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更一萬字畢 文 / 雪山小小鹿
夜玄見月思卿幾人都在草地上躺著休息,便朝呂龍點頭道:「去那邊吧。」兩人朝草地另外一頭走去。
月思卿太累了,不想抬頭看他們在討論些什麼,轉臉問呂濤:「你大哥現在幾級了你知道嗎?」
呂濤在草地上擺成一個大字,懶懶說道:「不知。不過他最近特別努力,已經念高級班了,很快就要畢業了,他能不努力嗎?」
月思卿聽得不太明白,夏遠也疑惑地問:「為什麼畢業了就要很努力呢?是不是還有畢業考試?」
「畢業考試是有的,但獎勵還不足以讓他那麼拚命。」呂濤輕嗤一聲。
「哦?那是什麼?」夏遠反正無聊,便隨口問道窀。
躺在旁邊的吳克一直沒說話,心中一動,問道:「你大哥是想去熔爐鐵堡嗎?」
呂濤「嗯」了一聲,反問他:「難道你不想?」
夏遠恍然大悟:「原來他也想去熔爐鐵堡。」
三人互視一眼,都不由微微一笑。
看來他們三個的目的都一樣。
月思卿不解地問:「熔爐鐵堡是哪裡?」
「思卿,我告訴你!」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在月思卿跟前賣弄的機會,夏遠自是不會放過,立刻嘴快地說道:「熔爐鐵堡其實也算是個學院了,在南大陸通向北大陸的暴亂荒原中,靠近北大陸,是這片大陸上最負盛名的學院!所有的學生都以進鐵堡為榮。」
「學院?這名字真奇怪。」月思卿抿唇一笑。
「以前不是學院,是一座城堡,後來暴亂荒原的大勢力在其中訓練己方人員,久而久之,成了暴亂荒原上一座大雜燴的學院,學院與勢力來往密切,所處環境極其複雜,處在其中的學員成長起來也很快。」
呂濤補充道。
吳克也擰眉道:「不過可不是每個學生都有膽量過去的,畢竟它的地理位置在暴亂荒原,那裡太亂了!而且學院招生要求極高,規定名額,似乎我們卡列國每回分配進熔爐鐵堡的名額也不過兩三人而已。」
「只有兩三人?」月思卿暗暗乍舌。
「嗯,很有難度。全國上下有多少座學院,還有很多隱世家族,誰也不能確定那些勢力中會不會殺出一匹黑馬。」呂濤在一旁歎道,「不過,我大哥志在必得。」
吳克說道:「熔爐鐵堡雖然殘酷了些,但絕對是這片大陸上少有的磨練人的地方。」
他給出了讚賞。
「磨練人?那是要去的。」月思卿揚了揚眉梢。
夏遠看看她,突然笑嘻嘻地道:「不過有句話我說了呂濤可別生氣,你大哥實力在卡列國雖然出類拔萃,但在熔爐鐵堡那地方,只怕是墊底的。」
「這話怎講?」他的話倒勾起了月思卿的好奇心。
那座什麼堡當真那麼強?
夏遠鄭重其事地點頭,扳著手指道:「星辰大陸上大大小小的國家加起來有數百個,其中能通過廣闊的暴亂荒原,抵達邊沿的南大陸之人本就少之又少,學生更少。所以熔爐城堡招收的學生大多數來自北大陸。縱然是南大陸的學生,那也是拔尖的。卡列國實力在南大陸也算不得上層吧?頂多算個中流。」
他向來愛玩鬧,很少說出這樣一番有道理的話。
呂濤微瞇眼,說道:「夏遠,你對北大陸好像更瞭解些啊!既然我們卡列國算是中流,那你來我們國家幹什麼?小心我將你扭送皇廷,告你一個竊取國(口)家機|密的罪名!」
夏遠一滯,伸手摀住嘴,眼睛瞪得大大圓圓的,可愛得令人想搓揉他白嫩的臉頰。
月思卿則關注另外一個問題:「那裡的學生多在什麼實力?」
「熔爐鐵堡入學年齡不超過十七歲。而且它不對外招生,只接受各國推薦人選。聽說以前有壞人混進了鐵堡,所以鐵堡後來才有了這條堡規。」夏遠又說道。
「也就是說,呂龍想進熔爐鐵堡只能靠卡列國推薦了?」月思卿問。如果是這樣,那這機會確實很難得。
呂濤「嗯」了一聲道:「是的。熔爐鐵堡中學生畢業年齡限制在二十五歲以下,很多學生寧願在鐵堡裡呆到年滿才肯出來,所以學生數很多,招生便沒有那麼頻繁,每三年招一次。皇室會在十二月舉行一場全國範圍內選拔大賽,這場賽事差不多能與現代的高考相媲美吧,千軍萬馬擠獨木橋,前三名才能得到推薦信。」
一旁的吳克臉上也沒有意外。
顯然這樣的事情,他們二人都聽家族中人說過。
三年一次,三年前,她好像正在托比城,並不清楚此事。
「如果我大哥這次進不了鐵堡,那就進不了了。三年後他十八歲,已經過了熔爐鐵堡招生年齡了。」呂濤扭頭,看了一眼遠處正與夜玄切磋著的呂龍,說道。
「這麼說,我們還得更努力。」月思卿眸光微深。
