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65除靈 文 / 月櫻雪
林興徐準備好了桌子蠟燭,通過大橋先生也找來了厚木秀雄的衣物。
「十分鐘,最多十分鐘。」涉谷一也看著已經坐在了燭台之前的凌純鈞說道。
凌純鈞點了點頭。
林興徐問道:「卒年怎麼辦?」
「就寫奈良做夢的那天。」
林興徐點了點頭在紙上一一寫好放在了衣服上,點燃了燭台。
凌純鈞微微呼出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站在一邊的麻衣等人大氣都不敢喘,眼睛直直的看著凌純鈞,一道微弱的綠光從凌純鈞的眉心浮現漸漸覆蓋住了他的全身,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個身影從凌純鈞的身體之中飄了出來。
「……開玩笑的吧……」麻衣的聲音極弱甚至連她自己似乎都沒有聽到,或許和尚等人會錯認為剛才那一瞬間看起來離開了凌純鈞身體的那個靈魂是涉谷一也,然而麻衣卻明顯的感覺到了,剛才那個應該就是曾經出現在她夢中的那個小戀。
一盆冷水彷彿潑在了她的身上,冷得徹骨。
然而那個靈魂只是一閃而逝,哪怕是原真砂子都看不到,就好像那一下不過是眼花罷了。
林興徐的動作也開始了,他的口中念誦著,被他點燃的香開始無風自動向著凌純鈞的身體方向飄了過去。
麻衣有些出神,等到她注意到林興徐的動作已經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凌純鈞的眼睛竟然已經睜開了,只是臉上的表情和神態分明就和是另外一個人。
「那路。」林興徐頭也沒回的叫了一聲,「他對於死亡的記憶過於深刻,身體的損傷已經反映到靈魂上了,不能說話,時間也不多了。」
涉谷一也點了點慢慢往前走了一步,放輕了聲音問道:「厚木先生是吧?」
那人點了點頭。
「這裡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吧?」
他又點了點頭。
「他們也好,你也好,你們全都已經死了,你知道麼?」
厚木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你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麼?」
厚木抬起了頭用手比劃著什麼,然後臉上的表情扭曲了起來,此刻凌純鈞的脖子上竟然又一次的開始溢出了鮮血,這一次清晰可見的出現了一條不深不淺的刀痕。
「是誰幹的?」
厚木的用無聲的嘴說著,看口型一下子竟然讓在場的眾人都有些茫然。
涉谷一也因為凌純鈞的身體狀況加快了問話:「那你知道一個叫浦戶的人麼?」
厚木用力的點了點頭,彷彿突然相處了什麼辦法,用手從脖子上沾上了鮮血竟然直接在桌面上開始寫了起來……
一陣風吹了過來,桌面上的一炷香一晃竟然滅了。
同一時間,寫著血字的手一頓向下滑了下來去。
「結束了,奈良回去。」涉谷一也立刻說道。
一道綠光一閃原本向下倒去的身體突然一頓,凌純鈞有些意識朦朧雙眼無神的坐在那邊,這是強製出靈又讓其他靈魂附身之後的後遺症,此刻的他會在一定的時間之內處於意識朦朧的階段,只剩下了身體的本能。
「你死的時候是在哪裡?」涉谷一也突然出人意料的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繞道長野前往大阪的途中……」
「瑪利亞呢?」
「和我在一起。」
「你們現在在哪裡?」
「……」凌純鈞張開嘴似乎說了什麼,然而那一瞬間他整個人突然砰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全身都蜷縮了起來彷彿遭受什麼疼痛,然後徹底的昏迷了過去。林興徐確定了他並沒有事情之後才點了點頭,讓巫女來包紮凌純鈞脖子上的傷口。
「喂……小戀……剛才那是……」和尚出聲問道。
涉谷一也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茫,轉頭說道:「剛才最後的那幾個問題……我希望你們能夠保密。」
「但……」和尚正想問什麼,突然麻衣拉了一下他,搖了搖頭,和尚撓了撓頭,「明白了,不說就是了。」
這時候所有的人才想起剛才被厚木附身之後所寫下的字,那是三個片假名『⑧ьЭ』。
「原來浦戶指的是這個麼……」涉谷一也呢喃了起來。
「……那是什麼?」
約翰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維拉特指的就是吸血鬼德古拉。」
「等……等等……這和吸血鬼又是什麼關係,難道說鉦幸先生是吸血鬼?而這些死去的人都是被吸血之後死的?」麻衣有些糊塗了。
「你知道《吸血鬼德古拉》的小說麼?」涉谷一也問道。
「……不知道……」
涉谷一也歎了口氣才解釋起來:「……雖然只是小說文字創在,但是實際上德古拉伯爵是有人物原型的……德拉庫在羅馬尼亞語裡指的就是惡魔的意思。而經常和他混為一談的則是一個叫做伊麗莎白.巴特利的女人,她被統稱為『流血的女伯爵』。」
麻衣被他繞的有些暈:「哎……?所……所以?」
「伊麗莎白對自己的容貌會日漸衰老感到害怕,以年輕女性喂犧牲品,她相信用年輕女性的鮮血沐浴就能保持自己的眉毛。她殺死年輕的女性,把從她們身體上採取的鮮血放滿浴缸。直到其中一個犧牲品逃出來揭穿她的罪行為止,這之間大概有十年之久。」
