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各有說辭 文 / 東門的阿慶
第八十六章各有說辭
如果說蕭麗在這件事情上所扮演的角色相對比較模糊的話,聶劍飛卻無論如何也是必須要受到懲罰的對象,不過,事情展到這一步已經愈的撲朔迷離,如何懲罰聶劍飛已經不是魯春能夠說了算的。
「這樣吧,你的話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你說了不算,我看還是讓警察來調查,你看怎樣?」魯春掏出電話,卻並不是撥打11o,這在聶劍飛看來多少帶了點恐嚇意味,於是出冷笑,不停地冷笑。
魯春在電話裡並沒有多說什麼,電話是打給陸小天的,本來倒是翻出了簡言的號碼,隨即想起了簡言已經調任到檔案室工作,或許今後再也沒有合作辦案的機會了吧,悵然若失之下,對著陸小天自然也沒有什麼多說的,只告訴他人在江珞不夜城,先不必報告上級,到了地方商量一下之後再決定如何處理。
掛掉電話,聶劍飛的臉色也變了,本來他並不害怕,自忖有蕭麗的把柄在手,更樂觀一點估計,或許所謂的把柄包括他們全部,再怎麼說,自己的小命應該是無虞的。但反過來,有的時候,死並不代表一切,不是還有「生不如死」一說麼?就怕來了人之後對他嚴刑拷打,先不說挨了打之後他能不能扛得住,即使光是皮肉之苦也令人膽寒了。
「你別亂來,這裡還是公共廁所……」聶劍飛色厲內荏說道,一著急,卻把公共場所說成了公共廁所。
「我當然不會亂來,」魯春笑著.說:「既然你說到了公共廁所,那就說說吧,在洗手間裡究竟生了什麼事?」
「你會不知道?」聶劍飛問了一句,看.到魯春無奈的樣子,遂定了定心神,說道:「蕭麗她勾引我……這娘們不是省油的燈,不見兔子不撒鷹,非要拿到照片才肯,草,就她這身子,再怎麼值錢也不值八十萬吧……老子當時也被她勾起了火氣,既然她不肯就範,那就不客氣了,哪知道她聽到隔壁男廁所有踢門聲音,乾脆就自己一頭撞到牆上,當時我嚇了一跳,猜想可能是她叫來的人,就跑了……」
魯春失望地歎了口氣,與自己.所猜測的大致差不離,沒有有用的新信息,於是繼續問道:「和蕭麗之間是怎麼產生糾葛的,從頭開始說吧……不用懷疑了,說實話,你問我是不是和蕭麗一夥的,我自己也說不上來,道理很簡單,你未必相信我,而我也不完全相信你所說的……不過,我可以給你看看這個……」說著,把自己的市局工作證拿出來,遞給了聶劍飛。
聶劍飛接過工作證,看了看,同樣還是冷笑,交還給.魯春,說道:「你不是第一個給我看警察證件的人,這套把戲我見得多了,省省吧……」
魯春無奈之極,放回工作證,問:「和蕭麗之間怎麼開.始的也不準備說了麼?」
聶劍飛遲疑了良久,最後大概是考慮到即使說.了也不會有再壞的後果,於是點頭說道:「也好,無非是浪費點口水吧……」
按照聶劍飛的.說法,他和蕭麗起先並不認識,如果不是因為有一段時間和費景南走的比較近,科大玫瑰是何許人也都不知道。()認識蕭麗還是在今年暑假剛開始的那段日子裡,那一次正好是慶祝考完試,平時一起玩的那些人結伴來到這間不夜城,那時候這裡還是林珞的地頭,費景南和林珞雖說關係不是很鐵的那種,但也不至於太壞,所以,有時候出去玩也不去遠的地方,直接來這裡了。
一個偶然的機會,費景南認識了同在這裡k歌的蕭麗,當時費景南正處心積慮想要追求倪珂,但追求火女郎的難度不是一般大,而蕭麗是出了名的一身玫瑰紅,氣質方面與倪珂有幾分相似,於是,費景南就把目標同時鎖定在火女郎以及科大玫瑰身上,妄圖二者能夠一舉拿下。
