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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七章 我是個有身份的人 文 / 吉大可

    第七章 我是個有身份的人

    道路估計有三米寬,路兩邊都是高大的桑樹,行進了大約三百米,來到了一個大殿前的廣場。大殿建在夯土高台之上,有十二根粗大的柱子和橫樑穿插銜接(那時候就已經有榫卯結構了,不過是圓孔的形狀,不是後世的方孔),再用獸皮繩子綁住固定。屋頂成人字形,用竹條正反搭接捆綁蓋頂做骨架,上面覆蓋著粟米秸稈,一層層地捆紮鋪蓋其上,能夠進一步防雨、防風。

    大殿正中的石質基座上矗立著四邊雕有獸形圖案的木質牌位,上刻有四個大字,刷成白色。字體筆畫簡潔,筆鋒剛直,自成一體,應該是後世發現甲骨文的鼻祖了。可這還在燧皇時代啊,起碼距今八千年。事實上這個時期就已經有文字了,看來後世的倉頡造字的傳說也只是繼承先賢的功勞了。

    我正想的入神,被一陣鼓聲打斷。抬頭看大祭司已經站在高台大殿之上,幾名壯士正用木槌咚咚擂鼓,悠揚的骨笛聲嗚嗚的響起,大家紛紛跪伏於地,當然我也不例外。

    大祭司高舉魔杖,仰天長嘯,聲音顫粟著,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口中唸唸有詞。

    當聽到姬柯前來的呼喚時,我抬頭一看,見有人起身到我的身旁,拉著我的手,領著我來到土台的第一層台階上站立。

    「今柯兒有授神助,取得神湯,驅走惡魔,特封為一柱男,上神柱」大祭司顫聲宣佈。

    這時有人拿來一個小陶罐,裡面裝著粘糊糊的白粉,用捆好的小毛刷(挺硬的,可能是動物的鬃毛),蘸著白粉在我的腦門正中央刷了一道。

    「上配飾」大祭司再說到。

    有人拿著一個獸皮繩穿著一個土黃色的玉牌(估計材料就與後世的大理石差不多),掛在我的胸前。配品服,給我一個竹編的箱子,估計裡面是服裝。什麼情況?這個時代就有品級制度了。

    「柯兒尚年幼,不施身禮(就是紋身),禮成。」大祭司揮了一下魔杖顫聲說著。

    然後緩步而下,來到我的面前,用乾枯的手摸著我的頭說:「好生用你的神湯驅魔去吧。」

    說完沿著土台外圍,向大殿後面緩緩走去。在場所有只穿遮羞布的人紛紛朝我跪下,其他人手高舉,高呼「烏啊!」

    什麼意思?不會是俄語的「烏拉」吧。

    我端著小竹箱,不知所措地沿著來的路,稀里糊塗地回到娘的茅屋前,娘激動地竄出茅舍,一把接過竹箱放在地上,然後把我緊緊地抱了起來,不停地親我的臉。姨也拉著兩個妹妹跑過來,興奮地直拍我的後背,兩個妹妹在那傻看著我,一臉驚詫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娘累了,我終於能雙腳著地了,我急忙用手擦拭著娘親我臉上的口水,不小心把腦門上的白道也擦花了,兩個妹妹看著我,笑的直不起腰來。我估計自己的形象和後世京劇中的丑角兒差不多。

    這時娘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忙回屋取來濕布和裝著白粉的小陶罐,先用濕布把我臉擦乾淨,然後又用陶罐裡的小毛刷幫我畫好白道。

    我看著娘緊忙乎,就問道:「娘,這白道是幹什麼的?」

    「掌嘴,應該叫白柱,這是你身份的象徵,有了它,你就有了比你級別低的人生活更好的權利,將來長大了,就有了和低級別的女人生孩子的能力。」

    什麼?生孩子的能力是靠這個東西,不是靠我的身體機能啊!我是目瞪口呆,看來我要是沒有這個身份,想傳宗接代都難啊。再看兩個妹妹,朝我擠眉弄眼壞笑著,我氣得瞪直了眼睛。

