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夢魘（2） 文 / 慵懶小妖
晚上回到家中，景清朔連鞋子都沒顧得換，立馬奔上樓，進了小瑩房間，莫如煙看著景清朔焦急的背影，有些心酸，就好像剛才只是個美麗的夢，現在，沒有了華麗的外衣，她只不過是藏在其中的一個小丑而已。
莫如煙靜靜地回了房間，坐在梳妝鏡前，將頭上昂貴好看的配飾一一摘下，她看著鏡子中的美麗面容，鼻子突然有些發酸，就在這時，門開了，景清朔走進來。
「剛才有些亂，沒來得及給你。」景清朔遞過來一隻盒子，「這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漠如煙的身體僵硬住，良久才接過盒子，打開看到，是一隻精緻小巧的藍寶石項鏈。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隨便買的。」景清朔笑了笑，「只是記得你平日裡喜歡穿顏色比較深的衣服，我想，這個項鏈能夠比較合適吧。」
「清朔……」莫如煙嘴唇蠕動了一下，景清朔道，「謝謝你對小瑩的寬容，以前是我太過分了。」頓了頓，道，「我先去小瑩那邊了，她最近反應比較厲害。」
「好。」
景清朔離去，莫如煙淚如雨下，她將那條藍寶石項鏈按在脖子上比量，臉頰上泛起少女的紅暈，她找了很多首飾盒覺得都不足以將它放進去，於是，她顫抖著將她戴在了脖子上。
真是好看極了。
兩個月後，景清朔要出差一個月，小瑩的身子已經有些笨拙。
午後的陽光慵懶而溫柔，閃著金黃色的光芒，雖然景清朔特意拜託莫如煙照顧一下小瑩，但是莫如煙知道，這只是因為除了她，恐怕整個景宅都沒人敢和小瑩交好。
即使如此，莫如煙對於小瑩還是沒有任何好感。
小瑩在房間裡悶得不行，蹭出來走到花園的涼亭裡，怯怯的看著莫如煙：「姐姐……」
莫如煙放下手裡的茶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小瑩指了指一張凳子。
莫如煙點了點頭。
「對不起，姐姐……」小瑩搓了搓手，「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莫如煙一愣，沒有說話，將茶杯放下，淡淡道：「你覺得呢？」
小瑩低下頭，紅了紅臉，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歡朔……既然你們……既然你們不合適……為什麼你一定要在這裡自取其辱……」
莫如煙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看似純潔柔弱的女生，轉而恢復常態道：「我也很喜歡清朔，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全左城都知道我們的婚姻，在這裡自取其辱的不是我，而是你。」
莫如煙當時的行為，可以說是故意氣小瑩，也可以說是真心話，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卑微到同意為景清朔在家裡養下一個外面的女人，卻連自己屈身一隅的地方都沒有。
她本是想過一點點拉扯回景清朔的心……
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到底是莫如煙故意推了小瑩，還是小瑩自己摔倒了，誰都說不清，但是，這並不影響帶來可怕的結果——小瑩流產了。
據說那是個已經成形的男嬰。
原本應該在非洲搞投資項目的景清朔，在事情發生後的兩天的那個雨夜，便趕回了左城，直接奔去了醫院。
莫如煙聽著這個消息，正呆坐在床上，她的手上捧著一本《百年孤獨》。
外面雷聲轟鳴，當景清朔渾身濕漉漉的闖進房門的時候，莫如煙驚了一下。
「莫如煙，離婚。」
「和我沒有關係。」
「離婚。」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你的父母也不會同意你和我離婚的。」莫如煙看著景清朔血紅的眸子，輕聲道，「我是你的妻子。」
「妻子？」
一個平地驚雷，閃電照亮了整個屋子，照亮了景清朔憤怒的眸子！
下一刻，他身影一晃，翻到床上，將莫如煙按住，然後開始粗魯的撕扯她的衣服。
檯燈翻倒，書本落地，一場復仇的黑暗夜晚拉開帷幕。
「清朔，你別這樣，不是我做的……」莫如煙被景清朔的樣子嚇到了，激烈反抗。
「你不是我妻子嗎？為什麼反抗？」景清朔掰著漠如煙的下巴，惡狠狠道，「蛇蠍心腸的女人，你害死我兒子！」
下一刻，景清朔沒有任何安撫，就狠狠的刺進了莫如煙的身體！
莫如煙身體一顫，雙手緊緊扣住景清朔的背，沿著指縫淌下的血水將他麥色的肌膚染得像是綻開的猩紅曼陀羅，她終於不能再維持那些假裝的忍讓和平和，淚水順著臉頰淌下，她的聲音響在他耳邊，啜泣低吟。