「我來卡列國就是——」夏遠得意揚揚地說著,但話出口一半又覺得不對,趕緊收了回來。
「你來卡列國就是為了搶那推薦信的?北大陸競爭壓力大,我們國家不入流,所以好搶一些?」月思卿微微一笑,轉過頭看他。
夏遠直接目瞪口呆,喃喃道:「思卿,你不要這麼聰明!如果卡列國多出幾個你,我也沒有一點機會!」
看來,她說中了。
呂濤意味深長地拍拍夏遠的肩膀,說道:「小夏,哥雖沒有開口,但不要忽略哥。」
吳克在一旁勾起唇角,說道:「看來,三年後鐵爐熔堡的三封推薦信已經定下來了啊?月思卿,呂濤,還有你夏遠。」
「呵呵。」夏遠尷尬地衝他一笑,問道,「你不想去嗎?」
「想。而且,要與你們一爭高下!」吳克緩聲說道,眼光看向月思卿,深沉了幾分。
月思卿心中微動。
只有前三名才能得到機會,那他們四個,必須有一個被排除。
而這卡列國到底不是只有皇家學院一所學院,也不是只有帝都四大家族四個家族,誰也不知道何時會殺出一匹令他們始料未及的黑馬。
四人沒有再說話。
寂寂的風吹過草地,輕微的辟啪聲不絕於耳。
那邊,夜玄爆發出自身極限,逼出呂龍所有的潛力,呂龍也在達到極限時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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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回去後,入睡前,月思卿問起夜玄有關熔爐鐵堡的事。
夜玄合了手中書,挑眉:「你想去熔爐鐵堡?」
「不是說,所有人都在為它努力嗎?」月思卿反問他。
「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熔爐鐵堡在暴亂荒原,那裡很亂,鐵堡裡也不和平……」
「沒有戰鬥,怎來提升?夜玄,你懂我的。」月思卿說著,眼中迸出極致的戰意。
夜玄輕歎一聲,他懂,如何不懂?若是不懂,早將她納於雙翼之下,不會再眼睜睜看著她拚命地訓練而心疼了。
「想進鐵堡也不容易,你從現在起便好生修煉,雖然你的天賦和實力很好,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尤其是鐵堡之中藏龍臥虎。」夜玄正色道。
「我知道。」月思卿認真地點頭。
她不僅要進熔爐鐵堡,也要一改卡列國墊底的命運。
總不能進了鐵堡後實力還受人壓制吧?向來傲骨的她如何接受得了!
夜玄微一沉吟,說道:「我也正要與你說一件事。上回你跟上官鴻在湖邊相見,為了何事?」
見他問起這事,月思卿紅唇一嘟,哼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她還在委屈,夜玄伸手將她拉進懷裡,柔聲道:「我明白。那是為了什麼事?」
見他態度這麼好,月思卿心情自然也不錯,對他更是沒有相瞞,便將上官鴻想要小紫的萬年人參根須和汁液為皇父治傷的事說了。
「果然是這事。」夜玄淡淡說道。
看來他早有猜測。
想到夜玄是皇王的弟弟,月思卿連忙問:「你也認識皇父吧?他傷得重嗎?」
「認識。他受的傷很是蹊蹺,外人不知具體傷在哪,他只給出一副藥單。所以,上官鴻絕對沒有告訴你,那個老頭子的靈力在不停地減退。」夜玄說著,唇角勾出一抹不以為意的笑。
「老頭子?你就是這麼稱呼皇父的?」月思卿無語。
「唔,不稱呼他老頭子稱呼他什麼呢?皇……父?他還沒這個資格!」夜玄唇邊的笑凝了幾分冷意,說道,「他藏得倒好,我一直不在宮中住,最近幾次才注意到他的異樣。如果沒猜錯的話,他中的毒與月躍中的一樣。」
月思卿心神一震:「他與我父親中的毒一樣?有解?」
夜玄輕輕撫著她的背,低聲道:「如果他那藥方有效的話。」
「我想得到那藥方。」月思卿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
哪怕是只有一分希望也是好的。
夜玄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這藥方那老頭子可寶貴得很,前去嘗試的煉藥師得到的都是藥方的冰山一角。除非成功了,才會知道下一味藥是什麼。但如果你能煉出全部,便會知道完整的藥方了。雖然藥方外洩,但在煉藥界這也是行規。請煉藥師煉藥,就得送上藥方,否則藥也煉不出來。而且那老頭子人品也不錯,倒是可以一試」
