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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章 .13結案 文 / 月櫻雪

    凌純鈞原本因為從塔爾這邊知道的情況就打算放手了,而且明面上被派來接管這件事情的陳鳩英也已經在路上,不出兩日便能到達,只是他的車馬剛剛出城不到一個時辰,就有三十多人的死士將他的去路給阻斷了。

    「公子,恐怕小七的行動被發現了。」雙生兄弟的哥哥駕車看到情況不對先扭頭往車裡交代了一句,然後用力的一甩鞭子,拉車的兩匹馬嘶鳴了一聲瘋狂的飛奔了起來。

    馬車因為馬兒的左搖右晃著,然而坐在車中的凌純鈞卻是絲毫沒有半分狼狽,半瞇著眼睛透過簾子看著外面,他的手已經搭在了手中古琴的琴弦上。晚晴扶著一旁的架子,掀開了前面的簾子讓他們更清楚周圍的狀況。

    三十多個死士都是一身黑衣蒙面,騎著的也是黑馬,一部分人從兩邊的山林之中衝了出來堵住了兩邊和後面,另外一部分人則是擋在了正前方。

    「小五!」晚晴看著車伕的動作驚出了一聲冷汗的冷汗。

    哥哥根本沒理會晚晴,架著馬車直接向著前面攔路的那群黑衣人衝了過去。

    凌純鈞的手先動了,琴音一響,內勁帶動著空氣都泛出了漣漪,原本攔在路上就有些焦躁不安的動著的馬匹一下子就被驚到了,其中更是有兩三匹直接抬起了前蹄,其中有兩個剛拔出劍的黑衣人一下子就被掀了下去,另一個雖然沒掉下去卻也只能狼狽的丟掉了手中的劍抱住馬脖子。

    就在這個時候哥哥架著車對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空缺就衝了過去。

    另外幾個黑衣人的馬也好不到哪裡去,全部一躍而起踏著馬背就向著馬車直接攻了過來。

    凌純鈞從後面推了晚晴一把,自己則是往後一撤。

    這幾人的劍也是極其鋒利,幾把劍就這麼直直穿透了馬車車壁,卡嚓的幾聲,整輛車幾乎被拆成木板車。

    凌純鈞勾住了一根琴弦對著一側的黑衣人就是一彈,古琴的一側射出了密密麻麻幾十根銀針,向著那幾個黑衣人就刺了過去。

    距離太近了,剛才的車壁也擋住了黑衣人的視線,這一下直接就廢掉了五六個人。

    晚晴也出手了,一把把別緻的小刀被她甩了出去,黑衣人撤回了長劍想要擋,小刀卻在空中晃動了起來發出了一聲聲鳥鳴,黑衣人就覺得眼前一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柄小刀已經直接沒入了他的胸口,只留下一個彎曲的鳳尾花紋。

    離得近的另一個黑衣人的瞳孔猛地一收,沙啞的聲音帶著吃驚和惶恐:「鳳凰仙子!」

    「別留活口。」凌純鈞的眼睛一瞇,手中的琴往邊上一放,右手在腰際一摸,長袖一刷,在他面前的三個人動作一頓,抬手捂在了脖子上指縫間殷紅的鮮血突然噴湧出來倒在地上,凌純鈞的手輕輕的抖了一下,一把輕薄的軟劍在空中抖了一下一滴鮮血都沒有留下。

    後面的黑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聽見鳥鳴聲和寒光閃過,一個個全都從馬上跌落了下去。

    凌純鈞的劍在最後一個人的脖子上頓了一下,劍刃一抖避過了要害,直接刺入了肩甲,抬手一捏,卸掉了那人的下巴,甩手將人丟在了哥哥的面前。

    哥哥似乎早有準備,抽出了繩子就將人給困了起來。

    凌純鈞去了塊絲巾擦了擦劍刃才將劍插回了腰帶之中,看著正在撿暗器的晚晴忍不住吐槽道:「你就不能平日用些樸素的暗器?」

    「不行!」晚晴對著凌純鈞呲了呲牙,然後低頭繼續撿暗器。

    凌純鈞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低頭去看那些屍體,其中一具屍體後背的地方,凌純鈞發現了這個人的左手手臂靠近肩膀的位置上似乎繡了一個花紋,立刻蹲下去將這人的衣袖撩開,一朵完整的墨色蓮花就出現在了凌純鈞的眼前,頓時腦中閃過了一個畫面……

    那是存在於姬湘月記憶中的一個片段,雷雨中一個壯漢拿著一把刀在窗外砍死了一個侍女,恰巧一個閃電將男人的樣子都照得一清二楚,其中也包括了那個壯漢的大臂上也有這麼一個蓮花形狀的刺青花紋。

    凌純鈞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換了一具屍體也撕開了他手臂上的衣服,同樣的位置也有著同樣的花紋,連續看了十多具屍體之後,凌純鈞的手指都抖了抖。

    「公子?」晚晴已經將自己的暗器都收拾好了,抬頭卻看到凌純鈞蹲在屍體旁邊臉色難看,趕忙也跑了過來,「公子可是發現了什麼?」只是低頭一看,晚晴的臉色也變了,「這個花紋……竟然真的有!可是為什麼現在又出現了?!」

    凌純鈞對著晚晴擺了擺手,站起來直接走到了小五旁邊,將那唯一一個活口的肩頭也撕開,果然在那裡同樣還有一個刺青。

    剛想說帶人離開,只是話還未出口,一道勁風就向著他們這邊擦了過來,凌純鈞根本來不及反應,一枚石子竟然直接穿透了那人的眉心沒入了地面留下一個細小的洞。

    凌純鈞幾乎在看到唯一的俘虜被滅口的時候就反身向著石子射出的方向飛奔了過去,然而追了整整十多里地,凌純鈞都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的影子,這個人的輕功比他高太多了!