不過,蕭麗顯然也不是很隨便的人,要不可就真的給倪珂提鞋都不配了,費景南反覆幾次失敗之後有些惱羞成怒,倪珂那是因為從不和人結伴同去娛樂場所,所以費景南想動壞腦筋也無從動起,但在這間不夜城遇見蕭麗的次數多了,也就心思活泛起來。於是,在某一天,費景南準備了全套**的藥物,再叮囑聶劍飛帶上數碼相機,準備在**了蕭麗之後再拍下裸照,以裸照相威脅,既可以讓蕭麗不敢報警,也可以達到長期霸佔蕭麗的目的。
蕭麗或許也覺察到費景南的不懷好意,每次費景南約她,她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借口推脫掉,然而,隔三差五總有人會看到蕭麗出沒在江珞不夜城,而且時間耽擱的都不會太久,一來二去,費景南乾脆帶著人在不夜城守株待兔,希望能運氣好點碰到蕭麗,只要對方願意和他一起進包房高歌一曲,接下來自有他的辦法。
「那天大概是七月十幾號吧,究竟是哪一天記不太清楚了,反正二十號不到,呵呵,我是七月二十號坐火車回家的……那天我和費少照例守候在不夜城裡,大概啤酒喝多了,一個小時裡面上了好幾次廁所,也真是巧了,看到蕭麗神神秘秘和另一個女的躲到洗手間裡。當時我就想,難道說蕭麗是百合,對男人沒興趣嗎?結果,我撒完尿從洗手間裡出來,蕭麗竟然比我早一步出門,而且直接就揚長而去。這件事我並沒有告訴費少,怕他得知我看見了蕭麗她人卻不把她留住……沒過幾天我就回家了,這期間也沒再見到蕭麗,如果開學後馬上和費少疏遠,也就沒有這檔子事了……」看得出來,聶劍飛對於惹上了這麼一攤子事也挺後悔的,可如今也是騎虎難下,乾脆硬著頭皮一條道走到黑了。
「暑假裡我在家呆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八月二十二號回校,和費少約好了的。費少打聽到蕭麗在這個暑假裡並沒有回家,於是就繼續之前的計劃,我拿相機,藥就放在他身上。連著守了好幾天,二十四號晚上終於把蕭麗給等來了,不過那天還是很巧,或者說是我安排的巧,每次上廁所我就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往女廁所裡鑽,守了好幾次,終於把蕭麗給等到了,趁著機會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話到此處,魯春打斷了聶劍飛的陳述,問道:「難道說之前你就已經對蕭麗有所懷疑了?」
「是的,」聶劍飛點頭說:「隔幾天蕭麗就會來一次,每次來都不k歌,也不蹦迪……而且還神神秘秘,進一趟廁所,時間花的比男人都要少,換作你懷不懷疑?」
魯春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聶劍飛的說法,猛地心裡一個激靈,不由得怵然而驚,都說兼聽則明偏信則暗,可自己這是怎麼了,聽蕭麗說的時候相信了蕭麗所說的,而現在和聶劍飛談話,又覺得聶劍飛說的有道理,再這樣下去,事情的真相可能會更模糊不清。
「嗯,就說到這裡吧,」魯春適時打斷了聶劍飛的話,又說道:「你讓我靜一靜……」
套房裡陷入了一片沉寂,兩個人都不在說話,然而,二人的內心又都在翻江倒海根本就靜不下來。就在魯春準備出去到馬路上兜一圈的時候,兩下「篤篤」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
「請進!」隨著魯春的一聲招呼,門被擰開,陸小天和沈萍竟然同時出現在門口。
