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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章 .5行兇 文 / 月櫻雪

    西門吹雪的劍是殺人的劍,不殺人便不出劍,所以一路上來西門吹雪也只得將人打昏了事,長長看著地上昏倒一片。

    只是凌純鈞身邊帶著的這些人都是跟隨他的時間比較長的,除了少數幾個會露出一臉崇拜的神情,其他人都是目不斜視,彷彿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幾日車程,他們就已經到了沙洲衛,凌純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程府,這時程樂清已經清醒。作為武官,程樂清曾經在京中待過一些時候,所以他是認識魏宗狄的,所以得到通報進來看到的卻不是魏宗狄不免留了一個心眼。

    「魏大人到訪,程某多有不便不能起身相迎啊。」程樂清對凌純鈞抱了抱拳。

    「程大人養病要緊,魏某為了程大人的事而來,怎可耽誤了程大人的病情。此乃家中書信一封,程大人可以先過目,回去之事讓魏某帶回去以免家人擔心。」凌純鈞一邊說著將一封信轉給程樂清,這信自是魏宗狄自己寫的。

    程樂清看了一遍,眼神閃了閃,態度立刻就變了,恭敬的說道:「多謝魏大人,程某之事多勞費心了。」

    西門吹雪對於他們這些官場的客套話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轉身出了房門。

    見人出了門,程樂清就壓低了聲音問道:「此人是……?」

    凌純鈞說道:「西門吹雪。」

    程樂清到底是武官,對於這些江湖事還是有所聽聞,大驚:「他盡肯幫忙?」

    凌純鈞微笑的說道:「莊主在京城刺殺一人,被我陷害了……」

    程樂清無語,乾咳了一聲。

    「當時究竟發生何事?」凌純鈞將話題轉回到重要的地方。

    「那日本是此地趕集的日子,自然來往的人多了些,所以我親自帶人巡視,不想那日來人竟然如此之多,鬧市之中都被人衝散了,結果突然殺出一個蒙面的白衣劍客,一下子就亂了,那人衝著我來就是一劍,但是前後都有人,恐傷了旁人,所以被那歹人得手了。」

    凌純鈞皺了皺眉:「後來呢?」

    程樂清也微微蹙眉:「說也奇怪,不知為何,他一劍得手就跑了,也不確認我是生是死。」

    凌純鈞想了想:「我可以看看傷口麼?」

    程樂清點了點頭,起身然後解開了衣服,在胸口下方橫著一劍,若是再向上半寸足以讓程樂清斃命,然而劍口不平,而且很長。

    凌純鈞瞇著眼睛看了看,皺著眉說道:「讓我看看後面!」

    程樂清轉過了身,凌純鈞伸手將他背後的衣服掀了起來,背後的傷口卻是很小的一個口子,很平很窄。

    「此人出劍極快,然而抽劍的時候卻手抖了。」西門吹雪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又走了進來,這一開口讓在屋裡的兩人都是愣了一下。

    凌純鈞嘴角抽了一下:「你不是出去了麼?」

    西門吹雪也不看他:「此劍長超過三尺,劍鋒約莫兩指寬,極薄,似是軟劍,用劍的人功夫卻不是用軟劍之人該有的。」

    「確實,用不順手,刺入之前確實可以用內功保持劍尖剛直,但是刺入體內卻反倒無法發力,所以抽劍的時候拉長了傷口,不過若是軟劍卻極易藏,所以才會如此方便的混入廟會,出事之後也不被人盯上。」凌純鈞藉著西門吹雪的話,他慣用的就是軟劍,所以對於不熟悉軟劍的人會如何使用自然很清楚。

    程樂清看看他們兩個都盯著自己,倒有些不自在了:「我可以穿上了吧?」

    凌純鈞點了點頭:「程大人多休息吧。」

    程樂清將衣服整理好,問道:「不知魏大人打算留宿何處?不如就住在府上吧。」

    凌純鈞搖了搖頭:「不可,我以讓人去尋僻靜之處租住,程大人近來還是少與魏某來往才好,免得再遭牽連。」

    程樂清張了張嘴,被凌純鈞略帶警告的一眼堵了回去,訕訕的說道:「有勞魏大人,魏大人多加小心。」

    別院自然是早就準備好的,出了程樂清的府邸,凌純鈞就讓人直接帶著他們去了魏宗狄曾經在邊疆的時候購置的一處院落,將行李等物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凌純鈞就打算出府。才剛踏出的腳步一頓,轉了個方向走向了隔壁的房間,伸出叩門的手還未敲上,門就已經開了。

    西門吹雪只是看了他一眼。

    凌純鈞有種想摸鼻子的感覺,立刻道:「我要去趟煙雨樓。」

    西門吹雪看了看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再看了他一眼。

    凌純鈞這回真的摸了摸鼻子,立刻解釋道:「我說的是酒樓。」

    西門吹雪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麼,不過剛才的那幾眼到真是有些調侃的意味,說到底現在的西門吹雪還是個青年,性子自然還沒到後來那麼沉穩。帶著些許玩味的笑意說道:「走吧。」