    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樹上,好不容易找到的關於顧家滅門的線索居然就這麼斷了。

    晚晴也追了上來,落在了凌純鈞的身邊:「公子,小五已經叫了人來收拾殘局,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既然這些人已經發現了公子,他們會不會在前面的路上也設了埋伏?」

    凌純鈞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若是他真的想對我出手,剛才的那枚石子直接衝著我來便罷了,哪怕是我估計不死也得重傷,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將唯一的線索斷了,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那人不想要你的命?」晚晴也皺起了眉頭,「但是也有可能這些人並不是和後來的那個人一夥的呀?」

    「不,他們一定是一夥的,不然他根本不會出手。」凌純鈞的眼神帶上了一抹暗紅的殺意,「如同那被貓玩弄的耗子一樣,真是讓人不爽之極!」說的時候手上不自覺的用上了幾分力道,一旁的那棵樹硬生生的就被凌純鈞徒手摳下了一塊。

    晚晴默默的向後退了一步。

    「去看看這附近是哪裡。」凌純鈞頭也沒回的直接對晚晴吩咐著。

    「是。」晚晴壓下了全身的顫慄,趕快離開了這裡。

    凌純鈞微微瞇著眼睛,紅色的光芒就在他的眼中轉著,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了另一個自己的存在,心中的那股殺意幾乎讓他控制不住了。

    「沒想到你居然忍得住……」凌純鈞聽到自己的口中傳出了涼薄的聲音,「也是,這個世界的限制可真多……」

    凌純鈞的瞳孔猛地一縮。

    「很高興你能發現我的存在,期待和你真正的見面……我們將會帶你直面你內心隱藏的真實,對了你可以叫我……殺戮……」殺戮彎起了嘴角,一雙血紅的雙眸一閃而過,漸漸的消失不見。

    風從背後吹過,凌純鈞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此刻他的後背竟然已經被冷汗浸透了,看著一旁的空地,剛才原本被他扶靠著的的那棵樹,此刻已經化作了粉末,只留下了一個高出地面大約幾公分的木樁罷了……

    「殺戮……」凌純鈞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比起這個名字,他覺得那句『我們』還有『真正的見面』讓他更加的擔心起來。

    凌純鈞發了一會兒呆之後才將自己整理了一下,順著晚晴離開的方向尋了過去。

    此刻的晚晴正站在不遠的地方踟躇著,不知道應不應該過去。

    「你在這裡幹嘛?」凌純鈞看著咬著嘴唇來回踱步的晚晴,出聲問道。

    晚晴被嚇了一跳,抬頭小心的觀察了一下凌純鈞之後才鬆了口氣:「你終於正常啦。」

    凌純鈞被晚晴的話噎了一下,剛要出口的話堵了回去,沒好氣的說道:「你在這兒幹嘛呢,讓你看看周圍是哪裡,結果呢?」

    看凌純鈞似乎真有些生氣,晚晴趕忙擺正了態度:「回公子,這裡是雲間寺。」

    雲間寺?凌純鈞微微皺起了眉頭:「我沒有聞到一點香火味……」

    「是啊,我也是看到了那邊的圍牆和建築才知道竟然是個寺廟,到了門口一問才知道的。」晚晴拿出了一個佛珠,「你看,這是我在門口的婆婆那邊買的佛珠。」

    凌純鈞沉吟了一下,

    「走,我們回去。」凌純鈞說道。

    「……啊?那我們今天到底……」

    「我去花家的別院,別驚動別人,你去看看小五和小七,讓他們都悄悄回來。」說完,凌純鈞踏著輕功就向著一個方向走遠了。

    「哎?公子……」晚晴皺了皺鼻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看著凌純鈞似乎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晚晴也只好趕忙追了過去。

    花滿樓和陸小鳳分別了之後剛進院子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順著問道過去發現味道傳來的方向似乎是之前凌純鈞來的時候住過的客房,想到今天聽到的消息,花滿樓有些擔心的趕忙走了過去。

    凌純鈞並沒有受傷,血腥味不過是因為他今天殺了太多人而沾染的味道。

    花滿樓在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屋子裡面的人是凌純鈞:「你受傷了?」

    「沒有……」凌純鈞躲在角落裡輕聲的說著,「暫借你這裡躲一下,我接到消息就立刻離開。」

    「沒關係,你大可躲在這裡……」花滿樓突然頓了一下意識到他們可能會尋來,又說道,「你不妨跟我來,我帶你去個更安全的地方躲一下。」

    「不了,離開這裡,我的人也會找不到我,他們也不會那麼容易找到我的。」說完,凌純鈞的腳下一點,飛身落在了橫樑上悄無聲息的藏到了角落裡。

    花滿樓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才略顯驚訝的抬起了頭:「那你小心一些,有什麼需要的便和我說就是。」

