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吃天鵝肉 文 / 東門的阿慶
魯春的目光照舊閃爍,容顏卻深深印在他腦海裡,隨即,「冰女郎」三個字一跳而出,心說此等氣質正好與方纔的火女郎交相輝映,無怪乎飯店的大堂聲音寂靜了不少。
冷傲的冰女郎直奔樓上包間,似乎有挺要緊的急事,而火女郎一行六人也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經歷了冰與火的洗禮之後,沉寂的大廳此時到處是嗡嗡的交頭接耳之聲,對於美女,大多數都有著一種不吝言辭的探討**。
魯春他們四人也很快找了一處位置,落座之後,席風與李玨齊歎不虛此行,於是,花雄趁勢鞏固了他的「男人喝酒選大堂」理論。
啤酒很快擺滿一桌,平均下來,每人面前放了三瓶,這還是打底的,花雄說了,不夠再上。趁著還沒上菜的間隙,花雄連連感歎今天算是趕巧了,竟然能在同一處地方同時碰見冰女郎與火女郎。
說起這冰女郎,色胚如花雄者,也要禁不住豎起大拇指讚歎不已。據花雄言他家的死老頭子是江夏大學學生處處長,對於江大的熟悉,比之大四臨畢業的學長亦是不遑多讓。
「咕咚咕咚」一杯啤酒下肚,花雄展開了冰火女郎的話題。
其實,偌大一個江夏大學,若論女生之中的美貌,不差於冰女郎與火女郎的也為數不少,但芸芸眾美之中,卻屬她們二人的特色尤其鮮明,因此,她們二人也當仁不讓得被大多數江大學子評為校花。
冰女郎名叫季蝶,經管學院國貿系零八屆學生中的翹楚,除了冷艷的氣質與脫俗出塵的容顏之外,文采亦是斐然,光是眾所周知的以水蝴蝶為筆名發表在各類報刊雜誌上的文字就不下於三十萬字,這麼一個愛好文學的才女。捨棄中文系而選擇國際貿易,卻是因為家境貧寒的緣故,不但還有一個尚在就讀高中地弟弟,更有一個臥病在床的母親。
令花雄稱讚不已的是,儘管季蝶的家庭條件不好,但她從來沒有因為這個原因而自卑甚至自暴自棄,相反的是這份苦難她當作是一種磨礪,學習的刻苦自不必說,獎學金每次都拿最優等的。課餘時間、節假日。她從來不曾逛街遊玩,有的只是打工、幫人補習。事實上,以她的美貌。只要點點頭,願意包養她地老闆、幹部可以排成百米長龍,可她從來就是以冷面對人。這是一種自我保護,又何嘗不是一種品節高尚地體現。
席風與李玨時不時的一口一個佛,很顯然,對於冰女郎,觀感無限接近於花雄。至於說魯春,在旁聽的也是連連點頭,心裡覺得這麼一個自重自愛地女子,也當真讓人讚歎。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說不得要出一份力,以略表自己的欽佩之情。
說完了冰女郎。話題又轉到了火女郎身上。此時,菜一個個地在上來。而花雄卻正說到興頭上,又開了一瓶啤酒,直接嘴對嘴灌了一大口,也顧不上吃菜,打了個酒嗝,又開始說開了。
火女郎之所以被稱之為江大基德曼。一個很重要地原因在於她擁有一個倪珂地名字。當然。另外一層意思還在於她地演技。作為零七屆藝術系表演專業地高材生。流連於她身邊地**富家闊少不知凡幾。倪珂也是每次都是笑意盈盈從不給人使臉色。可就算是這樣。卻從沒有哪一個人能真正得她青睞。這就是她地厲害之處。任何一個追求她地人。她都能表現出若有若無地情意。總是讓人以為再多加一把勁就能拿下她。從這一層意義上來說。稱她江大基德曼。倒是帶了貶意了。
花雄在說到倪珂地時候。倒是如方才一般。一口一個小老婆。而對於季蝶。他倒是沒有多餘地褻瀆之語。不過。沒有褻瀆之語地花雄並不是真正地花雄。兩瓶啤酒下肚之後。話題暫時告一段落。花雄也噴著酒氣做了總結:
「所以啊。我選季蝶做我地大老婆。而倪珂呢。就只能屈居小老婆了……」
四下裡頓時噓聲四起。卻原來是花雄說得實在太大聲了點。而且。內容既小資又八卦。坐在附近地人初時聽得入迷。最後當花雄嘴裡暴出大小老婆。立即有人起哄。而起哄也是會傳染地。稍遠一點地聽不清楚花雄說什麼。連忙打聽起什麼哄。待聽說這小子竟然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於是。更多地人加入到起哄地行列中來。
與花雄坐在同一桌地席風、李玨、魯春三人。一個個目光游離不定。所幸。三人都喝了點酒。羞恥之心也就被酒沖淡了。
李玨半捂著嘴。悄悄對席風說道:「貧僧以為。花施主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席風不滿道:「稱呼改一改,要說同學,這裡都是一個寢室的同學,沒有施主。」
