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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25.第225章 地下第三層 文 / 憂鬱的桃夭

    第三層?

    吳桐對這三個字特別敏感。天樞處有第三層,此刻他卻從宇文拓口中聽到了一個「地下第三層」,難道這流雲書院裡還有個與天樞處極為相似的地方?

    「哦,那是一座監獄!」宇文拓淡淡地說道。

    監獄?吳桐的心裡咯登一聲,帶著一種駭然中帶點激動的眼神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帶我去監獄?」他並沒有問為什麼在一座書院中會有監獄的存在,卻只是疑惑對方為什麼要將自己帶去哪裡。

    宇文拓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你先準備準備,我調息一下,順便向老頭通個氣,畢竟,那個地方也是非同小可,一般人是不能進入的。」說罷,轉身飄然而去。

    吳桐沉吟良久,宇文拓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從他的反應可以看出,他的確很瞭解自己,同時也很瞭解這裡的所在和它裡面的秘密,這足可見他在這座書院中的地位。

    很顯然,這座監獄一定與外面的監獄有所不同,所以,裡面關押的人一定也與眾不同。

    從天樞處到流雲書院,吳桐是為了修行問題而來。但是,他並不知道,這裡關著一位能解決他這個問題的人。因為,這裡有位天心老人。

    說起天心老人,沒有人知道,因為他所處的地位和環境,讓他注定一生隱於幕後。作為大唐帝國上任皇上也就是私人醫師,他主要負責這位帝上的起居,膳食以及由於多年戰爭給皇上留下的除了榮耀和權利之外的所有創傷和隱憂。當然,這些是難醫治,至少不是世俗的凡醫所能料理的。

    但是,再厲害的御醫還是御醫,而不會是別的,至少不會是皇上。

    關於他的醫療水平和皇上的死亡之間的關係,至今依然是個謎。但是新任的皇帝不管這些,你坑死我爹,我就坑你。於是,這位老御醫戎馬疆場一輩子,臨到老了卻退休在監獄終老殘生。

    而這位御醫就關押在這地下第三層。

    此時已是入夜,這裡卻依舊仿如白晝。()

    宇文拓如約而來。他的手裡多了一張符紙。他把符紙扔給吳桐,符入手很軟很滑膩,像是一個活物。

    「這張符能保證你兩個時辰的自由活動權限。」

    吳桐點點頭,兩人就走出房門,沿著一側的通道繼續走,很快他們就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停下來了。

    吳桐沒說話,因為不該自己知道的永遠不要想著去知道。

    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囚室。

    宇文拓取出玉符打開牆壁。兩人相繼走入,這是一個僅容數人的小房子,房間內擺放著一尊異獸模樣的石雕,宇文拓伸手探入異獸口內,只聽得「咯吱吱」幾聲響,腳底下微微一晃,房子竟然向上去了。

    這時候,兩人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吳桐說:「想不到竟然有這麼一條直達三層的密道。」宇文拓說:「這個叫雲梯,不是密道。」說罷,也不理一旁兀自尷尬的吳桐,繼續說道:「呆會兒上去之後,千萬不要亂跑,跟在我身後。」

    「所謂監獄,所謂的第三層,其實已經不再之前的符陣內了。」

    房子依舊攀升著,發出的聲響越來越大,很快蓋過了房間內的聲音。

    當吳桐從雲梯出來的時候,即使之前有準備,也被深深地震撼了。

    沒想到大唐帝國的神符術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吳桐不禁感慨萬分。

    地底第三層處,是個略顯扁平,大約能容納數百人的平台。雲梯的出口就在平台的正中心。

    現在,吳桐的腳下就是那座山,平日裡需要仰望的山峰隱沒於雲際,地上忙碌的人尚且不能窺得真顏,更遑論那些被奴役的連頭都抬不起來的人兒?

    山很大,山頂更尖,那個平台也不小,但是和眼前的景像一比,正應了一句俗語,螢火焉於皓月爭輝?

    平台之上,再無平台。

    雲,到處是雲,流走的雲,傾瀉的雲,捲曲的雲,渦流的雲……上下乘風,左右逢源,雲氣氤氳,幻化種種,或厚重如山載月,或輕靈如清水蕩漾,至於幻化自然萬物,歷數亙古以來所有之物,只要你肯坐看到老,想必也是有的。

    鬼斧是神工,造物確實驚人。

    但是鬼斧不敵人工,也是常有的事情,就在這滿天的雲氣之中,無數的黃褐色球狀體若隱若現,好似幽靈四處飄蕩著。這些大小不一有快有慢的球狀物,就是天節。宇文拓幼時曾貪玩誤入司青玄平日講課的地方,聽到院長說起神符之道時有一句:「時窮節乃現,垂丹青。」說的就是天節。所謂天節就是時間退去,空間顯現出來的本質結構形態。

    時間和空間一直是修行的禁忌領域,窮盡人的一生之力,也少有人能貫徹古今,威震諸天。更別說掌握永恆的時間和空間了,現在居然連它們也甘受驅策,在這雲海橫流之中顯露廬山真面目。

