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一章 春宴 文 / 沐煙寒
「調任！」芸兮萬萬沒想到事情來的那麼突然。「阿瑪怎麼就突然要調任了啊。」
納喇氏笑著說：「也不是突然，原先你阿瑪就就有在做準備，呆在京裡也就只能管管檔案這類的瑣事，所以一直想著出去試試。正巧這次得了上峰的推薦，調任的申請也獲得批准。本來額娘就打算在離京前，將你帶出去見識一下。如今既然有了這機會，雖然會麻煩點，但還是去看看吧，總歸你還只是七歲，那些事情也到不了你頭上。」
話雖是這樣說，也的確最多被那芸蕊冷言幾句罷了。但芸兮心中有事，只是匆匆向納喇氏告辭，也拒了留飯，只說翠珠晚上要做新菜式，要回去嘗嘗。
出了正院，芸兮步伐越發急促，只埋頭走回自己的院子。
身後的青衣擔憂地看了一眼，和翠珠追趕上去。
芸兮感覺現在的自己被迷霧擋住，摸不到任何東西，全身沒有感覺，只顧著走回屋子。
現在該怎麼辦，外任的話最少三年。
要做的事情，都還沒有安排好，怎麼就突然
冬雪看到去了夫人那的姑娘匆匆回來，也沒有看到自己，一頭紮到了小書房。等和焦急趕來的青書、翠珠走到房門，姑娘正擰著眉毛，兩眼沒有焦距得癱坐在椅背上。
冬墨使了個眼色，三人悄悄地來到與書房相連的小廳外。
冬墨沒有跟去，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低聲問道：「姑娘怎麼了這是？很少見到姑娘這樣子啊。」
青書無奈的說：「別說你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了。在夫人那還好好的，還說要回來吃翠珠做的新菜式呢。只是出了那邊的院門，就…….」
「那我先去給小廚房做點吃的，姑娘這邊你們看著」翠珠覺得自己在這也幫不上忙，還是去做幾道姑娘愛吃的菜才是。
冬墨和青書見翠珠離開了，又走回書房門口。
芸兮已經恢復正常，拿著毛筆，在一點點的描著大字。
兩人對望一眼，輕吁一口氣，姑娘能這樣子，看來應該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其實芸兮只是這幾年過得太順了，生活按著她所想的進行。學了管家，一點點的恢復本來的性子，不再幾種性格矛盾轉換。前年想要在小湯山買莊園，也在一點點的磨著納喇氏後得償所願。本以為接下來的事情也在掌控中，只是突然地調任一下子脫出計劃，把芸兮驚醒了。調任本也不是大事，甚至情況好的話對芸兮還有好處，只是也給了芸兮一個警醒。凡事都不是一定的，總會有意外變化。
慢慢的寫了十幾張大字，心裡也慢慢沉靜下來。
抬頭看到門口的二婢，想來剛才該是讓她們擔心了。芸兮帶著點歉意的笑道：「剛才腦袋糊塗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們自去忙吧，我再寫些字。」
青書有些遲疑，雖然姑娘看著沒事了，但是剛才的表現也的確嚇到她了。冬雪則笑著拿了她的針線籃子，走到書房一角坐下：「奴婢原本就在給姑娘做針線，也沒別的要忙，奴婢就在一旁坐著，等姑娘寫得累了，還能幫忙沏茶。」
青書見芸兮沒有反對，才打算再去一趟正院。剛才姑娘一路回來的樣子，該有其他人看到，還是先去給太太報備一下，免得太太擔心……
春草新綠，花氣襲人。
三輛翠幄青油車，行到了瀾庭山莊門口。
馬車還未停穩，早有莊園的小廝上前提住馬頭。
等馬車停穩，青衣僕人放了腳踏。
簾子掀開，先下來的是冬雪，待站穩，又伸手接了芸兮下車。後面跟著的青書小心的扶住另一邊的肩膀。
芸兮今天一襲月白裙衫，外面罩了一件輕薄的披風，只能在露出的衣角上看到一點點折枝梅花的圖案，梳得齊整的小兩把頭上只簪了一支相思豆串成的桃木簪子。
第二輛下來的是已長的明艷動人的芸蘭，一身絢爛的石榴紅長裙，又配了一套紅寶石鑲金的頭面，同車的丫鬟則是春寒和秋涼。最後車子裡坐了幾名僕婦，因是納喇氏不放心，特地吩咐了幾名僕婦在一旁等候。
冬雪遞了請帖，有侍女上前，接了帖子。輕聲說道：「原來是董鄂府七十大人家的二姑娘和大姑娘啊，請跟我來。」
一群人並跟著侍女走去宴客廳。
陸陸續續的門口，停下了好幾輛馬車，同樣也有侍女在前頭引領。
路上到處能看到各種花卉開放，雖不是名貴的花種，但盛在一大團一大團的，開的熱鬧。