    顯然,被未來的劍神調侃了的某人終於意識到了,頓時有一種不知道是被調侃的郁卒還是偶像破滅的鬱悶,摸了摸鼻子率先向著城南的煙雨樓走去。

    其實煙雨樓此行凌純鈞並非單純只為查今日所聞之事,而是另一件事,那就是當日出發他是和另外三隊分道而行,為的就是分散武林中人的注意,而其中一隊則會在出城之後隱蔽起來等魏宗狄和陸小鳳一起上路。

    一路到此快馬而行只要3日左右,向他一路乘坐馬車,而且還每日白天才動身,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出發一周之後了,可到現在為止也只有他這一隻隊伍到達,另外兩隊不見蹤跡。

    若是說另外兩隊全軍覆沒,凌純鈞絕對不信,自己手下的人有多少斤兩他可是一清二楚,就算保不了其他人,護得一個人離開報信也應該是做得到的,不需要太遠,就算只是就近官府,他也不信面對官府自擬俠士的江湖人還敢輕易動手。

    所以這毫無消息讓凌純鈞有些坐不住了,雖然有讓他們作為誘餌的意思,但是到底是自己的手下,損失任何一個,凌純鈞都會不舒服。

    一進煙雨樓,凌純鈞就給小二一套紅木的細長匣子,匣子自然是煙雨樓發出去的東西。煙雨樓並非只是一個酒樓青樓這麼簡單,它還是一個情報販賣的地方。紅木匣子得到的方法很多花錢多了就可以得到,賣情報了也可以得到,還可以直接在煙雨樓買。

    而這個匣子也是成套的,來的時候將一套給小二,將自己要問的消息放在一套匣子的最小的那一層裡,然後將銀票塞進最外面的一層裡,這是定金。過一會兒變會有人將匣子裡的東西解答了,用成套的那只中間的那層,當然來的時候只會有中間的那一層了,外面的和裡面的都會被人抽走。

    看過消息之後,再將剩餘的尾款放進去,中間的匣子也就會被人收走,這一套的交易就結束了。

    當然就算你有匣子也可以不換消息,只要有匣子的人來,都可以在煙雨樓換到一間雅間,這匣子也相當於現在貴賓卡一類的東西,只不過每套匣子只能用一次,不論是為了定房間還是為了消息。

    西門吹雪自然是跟著凌純鈞一起被帶入了煙雨樓中,只是進門前,他們兩人心下都是一動,凌純鈞對身邊的楊欣招了招手:「回去多帶點人來,三人一組在煙雨樓附近監控,不要被發現了,也不要惹了普通人。」

    楊欣跟在凌純鈞身邊也有一些年頭,立刻點了點頭,混入了人群中才消失不見。

    「請。」凌純鈞對西門吹雪一擺手。

    西門吹雪坦然的先一步跨入煙雨樓中。

    雅間,只有他們兩人,在圓桌面前相對而坐。

    西門吹雪點的還是那幾樣。

    凌純鈞想了想道:「今天就隨莊主一回,我也想知道為何這些清淡的東西如此得莊主喜愛。」

    西門吹雪看了他一眼沒回話。

    小二卻問道:「二位都要白水,請問二位是來買醉的麼?」

    西門吹雪似乎有些奇怪的看著小二。

    凌純鈞也疑惑看向了店小二:「何意?」

    小二笑著說道:「二位這幾日都在路上吧,這是煙雨樓一起推出的新品,好多人不知道,所以管事的說了,有人點就要問。新品名為『白水』是酒,貴得很,若是有人來買醉就點這個,保準醉,就算是武林高手千杯不醉也吃不住著白水,管事的說了,上面傳的話,要是誰能千杯不醉去各樓管事的那裡記上名字可以直接領錢,喝多少給多少的錢!」

    凌純鈞想了想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知是誰如此雅興,我到是好奇了。」

    小二點點頭:「對,就是取的這個意思,不過這白水真的是酒,一開始呀弄亂了,所以必須問清楚,二位要的是……?」

    「清水,我倒是想嘗嘗了,可惜出門在外喝酒誤事。」凌純鈞微微一笑,他猜會弄出著名堂的一定是孟叔,而理由卻絕不是自己說到的那個文雅的意思,而是拜眼前西門吹雪所賜。

    小二離開前還笑道:「那客官可記得以後去別處煙雨樓也可以,再來我們這兒也行,一定要嘗嘗。」

    西門吹雪放下手中的水杯淡道:「這煙雨樓到是一奇,不知東家何人,想必不俗。」

    「卻是不俗,卻也是俗人。」凌純鈞哈哈的笑了起來,心想要是你知道他就是因為你那幾道清淡的菜絕對不會想見他。

    西門吹雪並不明白凌純鈞所想,淡淡的說道:「與錢打交道未必是俗人。」

    凌純鈞倒是有些驚訝的看著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接著說道:「一文錢餓死英雄漢。」