「……很相似。」麻衣呢喃的說道。
「是吧,如果鉦幸聽說這些事情的話……」誰也沒有回答涉谷一也的問題,他徑直說了下去,「伊麗莎白並沒有被正式的追究犯罪的責任,取而代之的是她把寢室封閉起來,全部的門和窗都從外面用泥封死。最終她死在了那個牢獄之中——是不是很有暗示性?」
「『維拉特』和『浦戶』發音很接近,所以他才會選擇這兩個字的吧。」
和尚聽到這裡打了個響指:「我明白了,那句話就是這個意思『來這裡的人全都死了,聽說是被浦戶殺死了,逃走吧』這樣。」
凌純鈞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面已經多了很多警察,整棟房子裡面外面都吵鬧異常。
「結果呢?」凌純鈞揉了揉眼睛有些沙啞的問著坐在他身邊的約翰。
「啊,那個啊,小戀的決定是事件已經解決了,接下來的事情應該交給警察處理,啊……還有戴維斯博士已經確定是假的了,他說他是被南先生找來的槍手。」約翰說著,突然又說道,「啊,對了,小戀說其實這次行動的委託只是為了調查這個假的博士,和這棟房子其實沒關係。」
凌純鈞點了點頭,爬起了身,只是頭有些暈,腳下踉蹌了一下,倒是還是站穩了:「什麼時候離開?」
「大家都在整理東西,應該很快就離開了吧。」
「糟糕了!!!」麻衣突然闖了進來,「真砂子說要離開一下下結果她不見了!」
凌純鈞的瞳孔猛地一收,果然最後還是如此,當下現在大家也來不及考慮更多的事情了,全部開始尋找原真砂子。
因為偶爾的暈眩,凌純鈞的腳步並不是十分得快,不知不覺就跑到了最後,又是一陣的暈眩,凌純鈞腳上一個踉蹌,不得不抬手往旁邊的牆壁上一撐,只是手剛碰到牆壁就感覺到手上一輕。
凌純鈞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整個人直接摔入了突然打開的牆壁之中,毫無聲響的,牆壁一個旋轉關上了,前面的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面又消失了一個人。
凌純鈞只是感覺到眼前一暗接著身體就不由自主的開始下墜,摔在了樓梯上之後向下滾了下去,原本就暈眩的他立刻無法動彈了。
黑暗之中異常的安靜,凌純鈞的意識混沌了一會兒就清醒了過來,然而全身都失去了力氣無法動彈,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他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嗒……
血腥味濃了血多,一聲微弱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嗒……
腳步聲更清晰了一些。
凌純鈞睜開眼睛有些吃力的抬起頭望了過去,雖然遠處有些模糊,然而他的心卻提了起來,那是他在夢中看到過的那兩個男人……
兩個穿著護工衣服的男人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身前,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從兩邊架著他的胳膊開始向著未知的方向拖行。
我在這裡的話……就是說真砂子應該沒有事吧?凌純鈞苦中作樂的想著,至少他這次任務不會失敗了吧,看來之後真的就只能作為浮游靈了啊……
他並沒有被直接帶到夢中的那個放血的房間,而是被丟在了另一件空屋裡面。
「哥哥!振作一些!」麻衣的聲音突然出現了。
「……麻衣?」凌純鈞意外的看到了眼前的少女,「你怎麼會……這裡很危險快點離開!」
「哥哥才是!」麻衣說著突然頓了一下她顯然這時候已經注意到了凌純鈞身上的傷。
凌純鈞搖了搖頭:「左腳脫臼了,之前還傷到了其他的地方……」
「怎麼會……」麻衣摀住了嘴巴,但是立刻又警醒了起來,鼓勵的說道,「沒事的!會沒事的!我們馬上就會到了!一定可以救你出來的!」
凌純鈞的臉色一變,吃力的將手抬了起來,對著麻衣就是一揮:「走!」
麻衣剛張嘴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凌純鈞的面前。
卡嚓——麻衣消失的那一個瞬間那兩個男人去而復返了。
凌純鈞看著兩個男人,原本眼中的虛弱此刻也消失不見了,他的手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身體,一身武士的鎧甲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上,千本櫻已經就在不遠處了。
「散落吧……」凌純鈞心下一動原本圈在原真砂子手腕上的櫻花手鐲竟然化作了花瓣飄散在空中彷彿引路一樣的向前飛了出去。
『快點……』凌純鈞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拖入了曾經夢中的房間。
「就在這邊!」麻衣的聲音已經從樓下傳了上來。
來了!凌純鈞猛的睜開了眼睛,站在二樓的台階之上抬手一指,從樓下飛旋而上的櫻花花瓣突然匯聚在了一起猛地向著那個房間飛射了出去。
千本櫻直接削下了兩個護工的手臂,凌純鈞的身體又一次的摔倒在了地上發出的聲響讓剛進入到樓下的幾人立刻找準了方向。
「哥哥?!」麻衣看著站在樓梯口的凌純鈞不太確定的叫了一聲,千本櫻的相貌她已經見過一次了,所以並沒有特別的驚訝還是認了出來。
