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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五十章 敢戰軍進行擴編 文 / 吉大可

    第五十章 敢戰軍進行擴編

    隨著父主進到議事院,與會的軍將們都陸續到來。父主坐在上首,尚督、撅督、戚督和我依次分坐左右,其他人順序就坐。

    「今天把幾位盟弟找來,就是為了擴建敢戰軍之事,大家都議一下吧。」父主環顧幾位盟叔後,朗聲說道。

    戚叔先開口說道:「我族軍壯本來就是國主調遣而來,戚弟全力支持。我部落將按照國主的示意,選百十名會騎善射的軍壯,劃歸國主指使。」

    緊接著,尚督微笑著開口說道:「我部落之軍壯,剛剛歷經了北伐之戰,士氣正盛。騎術和箭術都有很大長進,更受這次地形物事不明之苦,紛紛請纓,盼望加入敢戰軍。尚弟當無異議。」

    「兩位盟兄如此說來,讓我這個沒機會參戰的盟弟,頓感羞愧。我部軍壯會騎善射之壯有一些,但與國主的期許還有差距。不過草地裡找樹苗,還是能湊上百十人的,只是各位軍將不要恥笑為好。」戚叔扒拉著手指計算著,緩緩說道。

    「柯兒,說說吧。」父主點名說道。

    我看著父主和幾個叔叔,都用期許的目光在注視著我。看來,我現下在大家心中,已經開始有一定威信了。我鼓起勇氣,用稚嫩的嗓音說道:「父主,各位大人。柯兒以為,如下幾句十分緊要:

    知己知彼,戰之首要。勝戰之軍,習練先行。

    人之為本,器物必強。常備不懈,百戰不殆。

    以強敵弱,避實擊虛。聲此擊彼,出奇制勝。

    擊其必救,攻其不備。沖如脫兔,守若磐磬。

    水行百態,戰無常法。因勢利導,審時度情。

    眾心所向,軍之要義。出師有名,未戰先贏。

    不知柯兒所言,是否言語達意?」

    「柯統軍之言,太精妙了!」戈督率先起身,忘情的呼喊起來,但很快,又不好意思的坐了下來。

    「常備不懈,百戰不殆。柯兒說的很好。你戚叔我部落之軍壯,始終把來自北方的威脅,作為備軍之所繫。然能始終保持部落之安寧。」年紀尚青,早生華發的戚叔,思慮甚深的說道。

    看來戚叔部落之所以安詳平復,並不是地理位置優越所致,而是因為平時就不給毗熊敵賊有任何可乘之機。戚叔考慮問題的謹慎與周密,可見一斑。

    撅叔摸著下巴堅毅的說道:「擊其必救,攻其不備。沖如脫兔,守若磐磬。柯兒說得很好,正合為叔的心思啊!」

    歷經磨難,意志彌堅的撅叔,終於又恢復了昔日果敢剛毅的雄風。

    「看來柯兒是做了一番思量的,所言切中軍之要害。水行百態,戰無常法。因勢利導,審時度情。此言可是變化萬千啊。為叔是極為受用。」善於謀篇佈局的尚叔,用讚許的口氣,也對我的言語,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戈督只想著高興了,也發表點見解吧。」父主朗聲點名說道。

    「下職在這裡,僅就此次北伐的實戰,拙言幾句。此次北伐,出其不意,擊敵之不備,本應完勝而歸。但因敵情地物生疏,我軍也吃了虧。我以為,柯統軍之所言,『知己知彼,戰之首要。』極為妥帖。再有就是敵賊之駿逸,行蹤迅捷,確實優勝於我,不然,盡可補救過失。這其中『人之為本,器物必強。』之言,堪為肺腑之音。」

    「你們坐在下首的幾位也說說吧。」父主提醒道。

    「我等聽聞各位領軍大人的箴言,深受教誨,別無它語。」新升任常備的黑眉大漢,嗡嗡震聲說道。

    看這聲音的底氣便知,此人必是非凡的孔武尚戰之將。其他幾人都附和著常備的話語。

    「那好吧,本主也說道一二。剛才大家說的都很好,柯兒所言字字緊要。請大家注意這一句,『勝戰之軍,習練先行。』打仗還需要習學嗎?只要有這黑眉大耳常備軍將的力氣和武勇不就行了嗎。看看司馬缶帶給我們的創傷,此賊的武勇當在幾位盟弟之下,但屢屢進犯,傷及我族。靠的是什麼呢?智謀而已。本主每想到此,都會思念起三弟啊!薈弟若在,豈容司馬逞強乎。」