「你們怎麼一起來了?」其實魯春對於陸小天和沈萍一起出現在他面前絲毫沒有要關心的意思,不等他們回答,起身說道:「萍姐,去你辦公室吧,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陸小天和沈萍還真的各自準備了一套說辭,準備解說一番他們二人是如何陰差陽錯一起出現在魯春面前的經過,當他們把嘴巴張得大大的,結果又被魯春一句話給噎了回去,那叫一個難受,可現在也的確是有事的樣子,只好憋著滿肚子的話,跟在魯春後面。
沈萍的經理室也在五樓,也是因為她是女流之輩,否則估計就夜不歸宿了,就是不知道她現在和潘書仁的關係怎麼樣了。
「kaiven最近很忙,有空的話去照顧照顧他吧,這傢伙一直一個人,家裡都亂的不成樣子……」魯春隨口說著,暗地裡卻一直關注沈萍的神色變化。
「是啊,書仁他一向都不怎麼會照顧人……」沈萍笑得有些勉強,因為魯春這位真正的老闆在場,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就坐到主位上,也和魯春一樣隨便在沙上一靠,倒是陸小天不管不顧,老闆椅上一躺,兩隻腳翹得高高的。
沈萍的秘書並沒有和沈萍一同前來,有些事也就只能由沈萍這位經理自己動手了,比如說泡茶、泡咖啡。等飲水機裡的水燒開顯然還需要一段時間,於是沈萍就開了門,囑咐門外的保安送一壺熱水過來。趁著沈萍在忙的時候,魯春在她的辦公桌上找了一支鉛筆,又找了一張白紙,塗塗畫畫,當沈萍把泡開的茶放在魯春面前的茶几上的時候,他的作業也剛剛完成,隨手把那張畫有蕭麗頭像的白紙遞給沈萍,嘴裡則問道:「這個小姑娘你認不認識?」
「看不出來,畫的還有模有樣的啊,」沈萍接過畫紙,略一點頭,表示有見過這個人,「好像有點天賦啊,怎麼,開始改行畫美女了?」
「萍姐你說笑了,呵呵,」魯春汗顏不已,儘管對於自己的畫技還有比較自得,剛來江夏的時候還曾畫了羅寧的畫像滿大街的找人,不過,當著面被人誇獎總歸有些不自然,於是就把話題重新給拉回去,問道:「這麼說,這小姑娘你是認識的了?」
沈萍再度點頭確認,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小姑娘?年紀應該比你大吧?」
魯春被沈萍這麼一說,汗顏之上更加的汗顏,也不知怎麼搞的,最近的確有老氣橫秋的跡象,值得警惕。
「嗯,她是科大的學生,也不知是大幾,不過肯定就是比我歲數大……對了,你有沒有注意到她一些反常現象,比如說來了之後馬上就走,不k歌,不蹦迪什麼的……」魯春把聶劍飛口述的有關蕭麗一些反常現象說了之後,滿懷期待看著沈萍。
沈萍比之魯春愈加不好意思,赧然說道:「小春啊,一般我就是在五樓辦公,偶爾來幾個熟客那就下去招呼一下,你說的這些我哪有工夫去觀察,也就是偶爾看見這個小姑娘一兩次……你稍等,我叫幾個人上來,她們可能知道的比較多。」
這時候陸小天也走了過來,大概是現躺在老闆椅上有脫離群眾的危險,從沈萍手裡拿過蕭麗的畫像之後不再回到原位子上,而是坐在魯春旁邊,拿著畫像仔細端詳起來。
當陸小天看完畫像,放回到茶几上的時候,沈萍也正好剛打完內線電話,回到原先坐著的沙上的時候隨口說二樓服務台已經有人在上來了。陸小天就問:「怎麼了,這個女娃有什麼問題麼?」
魯春也不好說她如何如何,關鍵在於聶劍飛所說的只是一面之辭,所謂先入為主,如果照著聶劍飛所說的複述給陸小天和沈萍二人,那麼,他們二人很難再對蕭麗有一個客觀印象了,在真相還沒有明朗之前,魯春決定不把有關蕭麗不好的一面說出來,於是便搖著頭說:「男女情事糾葛,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
