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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二十六章 再經水患千瘡百孔 文 / 吉大可

    第二十六章 再經水患千瘡百孔

    屋子裡其他人都出去了,我終於可以靜下心來歇息一時了。我試著慢慢地活動了一下脖子,看來問題不大。又動了動四肢,雖然有些疼痛,估計都是磕碰傷,不會傷筋動骨。還好,再加把勁,試著坐起來,看來腰椎也沒問題,就是屁股疼痛難忍,想來甩出去的時候,是屁股先著地,保全了身上的零件。接著用手支撐著站立起來,身體晃了晃,我急忙扶住門框,定了一下,身體兩日沒進食了,還有點虛弱。

    這時候娘端著食物鑽進來,一看扶著門框的我,慎聲怪道:「又開始逞強,柯兒,你還是個孩子,哪能像大人一樣衝殺,真讓娘操心。」

    想一想也是的,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四歲的孩童,可是,我的心裡年齡已經二十四歲了,怎麼可能遇事像孩童一樣思考問題呢?但又不能和娘明說,真是鬱悶啊。

    我趕忙接過娘手上的物食,大口地吃了起來,娘反身取來一碗熱湯,我是邊吃邊喝,就像是餓了一生似的,娘看著我的吃相,本想勸說什麼,看著我身上青紫的傷痕欲言又止。吃飽了飯,體力明顯有所恢復,我欲出門被娘阻止住。

    「柯兒,又要去哪?」娘不快的說。

    「娘,我想去看看祭祀大人。」我說道。

    「娘陪吾兒去。」娘說著牽著我的手就出了房舍。

    走不遠,來到大祭司養傷的房舍,進去看到大祭司躺在一個鋪著獸皮的門板上,閉目沉睡,外姨跪坐在大祭司身邊打著瞌睡,雙手還輕輕地握著大祭司的一隻乾枯的手,放在自己潤滑的腿上。看樣子,外姨這兩天也是疲勞過度,勉強支撐著。外姨聽到進門的響聲,回過神來,看到我進來了頗為吃驚。

    「沒辦法,柯兒,非要來看看祭司大人」,娘解釋道。

    「哦,是柯兒啊,坐吧。」一個猶如發自地獄的顫聲吁了出來。

    外姨輕輕地放下大祭司的手,站起身來,給我騰出地方,我忍著傷痛慢慢的跪坐下來,望著大祭司佈滿皺紋和紋身的臉,悲憫之心油然而生,一眾人就這樣默默地靜處著,一切情感的交流盡在不言之中。外姨忍住淚水,低頭鑽了出去,娘則站在我身後默默地注視著我們。

    些許時間,外姨端著肉湯近來,跪坐在我旁邊,開始一點一點的餵著大祭司。為了不打擾大祭司進餐,我輕輕地起身,隨著娘慢慢的離開了房舍。為了避免娘為我擔心,我還是乖乖的回房舍歇息去吧。娘見我躺下後,輕輕地帶上門出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尿憋醒,急忙起身(看來身體是好多了),推門出來,往河邊行去,解除掉後顧之憂,看著天色已臨近傍晚,低頭往回走。卻被四叔聲音叫住:「柯兒看來是好些了,過來到你娘這來」。

    原來四叔和娘正跪坐在院裡說話,我尿急走得快,沒注意,娘也知道我的去向,沒出聲。

    我過來坐定後,四叔說道:「我正和你娘說著你二叔的事。」

    「哦,二叔現在在哪?」我忙問道。

    「聽聞你二叔現正在毗熊國內,已經改名叫司馬缶了,你現在已經沒有二叔了,」娘歎聲道。

    這不是後世被鄙視的三姓家賊嗎?原來上古就已經有了。

    「他是怎麼逃出去的?」我問道。

    四叔看了我一眼後說道:「經俘獲的毗熊軍旗交代,司馬缶原本是想借助毗熊人的勢力,佔領二部落,自立為主。但毗熊國卻想吞併二部落,結果雙方是討價還價。最後定明二部落歸毗熊國所有,毗熊人幫助司馬缶,借五部落受災立足未穩之機,擊破五盟主,改為司馬缶所有。司馬匹夫長遠又可圖謀其原主莒國之位。」

