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華夢初始（渲染澈兮篇 ） 文 / 花火染季、

    大火燃盡，一片狼藉。屍骨無存，盼盼凝玉……

    一首歌謠在京城唱了許久，聽得人心惶惶，卻終究沒什麼動靜。渲染澈兮苦笑幾聲，他還真以為高韓祈顏會回來，想罷，也是假。

    寒冬也並未過去，梅花依然盛開……

    渲染澈兮從未娶過一個女子，至今後宮裡空空如也。他不知自己是否是因為高韓祈顏，他更不知自己是否還留念。一切聽起來多麼荒唐，情斷人亡，何須掛足，何必留念？

    「嗯——」渲染澈兮悶哼一聲，彷彿一場夢境，夢醒人逝。渲染澈兮看了看桌上彷彿永遠批閱不完的奏折，只能一聲苦笑。

    屋外飄著棉雪，一排排的梅花悄悄盛開。一個白色人影飄忽，那抹身影撫了撫梅花，身子顫了顫。彷彿那人看見了裡屋的渲染澈兮在看她，朱唇輕啟：「阿兮……」

    渲染澈兮來不及披一件外衣，衝出屋，緊緊捏住那人的掌心：「你……阿夙……」

    那人淺淺一笑，兩個酒窩隱隱約約浮現在嘴角。可是寒風一吹，那人便不見蹤影……

    留於茫茫雪地中的渲染澈兮手竟一空，不禁苦笑：「呵，高韓祈顏，你難道那麼難以忘記嗎？！」渲染澈兮晃著身子進了屋，看了看桌子上的奏折，歎一聲。

    渲染澈兮沏一壺茶，捧著奏折批閱起來。

    夜已深了，當初一手拉著高韓祈顏，一邊學著大人故作深情許下諾言的孩童，如今只能憑記憶去回憶那個故人了……

    次日——

    茫茫大雪中可見家家戶戶掛起了燈籠，張燈結綵，還放起了鞭炮。

    渲染澈兮歎了聲：「如今又是春節了麼……」

    渲染澈兮想來想去，每次第一個人影便是高韓祈顏，抹不去也擦不掉。如此思念，寢食難安。

    御花園中——

    白雪茫茫，只剩梅園生機勃勃。渲染澈兮不知自己為何回來欣賞梅花，他或許還是懷念……

    一抹白色人影正扶著梅花，身子顫了顫。渲染澈兮以為還是幻覺，苦笑下上前攬其腰。那抹人影卻驚了驚，轉頭過來掙脫出來。

    渲染澈兮一陣吃驚，竟不是幻覺，難道是他的阿夙？

    那抹人影福了福身道：「參見皇上。小女乃是顧浩瀚國師之女，名喚顧晴央。因太后邀請，盛情難卻，故來皇宮一遊，在此請安。」

    聽罷，疑問也有所解答。渲染澈兮更為好奇的是，竟有人與他的阿夙如此相像。氣質和喜好，如同一人。

    渲染澈兮愣了半天，回道：「平身。」

    顧晴央微微起身。

    渲染澈兮分神一刻，嘴輕輕開合：「那麼……顧晴央你有意與朕逛一逛這御花園嗎？」

    「是。」一襲印有印花白衣緩緩跟在渲染澈兮身後。要不是那雙眼睛和那張容貌，真的就會將她誤成高韓祈顏。渲染澈兮苦笑，這世上怎那麼巧……

    可能是因為顧晴央如同高韓祈顏焉，很快就成了渲染澈兮的第一位妃子。

    燭光幽幽，**一刻。他入睡時道了一句夢話：「阿夙，朕只念你……」聽得懷中人心生疼生疼。

    後來，渲染澈兮又召了大量的嬪妃。這些嬪妃相同之處便是和高韓祈顏有相似的地方。哪怕是一根眉毛相似，也會封個妃子。從此，政治也愛理不理。

    奇怪的是，每一本奏折都被處理得十分妥當。

    已是深夜——

    渲染澈兮批完了奏折，抿了口梅花釀，苦笑。那些大臣以為他還真是只會沉迷美色的昏君啊。他開始不懂自己，自己竟會找來一個後宮與高韓祈顏相像的嬪妃。是否，還有情……即便如此，人已逝。

    前生如同華夢一般，醒來才覺這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