侍女一邊走一邊解說：「我們東家說花卉草木只有開的自然才會更有生氣。旁人看了心裡也才會活躍起來。」
青書聽了捂嘴看了芸兮一眼。
芸兮只作不知。冬墨倒是笑了笑。
一旁的芸蘭不屑的說：「花朝節，只看這些花，有什麼樂趣。我可是聽說這山莊有許多不是當季的花卉。」
侍女聽了，仍然只是微笑的說：「其他珍貴的花卉自然會在專門的花園子裡，至於那些不當季的花卉則是放在專門的屋子裡，有人專門打理，倒不是隨便開放的。當然今天的春宴都是有機會看到的，等宴會的主人到了，姑娘就可以去看了。」
話音剛落，就已經走到了廳門口。
在芸蕊開口前，芸兮轉頭對著侍女說：「多謝了，你們莊園的態度都是這麼好的嘛，可知東家是誰？」
侍女回到：「奴婢們在之前都會專門訓導，至於東家，很抱歉，這在我們的訓導中是不能外露的。」說完，接過青書遞上的賞銀，道了謝。
見到主子吃癟的，秋涼自以為抓住機會大聲地說：「難道你們的訓導有教你們收客人金銀嘛。」
侍女轉頭，微笑的說：「的確如此，只要不犯了規矩，這些都是可以的。」
話畢，彎身作揖，才告退……
芸兮往廳內看了看，也不知道漪陌來了沒有，廳內已經三三兩兩坐了許多人。不知道哪個是她，也忘了該提早商量下怎麼見面的事情。
青書看見芸兮的樣子，就說道：「尹爾根覺羅家的姑娘，應該是還沒有來。奴婢剛才看了下，並沒有看到她和她的丫鬟。」
芸兮這才想起，青衣是見過漪陌的，曾經跟著夏嬤嬤一起去送過生辰禮物。
芸蘭見芸兮半天不進去，直接推開，走了進去。
芸兮也不理他，乾脆就站在廳門外等。
沒多久，就見前面遠遠走來了一群人。
青書眼尖看到來人，忙指著前面說道：「姑娘，左邊那個合中身材的就是漪陌姑娘，咦，旁邊那位是……」
芸兮順著手指果然看到兩名少女並行走來，想是她們那邊的丫鬟也看到這邊。左邊的少女一臉欣喜的拉著另一位梨渦淺笑的少女快速走來。
「芸兮妹妹。」漪陌的聲音非常溫柔。
「可算見到漪陌姐姐了。」芸兮笑吟吟的說道，又轉頭看向那酒窩少女：「姐姐，這位是……？」
「芸兮姐姐，你可以喊我玉寧。早就從漪陌姐姐那裡聽過你了。這一次聽說要來見你，我才也跟了過來。」玉寧的聲音就像玉珠落盤，非常清脆。
漪陌笑著說：「玉寧是馬爾漢大人家的小女，跟我也是從小相識的朋友。我想著兩位妹妹性子都那麼好，肯定也能合得來的。
「馬爾漢！可是兆佳……」芸兮忍不住從頭到尾反覆打量著玉寧。這可是未來的十三嫡福晉，俠王胤祥的老婆啊。
玉寧被初次見面的芸兮看得有點嚇到，偷偷往漪陌身邊靠了靠。
一旁的丫鬟見了都是捂嘴，免得笑出聲。
青書和冬雪有點尷尬，姑娘又突然……
芸兮也覺得反應過度了，有點尷尬的說：「我就是好奇……」
漪陌解圍道：「是不是覺得兆佳大人和玉寧長得不像，玉寧是像她額娘的。」
玉寧向來單純，早忘了剛才的事情，拉著芸兮的手說：「我額娘常說幸好不像，說我阿瑪那是馬臉，不能隨便安在別人身上的。」
雖然根本沒有見過什麼馬爾漢，想想在內宅哪裡有機會的。但是聽到玉寧的話，還是忍不住笑了：「這個妹妹我喜歡，你額娘我也喜歡。」又伸手拉了漪陌：「當然這個姐姐，芸兮也是喜歡的。」
說笑片刻，冬雪見廳裡人來了差不多了，忙提醒姑娘們進廳。
漪陌拉著兩位妹妹尋了一個偏角的位置，坐下。
幾名丫鬟也走到牆角站好，準備等姑娘有需要的時候上前服侍……
一陣熱鬧聲傳來，三人回頭望去。
芸兮看到自家堂姐引了幾位少女來到大廳上方的台階上。一襲紅綢地帶鑲邊氅衣，上面還用了細金絲打子繡了好多鳳蝶圖案，發上插了一支喜鵲登梅簪，足蹬紅緞地鑲花邊小腳鞋，端得是富貴華麗。
芸蕊掃了一眼大廳中的各家小姐，意得志滿的說：「很高興各家小姐都能來參加我舉辦的春宴。這次春宴，主要就是找個由頭，大家一起出來過過節，各位姐妹一起聚聚，賞花吟詩作樂罷了。所以各位倒可以盡情的玩樂，畢竟這也可能是大部分姐妹在選秀前難得的遊玩機會了。」後面幾句話倒是說中了好些人的心思。
「可有什麼好玩的，大老遠的跑到這裡開春宴，如果不好玩，我可不樂意。」有人突然開口，說話的少女正是剛才和芸蕊一起出現的。雖才講了一句話，但頤指氣使的氣勢盡顯。
芸兮見芸蕊只是微笑，對少女的語氣並沒有不滿，倒不由有些好奇少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