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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九章 文 / 凌封寒

    邢夫人領著侍從抬了新制的一些衣裳送去了賈敏的院子,賈敏接到邢夫人遞來的眼神,便將身邊的人都支走了去幫著收撿歸置。待得屋裡只餘了姑嫂兩人,邢夫人才在賈敏身邊坐了,塞給了她一個荷包,又從懷中取了一疊紙,輕言細語的說起女子養身的忌諱。賈敏近幾日同邢夫人相交,倒也是投契,正奇怪她行動的莫名開口欲問,就聽有腳步聲漸近。

    聽得門口婆子說話,知道是王夫人遣了人來送些新制的首飾,賈敏只覺心中煩悶,將荷包掖在袖子裡,神色淡淡的看著那一直瞄著自己和邢夫人動作的婆子,直將那婆子瞧著訕訕的立在一旁,卻是不肯離開。

    邢夫人輕輕拍了拍賈敏的手,又指了紙上幾處緊要之處,便離開了。

    待得晚上在賈母處用過膳回房歇了,賈敏讓侍婢歇在熏籠上,自己在帳子裡檢看了荷包裡的物事,卻是一疊藥膳方子。細細看過,賈敏看出這些方子都是擇了江南一帶的口味習慣且適於老婦或男子的,心中滋味莫名,她的母親也送了來一些藥膳單子,都是為自己調養身子的,此前自己只顧著忐忑未知的將來,竟也沒細細想過要如何伺候了夫君同婆婆。

    忽然發現自己思慮如此不周,賈敏心下忽然有些惶惑,想起之前奶嬤嬤同自己絮叨過侍奉婆婆和為妻之道,自己竟是只敷衍聽過一回便拋開,真是,自己怎麼又忘了大哥的告誡,明日可是得請了張嬤嬤再同自己說教一番。

    賈母自然聽說了賈敏同張嬤嬤請教如何侍奉婆婆,很是有些心疼,自家金尊玉貴的女兒嫁到了別家就是要去侍奉了人,再想到林家老太太還是纏綿病榻的,心裡頭對老國公定下的這門婚事有些不喜起來。卻又聽說林府管家遞了帖子上門,說林老太太想看看胤礽,請胤礽過府一趟。

    賈母自然明白林老太太的意思,心下更是不喜,她原本屬意讓賈珠做那壓轎童子的,可是想想林老太太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再看賈珠也是不情願的樣子,便熄了相爭的心思,權作為了女兒忍著,哄著親家開心好了。不過,賈母看著炕上正為元春讀書的賈珠,面色好看了些,林海還是更喜歡珠兒呢。

    賈母同林家嬤嬤定下了上門的日子,便讓人傳話給王夫人。

    王夫人雖然不喜歡賈敏,倒是喜歡林海那探花之名,仔細的吩咐了賈珠如何同林海說話,更是要他好好同林海府上的客卿相處。

    胤礽撩起眼皮瞧了眼賈珠,見他好似被欺負了般又往旁邊挪動了些,嫌棄的撇開臉閉眼靜坐,想了想老太太的心思都是差不多,左右他還應付得來,便去琢磨著胤禔這兩天忽的欲言又止又是為了哪般,明明上輩子那人是不藏心事的,這輩子兩人倒似換了性子。

    賈珠不自在的又動了動,瞟了眼胤礽,見他閉目靜坐,便也側身閉眼端坐,開始默背近日所學。

    賈赦和賈政亦同行。本來賈赦是想乘了馬的,可是胤礽眉頭一皺,賈赦只好乖乖的坐了轎子。賈政也鬆了口氣,一想到要同他那大哥單獨處於一室,他就覺著頭疼,如今這般很好。

    林海迎了賈家老爺們在前廳,由林府客卿陪著說話,親自引了賈珠同胤礽去了後院。

    胤礽很喜歡林家這府邸的庭院,暗想著將來自己定要給賈赦修個這樣的院子。

    林海一邊解說著賈珠課業上的困惑,一邊分神打量著胤礽。林海很敬重老北靜王,也知曉水臻的本事,對他看上了胤礽哪一點很是奇怪,明明他們都是該不喜歡這種太過狂傲的性子的。

