憑空就欠了夏霜白兩千兩銀子。

    兩千兩,再加上之前虧空的三千兩,這一下便是五千兩銀子,叫她可怎麼辦?

    夏怡雪見事情敗露,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好借口離開,眼瞧著父親要殺母親,此事不走更待何時?

    當下起身朝著夏向魁追過去,「爹,不關娘的事,您請過娘吧…」

    一路追追搡搡,倒成了夏府一道別緻的風景。

    既然皇上插手了這事,那麼夏向魁就沒有坐視不理獨善其身的道理,在皇上未做出決定以前,他已然下了命令:大夫人杖責三十,賠償霜白白銀兩千兩,限三日內還清,夏怡雪誣陷自己的姐姐,不念姐妹之情,杖責三十,然後再去後院兒打掃庭院一個月。

    按理說,這樣的處置方式已然可以了,足以夠皇上消心頭的這口惡氣,可是皇上仍舊餘怒未消,下令慕容瑄,夏怡雪只能做為侍妾伴隨身畔,不得給予任何名份。

    這一下無疑是把夏怡雪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整個夏府都知道這位五小姐把清白身子給了二殿下,卻只得到一個侍妾的封號,而且這一輩子都不會晉陞。

    大夫人上了年紀,生生受了三十杖責,疼得死去活來,她哪裡知道,夏沫早就關照過那行刑之人了,打得全在痛處,外表看起來傷並不重,可這背地裡卻是下了狠手。

    夏怡露和夏怡雪一時之間成了夏府最大的兩個笑話,大夫人又怒又恨,急怒攻心,一時間竟是暈死了過去。

    夏怡雪在後院拖著一身的傷打掃,每動一下都是錐心的痛,可她還是不能停下來,一停,便有專職人員打她。

    夏沫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她們母女二人這點傷和娘的死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她要留著她們的命,慢慢的玩,這遊戲才有意思不是?

    慕容衡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要當新郎倌了,自然是要準備幾套行頭的,尤其是霜白的首飾,都是他親自挑選出來得到霜白的點頭才算。

    眼看著婚期一天天接近,夏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覺得心慌的厲害。

    這大約就是現代人所說的婚前恐懼症吧。

    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仰望漫天星河,一顆心竟無端的又苦澀了起來。

    老院長,您在天上看見了嗎?夏沫要結婚了,他對我很好…

    娘,霜白就要嫁人了,雖然慕容衡不是您滿意的,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好好疼我愛我的。

    正想的出神,卻見胡媽急匆匆一溜小跑朝著她這邊過來。

    「三小姐…」

    夏沫回神,看向她,「原來是胡媽啊,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自打梁氏過世以後,胡媽沒了主心骨,便是一顆心都撲在了夏沫身上,按她的話說:夫人沒了,如今只剩下小姐,小姐再一出嫁,我連個念想都沒有了,就讓我再多陪陪小姐吧,等看著小姐上了花轎,我老婆子也就沒什麼心願了。

    胡媽是個粗人,可她待夏沫待梁氏卻是一根筋的好,可見,人的心性和化程度沒有任何關係。

    「小姐,還記得那個徐媽麼?」

    夏沫當然記得徐媽,當初在沁水園的時候,若不是徐媽,她還活不到今天這麼好呢!說來說去,還得感謝徐媽待自己那麼「好」呢!

    隨即點頭,「自然記得。」

    「她不是被你一直關在後院兒的柴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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