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 文 / 舞樂
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連再見那人都成奢望的愛而不得的女人,葉真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卻不能夠認可她這樣的偏激。
她說:「或許我的母親並沒有你說的這麼不堪。」
在穆愛琴回擊發怒之前,葉真真接著說道:「你剛才抽的煙叫七星,這個名字我聽過。因為我的母親在每次搬家之前都會在屋子裡抽這種煙。我以前不明白,現在可能明白一點。她不是因為喜歡這種煙,她只是想讓自己住的地方有那個人身上的味道。」陣司序才。
穆愛琴不屑的發笑:「你是在替秦羽辯白?」
「再怎麼辯白也改變不了她水性楊花的本質!」
穆愛琴不願再與她多說,起身開門出去。
她大概並不是因為葉真真的那句反駁而留下來告訴葉真真這麼些有關她跟寧策、秦羽的故事,她也許是放在心裡太久,想要找個人訴說。
葉真真看著殘破窗簾在門板上晃動而出的身影,腳下發軟,慢慢坐了下來。
沒有人願意聽到旁人說自己的母親是個有複雜經歷的女人,尤其是在男人方面,她也不願意。穆愛琴的話可能許多值得商榷,但有一點她是沒有錯的。那就是,她的母親必定跟葉一元有些不清白的關係。否則為什麼葉一元認她為自己的女兒時,葉一元的太太卻沒有一句話可說?那不是一個聽憑丈夫發落的女人,北平有彼時的成就,那位女士也付出了極大的努力。葉一元一向對那位女士尊敬有加。葉真真不認為一個聰明睿智的女人會任憑丈夫隨意在外認養私生女。其間必然是有她不可反駁的事實證據,她才會無奈接受葉一元的決定。
撫了撫臉頰,窗戶破裂,有風吹得她臉上涼涼的。這是五六月份的天氣,可是她竟還是被風吹出了絲絲的寒意。
半坐在地上,葉真真從穿著的孕婦裝邊上往裡探手,她這件孕婦裝,口袋是在裡面的。因為擔心被凌寒知道她在做的事情,她將手機放在了最裡邊的口袋裡。裡間穿著放射服,她手機又並非經常帶在身上,恰好今天出來,拿蛋糕的時候順手就放在裡面了。
葉真真小心的看著門口的位置,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端聲音嘈雜,很久才聽到熟悉的聲音。馮北旻聲音清越,真真能聽到他那邊的背景音樂。他說過有一場娛樂節目要參與的,大概是在後台。
「怎麼想起主動打電話話過來了?上一次你打過來還是在兩個月前。」
手機那端的音樂聲小了不少,大概是馮北旻走到了安靜的地方去。葉真真握著手機,好半晌不說話,就在馮北旻連著問她還在不在的時候,葉真真吸了吸鼻子,她說:「北旻,我問你件事。」
她本是不想再追究自己親身父親的事,也不想過問葉一元的死因。賀鈞遠給她的打擊不小,凌寒帶她回加拿大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的。精神狀況也不大好。根本沒有多餘的心力去過問那些事情。一夕之間,好像之前五年支撐她走下去的東西都成了如夢泡影。葉一元在信裡告訴她,她不是葉家的女兒,她的父親另有其人。葉一元說,她親生父親的失蹤與他們北平遭受的種種打擊,極有可能和賀強、何百年有關,他要她替他們查出真相。葉一元說,他對不起他們母女,只希望來生可以償還。
慕尼黑那幾天,葉真真是強逼著自己從一個世界再度回到眼下的世界裡來的。不為別的,只因為那時候的她以為自己可以從紛亂的身世背影與葉一元的臨終囑托裡逃脫出來。她可以不管上一輩的恩怨情仇,可以不追究自己來自何處,也可以放棄五年來秉持的信念,她只想要一生一個人完完整整的守候。誰知道,只是小小的一段短片就打破了她所有的美夢。賀鈞遠不要她,離開她,徹底的將她趕出他的世界。她放棄所有換來的只是一場可笑的噩夢。葉真真那時候是傻的,也是無力掙扎的。直到凌寒告訴她,她並非一無所有,她還有一個孩子,還有一個等待與她見面的孩子。
葉真真這才回過神來。從半死不活裡爭了一口氣回來。再後來,賀沈敏之來找她。是的,她對凌寒隱瞞了。並不是因為不信任,而是葉真真當時是真心想要跟著凌寒在美國好好治病的。她會再度找上馮北旻,是因為賀沈敏之告訴她,賀鈞遠在追查她父親的下落,賀沈敏之請求她耐心一些,等著賀鈞遠,等著他找到了她的父親來告知她一切,請求她的原諒。葉真真不以為她跟賀鈞遠還有什麼將來。無論他是不是在追查她父親的事情,都與她無關。為杜絕再與賀鈞遠有瓜葛,她找到了馮北旻的電話,並打了過去。
電話那端的北旻聲音有點啞,他咳嗽了一聲,說:「你想問什麼事情?」
他聽了葉真真的話果然與何勁永成了不錯的朋友,昨天還一起出去喝酒唱k,鬧到接近凌晨才趕回來錄節目,難免嗓子有點不舒服。
葉真真問:「你有沒有聽何勁永說他爸爸提到過一個叫穆愛琴的人?」
「穆愛琴?」馮北旻聲量微微拔高,似乎是思索了一會,才說,「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葉真真一驚:「你知道?」
馮北旻「噓」了一聲:「你讓我想想,我在哪裡聽到過,不定是在何勁永嘴巴裡說出來。」
因為葉真真的關係,馮北旻如今與賀鈞遠走得也近,確切的說,是跟賀鈞遠身邊的人走得近。kevin很照顧他,就算北平與耀威被收購了去,他的演藝之路也一點麻煩也沒有。賀鈞遠出資,替他開了自己的工作室。馮北旻現在已是自立門戶的小老闆,他也在幫賀鈞遠做事,當然,這一層他是瞞著葉真真的。
馮北旻想了一會才想起來,這個名字是他有一次去找kevin談最新的一個廣告合約,偶然間聽到賀鈞遠在那裡問的。只是他並沒有
有聽到什麼,steven眼尖,一見到他就住了嘴。馮北旻當然不好把這一節告訴給葉真真聽,他頓了頓,說:「好像是在哪個報紙雜誌上,不然就是哪個化妝造型師嘴巴裡聽來的,記不太清楚了。」
他這話顯然是假,拿來胡亂搪塞人的。葉真真沒有追著他問,她知道他的,要是想說的,一早就說了,眼下說不出來,也許真是偶然聽到的一個名字,並沒有太大的意思。那穆愛琴雖已移民加拿大多年,總是在國內上流圈走動過的貴太太,會有人記得她也不稀奇。
葉真真長長歎了口氣,道:「你替我記住這個名字。因為,我被她綁架了。」
那邊馮北旻一驚,以為她開玩笑,被綁架了的人哪裡還有空打電話的?正要追問,就聽到對過電話裡驀然一陣巨響,像是被人摜在地上似的,之後就是常常的忙音。再打卻是無止境的關機了。
馮北旻不禁真著起急來,難道真的被綁架了?他來不及卸妝,也來不及和隨行的工作人員打招呼,忙忙的走出去招了出租車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