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務 第二十一章 魯班的傳人 文 / 大蝦小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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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可夫懷著激動而坎坷的心情離開了北京。在馬可夫離開之前，咸豐又派人為馬可夫送上了一份在爭取中的砝碼——中國政府願意事先向德國定購一萬支後裝紙底步槍和一百台包括紡織機在內的各種各樣的現先進工業機器。其中紡織三十台，練鋼設備一套，製作火柴的機器二十套，其作的五十套。價格方面馬可夫認為也是很合理的，步槍的價格為一百兩銀一支，雖然比現在英法出售給中國政府的前裝步槍還便宜了不少，但是在看過咸豐設計的連發步槍之後，馬可夫覺得這個價格是十分公道的。馬可夫因此更確信大清把德國看成了合作的第一對像，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說服德國政府與大清合作，而且要比咸豐要求的合作條件更寬廣。
奕忻在御書房裡聽了半天天書，送走馬可夫後懷著一肚子的疑惑匆匆趕回了府中，閉門謝客，開始長思起咸豐突然而來的改變。這個一直不甘心皇位旁落的親王爺，在後來的新中國改革中給中國帶來的一些小麻煩也是從這次長思之後開始的。當然這是後話，這裡先不提起。
話分兩頭，單表一支。卻說圖先奉了咸豐的旨意來找神機營管裡火器與製造的總管班書。出了東華門直奔班書在京裡的家宅而來。圖先不知道該先去哪裡去找班書，可是咸豐又急著要召見這個漢人總管，沒辦法只能先去他的家裡先等著。按圖先的想法，這班書再行動無蹤也總該回家吧。一行急急忙忙地衝到班書的裡家倒把班書一家人嚇了個夠嗆，還以為班書在外面得罪了什麼大人特搞得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圖先都出動了。這班書這會又剛好不在家。忙招集家裡裡裡外外的下人把圖先像迎神一樣的迎進了中堂上。圖先看他們這緊張樣也沒有時間瞎跟他們解釋什麼，忙來意一說，眾才知道圖公公不是來尋家裡人晦氣的，而是當今皇上有事要召班書入朝商議。
一家人高興壞了，不為別的。這班書職位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神機營總管。說得不好聽點就是神機一管倉庫的小官，連品級都算不上。這一下就被皇上召到宮裡去商議大事了，看來一家人的前途有望了。忙好茶好點心的上著，那裡急忙派懂事的家人去把班書找回來。有了班書的蹤影，圖先也不急了，老神在在地班書家的正堂上喝著茶等著人家將人給他找來。
班書，的名公輸班書。據自己說本人是春秋時魯國神匠魯班的後人。班書從小就深得公輸家族匠藝的精華所在，尤其對火器很感興趣。曾試圖將朝庭現有的火器改良，並且或得不小的成就。有這樣的成就，信心十足的班書來到了京城打算向道光皇帝獻寶。沒是令班書失望的是當時朝庭正在忙著跟外國人的戰事，本根沒怎麼顧及到他，只是隨意地將他安排在了神機營裡，之後就再無人過問了。失望之極的班書只能每日在軍營外面成天地鬼混，反正神機營的那些官兵平時也不怎麼過問營裡的情況，自己何必將時間浪費在這裡面。可一走了之的話，自己又不甘心，發了不小的心血才弄出了一點成績，怎麼能就此丟掉呢。()於是他只能寄希望於等了，等有一天有人發現自己，發現自己的發明，那他也許就能像他的祖先魯班一樣名垂青史了。
「老爺，您怎麼還在這啊。家裡來人了正等著您呢。」班書家的家人找到了正在一家大型鐵匠鋪擺弄著一件奇特的火槍的班書。最近班書老愛呆在這家鐵匠鋪裡鼓搞一些奇怪的東西。這個人家人自然很容易地就找到了他。
