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章 閒談 文 / 沐煙寒
墨書送完冬雪,就返回正院。
劉嬤嬤和碧珠坐在屋外面的矮凳上刺繡,身邊放了針線籃子。
碧珠看到墨書進來,朝著屋內看了看,才輕聲說道:「太太和姑娘在屋裡說著話呢,讓我們在外面候著。」說完,又讓小丫鬟重新搬了張凳子放在身邊。
墨書見狀,點點頭,坐在碧珠身邊:「其他人呢,怎麼只見你和劉嬤嬤。」
「林嬤嬤好像給夫人派出去了。王嬤嬤帶著春雨、杏花去整理夫人的庫房了。下個月十二不是姑娘的正日子嘛,應該是去給姑娘挑寶貝了。」
墨書笑著說:「那我也和你們做回針線,順便躲躲懶,不過我這個手藝可實在拿不怎麼出手,也就只能打打絡子。」
劉嬤嬤聽了,笑著打趣:「可不是嘛!太太也常說墨書你性情好樣貌優,廚藝管賬也都能上手,可偏偏拿不了這針線。也不知道怎麼得,你那妹妹青書也是一樣,也就只能做些縫縫補補的,其他連八歲的翠珠也比不上,別說你們還真不愧是一對親姐妹。」
「嬤嬤說笑了,不過也不知怎麼得,這針線總也學不好,聽說我們的母親也是拿不來針的,想來我們姐妹也就是這原因了。我倒還好,碧珠就是個針線好的,太太平時要繡點什麼,也有人做。可姑娘屋裡那翠珠的針線也是一般,姑娘自己更是個不愛動針,原本太太還擔心著呢。如今來的那冬雪聽說針線活是極好的,那繡出來的東西都像真的一樣,活靈活現。」墨書邊說邊撿了碧珠配好的線打了個簡單的絡子。
碧珠平時就是個愛琢磨繡活的人,聽了立馬說:「那什麼時候一定要見見她。」
「有機會的」墨書低低一笑,就憑那冬雪的性子,也肯定有機會的。
……
墨書離開去送冬雪,納喇氏又叫了其他人出去,屋裡只剩下母女二人。
看來額娘是有話要和自己說,芸兮有點糾結,難道是因為中午在東府太出挑了,回想一下又覺得不至於啊。雖然以現在的年紀來說早慧了些,但那芸蕊不是更出挑些。
納喇氏低頭看到只顧坐在榻上糾結的女兒,輕笑出聲。
芸兮抬頭便望見納喇氏眼裡尚未退去的促狹,頓時不依:「額娘,你笑話我!女兒可才幫你,要走了那冬雪呢。」
納喇氏點了點芸兮的額頭,好笑得說:「額娘只是沒想到,咱們姐兒這麼聰明,今天在東府,解了額娘的尷尬,得了那鐲子,又能不動聲色的讓那芸蕊吃虧。額娘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會笑話你啊。只是那冬雪原本你阿瑪就要說了遠遠地打發到莊子上去,如今倒虧了你要了她。」
芸兮聽了洋洋得意:「那是,聽她的意思,平日都在屋裡做針線,想來這繡活該是極好的。剛才低頭的時候,正巧看到她裙邊一角繡了極致蝴蝶翩翩飛舞,煞是好看。如今她給了我,以後屋裡的繡活就有人做了,也不用老是麻煩碧珠。」
芸兮病剛好的那段時間,只能呆在屋裡,納喇氏生怕她太無聊,又或者光躺著不利於康復。就叫了夏嬤嬤教些針線活,哪知道芸兮根本就是個橫針不拈,豎針不動的主。納喇氏本來有心要她一定學會,但董鄂七十在偶然中看見芸兮手上大大小小的針孔,只心疼得和納喇氏說不用學了,想要什麼讓下人繡就是,何必這樣折騰。納喇氏自己原本就心疼,見老爺這樣一說,也只好作罷,至於那偶然是怎麼發生的也沒有人去追究。
只是巧的是芸兮一屋子主僕,在針線上都不是強手,如今多了那冬雪倒是可以彌補上。再則不管怎麼說,去了姑娘院裡比打發莊子裡更好一點,起碼也是在伺候、照看,那老太太就算有意見,表面上也不能說什麼。納喇氏暗自希望那冬雪是個安分的,別像那周姨娘一樣。周姨娘納喇氏眼角一抬,心思動了動,才看向聰慧早熟的女兒:「姐兒,可還記得那周姨娘。」
芸兮心裡咯登一下,暗暗叫苦,平日只聽你們提過名字,多點的訊息都沒有,想偷偷打聽,也全都閉口不提,如今讓我去哪裡知道。
納喇氏看著女兒閃爍的眼神,以為女兒害怕,心疼得摟住芸兮:「姐兒,不害怕了。那周姨娘已經被打發了,再也不會害到你了。」雖不想提起那周姨娘,但想著要給女兒提個醒,免得以後再生禍事,納喇氏還是艱難的開口問起。
芸兮感受到納喇氏的心疼,眼眶一紅:「額娘,我怕我不要一個人」是的,芸兮怕,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面對陌生的父母,陌生的環境。剛開始,芸兮怕的夜夜睡不安穩,第二日方才遲遲醒來。好不容易適應了,感受到家人的關愛,希望阿瑪額娘喜歡自己,又怕讓對方發現自己不是她們的女兒,只得日日壓抑,剛才又被問起周姨娘,以為被發現了,情緒上來現在索性一起哭了出來。