    當晚果然有人夜探花家的別院,只是並沒有發現凌純鈞的蹤跡,在不小心驚動了花家的護衛之後只好撤走了。

    等到陸小鳳和錢老大回來之後兩人又出去了一趟,確定了極樂樓的大概方位,然而花滿樓卻在兩人回來之後沒多久被人叫走了,然後就一直沒有出現過。

    和這件是有關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陸小鳳總覺得是不是他們玩得有點太大了,若是將已經知道的這些人都抓起來是不是會好一些,那些證據總不會跑的吧。不過他也只是想了一下,該發生的事情至少都已經發生了,他要做的就是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之後將人都救出來吧。

    凌純鈞這邊已經從被小五救出的小七那邊知道了王掌櫃和南王府之間的聯繫,更知道了南王府已經將洛馬等人給拋棄了,不過南王府從這邊撈走的金子可沒有這麼快運走,還有一大批的東西等著王掌櫃親自帶著轉移呢。

    他此刻就等在了那條路上,坐在一塊巨石之上撫琴。

    帶隊的男人看到凌純鈞就警惕了起來,對著幾人吩咐了一聲之後,就扯了扯韁繩往離大石稍遠一些一邊繞過去。

    凌純鈞幽幽的笑了一聲:「王掌櫃,遇到熟人為何不出來見一見?」

    王掌櫃在聽到琴音的那一刻就已經整個人嚇癱在了車裡,此刻聽到凌純鈞的話連尿都嚇出來了。

    「動手!」領隊一聲令下,周圍押鏢的護衛全都拔出了刀劍。

    凌純鈞手中的動作已經變了,一曲十面埋伏帶著殺意夾雜著內勁向著整個馬隊襲了過去,向著凌純鈞衝過來的人中有幾個頂不住凌純鈞外放的內勁被震得內息混亂立刻承受不住吐出了鮮血。

    一聲聲鳥鳴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一枚枚雕刻著鳳凰的飛到也從凌純鈞的身後疾射而出。天空中暗器、箭矢齊飛,對於這些鏢師護衛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滅頂之災,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原本五六十人的隊伍已經死傷大半。

    就連伸手最好的領隊,此刻也已經被傷到了右手,連刀都已經揮不起來了。

    凌純鈞曲調一轉,之前的殺氣被他盡數收了回去,林中的埋伏這時候才衝了出來,一個個穿著官袍的士兵將所有的人全數拿下,將壓在半路的金銀珠寶全都打開了。

    凌純鈞在幾個箱子裡面掃過之後,對著陳鳩英說道:「一半充公先讓人送回去,剩下的找人藏到洛馬、錢老大那裡,至於王掌櫃……」凌純鈞的話頓了一下,「就說在潛逃已經擊斃。」

    被壓在一邊根本站不起來的王掌櫃聽到凌純鈞的話面如死灰。

    「是,大人。」陳鳩英應了下來,對著旁邊的人一擺手,手起刀落,所有的活口全都被盡數斬殺。

    凌純鈞看著滿地的鮮血冷著臉:「你明日再到,到時候幕後黑手就應該『悉數歸案』了。」

    「屬下明白,大人請放心。」陳鳩英恭恭敬敬的應著。

    凌純鈞點了點頭,啟程回京,只是一路上安靜的就彷彿之前那場襲擊根本就是他們的錯覺一樣……

    一切如同他們所預計的那樣,洛馬和錢老大作為主謀伏法,從犯王掌櫃逃跑的時候被劫匪襲擊只找到了他和幾個僕人的屍體,陸小鳳雖然隱約感覺到了些許問題,但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陸小鳳把玩著一個銀色的簪子坐在涼亭裡面出神。

    「怎麼了?這可不像你。」花滿樓略帶調侃的說道。

    陸小鳳轉了轉那枚雕著一朵蓮花的銀簪:「你說……就近是什麼劫匪竟然會在搶走了錢老大的所有東西之後將一枚銀簪留在他身上?」

    「銀簪?」花滿樓也有些詫異。

    「而且……我總覺得上面的這朵花我在哪裡見過……」陸小鳳摸了摸鬍子。

    「你在哪裡見過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清楚,今天的酒看來是沒有人要了。」

    「誰說的!」陸小鳳見花滿樓似乎要將酒罈搬走的樣子,趕忙將酒罈護在了自己的懷裡。

    花滿樓笑著岔開了話題,又有酒分了心,陸小鳳似乎終於將銀簪的事情給拋開了,花滿樓這才放下了心,他隱約猜到了,也許斷掉的線索和凌純鈞有關,既然他不希望他們查下去,那麼一定有他的理由的……

    作者有話要說:_(:3∠)_塔爾你太不爭氣了……都給你加戲了結果也只出來溜躂了一章不到……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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