班書如今快四十上下了，中等身材。有些蒼白臉上帶著些書生氣。此時他手上拿的就是他發了一生必血改良的新式火槍。這種槍比之現在神機營的火槍無論射程還是射速都遠遠地要好上很多。而且製造槍所用的材料也是班書經過改良過的鋼鐵。耐熱，結實。班書滿心歡喜地注視著自己的心血之作，眼神裡滿是激動的精光。他不能不激動了啊，這就是他發了半輩子用盡心力改良的成品啊。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屢失望之色，他曾好幾次向神機營的統領推薦自己所設計的槍，可是那個滿族統領明顯對漢人有偏見，不但沒有採用他的設計，還把他罵了一頓，至此，班書是徹底失望了。無可奈何的班書只能借用自己神機營火器總管的身份來鐵匠鋪自己弄。他帶將鐵匠鋪的練器具用的鐵礦用自己的方法提純，加工成初具鋼鐵品性的粗鋼。這種堅硬，耐熱，耐磨的鋼鐵比之沒有加工前的鐵丕不知道要好之少倍。把個老闆高興得不得了，有了這個，自己店舖裡打造的器具就要比別的店舖裡打造的器具質量上好上很多，對於班書要打造一柄火槍的要求也是大力地給予方便，反正人家是官，怕什麼。不過要是咸豐看到班書手上的火槍時，一定會跳起來的，這支經過班書改良的火槍就是後裝步槍的樣板了，不過是還少了瞄準器和刺刀。口徑也小了一點。
班書只顧看自己的大作，對家人的話充耳不聞。把個家人急得直跳腳。能不跳腳嗎？人家宮裡的圖公正在家裡等著呢，更重要的是皇上也在宮裡正等著呢。要是把皇上等急了，那來個抄家滅族都有可能。可自己家的呆瓜老爺，還傻愣愣的看著那把破槍呢。
「老爺，宮裡來人，皇上召您進宮議事呢！」家人幾乎用吼的暗量又衝班書重複了一次。拿他的意思，恨不得馬上跑過去把那破槍給扔了，然後馬上帶著班書回家呢。
「毛三，你是越來越造次了。沒看到老爺我正有事嗎？宮裡來……」被家人毛三打斷了情緒的班書很生氣，可是回過神來的他，突然停住罵，不敢相信地回過身去，直愣愣的瞪著毛三，急急忙忙的接道，「你說什麼毛三，誰來了，誰要召見我？」班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是真的。又驚又喜下也顧不自己的傑作了，跑到毛三身前用力地搖了毛三的肩膀幾下，希望毛三能再告他一次，這一切都是真的。
「唉唉唉，爺，別搖了，骨頭都快被您老搖散了。是皇上身邊的圖公公來了，正找你呢。說皇上召你進宮有急事商議。圖公公正在家裡等著您呢。」毛三被班書突然而至的力道搖得全身都開始生疼了，他就搞不懂了，平時看上去去懶散無力的班書怎麼會一下有這麼大的力氣。不由趕緊抗議。
「皇上，皇上終於要見我了。哈哈……皇上終於要見我了。毛三，快，回家，」班書不敢相信的事終於得到了毛三的證實。丟開了毛三，一跳三尺高，語氣更是像瘋了一樣。連忙抓起那把被毛三認為是破槍的火槍，也不等毛三就瘋狂地往家跑，把個毛三遠遠得拋在後面吃灰。班書怎麼能不高興呢，這麼多年來一直等的就是今天啊。皇上不可能無緣無故召見自己一個小小的神機營火器總管。一定是皇上從哪裡得知了自己發明的新式火槍，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班書一邊跑一邊在心裡興奮地想。自從被朝庭不冷不熱地晾在神機營，班書等這天已經等了快十年了，今天終於等到了。鬱結在班書心的悶氣終於變成興奮和動力，快速地向家的方向跑去。
「這個姓班，咱家等了這麼久還不回來。要是萬歲爺一時不快，咱家看你姓班吃不了兜著走。哼，居然讓咱家等這麼久。」在班書家的中堂上，喝過茶吃過點心的圖先在等了班書整整將近兩個時辰後，開始不耐煩了。這姓班的不過一個小小火器總管，卻讓自己一個萬歲爺身邊的親隨等了他這麼久，這讓圖先無法忍受。
一旁小意陪著的班書的妻兒老小更是著急。圖公公要發火了，這可怎麼得了。萬一要是圖公公一氣之下走了，在皇上面前告自己家一狀，那真是一家人都不得好死了。有心想上前說說好話，讓圖先消消氣，可又不敢在圖先的氣頭上，找沒趣。只得在旁邊陪著笑臉，然後又是拍手，又是跺腳，又是搖頭。