納喇氏拿了絹子心疼得說:「姐兒不怕,有額娘在呢。以後再不會留姐兒一個人。」
「真的,額娘會不會不喜歡我。」芸兮帶著希冀的問。
納喇氏笑著說:「傻孩子,額娘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咱們姐兒現在又懂事又乖巧,不再像以前那麼頑皮。今兒還幫額娘個好大的忙,這麼好的女兒怎麼會不喜歡。」
原來這身體以前是頑皮的,芸兮畢竟不是真的小孩,剛才一通哭,如今又得了納喇氏的話,心裡一陣輕鬆。
「額娘,兮兒不難受了。那周姨娘怎麼了女兒只記得被她推下了湖,好冷好冷。」
「嗯,只怪額娘那陣子忙,周姨娘就來說帶你去園子裡玩。額娘看她來了好幾年,後來還吃齋念佛,而你又吵著出去,也就應了。哪知道她竟然把姐兒幸好你哥哥貪玩,不耐煩額娘讓他在屋裡唸書,也偷偷去了園子裡。也慶幸如此,姐兒如今才沒事。」一說起那周姨娘,納喇氏原本溫和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狠戾來。
原來如此,想來那打發到莊子裡,也不是真的,周姨娘估計已經不在了吧。
芸兮笑著對納喇氏說:「怪不得後來阿瑪給哥哥請的是顧先生,必然是知道哥哥不耐煩被拘著讀書背誦。」
納喇氏想到已日漸成熟懂事的雲澤,笑著點點頭:「原本只是試試,如今看來倒是做對了。」
「額娘,那冬雪」芸兮雖然挺喜歡冬雪,中午看她的眼睛,又不像是個不安分的。但當時是不知道周姨娘的事,如今知道了。那和家裡人比起,這人當然就微不足道。
納喇氏見女兒如此,笑著說沒事。
原來董鄂七十和納喇氏算是在婚配之前就已經兩情相悅了。兩人成婚後,卻好幾年沒有孩子。納喇氏雖然焦急,提出納妾,但七十卻說不用,納喇氏也就不提。偏偏那東府老太太,因時七十的長輩,也算從小看著七十長大。見納喇氏一直沒有懷孕,並送了周姨娘過來,直說做七十的屋裡人,以後有了孩子,也可以認在納喇氏名下。納喇氏雖然傷心,但還是收了。然而沒多久,納喇氏就有喜。董鄂七十既高興又內疚,也就不再去周姨娘房裡。在納喇氏懷孕八個月的時候,有一晚董鄂七十和同僚喝的高興,回府遲了,見納喇氏睡了,就準備去了書房歇息。哪知道第二天醒來,身邊睡著一名丫鬟,也就是後來的秋姨娘。
董鄂七十大怒,調查才知道:原是那周姨娘見納喇氏有了身孕,老爺也不進她的院子,於是悄悄在外面配了藥。本以為這件事不會被人發現,哪知道她的丫鬟,看見喝醉的七十進了書房,就偷拿了藥。納喇氏得知後,雖然傷心還是又抬了秋姨娘,找了一院子遠遠放著。沒想到秋姨娘有了身孕,納喇氏聽後,情緒一時激動早產了。董鄂七十怒極,想到罪魁禍首周姨娘,並命人端去了蕪子湯。周姨娘得知此生絕不會有孩子後,又看到有孕的納喇氏和秋姨娘,並懷恨在心。
芸兮聽了原委倒是感歎:說到底這身體的原主人就是個炮灰被轟掉了。按道理周姨娘更恨的該是哥哥和芸蘭,不過大概是沒尋找到機會吧。
芸兮想起老太太,突然問道:「額娘,你說那個瑪嬤為什麼又送了冬雪過來。咱家不是已經有哥哥了嗎?」
納喇氏沒想到女兒聽了這些話,沒有被嚇到,反而鎮定的問話。雖然有些詫異,不過想到能懂得讓芸蕊吃癟,又能要了那冬雪,也只覺得女兒過分早慧。「前兩年,你大伯,被降級留職,去年又去了西路軍前管隊。而你阿瑪雖然只是正四品,但還年輕,背後靠著董鄂家族,以後官職肯定有所前進。別看你大伯如今身居高位,可是身子其實已經虛損。那老太太雖然照顧過你阿瑪,當她心裡東府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才派了人來,雖然那冬雪看著心不大,但是平日裡你還是讓夏嬤嬤、青書她們多多注意。如果果然是個好的,再收了也不遲。
芸兮點頭應是,如果這冬雪真是個好的,對以後的自己的計劃將是一大助力。一切看時間發展吧,現在自己還小,倒也不急。
其實今日芸兮也是兵行險招,雖然剛開始只是不平那老太太,解了納喇氏的尷尬。但後來的事情以及剛剛的問話和表現,也都是一點點的在試探納喇氏的反應。索性納喇氏沒有懷疑,芸兮以後也可以不用時常裝著小孩。偶爾露出點破綻,應該也不至於太被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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