    四叔接過娘遞過去的陶碗喝了口水,接著說道:「由此,司馬缶早就收羅親信隨人,做好了移遷的準備,暫居到洞捨區,並提前與毗熊人交接了管制,只是二部落下面的人都蒙在鼓裡。只有幾個部落頭人知曉。副軍旗與驛畜辦商議,決定往大部落報信。據此,立即聯合兩個營總,及上大農辦、工織辦秘密商議。不想大農辦事後偷偷告密與司馬缶,司馬缶迅即聯合毗熊人拘押了部落軍將和驛畜辦,致使信報失敗。」

    四叔說到這裡歎了一口氣,喝口水後又接著說道:「恰在此時,大祭司一行來到二部落,此時的二部落內人心惶惶,毗熊人軍壯雖有近四百人,但還要看押和管制二部落士壯,一時準備不急。但也做好了砸陶挺矛的準備,萬不得已立即動手。只因為申彌國使到來,大祭司一行又匆匆離去,才沒能下手。」

    好險呢,我測眼觀望,娘的臉上已是虛汗淋漓。

    四叔深吸一口氣,又接著說:「司馬缶自知,現事洩敗露之兆,急忙請毗熊軍旗遣主力軍壯於東側佈防,以防備大部落的進擊;再調集一哨毗熊士壯,設伏於西側,單等大祭司一行到來,予以擒獲。並明令二部落軍壯服從毗熊軍旗的將令,並當場擊殺了幾個不從的壯士,自己卻以報信為由攜大農辦等少數親隨逃之夭夭。」

    「這個狡詐的司馬缶,三改其姓,如此三姓之徒,安能在世間立命。」我憤憤地說道。

    四叔若有所思的說道:「三姓之徒?柯兒說得好!此後就仰仗大祭司的運籌捨賬了,當然還有柯兒的臨機決處。四叔敬佩大祭司攜柯兒胸懷部族,以身涉險,我軍方能盡得全勝。」

    言罷,看了我一眼,娘也瞪這我。

    我欲開口,四叔又緊忙說下去:「柯兒休要推功,我已多次問過敢戰軍的那個棚長,情形已大致瞭解,再加上信報的稟奏。即如此,賊敵焉有不敗之理。」

    「那下一步該當如何?」我打斷四叔的話問道。

    四叔看了我娘一眼說道:「柯兒雖年幼,但再不能享童趣了。誰讓咱們柯兒生在部族多事之時呢。大盟主剿滅了毗熊賊敵後,攜六盟主大軍已返回大部落,並派人帶信來,命為叔暫領二部落盟主,留敢戰軍掛甲帶兩哨勇士,依山勢防備毗熊人。二部落副軍旗領軍旗賜封,賜姜姓,名戈,帶領二部落軍壯協助為叔保境安盟。驛畜辦兼任大農辦,賜姜姓,名謙,協助為叔處理二部落物事。大祭司視傷情在此暫居,新姬主婦(外姨授賜封升主婦了,並被娘認作義妹)服侍大祭司,並兼顧為叔的起居。柯兒隨你娘速反大部落,賜封軍旗,暫領為叔的軍壯,保障大部落部族安危,並協助大盟主處理盟內事務。姬大主婦暫轄左右庫辦,借助大盟主以應對盟內物食之需。兩位姬小上女協助祭祀院監,處理天象地侯物算之事。六盟主速歸本位,以協防五部落應對突發事端。上述之事為叔均已奏明大祭司首肯。好了,柯兒,看來身體尚可乘行,那四叔就不留你了,隨你娘速回吧,大盟主身體還在康復之期,需要幫助啊!」

    「四叔請放寬心,柯兒明日即陪同娘親啟程,返回大部落。」我昂頭堅定地說道。

    這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次日牌飯(也就是牌時開始做的飯,相當於上午飯;晚飯叫鼓飯,也就是鼓時開始吃的飯)後,我趕著原屬於二叔的敞箱牛車,載著娘親,在幾名壯士的護衛下,返回了大部落。

    姨看到我們回來,高興地拉這娘的手,問長問短,當問道娘乘騎顛簸受罪時,不禁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娘大腿內側剛剛長上的深褐色結皮,娘不好意思地閃開了。姨接著過來想擁抱我,但一看我渾身的青紫傷痕,又止住了舉動。

