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啥?老大 文 / 北極狼騰
1人生最大的幸福是放得下。一個人在處世中,拿得起是一種勇氣,放得下是一種肚量。對於人生道路上的鮮花、鼓掌,有處世經驗的人大都能等閒視之,屢經風雨的人更有自知之明。但對於坎坷與泥濘,能以平常心視之,就非容易。大的挫折與大的災難,能不為之所動,能坦然承受之,這就是一種肚量。佛家以大肚能容天下之事為樂事,這便是一種極高的境界。既來之,則安之,便是一種超脫,但這種超脫又需多年磨練才能養成。拿得起,實為可貴,放得下,才是人生處世之真諦。
_____________佛家妙語
下午的時光過得很快,夕陽像剛剛梳妝完的嬌艷新娘一身的紅妝·······
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從低空中掠過,尚未上凍的河面蕩起輕清的微波。
「景明,我想讓你幫我,查清我的身世。」亞梅皺著眉,臉色憂鬱,眼圈微紅。
「亞梅,其實你沒必要那麼在乎你的身世,或許真相並沒有你想的那樣複雜。你太敏感,生活哪裡能像小說那樣充滿激流和險灘。一個簡單的不能簡單地問題何必讓它複雜化。」景明很冷靜。他知道,萬一弄出什麼亂子,亞梅將更加的不堪,通過亞梅的描敘,景明隱隱約約感到事情並非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你不要再說什麼簡單就是一種難得的快樂,事情沒有落在你的頭上,你當然不能領會我的感受,一個孩子不知道爹娘是誰?又寄人籬下,即便是別人對她再好,卻誰也代表不了她自己。再說,李叔對我的轉變讓我很納悶,他對我的好實在轉變的太快了。」亞梅極力想讓自己說的委婉一些,但卻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不要疑心那麼重好不好,他對你的好或許僅僅是覺得原先對你們一家的虧欠,最起碼是對你爸爸的虧欠,是一種贖罪心理。你大可不必大驚小怪。」景明分析著,這也僅僅是他安慰亞梅的權衡之計。
「不管怎樣,我必須要弄明白我的父母到底是誰,這事太蹊蹺了。我媽養了我十六年,竟然還是個處女,你不覺得這個事充滿了詭異和荒唐嗎?」亞梅有些激動。
「這,這,誰知道是真是假,白素素說的未必就可信,或許是她故意報復也說必定。」景明亂了頭緒,無助的看著天空。
「就是嘛,連你都說不知真假,那更有必要去查個水落石出。」亞梅鐵了心,看來不查個水落石出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想知道你怎麼查,從何處下手?」景明一臉茫然,他的程序被亞梅弄得一團糟,本來是約亞梅出來談點小情,聊點小愛,卿卿我我的聊點理想,弄個志向什麼的,這下倒成了亞梅的私家偵探了。
「我想去找白素素,從她那裡可能還能挖掘出一點有用的東西。」看來亞梅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
「沒必要了,她信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知道的無非就是那麼一點而已,我想他男人應該瞭解的比他多,畢竟他和·····」景明剛想說出『你媽』這兩個字又覺得不妥便打住了話。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可以去找那個男人,不過我怕到時我不夠冷靜,問題依然是懸而未解,還惹一身騷。」
「我去試試,或許?到時候再說吧。」景明話到嘴邊留一半又放下,他不想把話說的太滿,萬一不成功······
「真的,那麼說你肯幫我?」亞梅有些激動,小臉通紅的喊道,興奮地連河裡的水都起了波瀾。
景明默默地看著亞梅,從心的升起一點小小的憐憫,這個小可憐,實在是讓自己感到有一種揪心的疼痛。他使勁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亞梅的請求。
「亞梅,要不今晚我請你吃飯好嗎?」景明傻傻的盯著亞梅,小聲的問道。
「不好吧,我還得告訴李叔一聲,要不他會擔心的,畢竟我現在住他家裡。」亞梅有所擔心,不過想和景明在一起的心卻佔了上風。
「不要緊的,我已約了韓唅,慕容曉月,晚一會你和曉月一塊回去,李叔也不會有啥說辭的。」景明央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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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鄉鎮並無多好的飯館,景明不過就在學校的附近找了一家相對來說比較幽靜的小飯館坐了下來。
不一會,韓唅和慕容曉月也便到了,看來他們對這個小飯館挺熟悉,從老闆和藹的笑容裡,亞梅覺得景明和老闆的關係也非同一般。老闆像是對景明很恭敬。