    胤礽賈珠同林老太太見過了禮,便被讓到椅上坐了,對此胤礽很滿意,幸好這個老太太不似賈母那般喜歡將人喚到近前摩挲一番。

    胤礽抬眼打量了林老太太,雖然她纏綿病榻許久,但那一動作一開口帶出的風度卻是賈母比不得的,胤礽心下暗笑:難怪賈母只是登門拜訪一次,就再不來,原來如此。

    林老太太看看笑盈盈的瞧著自己面上不顯半點心思的胤礽,再看同他並坐的賈珠垂眸端坐很是拘謹的模樣,暗讚一聲:果然龍生九子各不相同,這賈璉天生的貴氣可不是那賈太君能壓得住的。

    同兩人說了些話,林老太太咳了兩聲,對林海道:「如海,你領著珠哥兒去前頭吧,我這裡讓璉兒陪著說說話兒就成。」

    賈珠略有些委屈,卻是不知該如何解說。

    胤礽暗笑,這老太太這般委屈了賈珠可是給賈母沒臉呢,真是奇怪這兩人如何做得了親家。

    林海應下自家母親的話,吩咐了人好好伺候著,便領著賈珠離開。待出了屋子,林海瞧了眼神色鬱鬱的賈珠,很是頭疼,他自是知道這位將來的侄兒在賈家是被他祖母母親捧在手心寵著長大的,如今母親擺明了是不太喜歡他,他這等小兒怕是很難接受呢。歎口氣,林海琢磨了言語引開了賈珠的注意,帶了他去前廳。

    瞧著屋裡頭安靜下來,林老太太閉眼歇了會兒,睜眼就見胤礽正安靜品著茶,很是愜意的模樣,瞧著這小兒做出這等八風不動的自在模樣,著實讓人忍俊不禁,林老太太笑得真心,問胤礽喜歡什麼點心讓她身邊的林嬤嬤做來。

    胤礽喜歡林老太太慢條斯理說話的調子,也不客氣,點了些他知道的南方小食。

    書生說話講究婉轉,如此這一番說話便是半日。賈赦依著胤礽說的將林海賈政等人說話當做聽書,倒也悟得幾分樂趣。

    林海瞧著賈珠都有些耐不住,本以為胤礽這等年紀該是在庭院中玩耍,不想問了侍從,卻聞他仍在林老太太的院子裡。

    侍從來請的時候,胤礽正在給林老太太學賈赦給他講的話本兒,林老太太收了笑,示意侍從稍等,讓林嬤嬤取來一細長木盒。看清林老太太取出的是一柄錦玉香扇,胤礽眉頭微挑,心下歎口氣,他這些日子淨笑話胤禔被驕寵得失了警惕,他又何嘗不是?因為有父親寵著,兄長讓著,又有北靜王妃真心愛護,先生傾囊相授,他也有些以為自己人見人愛了呢。他的父親如今酒色有度,唯一癖好就是喜歡搜羅些珍玩古物,最是喜歡扇子!

    眼見林老太太將扇子抖開,鼻端便嗅得香氣幽幽,扇面上山水飄渺意境悠遠,墨色留白恰到好處,詳觀筆法,胤礽看出此扇乃是前朝大家所制,便開口讚了贊,在林老太太開口相贈之前又道林家珍藏可是讓他開了眼,言辭露骨讓那侍從忍不住皺眉側目,讓林老太太微微苦笑。

    林老太太暗暗歎口氣,知道自己確實有些急了,可是她的時間已經不多。現在她的兒子得了皇上欽點的差事正滿心歡喜著,怎知那江南水深,且林家和甄家恩恩怨怨早已難以釐清,如今,如海再回江南,難保不著了甄家的暗算,林家現今宗脈凋零,當年老爺同榮國府國公爺定下兒女婚事也有為兒子尋個助力的意思,可惜老國公去得早,賈府兩位老爺也並沒有什麼見識,她聽了如海身邊侍從的描述,只覺著這賈府的長房嫡孫尚有些本事,如今瞧了也是真心歡喜,不過,這小兒氣性倒也大著呢。