    每個天節是一個囚籠,關押著永恆沉默的囚徒。因為天節內部,時間褪去了。

    雲的後面還是雲,天節的後面還是天節。

    等吳桐緩過神來,宇文拓已經站在平台邊上了。他的手裡拿出一個青銅小匣子示意自己過去。

    「這是命匣,裡面放有天心老人的一截泥神。可以突破天節與他取得聯繫。」宇文拓說罷,他一手持青銅小匣,另一手掐訣從匣子上引出一根金色的絲線,這絲線一出來就飛快的消失在一旁的雲海裡。他將匣子放入一旁的小槽,固定好後伸手拉住吳桐說道:「跟緊我,順著這根金色的絲線走。」吳桐掙脫開他的手,冷冷的看著他。宇文拓看著吳桐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只好說道:「騙不了你了。你的命真金貴。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吧。」

    吳桐心裡釋然,他才不信一個立志當上神符師的傢伙會為了他這麼一個臭小子的修行問題冒生命危險,要知道外面那片區域可是時間的亂流區。它才不管你紅顏藍顏。一旦錯亂在不同的時空區,身體就會在時間的不同沖刷下潰爛,崩散。

    終於,那根金色絲線發出嗡嗡的聲音。

    「接上了。可以通話了。」宇文拓示意吳桐對著信匣講話。

    吳桐第一次使用這個玩意,還有點陌生。在一個人面前對著一個匣子和另外一個看不見的人說話,這場面太詭異。

    不過好在開始了。

    「前輩,前輩……」

    沒有聲音。

    「前輩,前輩……」

    依舊沒有聲音。

    宇文拓看著吳桐糾結的樣子都快要笑出來了。很快,他笑不出來了。因為那頭傳來了聲音。

    「快走,快走……」

    正當吳桐不知所措的時候,宇文拓當機立斷,拉著吳桐,快速的朝雲梯入口而去,連信匣都沒來得急取出。

    事實證明宇文拓做對了,他們逃過了一劫。

    在雲梯的門緩緩閉上的瞬間,吳桐看到了他一生都不會忘記的畫面,只見平台之上的雲層訇然洞開,青冥浩蕩,深不見底,就在此刻,雲梯的壁上瞬間被撕開一個大口子,一根巨指向二人戳來。吳桐想都沒想,拉著宇文拓就地一滾,堪堪躲過的巨指擦著二人的頭皮直接插入另一側的牆壁,整個雲梯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了。

    地上的兩人還來不及明白發生了什麼,那巨指就已無聲地散作一蓬細碎的針芒,向兩人當頭兜了過去。同時兩人耳畔一陣陰惻惻的聲音傳來:「大膽奸細,竟敢私通外域,擅闖禁獄。」

    兩人都顧不上理會這個陰柔得不像話的聲音和它所忠實地別無二致地傳達過來的說話者的心情,因為那蓬碎芒已經撲來了,刺骨的寒冷****在裸露的皮膚上,在這個狹小微暗的雲梯裡已經不能使人蜷縮的更卑微。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吳桐反而徹底平靜了,當一個人背負著太多的東西,也許,反抗才是出路。吳桐閉上了眼睛,咬破手指,用溢出的血在空中畫出一道血符,然後見它漂浮在虛空之中,斑駁蒼涼。

    事實證明,不怕死的人在面對困境的時候天然地比其他人更有辦法,即使這個看起來年紀尚幼,面容青色的少年。雖然他的修為還不那麼強大,但她的心志注定要成為挽救這一刻的關鍵。

    怎麼能死在這裡?

    血符炸開,符意如風暴掠起,蒼塵瀰漫!

    只見吳桐將手一揚,腰帶如白蛇****而出,靈巧的攀附在宇文拓身上,然後他手一拉,同時身子向後一退,趁著這爭取的片刻時間,腰帶那端的宇文拓藉著這一拉之力被投進起先巨指破開的大洞,腰帶瞬間被拉直。

    就在這時,那蓬碎芒終於落在了吳桐身上,吳桐不退反進,雙手合十向前一擋,大力襲來,他頓時被拋起,藉著這個力吳桐也在腰帶的拉動下進入了那個大洞。透過微微的亮光,可以看到,那個殘破的洞口中,這位面目俊秀的少年任憑嘴角掛出一絲鮮血,臉上卻是微微透露出些許得意,他的胸前有一圈淡淡的水幕,合十的雙手中間夾著一張符紙。

    正是這張符,救了他。

    順著破開的大洞往外看,是另外一個大洞。這裡的結構是單層結構,但是加上雲梯就是雙層。現在被腰帶繫著的兩人就吊在這個夾層裡。宇文拓出來的時候抓住了雲梯外壁的凸起部分,吳桐也借這樣的著力點穩住了身形。但是這不是長久的辦法,吳桐看到宇文拓眼神裡有著極其濃郁的疑惑,自己嘴角的血絲愈發鮮艷了。

    這的確不是長久的辦法,因為有人已經進來了。

    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男子,長相儒雅,頗具風度地站在他們先前落下來的地方。那裡原先的洞早已不見。他只是輕輕拂了拂寬大的衣袖,片刻間那個口子就變成了門。

    看到這一幕,吳桐禁不住輕聲問道:「喂,我說,這難道不該是你的地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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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說,不該來點票和訂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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