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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二十八章 萬事開頭難 文 / 吉大可

    第二十八章 萬事開頭難

    驅車過河來到湖塘邊,停好車,看著馴鹿在啃食地面上的青草,我則快步登上河堤,看到大農辦帶人正在說著什麼。我疾步走過去。大農辦遠處看到我後,急忙趕了過來。

    還沒等我開口,大農辦先發話了:「小盟主,眼下的工程真是浩大啊!僅是取土,就需要把南面的兩個山丘挖平,再運到河岸,用夯石一層層的打牢,很費時日。不知道工期能不能足夠?」

    是啊,現在要是有火藥該多好!我站在湖岸向東望去,視野範圍內是田畝平鋪,向西眺望,湖面的背後是山丘起伏,看來東面岸堤的土確實不好取,需要在湖口處建一座五米寬的竹木橋,便於將土從西邊運過來。

    我看著山丘轉念又一想:對了,能不能建一個吊索,把竹筐一個各地掛在吊索上,把一筐筐的土從湖塘上空傳過來。西面地勢高,東面地勢低,正好滿載的時候下行,空載的時候上行,還能省力,關鍵是要有輪子才行,麻繩分段打結,用於掛筐定位,這樣輪曹還不能太小,不然繩結轉不過去。

    「快請匠作監到這裡來。」我高聲說道。

    然後把我的想法給眾人講出來。

    大農辦高興地說:「太好了,吾等還可以這樣,先在西面建設河堤,在加高的河堤上在堆土,就可以省去支架了」。

    我一拍大農辦的胳膊,叫著說:「太妙了,這叫做就地取材,因勢利導。」

    很快匠作監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生氣不接下氣的說:「小…盟主,…找我…何事?」

    我見此情形,怪罪道:「為何不乘騎過來?累壞了誰來干物事。」匠作監理屈的點著頭。

    我把要說的講給匠作監聽,匠作監蹲著一邊喘氣一邊想著,估計關鍵是平轉的大輪子如何解決。

    有了,匠作監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說道:「用兩個大圓盤外延相距一掌的距離立兩圈竹棍,支撐在大圓盤之間,大圓盤中心挖空穿軸,高坡處在做兩個用軸支撐起來的絞盤,收繩和放繩,使用驛畜在絞盤下面轉拉繩索不就行了嗎。」

    我拍了拍匠作監催促道:「趕快去做。」

    匠作監哭笑不得地說道:「還有其他的情形一齊道來,不然我只能在路上來回跑了。」眾人聽罷忍不住大笑起來。

    「剩下的就是石鋤、石鏟、石夯和竹筐了。沒辦法,只能煩勞匠作監大人了。」我打趣的說道。

    匠作監皺著眉頭剛要走,我又叫住了他說道:「我差點忘了,還要做幾個竹筏,往來方便,一旦繩索不暢,還可以臨機處置。」匠作監搖著頭無奈的走了。

    我望著匠作監沾滿灰塵深褐色的後背漸漸離去,回身歎息一聲接著說:「既如此,南面湖口兩邊的土丘就不要動了,將來也可以作為我們的瞭望哨和觀景台。」

    我說完眾人都奇怪的表情看著我。不用說我就能猜到,工程都艱難萬分,哪還有心情觀景?

    我也不多做解釋,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五天後,全員到位,不得有誤」。說完下坡乘騎而去。

    回到房舍,稀里呼嚕吃完飯食,倒頭便睡,一覺睡到次日大天亮。

    起來餵飽了肚子,趕上鹿車直奔湖塘而去,這次我要仔細的看一看湖口的情況。

    躲閃著山波上茂密的樹枝,爬到湖口東邊的山丘上,向西北望去,湖光山影亮暗分明。低頭細看,兩個山丘之間大約兩米寬的湖口,湖水急流而去,嘩嘩作響。雖然寬度不大,但要在激流中抬升一圍多的水面,截住水流絕非易事。

    看來事先要打好竹樁,做好護架。還要用大一些的石塊進行投石墊底,然後快速堆積土石方才能堵住湖口。可是又如何洩洪呢?看來這個辦法還不行。我猛然想起房舍的煙筒用的陶筒,如果把長一些的套筒捆好順到湖口裡,就形成了一個多管洩水孔,再在孔的前面下沉和升起竹壁門,不就可以調節出水量了嗎?洩水孔的後方再做一個大型的水車,就可以把水提到山丘頂上的水池裡。順著山勢將來可以澆灌田畝,這可就旱澇保收了。

    想到此,我是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這可是我穿越以來組織工程建設的開端。不能說我現在已經改變了歷史,畢竟後續的大禹治水,劈山引水要宏大的多。同樣車輪的使用,也是順應了歷史的發展,因為在軒轅黃帝時期以前,中原的大地上就已經車輪滾滾了。