韓唅坐了下來,隨手點了顆煙,吸煙的樣子很熟練,像個老手。
「點點啥?」韓唅問道,「今天這一頓我請。」他笑著,煙絲從他嘴裡爬了出來,緩緩上升,他英俊的臉龐籠罩在朦朧中,顯得有一種神秘的美。
「大作家,少顯擺了,剛讓別人敲了一筆,還有錢?」景明調侃道。
「切,千兒八百的還算錢,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這一頓我請定了,為亞梅成為了我們中的一員慶祝一下。」韓唅到哪裡都是一副顯擺樣。
「哎,不顯擺你會死阿。」慕容曉月怒目圓睜,像一個凶神惡煞的河東獅。
「哎呦個爽歪歪,你還和我沒發生什麼關係呢?這就開始管起我來了。」「哎呦,你咋還掐我一把。」韓唅很受傷的看著亞梅,像是想讓亞梅來給他解圍的樣子。
「受不了你啦,敢情你兩個是跑到這裡來打情罵俏的吧。」景明無意的說道,亞梅的臉卻紅到了脖子根。
「亞梅,要不你點吧?」慕容曉月拿過菜單,遞在了亞梅的手裡。
「我?我不會點的,還是·····」
「一份東坡肉,螞蟻上樹,清蒸鯉魚,火鍋牛肚,一瓶紅酒,四罐青啤,好了,就這些。」景明菜單也沒看,回頭向站在身後的老闆說道。那老闆慇勤的點了點頭,含著笑屁顛屁顛的走了。亞梅張著嘴,吃驚的看著景明,以為景明是從火星上來的。
「哇,景明,你還真知道我的口味唉。」慕容曉月拍著手,樂的像個吃貨。
「唉,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喧賓奪主,今天是請亞梅,又不是請你?看把你美得,像朵玻璃花,再笑節操都會碎一地,能不能淑女點。你要向亞梅學習,笑不露齒,知道嗎?要不以後我怎麼好意思帶你出門赴宴,那傢伙可都是大場面。」韓唅臉皮撐破了天,自我陶醉的手舞足蹈。
「嗨,你為啥又扯我耳朵?」韓唅從得意忘形中醒來,捂著耳朵那叫一個疼。慕容曉月笑著,滿眼的陰毒。
「兩個活寶,你倆以為我和亞梅是來看你倆秀恩愛的,有點事請你們幫下忙,行嗎?」景明笑著,滿眼的嚴肅。亞梅覺得自己像是一下子不認識他了。
「啥事有你景明辦不了的,就你那關係網···」韓唅張著嘴,話沒說完,硬生生的被景明那殺人的目光噎了回去。
「幹嘛,這麼客氣,我和亞梅可是情同姐妹,這話聽著這麼彆扭。」慕容曉月不明所以,依然大著嗓子喊,大大咧咧的與她窈窕的身姿形成了絕對的反比。
「就是,就是。」韓唅隨聲附和,剛才險些露了景明的底,這次他學乖了。
「查亞梅的身世。」景明鄭重其事,臉色嚴肅。「我不想別人插手,就我們四個,你們看行嗎?」
韓唅看著景明,知道他動了真格。況且為了亞梅的**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事唉,省的她天天掛在心上念叨,查出來她也輕鬆了,免得放在心了像塊心病。」慕容曉月沒有想太多,心直口快不經大腦是她的特寫。
「老大,菜來了。」飯館裡的老闆老遠的吆喝著,一溜小跑著一次性便端上來了兩盤菜,紅酒和青啤一應俱全。
「唉,景明,他咋喊你老大呢?」亞梅很奇怪,老大這個稱呼好像不是誰都可以亂喊的。尤其是一個小酒館裡的小老闆,平白無故的咋喊景明老大呢。
「他和我混熟了,我經常來。鬧著玩的,你別介意。」景明臉一紅,樣子有些尷尬。
「混熟了?混熟了就可以叫老大?還是蠻奇怪的稱呼?我咋感覺像是進了黑店。」亞梅老是感到有些不妥,但是又說不上來,反正感覺怪怪的。
「哪有那麼些事,隨口一叫的事。大家難得一聚,亞梅,是不是少喝一點紅酒,這裡的紅酒很不錯。」韓唅馬上把話題岔開,以免景明出糗。
「我不會喝,還是你們喝吧,我陪你們夾菜。」亞梅有些臉紅,她從來沒有和同學這樣聚過,還有些不習慣。
「紅酒不醉人的,我就能喝,別怕,又沒外人,況且我都和李叔說好今晚你在我家休息,你不用回去了。」慕容曉月勸道。
「那也不能喝,我······
「不喝就別勉強她了,韓唅敢不敢亮出你的真本事來,咱哥倆來回爽的。」景明一甩往日的斯文,摘掉眼鏡,亞梅忽的覺得景明的眼好亮,像黑色的水晶,閃閃發光。
「誰怕誰,別看你是老大,我還真不毛你。」韓唅笑著,伸手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老闆來二十個易拉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亞梅聽到韓唅也喊景明叫老大,傻了,咋韓唅也喊景明老大呢?難道也是習慣了?還是開玩笑?亞梅一下子心有千千結起來。
「亞梅,別管他倆,咱吃咱的。」慕容曉月沒感到有啥不妥,她以為亞梅不願意讓景明喝太多的酒呢。
其實亞梅壓根就沒拿景明喝酒當一回事。她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喝酒吸煙是天經地義的事,無可厚非。男人就該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豪氣沖天。像水滸裡的好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