「的確,」李玨糾正了對花雄的稱呼,「不過,貧僧還是以為,花同學……」
確切的說,以花雄的身高,說他小蝌蚪想吃天鵝肉更恰當。不過,他們二人並沒有糾纏於小蝌蚪究竟是不是成了癩蛤蟆,二人的目光隨著魯春轉移到了去樓上包房的樓梯口,那裡有一道剛消失不久又出現了的風景線,卻是上了樓之後沒多久就下樓的季蝶。
魯春一早就發現季蝶匆匆下樓,而且,一臉寒霜籠罩之下的冰雪般的容顏,此刻又多了份怒意,卻使得寒霜更寒、冷意更冷。因為魯春從花雄口中瞭解到了季蝶的為人,這一刻,這層寒霜倒是令魯春更是欣賞。
季蝶腳步匆匆目不斜視,順著樓梯自上而下,而她的身後,驀地響起了喝罵聲:「臭婊子,你他媽給我站住……站住!」
坐在大堂小酌幾杯的並不是魯春一個人,很多人都聽到了季蝶身後有人邊追趕邊罵她「臭婊子」,這一刻,群情激憤不已,而這份激憤。僅僅數秒之後便歸於平靜,一個個都低下頭,假意拿筷子夾菜或者目光轉向別處。
魯春顯然也是被侮辱季蝶的那人給激怒了,不過,他對於四下裡忽然靜悄悄更好奇一些,看著周圍同學的反常表現,下意識的想到這追季蝶的人可能是淨街虎一類的人物。
果不其然,季蝶匆匆彎過樓梯轉角,就見二樓樓梯口出現一壯漢。其實。說壯漢並不妥當。這人雖然壯,卻是一臉的不下於花雄地青春痘,顯然也是江大的學生。而花雄看清那人之後,更是猛抽一口冷氣,「草。麻痺的,江大四害也來了倆了。」
大凡喝了點酒的人,嗓門都要比一般人大上幾分,而花雄,就是大嗓門的典範,很可惜,這一回也不例外。
追著季蝶的那人目光也轉移到了花雄身上,四害之稱聽得明明白白。當下在追趕的過程中。戟指一戳花雄,「草你麻痺的花雄。別以為你家死老頭子是學生處的就沒人敢動你!」
要擱在花雄沒有喝多地時候,這種比他更具惡霸氣質地人。恐怕他會色厲內荏幾分,而現在卻不一樣了,一則喝多了,二則,號稱他大老婆的人正被人追趕,這如何能讓他嚥下氣來。當下,花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豪氣萬丈道:「你麻痺的一個狗腿子還沒資格和老子叫板,去叫你主子下來。」
說著話,季蝶已經走下樓梯,頭也不回地直朝門口走去。
與花雄叫板地那人顧不上再與花雄逞口舌之爭,三步並走兩步追了過去。隨著腳步的加快,離季蝶的距離也越來越接近,眼看只要一伸手,就能夠觸及到季蝶地肩膀。
整個就餐的大堂霎時惋惜聲響起一片,不消一秒的時間,季蝶就將落入魔爪。
而就在這個危機關頭,魯春正要有所行動,卻不料有人搶先一步伸出正義之手。
抓向季蝶的那隻手,忽然間停住不動,一隻更大的手將那隻手牢牢抓住。
「世鵬,何苦要為難人家季蝶同學,看在費少的面子上,算了吧。」
一個不鹹不淡的聲音同時響起,抓住那世鵬之手的,卻是早先與倪珂她們四女同行地兩男之中較為高大地那一個那世鵬掙脫了幾下,抓在他手上的卻猶如一道鐵腕,怎麼掙也掙不開。那世鵬怒道:「聶劍飛,這事和費景南沒有關係。」
「這事和景南沒關係,卻和人家有關係呢。」一個嬌滴滴地語聲忽地傳來,說話的人竟然是才消失不久地倪珂。
世鵬乍見倪珂的出現,立時結結巴巴起來,「倪、倪……」
倪珂顯然對於這等失態習以為常,掩嘴輕笑,美目流盼之下,輕輕橫了那世鵬一眼。
與倪珂並肩走在一起的所謂費少,一開始只是面帶欣賞之色看著倪珂,這時也禁不住口乾舌燥,輕輕咳了一聲,說道:「方世鵬,我費景南的面子不好使,阿珂的面子難道也不值得你放手麼?」這話明顯帶了奉承之意了,討好倪珂的意味即使如魯春也搖頭直歎這傢伙沒骨氣。
方世鵬一時面紅耳赤,嘴角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收回了手,而抓著他的聶劍飛,也不再與他糾纏,把手鬆開退回費景南一邊。
處於風暴漩渦的季蝶,此時倒是一貫的冷傲,即使是出言幫她解圍的倪珂與費景南,她也未多看一眼,秀髮一甩,轉身就要離去。
「站住!」
一聲陰惻惻「站住」聲忽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去,順著樓梯緩步走下二人,而二樓的扶梯處,一紮著馬尾辮的肌肉男,帶著陰沉的目光,遠遠逼視著季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