    轉臉看著娘腦門上的三道白槓的圖案,忙問道:「娘,您和姨頭上的白道代表什麼意思?」

    娘自豪地捋著頭髮,一臉幸福的答道:「為娘和你姨是大首領的內婦,當然是最高級別的女人了。」

    「那娘幹嘛還和四叔進禮啊?」我輕聲問著。

    「那是大首領的兄弟,當然應該進禮了。」娘想都沒想的回答道。

    不用看,我的兩個妹妹吃驚的表情必定是顯露無遺。

    這時,娘低頭從小竹箱裡取出一件獸皮的腰圍,當場解開我的遮羞布,在我很不好意思的表情下,換上了一件灰白色羊皮的腰圍。看來這就是我的「官」服了。

    「娘,我也要,我也要!」兩個妹妹奶聲奶氣地吵嚷著。

    娘一點也沒有生氣,只是和姨分別愛撫的摸著她倆的頭,看著她們穿的麻布圍裙笑著說:「都會有的,別著急」。

    看來女孩沒有這麼森嚴的等級,只要有條件就行。我一咬牙,心裡念叨,看我的,一定讓娘、姨和妹妹過上最好的生活。

    我們一家正聊著,四叔帶著兩個手持梭槍,抬著東西的壯漢走了過來。

    「內妹,姜尚帶來一點吃食和用物,先收著吧。呵,小妹也在,咋樣?肚子可有動靜。」四叔問道(看來四叔叫姜尚)。

    姨滿臉愁容的搖搖頭。

    「別急,尚晚上就去你房舍與你進禮,等著我。」四叔爽快的說道。

    「那太好了!」姨高興地叫起來。

    看來在那個年代的人,對待夫妻生活和生育看得比什麼都神聖,我們後世太虛偽了,真是慚愧。

    「對了,我還要先辦一件事,」四叔又接著說。「柯兒你還有神湯嗎?我的幾個壯士也惡魔附身了。這樣吧,為了能快一點,這兩個壯士先留下,內妹做好神湯讓他們帶過去,我先帶著柯兒過去,為他們驅驅邪」。

    娘很認真地點著頭,我隨四叔快步離去。

    向西走了幾百米,離開了這片茅舍區,走過一條小溪上搭建的小石橋,來到了一片類似於後世地窨子那樣的半地下的棚捨區,棚捨一排排的坐北朝南,北、東、西三面是土坡牆,棚子內間隔矗立著一些樹幹起支撐作用,棚頂是用樹枝、竹子和麥草等搭建的單面斜坡式的房頂,南面用編織的草簾子捆綁在枝幹上作為門窗,倒也很實用。說白了有點像我們的蔬菜大棚。

    守在門前的壯士掀開草簾,我隨四叔一進來,差點被夾帶著體臭和汗味的氣息熏倒,為了行使人道主義救援,我強忍著,在棚內右側地榻上躺著幾個男人蓋著粗布被單,哼唧著。我走近蹲下來,看著他們乾裂的嘴唇,憐憫之心驅散了一切不適。我要求趕快給他們喂點熱水,挨個兒地摸摸腦門都滾燙,心中暗罵著,靠巫師跳大神兒那不是扯淡嗎。喝了熱水以後,讓他們都躺下。