    我飛快的繞著樹林,跑下山坡,趕著鹿車,奔陶器場而去。

    進了陶器場,裡面是煙熏火燎,酷熱難耐。我是左右尋找,終於找到了一臉煙黑,埋頭骨幹的陶工長,急忙把他拉到門外面。

    我透了口氣後說道:「你們制陶不是用窯來燒製啊?」

    工長用黑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瞪著油黑的眼睛看著我,一臉不解的表情。我看著眼前這個大花臉,想著那個半地下堆落式的燒窯方法,突然明白了,現在還沒有磚呢,怎麼建窯啊?這樣半敞開的燒製,火候肯定不夠,難怪我現在所用的陶器質量不佳。不過燒製陶器水管當無問題。

    當我把來意說明清楚,花臉工長用他那憨粗的嗓音爽朗的回道:「交給我吧,小盟主您十日後派車來拉就是了。」

    看來這是個能幹的人,知道陶管有兩圍腰長(兩米左右),還是車來拉走方便。畢竟陶管的外徑有五十厘米,加上備用的總共有十多根。我剛想走,又一想不對,趕緊又叫住花臉工長。

    「對了,陶管要做成外方內圓的,並在外壁抹幾個凹槽,便於捆綁繩子,把所有的管子連接起來。」我急忙補充道。

    「這個我要想一下怎麼做?大人。」花臉說道。

    我啟髮式的說道:「可以先把摔打好的陶泥放在一個四方長版箱裡,蓋上蓋板壓實,然後再用長木棍捅個窟窿,再一點點的擴大修整好,放在火上燒,陶筒的孔裡也可以放進柴草,點火燒,這樣慢慢的加火燒,定能燒出外方內圓的陶筒來,工長你說呢?」

    「對啊!此法甚妙,大人放心吧。」花臉露出滿口的黃白牙,嘿嘿地笑著說道。

    想來諸多難事基本安排就緒,我應該去祭祀院看看妹妹們如何辛勤的工作了。

    來到祭祀院所在的山丘下,停好鹿車,讓馴鹿在林蔭下啃草,我一直上行來到祭祀院,急匆匆地進院,看見大囡正在給眾人講解算禮之事,應該是在講乘法口訣。一眾人都用竹棍在地上比劃著,大囡講完就低著頭挨個檢查,我也幫著檢查起來,看的太認真,兩人差點來個碰碰頭,大囡驚訝的一抬頭,憤憤地看了我一眼。

    什麼情況?她沒認出我來。我正想開口說話,大囡說道:「哪來的黑猴?讓開點,這裡是祭祀院。」

    「我怎麼是黑猴啊?」我開口道。

    大囡一愣之後,對著我是俯仰大笑。聽到笑聲,二囡從房廳裡走出來,再一看我,是捂著肚子笑彎了腰。在場的其他人停止學習,看到我也是低頭竊笑。「

    有什麼好笑的?」我疑惑地問道。

    大囡笑的緩過氣來後說道:「還不快到那邊門旁的陶盆裡洗洗你那黑花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在你臉上寫字呢。」說完眾人都笑了起來。

    我這才恍然大悟,只可惜這裡沒有鏡子,要不然可以好好看看自己的尊榮了,我剛才還恥笑別人黑花臉呢。

    洗完臉,看著院裡的二囡,我問道:「二囡正在研究什麼呢?」

    二囡接著得意的說:「我們正在用刻字簡譜在樹皮冊上記錄歌譜,我們發明的刻字既簡單又方便,一點兒不遜後世的阿拉伯數字。」

    我聽著點點頭,院裡的其他學習者聽的是一頭霧水。

    我為了消除眼前的尷尬,就說:「二囡給我們吹奏一首如何?」

    眾人都高興地喊著:「嗚啊」。

    有人說道:「吾等最喜歡聽那個曲子——讓我們蕩起雙槳」。

    我趕緊說:「隨好,但最好還是來一首新的吧。」

    眾人激動的大喊著:「嗚啊」!

    二囡想了想,拿起排簫吹起了後世『東方之珠』的樂曲。我不禁在心中默唱著:「小河彎彎向南流,流到香江去看一看,東方之珠我的愛人,…」。

    眾人都靜靜的聽著,大囡眼眶裡的淚水就要噴薄而出,我則悵然若失地仰頭望著遠天上的白雲發呆。眾人都默不作聲的聽著,直到二囡放下了排簫,依然沒有聲響,這可真叫曲終人未盡啊。

    我想轉移一下注意力說道:「大囡只教一眾人算禮嗎?」

    大囡哽咽了一下答道:「才不是呢,我和二囡已經整理出五百多個文字了。」

    「就這點兒字,它們能表達這生活的一切嗎?」我問道。

    「這五百多字準確的說,應該是五百多字詞,而且主要是名詞再加上一些常用的動作,而動詞更多的是通過相關聯的兩個名詞上下左右的位置來細化動作,形容詞則是在名詞的基礎上通過變形和誇張來進行表達。這樣雖然字詞不多,但是,日常的表情達意當無問題。」