她在他面前第一次這樣哭出聲來，新婚之日，他拒絕親自扶新娘上車，她沒有哭，新婚一整年，他從未和她一同相擁入眠，她沒有哭過，而這次，她真的感覺就要承受不住這種壓力了，嗓音近乎崩潰道：「景清朔，我們離婚吧，我不會再執迷不悟了。景清朔，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
那大概是莫如煙一輩子不願意記起的夜晚，疼痛夾雜著暴力，讓她生不如死……
三天後，絕望的莫如煙提出了離婚，景老夫婦苦苦哀求勸解，把他們的混賬兒子從醫院裡找人弄了回來，給莫如煙道歉。
景清朔只是淡淡對父母道：「你們不必擔心了，我是不會跟煙兒離婚的。」他看著莫如煙，眼神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一字一句道，「我會好好疼愛她的。」
一個半月後，莫家生變，莫父突發腦溢血入院，莫如煙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徹夜照顧了三天，然後昏倒在病床前，大家才知道，她原來已經懷孕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喜訊！
景莫兩家全部都覺得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大擺筵席，一時間，景家少奶奶懷孕的報道鋪天蓋地。
而小瑩卻在這鋪天蓋地的報道中吐血而死，原因據說是，她接受不了老天爺竟然不懲罰殺了她孩子的女人，反而讓她因禍得福，浴火重生，還口口聲聲說是莫如煙的孩子剋死了自己的孩子。
也有景家的傭人私下討論——小瑩是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希望扶上正位了，才鬱鬱而終。
不過總而言之，當景家迎來這個景天旭這個小王子的時候，景老爺子笑彎了腰，大宴賓客，並特別送了價值一個多億的新別墅給兒媳婦作鼓勵，並對景清朔下了嚴格命令，不准她再在外面鬼混。
莫如煙是個溫柔純潔的女人，生景天旭的時候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魅力無窮，景天旭記得小時候總會忍不住想去摸媽咪的眼睛。
景天旭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童年生活開始一直是風平浪靜，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些東西在改變，雖然他並不是很懂得，但是多年之後，他也可以慢慢領悟到了。
記憶是從五歲開始的，只是一些模糊的片段。
他在自己的小房間裡睡覺，然後就聽到隔壁父母親的房間裡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他嚇得跑過去想看看怎麼回事，卻發現母親正倒在地上渾身是血，地上散落的瓷器碎片割裂了她的肌膚，她無助的躺在地上呻吟。
「媽咪——」景天旭嚇得撲過去，卻發現房間另一頭的床上父親正臉色陰騖坐在那裡，一看到他的時候好像驚了一下。
他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那種眼神，厭惡、痛恨和極度的不耐。
「天旭！」景清朔沒有想到兒子會出現立即跑過來，將他從碎片中提了起來，「你怎麼在這？侍奉你的阿姨呢？」
「我剛剛睡覺了，阿姨不在。」景天旭哭著用小手去抓媽媽，「媽咪——」
景清朔臉色陰了陰，然後看向地面：「媽咪沒事，媽咪只是摔了一跤，你先回房間好不好？」
景天旭完全沒有選擇的權力就被父親塞回了房間，然後似乎又睡去了，反正後面的事情不記得了。
再然後，當他再大一些的時候，母親的身體卻越來越差。
有一次，她遠遠看到母親在游泳池邊發愣的時候，他高興地鑽進母親懷中卻發現母親立即像觸電一樣疼的一個哆嗦。
明明是夏天，母親卻穿著很厚的衣服，但是他還是看到了手腕上的淤青。
「媽咪……」景天旭扶住媽媽的手，「媽咪為什麼會受傷？」
莫如煙非常躲閃的鬆開手，然後摸了摸他的頭，用非常虛弱的聲音說：「媽咪比較笨，總是摔跤。」
「媽咪，我給你吹吹好不好？」
「乖兒子，當然好，你吹了媽咪肯定會立即就好的。」母親抱著他兩個人笑成一團。
八歲了，他已經可以通過自己的認識開始對周圍的一些情況作出判斷，他開始意識到母親的傷痕纍纍絕不是什麼摔跤導致的。
因為他親眼目睹了母親的苦難。
凌晨時分，他起床去上廁所，經過父母房間的時候聽到了裡面母親壓抑的哭聲，他本來想衝進去看，卻在門縫裡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母親赤身**無助的蜷成一團縮在角落裡，而父親亦是一絲不掛的站在那裡，手裡握著一根長長的皮帶，眼神冰冷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