    「你看看這個二叔,好好的盟主不當,非要投賊,還害的我姐和柯兒帶傷而回,恨死我了。」姨氣憤的說道。

    「誰在這裡大發雷霆啊?」大盟主隨聲而至。

    「內婦見過大盟主。」

    「柯兒拜見父主。」

    娘和我先後問候大盟主,說完娘就撲過去嚶嚶地哭起來。父主一隻手摟著娘,另一隻手示意我過來,等到父主那只傷還沒有完全好的胳膊伸出來,用他那溫暖的大手撫愛的摸著我的頭時,我也止不住眼含淚水。

    「汝等回來了就好,要記住寒冬過去就是春天,就會有新生。」大盟主聲音不大但很有力地說道。

    我想著部落東部馬上又要面對的騷擾、西面秩序待恢復,東南面現在還是無人區,東北面還有近千婦孺寄人籬下,這諸多事情都在等著我們,我只能選擇堅強。我聽大盟主的話後,用力地點點頭。

    父主再沒說話,抱著我娘就要進茅舍,我娘卻賴著原地不動,姨在旁邊給父主打著手勢,父主只好原地在樹墩上坐下,順手抱起我娘坐到他那毛烘烘的腿上,只聽我娘「啊」的一聲跳了起來,父主低頭一看娘屁股和大腿內側紅褐色摩擦傷後的結皮,頓時勃然大怒。

    起身厲聲吼道:「本主定當親手將逆賊司馬缶擊殺於槍茅之下!」

    父主言罷,邁步走向姨的茅舍,低頭鑽了進去,姨只好跟了進去。娘用手擦了擦眼淚,轉身去灶台做飯去了。

    我抬頭看到雜物棚前繩上掛著一串串的魚乾,暗想,棚捨販夫們看來還真沒閒著,網的魚還真不少。正說著,販夫們又送魚來了。

    當看見我後,幾個人喜出望外地抬著陶盆趕過來。我伸頭一看,這魚的個頭兒還真不小,每條足有十來捧重。

    一個販夫興奮地說:「軍旗小大人,這兩天河水漲了,沖流力量甚大,兩邊的河岸土堤都有些許掉落,網的魚是又多又大。但就是水面的俘枝雜物太多,綱繩都斷了一次,人都有些站不住,看來要等幾天才能再網魚了。」

    「是吧,須要小心仔細才是,明天喚上我,一探究竟。」我隨口說道。

    打發走了販夫,回頭看娘做的飯食差不多了,我探手取來一個熱氣騰騰的肉菜糰子,喝哧喝哧吹著、咬著,有滋有味的吃著。

    姨從茅舍裡鑽出來,隨手合上門,趕過來加入到飽餐的團隊,邊吃邊嗚裡嗚嘟的說道:「大盟主進禮後乏了,躺著睡了,吾等先吃吧。」

    「都吃上了才說。」娘慎怪著,遞給姨一碗魚湯,當然我也有一份。自此眾人悶頭大吃起來,好久沒吃茅舍的飯食了,太美味了。

    很快門前的安寧就被兩個歡蹦亂跳跑回家的妹妹給打破了,兩個囡囡見到我和娘後一愣,緊跟著二囡就跑進了娘的懷抱。大囡則跑道我面前問這問那,我當然是有問必答。

    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姨的房舍裡傳了出來:「這是哪來的山雀嘰嘰喳喳的?」

    父主從房舍裡鑽出來,邊說邊伸著懶腰。聞聲後,兩個妹妹相互伸了一下舌頭,跑去陶盆洗手,然後爭搶著取物進食去了。娘趕緊給父主遞上一碗魚湯,父主慢慢地品嚐著。

    幾天過來,今晚娘終於可以和我們一起睡個安穩覺了,我是一覺睡到大天亮,起來吃飯的時候,兩個妹妹早就去祭祀院盡職去了。我正吃著,棚捨區的販夫們過來找我網魚,我緊吃兩口,跟著他們向河邊走去。

    離河邊還有幾十步遠,就聽到哄哄的流水聲,我趕忙走到竹林邊,探身向河裡望去。但見濁浪滾滾,雜物翻飛,兩岸的土地微微顫動。

    「不好!洪水來了。」我大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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