    「璉哥兒既是不嫌這扇子單薄,便收了吧,我是喜歡你呢。」

    胤礽恭恭敬敬接了扇子,卻也不再多說。他能體諒老太太一片愛子之心,可是難得他瞧上眼個老人家,卻也是有不少算計,想起上輩子為他而死的叔公一家,心裡頭很有些不是滋味。深吸口氣,胤礽面上端著幾無變化的笑臉,他也不想折騰的太難看,今日這才是他第一次見林老太太呢,全是自己忘形放縱了。且林家好歹也是賈敏的夫家,待自己長大些那林海也有些用處,既然自己收了人家的禮,等林海能聽進人言的時候,他不會吝於提點就是了。

    掖了扇子在懷裡,胤礽瞧見賈赦,就挪了過去,賈赦瞧著兒子好似受了委屈的模樣,斜了林海一眼,拱手為禮,轉身抱了胤礽上了轎子。

    林海磨了磨牙,同滿面尷尬的賈政行過禮,送了他們出門,便往林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路上聽了侍從一席話,林海擰了眉頭,那等小兒怎麼就生了那麼大的脾性,且他自是明白那扇子是外祖心愛之物,母親這是為何?

    待得到了林母的房門口,林海就見林嬤嬤迎出來,面上隱見欣慰之色。不待他發問,林嬤嬤便悄聲道:「老爺,老太太剛剛用了一碗燕窩,笑了幾次,咳出痰來,似是舒坦許多呢。」

    林海大喜,將胤礽一事拋出腦外,忙問道:「嬤嬤可請了太醫來?我去看看母親。」

    林嬤嬤為林海讓路,笑道:「剛才已遣人拿了老爺帖子去請了。」

    林母見林海進了來,便讓屋內侍婢盡皆退下。

    林海示意自己的長隨守在門口,在林母床邊坐了,拿過侍婢放下的果水又喂林母用了些。

    林母拍了拍林海的手,輕聲將剛剛之事一一道來,瞧見林海面色變幻,歎道:「如海,母親知道你不喜歡璉兒那孩子,可是那府上我瞧著也就那一個能有出息的。你將外放為官,京中總是要有人幫你瞧著些朝上風向,莫說小兒無用,你看那位一等將軍如今行事比之我們離京之前如何?」

    林海低低歎息一聲,輕聲道:「兒子無能,還要母親抱病為我籌謀。」

    林母歎笑:「我兒聰慧,只是薄於歷練,你今後待璉兒好些,那小兒心裡帳本清楚著呢,一分真心會還了十分真心,絕不虧待了對他好的人,可是要是誰算計了他一分,他也會咬回了十分,記仇著呢。」

    賈赦抱著胤礽在腿上,正要出言哄他,就見胤礽伸手從懷裡掏出個盒子,推開盒蓋兒,取了柄扇子塞在他手上。賈赦抖開扇子掃了眼,雖是他喜歡的那前朝名家所做,卻是比不過他的兒子現在心情不好,而且好似和這扇子有關。賈赦將扇子裝回去,又塞還給胤礽,輕聲道:「保成,不喜歡這扇子?」

    胤礽又將盒子塞進賈赦懷裡,摟著賈赦脖子悶悶道:「那林老太太怎麼知道父親喜歡這扇子?」

    賈赦最近與同僚往來聽得多了,又聽胤礽時不時的用童言稚語提醒一二,心思已不復曾經單純,聞言悚然一驚,皺了眉頭,將胤礽攏得更緊了,口上只道:「父親會改的,保成放心……」

    胤礽將頭埋在賈赦懷裡,心裡頭狠狠下定決心,將來定要讓他的父親隨意收羅他喜歡的物事!

    六月吉日易嫁娶,賈府林府俱是喜氣洋洋,賈母紅著眼送了ど女賈敏蓋了蓋頭,被賈赦背出榮喜堂。

    賈赦送賈敏上花轎的路上,忍不住低聲絮叨了胤礽同他說的林母的脾性,又道受了委屈就遣人來請邢夫人,他們總會為她籌謀。

    賈敏一直低聲的應著,直到坐上軟轎,轎簾放下的瞬家,藉著蓋頭的邊隙,賈敏看了眼熟悉的景色,閉上眼,忽的就落下淚來,她雖然心裡頭念著女兒家總是嫁了人之後才會得了根底,卻原來不管自家母親兄長如何她都是會傷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賈敏終於嫁出去了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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