「我撐不了太久。」凌純鈞淡淡的說著,手指所指的那件房間裡的三個怨靈此刻都被櫻花花瓣壓制在了房間的一角。
林興徐的動作很快衝入了房間之中背起了凌純鈞的身體,回頭邊跑邊說:「走!」
涉谷一也看了凌純鈞一眼立刻拉著麻衣也從樓梯上往下衝。
凌純鈞感覺到所有人都離開了,臉上倒是放鬆了一些,往後一退直接穿過了牆面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靈到底還是靈……
凌純鈞只是回了一下頭就留下了一滴冷汗,除了兩個護工還是靈體可以穿透牆面如他一般之外,美山鉦幸這個老傢伙竟然已經變成了一種半實體的狀態,他的奔跑速度甚至比兩個護工更勝,他直接撞壞了二樓的牆面一躍而下向著他們衝了過來,一路筆直很沖直撞……
這樣不行……遲早會被追上……凌純鈞的心頭一發狠,腳下一旋整個人轉了過來正對著追上來的三個惡靈,對背後喝到:「你們走,我又辦法脫身。」
「但是……」
麻衣還想說什麼,涉谷一也絲毫沒有放手的拖著她,對她說道:「留下來也是累贅,相信他。」
麻衣抿了抿嘴應了一聲忍住了回頭的衝動,更加努力的向外跑。
噹——美山鉦幸的手撞在了凌純鈞的刀鋒之上竟然發出了如同金鐵碰撞的聲響,還擦出了星星點點的火光,微弱的光芒讓全身黝黑枯瘦但是雙眼元瞪的他看起來更加的可怕。
凌純鈞猛的一揮將他揮退了數尺,另一隻手射出了兩道鬼道阻擋了兩個護工的去路。
感覺到身後的人都走遠了,凌純鈞將刀刃一轉:「現在就沒有人打擾了……那麼……卍解!」
巨大的刀刃從地面上戳了出來散落成了成千上萬的飛刃一下子狹窄的空間就被粉色淹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憋屈了這麼久,凌純鈞早就已經忍不住了,既然現在系統並沒有提示任何警告,那麼就是他現在在這裡作了眼前的送那個傢伙也不會有問題的吧。
千本櫻的鬼面具擋住了凌純鈞此刻的一抹詭異的微笑,兩個護工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壓迫竟然開始向後逃了。
凌純鈞的手向著他們的方向揮了過去冷冷的說道:「吭景.千本櫻景嚴!」
花瓣將三個靈體完完全全的包裹了起來猛地壓縮成了一個圓球,砰的一聲爆裂開來,四散的花瓣甚至查過了凌純鈞的髮絲卻並沒有傷到他。
地面上只殘留下了殘破的魂片,雖然還有著一些回復的趨勢,然而短期內還想要有所作為顯然已經變成不可能的事情了。
最後一個跳出大屋的涉谷一也回頭看了一眼就愣了一下,大叫了一聲:「所有人找地方躲一下!」
砰——
巨大的響聲迴盪在了整個空屋地底,一條櫻花花瓣的長龍直直打穿了整棟屋子的牆面。
凌純鈞的身體在強大的餘波之中震動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頭,手指動了兩下,只是這一點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
原來我自己也算?凌純鈞一臉愕然,隨即鬆了口氣,至少任務圓滿的完成了。一步步的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微弱的月光照在了他手中的刀上映射出了星星點點的寒芒,凌純鈞整個人都化作了白色的光點飛入了身體之中。
「小戀,你的東西好像掉了!」麻衣突然出聲說道。
涉谷一也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的珠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滾落在了草叢之中。
麻衣先他一步撿了起來只是看了一眼,麻衣突然咦了一聲:「這個看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是別人暫時讓我保管的東西。」涉谷一也淡定的將那枚中間隱約有著黑龍紋路的黑色珠子重新用口袋中的盒子裝好塞了回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凌純鈞:……好像不小心被算計了很多事情
那路:呵呵
凌純鈞:呵呵
麻衣:……呵呵!
凌純鈞:……等等!好像哪裡不對?!為什麼我家可愛的麻衣也會用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了?!
麻衣: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讓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到底做錯了什麼?
那路:就他?算了,這傢伙才不會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他只會覺得自己安排的都是最好的!
凌純鈞:……好像把弟弟妹妹湊在一起並不是什麼好事?
林興徐:呵呵
凌純鈞:……喂喂!不是吧!連你也!
原真砂子:呵呵
凌純鈞:……
和尚:……哎?為什麼要這麼笑?
約翰:……不知道,不過跟著可能比較好?
巫女:……呵呵……我只是跟風
凌純鈞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