    真佩服這兩個智慧的妹妹,即便是後世的王國維、郭沫若也只能甘拜下風,當然歷史資料的缺失,再加上沒有當事人在身邊現身說法才是主要障礙。

    我抬眼看到陽光已西斜,便催促兩個妹妹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駕著鹿車,載著她們回到茅舍。

    回到家,姨招呼我們洗漱吃飯。

    自從要搞工程建設,娘就開始忙了起來,召集左右庫辦和大農辦,準備物食所需的陶皿炊具、吃喝物食、甚至還有那個神仙藥膏。然後召集鄒大主婦等頭面婦人,分工負責組織捨婦做飯、洞婦送運、穴婦助工的排遣。一直忙到天黑才回來。

    就連大盟主看著都心痛的說道:「我說內婦啊,還是在房舍多歇息才好。」娘內心竊喜著點點頭。

    次日天亮,我叫上大農辦和驛畜辦來到湖口,說明了在湖口如何架橋。就是橋下兩岸現在打斜上方的竹樁支撐,再用毛竹搭在兩岸,用麻繩相互捆牢,另外再加上一些輔助支撐的竹木,確保跨橋牢靠可用。

    安排了建橋的事情以後,就看到一些耕俘們有的伐竹,有的抬竹,有的用石垂打竹樁,在後面就是搭接竹木橋面,用麻繩把輔助支撐的竹木與橋面和支撐樁綁在一起,跨橋就架成了。我在上面走了走,還使勁跳了跳,新建的跨橋是紋絲不動。我走在誇橋上,橋下的激流奔騰咆哮而去。

    我與大農辦等人走到湖西岸,順著湖邊堤岸走到旁邊的山丘上,估算了一下腳下的土丘有三四十米高。

    我對著跟過來的人們說道:「快差人去叫工織辦到湖西邊來。」

    然後指著前面湖岸邊的山丘說道:「西邊這樣的臨湖山丘我仔細看了一下,一共有四座,大約五六百圍一座。我們可以在這半山腰上支起輪架,一個送土輪架,一個收筐輪架,每個輪架後面再接一個絞盤,收筐輪架那個絞盤是架空的,便於耕牛轉圈拉盤,另一個絞盤人工牽著繩子放繩送土,對岸豎立一個回轉輪盤就行了,但是各輪盤的支撐一定要牢靠。等到幾座土山半山腰以上的土都運完了,如果還不夠,再做一個這樣的輪架接到後面更高的土丘上,繼續傳筐運土,這樣接力運土,可以事半功倍。」

    正看著、說著,工織辦來到近前,我把傳筐運土的方案又說了一遍,工織辦點頭表示明白。並說匠作坊已經做好了兩套運土轉輪物事。我命馬上用車運過來。

    工織辦說道:「他走的時候,已經起運了。」

    正說著但見河對岸,已經有人在打樁建支架,立支撐軸,原來支撐軸下面是一個固定的盤架,在盤架與套在支撐軸上的轉盤之間還有多個可以像車輪輻條那樣擺放,卻可以滾動的木滾,以便能在提高轉盤支撐力的同時,減少摩擦力。

    這是多麼偉大的發明,這就是軸承的鼻祖啊!只不過它是滾柱軸承,而不是後世常見的滾珠軸承。看吧!人類就是這樣一步步地從改造自然的建設中,不斷排除困難,發明創造,實現了一次又一次的飛躍。我要向大盟主稟報,重賞這個匠作監。

    很快牛車把建設傳筐運土的支架和輪盤都運了過來,開支建設固定的支撐軸底座,大約兩三個時辰後,大功告成。

    我在命人把麻繩連接起來,用竹筏從東岸拖到西岸,耕俘們奮力將間隔打結好,來回往返,首尾相連的長麻繩套在轉輪和絞盤上,四個耕俘拉住麻繩輸送端,耕牛套在回收轉輪的旋轉桿上,一個耕俘大膽的雙手緊握著高坡的送料麻繩,一個人開始趕動耕牛轉圈拉收筐轉輪,很快麻繩上的耕俘就被輸送到了河對岸。看來一切順利,掛上土筐就可以開工了。

    天黑前兩套傳筐運土的天車(我給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就建成了。就等三日後,四台天車同時運轉,建設大軍全體出動了。

    我逕自下山沿著湖岸往回走,邊走便交待工織辦,要給拉繩和倒筐的人趕製麻布手套,不然手掌會磨壞,工織辦點頭思索著跟著我。這時候的我是心高氣盛、志在必行,大踏步地向鹿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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