月思卿點頭,但隨即眉頭微皺:「聽說請的都是三品以上的煉藥師,我可不行!」
夜玄笑得愉悅,撫平她的眉峰,低低道:「傻瓜,有我呢!那味藥至少是二品階的,你還不行。」
月思卿賴在他懷裡,仰頭問:「夜玄,你是二品煉藥師嗎?」
夜玄在她柔嫩的鼻上吻了一吻,心情好地說道:「你可以猜得更高些。」
「一品?不會吧!」月思卿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的男人就是這麼厲害。」夜玄見她吃驚,心中越發舒暢。
月思卿的臉「騰」地便紅了,伸手在他頰上一點:「不羞!誰是我的男人了!」
夜玄笑得眼若明星,沒有說話,只是動情地吻著她的鼻、眼,順勢而下,直到那如花的唇瓣。
月思卿輕哼一聲,想要閃避,卻教他牢牢錮在懷裡。
「讓我親親……」
「我困。」
「那邊睡邊親。」夜玄說著拉上夜明珠的罩子,屋內昏暗下來。
月思卿嘴角輕抽,想說什麼,已被男人一把攬緊,熟悉又迷人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
這個騙子!她心裡暗暗想著。
將她騙回家住了,每晚都要佔她便宜,要不然就根本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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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月思卿起床較晚。
一轉身,觸碰到男人結實的胸膛,她鑽了過去,圈住他的腰肢懶懶道:「夜玄……」
「卿兒。」夜玄的聲音很清凌,應該醒來很久了,珍視般地摟住她輕喚。
「你怎麼也睡懶覺?」月思卿問。
這幾日,上午沒課,中午由夜玄組織慢(2)班進行對戰,下午鍛煉身體,晚間修煉。
而剛開始進行這種高強度鍛煉太累人,月思卿不想修煉,睡眠才變得不規律起來。向來起早的夜玄也還在床上,這令她既喜歡又奇怪。
「你不起來,我也不想起來。」夜玄說了實話。
她若在上面睡覺,他去哪呢?不管到哪裡,心都還在這個房間內,那還不如留在她身邊呢!
月思卿笑得很開心,抱緊了他道:「你真好夜玄!」
無疑,這句話大大取悅了男人。
夜玄輕揉她的頭髮道:「大懶蟲,漱洗漱洗吃早飯了,吃完飯我們進宮。這幾天中午的對戰取消,下午再回來鍛煉身體,這個不能省。」
「不要!」見他這麼溫柔,月思卿也不由撒起嬌來,「鍛煉身體好累!」
「累也要堅持呀!」夜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費了多大力氣才說出這樣的話,聲音低啞,透著難受,「你不想進熔爐鐵堡了麼?」
「想進。」月思卿蹙起秀眉,不依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可是好累,不想動!」
「那再睡會兒?」夜玄心中既酸且疼,問道。
「不想睡了。」月思卿仍是搖頭。
「那我抱你下去。」夜玄說著托住她的後腰,站了起身。
月思卿嘟了嘟嘴,卻也知道今天又躲不過去了,將臉埋在他懷裡一動不想動。
唉,真累啊!比起新生訓練時七天的突擊要累得多!
這回是皇暗和皇冷進來布早膳的,待看到自家主子抱著月思卿下樓,不見少女面容,唯見那一頭烏黑的秀髮披垂著,整個人都賴在夜玄懷裡。
兩人免不住目瞪口呆。
皇暗很想問一句:主子,能不能不要這麼慣著思卿小姐!這也太……慣了!
睡到現在起來不說,居然還是抱著下樓的!
只不過,在夜玄微沉的眼光掃來時,所有的想法便湮滅了,到了嘴邊變成恭敬的一句:「主子,早膳擺好了。」
「嗯。」夜玄答應了一聲,低頭沖懷內女子輕聲道,「寶貝,餓了嗎?」
「咳咳……」屋內響起急促的咳嗽聲,皇暗和皇冷險些被自己給嗆死,在夜玄冰冷的目光注視來時,慌不迭地退了出去。
月思卿只覺得沒臉見人了。
故意的,夜玄絕對是故意的!
「我下來。」聽到皇暗和皇冷離去的聲音,月思卿趕緊扶著他下了地。
夜玄倒也不攔著,只是有些不捨地撩開她的長髮,說道:「先去洗漱,我給你布早膳。」
「嗯。」月思卿飛也似地跑到旁邊的角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