正在這時，大門外班書氣喘吁吁地進了家門。一家趕緊為上去，好一頓責備，才來到圖先的面前。
「小的，班書，讓圖公公久等了。」班書忙走上前恭敬對圖先打千作揖。班書暗自慶幸自己來得急時。聽家裡人說自己再不回來圖先可就要走了之了。這可不是班書想要的。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今天，要是錯過了，這輩子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等得久到是沒什麼，怕只怕萬歲爺等得不耐煩了，那你們一家可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行了，既然回來了就隨咱家走吧。」圖先拱手對著南面揖了揖。見班書對自己還算有禮也不想怎麼難為他。再說宮裡面皇上可等著見人兒呢。
「謝圖公公不罪之恩！」班書忙向圖先陪了禮。拿起火槍就跟著圖先要走。
「慢著兒，你手裡是什麼東西。見皇上可是不能帶東西去見的。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放下吧。」一見班書還帶著傢伙去見皇上，圖先就有些不悅了。這見皇上是能隨便帶傢伙去的嗎？不過圖先拿眼一瞧還覺得那傢伙兒，有些眼熟。
「哦回公公的話，這是小的這些天剛剛發明的新式火槍，正要獻給皇上呢。依小的之見。這種火槍，比之洋夷更好用。」一說起火槍，班書就來了勁。
「哦，那就帶著吧！」聽說是比洋人還好的火槍，圖先也有了興趣。跟在皇上身邊這麼久了，自然知道這些天皇上可是在啄磨著對付洋人呢。如果這姓班的火槍真比洋人好使，那可是幫了皇上一個大忙啊。這姓班的倒有些本事，怪不得皇上要見他呢。
皇宮裡，咸豐送走了德國公使，在御書房內想想還是不放心，忙又派了個小太監去給馬可夫手上再增加一些本錢。一萬條步槍，還有幾百發子彈啊，還有一百台各種機器。怎麼也得幾百萬兩銀子吧。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英國人發了大力氣在中國也只得了一個香港和兩千一百萬元的賠償，還有就是開通了向個通商口岸。如今德國人，人還沒來呢，就得能得數百萬兩銀子的利益，還有中國全面通商的市場。更重要的是，經咸豐一番半真半假的胡說，已經將中國宣染成了親國的國家了。這種種的利益誘惑，咸豐不相信德國人會無視掉。
咸豐正想著這些，圖先跑了進來了道：「萬歲爺，奴才把班書找來了。「
「哦快傳！」咸豐聽說，眼睛一亮。
「小的班書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一長患招喚聲中，班忙帶著激動的心情走進了御書房。對咸豐行了一個三叩九拜的大禮。
「愛卿手上的是？」咸豐先沒有注意到班書的人，卻先看到了他手上的槍。咸豐的眼睛更亮了。這就是後裝步槍的機子嗎？班書從哪來的？不可能是從洋人手裡買的吧？絕對不可能，咸豐否定了自己。現在的歐洲軍隊還沒有換裝完成呢，駐華的列強軍隊基本還是前裝火槍。
「這……這是槍，哦不，是小的這些天新發明的新式火槍。小的特來獻給皇上。」一聽咸豐問到自己的槍，班書就明顯的激動起來。話也說不太清了。
「好！」咸豐「砰地一下站了起來。這可把旁邊的圖先和下面的班書嚇了一跳。都莫名其妙的看著兩眼放光的咸豐。他們哪裡知道咸豐的心裡啊。激動啊，激動啊。誰說清朝人落後，誰說清朝沒有人才。班書就是最大的證明。要是清朝能早點裝備這種步槍，《南京條約》就得改寫。雖然這槍還有點問題，不過聰明的中國是可以很快地完善的。
「愛卿果然是國之重臣，技藝如此不凡，朕心甚慰啊。哦，愛卿快快請起。」發一番感慨的咸豐這才想起人家還跪著呢。
「謝皇上讚賞。」班書心裡也激動啊。皇上果然明白自己的發明的好處。自己名垂青史的日子不遠了。帶著萬分的激動和恭敬，班書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