    四叔吩咐了一下,對我說還要和我姨進禮,就不多待了。吩咐完事以後,讓身邊的壯士帶我回去。這時,外面的壯士捧著姜粥進來了。

    「很好,快分給他們。」我吩咐著讓他們都把神湯喝下去(別看年紀小,我也是有身份的人)。

    每個人都喝了三大碗姜粥,我暗想,這時候的人也不挑食,有吃的比什麼都強,即便是貴族也沒有太多的特權。我站起身,讓壯士帶我到外面走走,確實需要透透氣,我都快憋死了。

    我一出到外面,深吸了幾口氣,那個壯士拉著我的手,帶著我圍著棚捨區轉悠起來。走到北面,看到不遠的山坡上一排排的洞窟,我就問道:「這些是誰住的?」

    壯士答道:「這些是女俘虜和小孩兒住的,我們需要進禮時,可以住一夜。」

    我看著那簡陋的洞穴,時不時進出的身影,無言以對。這片洞穴的東側有一條籬笆築起的分界線。

    「這是幹什麼的?」我指著籬笆牆。

    壯士急忙說:「籬笆牆的東面洞窟是存放物品的,我們的各種物品都放在那些洞窟裡,那邊歸大祭司領管。」

    原來在這個年代大祭司還兼任財政部長。

    「那山腳下有人站崗的柵欄門幹什麼用?」我問道。

    「那是祭祀神靈時,大祭司挑選女俘時才用的。」壯士解釋著。

    我想那一定是大祭司為自己留下的方便之門。

    「想來山頂上,盟旗獵獵的,就是咱們的防守陣地了?」我問。

    「那是我們的敢戰勇士防圍(就是陣地),那裡都是猛士」,壯士自豪的答道。

    這一帶我是心中有數了,好了,往回走吧。

    往回走著走著我突然問:「那男俘虜住在哪那?」

    「他們住在南邊河對岸飼養牲畜的地方」,壯士指著河對岸說。

    「那他們要進禮找誰呢?」我好奇地問。

    壯士一臉不屑地看著我答道:「他們不能進禮,要想進出,只能找畜牲解決,因為他們是牲畜」。

    買糕的,這是什麼世道,人的等級更甚於奴隸社會,連人的進禮都變成進出了,也太沒有人性了吧。

    我低著頭,心事沉重地跟著壯士走到有病號的那間棚捨,鼓起勇氣走了進去,來到病人跟前,看他們有的喊熱,不蓋麻布單,各個都是滿頭大汗,守候的壯士們焦急的目光低頭註釋著我這個小孩,看的出來,他們都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

    我幫助病人蓋了一下被單,輕聲說:「都放心吧,明天天亮他們都會好的。」我完全相信他們的身體抵抗力。

    踏著黃昏落日的餘暉,我回到了娘的茅舍,鑽進去光線太暗,我摸索著來到地榻前,剛要躺下。

    「別瞎躺,靠那邊,離我們遠點」,一聽就是二囡的聲音。

    「娘呢?」我問。

    「讓四叔叫到姨的房舍去了,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個還不夠,這的女人也是賤,還樂的屁顛屁顛的」,大囡恨恨地說著。

    我接著說:「那你們女人呢,有一個還不夠,還要兄弟一起要。」

    「臭流氓!」文明的罵聲想起。

    進來一會兒,藉著灶台的光亮,看著兩個妹妹都靠牆躺在裡面,二囡在裡,大囡靠牆睡。對了,忘了說了,這裡每天兩餐飯,天一黑就睡覺,天大亮了才起床。

    過了一會兒,門外的灶台有響動,估計是娘回來了。沒多久娘鑽了進來,還端了一陶盆水,把我們一個個拉起來,擦洗了一遍。然後,娘自己擦洗起來。

    我隱隱聽到有抽泣之聲,我趕緊轉過身用手摀住二囡的嘴,因為有流水聲響,娘沒注意,端著陶盆出去了。一出去,兩個小美女就忍不住哭出聲來,我問怎麼了?

    大囡答道:「我想家了,想我媽。」

    「我也是」二囡帶著哭腔稚嫩的聲音。

    「別想了,娘不就在身邊嗎,娘對咱們多好,好好地對待咱們的娘吧。」我顫聲說道。

    娘倒完水,鑽進來擋上房門,剛要躺下,就聽到二囡懇求著:「娘,你摟著我們睡吧。」

    娘什麼也沒說,走到裡面在我的兩個妹妹之間躺下,樓這兩個妹妹幸福的進入了夢鄉,看了一天的病人,我也疲憊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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