陸小天很不滿,男女情事糾葛就把他這位刑偵支隊的中隊長叫過來,吃飽了撐的還是怎麼地,剛要嘟囔幾句,現沈萍陷入沉思之中,心裡一驚,方知這事沒那麼簡單,便不再說話,只不過本來有些無所謂的態度也稍稍修正了一些,做好了接下去將會有大事生的心理準備。
前台的迎賓小姐很快就來到了沈萍的經理室,度之快和魯春有得一拼,只不過,長相還算可以的迎賓小姐敲門進來,看到陸小天貌似吃人的眼神,渾身一個哆嗦,支支吾吾說:「萍姐,我……我,不出台的……」
魯春趕緊伸手把陸小天的狼神(狼的眼神的簡稱)給遮擋住了,堆起一臉很假的笑容說:「……小姑娘別怕,我不會讓他吃了你的。」
迎賓小姐眼睛一亮,忽地含羞對沈萍說:「萍姐,其實我……」
沈萍猜也猜得到她想要說什麼,一擺手阻止了她,然後把畫像遞過去,問道:「這個小姑娘你見到的次數多不多?」
說實話,蕭麗雖說在姿色方面較之火女郎要遜色,但在芸芸眾生之中,也是相當地引人注目,見慣了太保太妹裝扮的迎賓小姐,一看見畫像,當即脫口而出說:「這不是科大的蕭麗嗎?」
「難道說你經常看見她的?」魯春忙問道,接著就是連珠炮的問:「一般她來不夜城相隔幾天,來這裡大約在什麼時候,耽擱多久才離開的……還有,她通常都是一個人過來,還是結伴來的次數多……」
迎賓小姐的歲數並不太大,看外表比魯春的年紀還要小,長相也還過得去,要不然也不會讓她在前台丟人現眼。或許是這個年齡的小姑娘通常都是愛幻想的,講得再通俗一點,對於魯春也算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魯春的問正中下懷,便含羞一一做了回答。
蕭麗在江珞不夜城的出沒情況和聶劍飛所說的差不太多,比如說,聶劍飛用了隔三差五這個成語,在迎賓小姐說來還真是隔三差五,多則五天,少則三天,肯定會來一次不夜城;不過,抵達這裡的時間卻沒一個整數,有時候是下午,有時候是晚上,幾乎沒有規律可循;此外,在不夜城耽擱的時間卻和聶劍飛所說的有出入,結伴而來的時候要稍微耽擱的久一點,但再久也不會過兩個小時,看得出來,這一點上蕭麗也是比較有節制的,如果是她單身而來,那就如聶劍飛陳述的那樣,基本上就是幾分鐘的事兒,用迎賓小姐的話說,可能就是找人,找不到人就直接走了。
沈萍和陸小天並不知道魯春問這些問題有何意義,所以在小姑娘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打岔,當小姑娘說話完畢,魯春正處於思考之中,沈萍也就沒有打擾他,示意讓小姑娘先離開。小姑娘倒是挺遺憾的,看多了魯春幾眼,最後才不捨的開門而去。
迎賓小姐臨走時的關門聲似乎把魯春給驚醒過來,抬頭看了看注視著他的陸小天和沈萍二人,魯春不好意思笑笑,正了正身子,說道:「有問題?有問題就問嘛……」
這下可好,陸小天和沈萍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打機關鎗了,有些問題根本就是不沾邊的,也被他們拿來說事,比如說,是不是看上了前台的小姑娘,故意弄出點事,好把人家小姑娘勾到手……
「停,停!」魯春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苦笑著說道:「看來我是小看你們的八卦之心了……這樣,都別問了,還是我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