    凌純鈞撲哧一聲又笑了出來:「說得對,不可為錢活,沒錢不可活。若是被京裡那群人聽到定說這是俗人的論調。」

    西門吹雪卻突然轉移了話題:「我覺得你不像官。」

    凌純鈞卻又問道:「你覺得什麼是官?」

    西門吹雪不語。

    「為官者,當憂國憂民,為何國在前民在後?」

    西門吹雪依然不語。

    「為帝著須制衡,並非都是清官就是為國好,有些官清卻不見得就是好官,有些官貪卻不見得沒做好事,江湖人只看表面,卻從不知背後艱辛,殺一個人那是動了整個鏈子。」凌純鈞的手指輕輕的在面前的杯子上彈了一下,「況且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隨意的處置別人,給別人定罪,那這世道豈不是亂套了。」

    西門吹雪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為何與我說?」

    凌純鈞淡淡一笑:「我覺得……」話未完,停在門前的腳步聲已經讓他的話停了,剛才的小二捧著匣子先進來,後面還有幾個端著菜的姑娘。

    小二放下了匣子讓姑娘們把菜布好,就禮貌的說道:「二位請便,離開前將匣子交給樓下小人便可。」

    凌純鈞點了點頭,沒看眼前的菜,取出了匣中的紙卷展平。

    『三天前,十數人亡於涼州城郊,三人脫逃,現今於涼州府。一天前八人死於赤斤,其餘人現在蒙古衛。陸小鳳一行此時正在西寧,並無人員傷亡。動手者以洛林山莊為主,多為小門小派,皆是為了謠傳中的顧家劍譜而來。』

    自己手下的人折損如此多,凌純鈞怎能不氣,然而這時他卻感覺到了另一股殺氣從背後襲來,原本捏緊的拳頭攤開一掌擊在了桌子上。

    西門吹雪自然也感覺到了殺氣,他本就盯著凌純鈞,看他的臉色也知道一定消息不妙,看他的一掌,他那一刻真以為只是他動了怒,而殺氣確實也是從凌純鈞的方向來的,便沒多想。只以為大概這桌子菜算是廢了,這一掌的架勢恐怕折斷一條桌腿也是少的。

    只是一掌之下,桌子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就連桌上的菜也絲毫沒有因為這一掌而有任何影響,再看凌純鈞的手仍然沒有離開桌子,西門吹雪也知道事情不對了。

    剛才的殺氣一凜,凌純鈞的一掌卻是借物傳力,背後隔牆刺來的一劍卻是夾在了牆縫中不能在進半寸。然而這時凌純鈞卻覺得腦後一寒,不暇多想,他右手一壓腰際的劍柄,頭一側,劍柄一挑,一把劍擦著他的頭髮向著右側飛了過去直直釘在了西門吹雪身後的牆面上。

    西門吹雪起身一下子就推開了房門直奔隔壁的房間,等凌純鈞跟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地的死屍。

    凌純鈞沉默了,他知道這些人絕不是西門吹雪殺的,而且他還看到就是對著剛才他們在的那件房的那面牆上正有一個人被釘在上面,刺自己的那被挑飛的劍是穿透了那個人飛過去的。

    凌純鈞皺了皺眉問道:「死者何人?」

    西門吹雪從一個人的屍體邊起身,用白絹擦了擦手:「洛林山莊,吳老五。」

    姬湘月見他直接要丟白絹立刻道:「別丟!」

    西門吹雪的手上一頓,將剛要脫手的白絹捏在了手中,回頭看向了凌純鈞,這才發現這人竟然沒有踏入房間一步。

    這時小二也過來了,看到裡面的樣子大驚失色。

    「麻煩小二到官府報案,這間房麻煩先封鎖了,耽誤店家的生意有多少,全部由魏某負責。」凌純鈞擋在了門口直接說道。

    小二臉色煞白卻還是應了下來,立刻轉身按照吩咐去做。

    凌純鈞轉頭對西門吹雪道:「其他東西別動,讓人來查查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腳下運起輕功一步踏到了門口。

    凌純鈞又問了一句:「看得出兇手何人?」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看得出是劍,而且是快劍。」

    凌純鈞面色一凜:「會不會是同一人?」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極有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菌明天要和天蠍的小夥伴一起去慶生!雖然作者菌生日還有兩個禮拜……【喂!

    於是……作者菌速度的把今天的擼玩之後……還要把明天的擼出來……然後才能去和小夥伴們愉快的浪【節操酷愛撿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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