「朕觀愛卿之槍尚還有不足之處，愛卿看看朕的這張圖，愛卿可能製造出來？」高興歸高興，但是班書的槍還是遠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的，不能等待他再慢慢改進了。於是便將自己畫和圖紙拿給了班書。
「這個……是皇上畫的？」班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研究了那麼久的火槍自然能看出。圖紙上的火槍實在比自己用了大半輩子發明的火槍威力更大。班書也有點失落。原來，皇上這裡有更好的火槍設計圖紙了，那自己發了大半輩子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哦，這是朕一日在夢中所得，愛卿難道覺得這種火槍不能造出來？」看出了班書的失落，咸豐為自己的鹵莽感到愧疚。為了不打擊這個天才發明家的積極性，咸豐找了一個狗屁也不是的理由，將這一切的成果將給了根本不存在的人——神仙！
「不是，不是，皇上，皇上能夢到這個當是大清之福啊，皇上。這種槍比之小的發明的火槍威力更巨大。」果然聽說是傳說中的神仙傳給咸豐的，班書心裡平衡了。既然自己輸給了神仙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說不定那個神仙就是自己祖先也說不定。那還不是一家人。沒關係，沒關係。
「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既然能造出來。朕便開設一個軍械局，就由愛卿主管了。愛卿的品級就按三品算如何。」咸豐裝作吃驚的表情，心裡卻吁了一口氣，總算補及時。
「臣謝主龍恩！」感激涕淋的班書怎麼也想不到皇上對自己這麼重視，把自己從一個小小的沒有品級的火器總管，一下升到三品的頂帶了。有了品極，班書對自己的稱乎也變成「臣」了，再不是小的了。
「愛卿是國之大才，理當如此。只是這軍械局還只是朕的夠想，以後方方面面事的還要愛卿自己操心了。」見班書被自己感動地這樣，咸豐心裡小小的得意了一把，「還有就是朕觀愛卿的槍所用之質比之現大的鐵石品質更上好，也是愛卿所為嗎？」
「正是，皇上。微臣這種槍所需之材料，要求很高，而且皇上夢到的神槍，要求可能更高。臣一定盡心盡力研製出品質更好的鋼材來為皇上打造槍械。」班書道。心裡感歎著皇上果然了不起，連材質都能看出來。
「這個愛卿不用急，先將就用著。朕已跟德夷約定，從洋人那裡引進更的練鋼設備用於練製造槍的鋼材。到時愛卿就要多多向洋夷學習這練鋼之術啊。」還是一個原則，不能等了。中國要強大，就得有一個高起點。這是咸豐的原則。
「微臣遵旨！」班書也聽說過洋人的練鋼技術了得，對咸豐有先見之明心中更是敬服不已。
「那愛卿就快去辦理軍械局的事吧，我相信等不了多久洋夷的設備就會到的，到時愛卿便可是馬上著手安排了。」終於放了下了心的咸豐好像已經看到了親中國的強大一般。雖然中國的強大還需要自己做更多的努力。但邁出了一步，咸豐相信下面的路會更寬廣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時間。一切都要從快。所以咸豐也不跟班書囉嗦什麼了。
班書帶著複雜的情離開了御書房。自己不久之前還是個小官，一出宮門自己就成了三品大員，他的心裡激動莫名，而咸豐的先見之名更讓這個自從自視甚高的名匠之後敬服不已。咸豐對自己的重視讓他心裡感激涕淋。種種情愫讓班書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不輕。沒什麼說的，為了皇上，為了大清，為了自己，一定要將這個軍械局搞好，才不會望重用自己的皇上失望。才對得起自己的祖先，對得趕快自半生的心血和報復。班書邁著堅定的步子走了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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