    父主一時語噎,大家都沉痛的低頭不語。

    是啊,三叔是大智大勇的棟樑之才。勇可上陣擊敵,威震一方。智可興族御難,決勝千里。正因為以前三叔健在,司馬缶是有反心,無反膽。

    「對了,撅弟,典督近來可好?」父主關切的問道。

    「哦,現下我與典督齊心合力,已恢復部落的生機,其物事安排,比之既往,更有勝出。」撅叔面帶喜色的說道。

    「即這樣,本督就放心了。你二人能夠弓箭合體,其才智,當在薈弟之上啊。」

    看來,父主無時無刻不在拿著三叔當標桿,對比著其他人的才幹。

    「尚弟,謙督近來可好?」父主繼續問道。

    「甚好,部落物事各項,均安排妥當,調度有方。特別是與鄰國之交往,禮尚往來,不卑不亢。如此,盟弟才能潛心於這部族繪圖之事上。現下可好了,有敢戰軍專職於此,盟弟可是享用不盡啊,哈哈啊哈!」尚叔說著還笑了起來。

    大家剛才陰霾的臉上,恢復了輕鬆的感覺。

    「如此說來,本主並沒有看錯,謙督的確是一個讀物處事的幹才,正可替尚弟分憂啊。」

    「戚弟進來如何啊?你不在部落之時,可有主見。」父主憐愛的對著幼弟,探問道。

    「盟弟堅持以部落議事制度為要則,每日鼓飯前舉行晨會,牌飯後舉結晚議。正陽時(中午),巡行部落要隘。長此持之不懈。弟不在時,副軍旗和農魚辦聯合主持議事和巡行。軍事副軍旗執掌,物事大農辦為要,並快報於弟,如此而已。」戚叔層次分明的解釋道。

    「如此甚好,不過,戚弟可要保重身體啊!」父主說完,深情的看了一眼白髮點點的幼弟。

    坐在他上首的尚叔也憐愛的撫摸著,這個從小看著長大幼弟的肩頭。

    看的出來,戚叔的幾位兄長,對待幼弟,還是十分愛惜的,某種意義上講,比對待我都要疼愛。這也難怪,他們是一奶同胞,我則是血緣關係無疑,但生父難定的義子。

    要不然,把戚叔的部落放在中間,作戰輕易不讓戚叔帶隊出征呢?其實要我說,他們都小看戚叔了。

    戚叔從小在兄長們的辟護下長大,內心深處特別希望自己也能獨當一面,有所作為。所以,對待各項物事都盡心竭力,唯恐出現差池。由此,養成了嚴謹、親為的作風,再加上天資聰穎,如果能夠多加歷練,必可與躬耕南陽的諸葛山人一較高下。

    反正我是認為,軍事上如有事,交予戚叔最為放心。

    「我最為欣賞的就是柯兒所言的最後兩句:『眾心所向,軍之要義。出師有名,未戰先贏。』司馬缶即便是再絞盡腦汁,但是,還是以敗逃了結。為什麼呢?不得眾心!舉軍作戰首要的是名正言順,當眾人為國族而戰之時,戰力就會劇增,軍壯才會奮勇向前。我們的軍之要義是什麼?就是燧明國族的眾心所在。那就是——為國族而戰!」

    父主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為了成就一支未卜先知,決勝千里的國族精壯,現下,組建一支全新的敢戰軍。我事後會與國監大人商議,今天所議之事項。」

    「不用隨後商議了,老朽已在門外傾聽多時了。」說著,國監在兩個囡囡的攙扶下,走了進來。與父主並列坐在上首,兩個妹妹則坐在國監和父主的兩邊。

    「方纔,老朽在門外細聽了柯兒的言論,隨對軍情之事不甚瞭解,但細想其言,甚為精要。」國監捋髯顫聲說道。

    兩個妹妹也不住的點頭稱是。

    「我來到此,打斷了國主的議事,煩請國主繼續商議物事吧。」國監說完,接過二囡手中的水碗,慢慢的喝著。

    「國監大人的來到頗為及時。現下正在商議敢戰軍的主要軍將之事。黑眉大漢聽令!」父主厲聲說道。

    「下職在!」黑眉大漢甕聲震人的答道。

    兩個妹妹聞聲嚇了一跳,趕緊分別依靠著父主和國監。

    父主輕輕的拍了拍大囡的頭,在和國監嘀咕了幾句後,繼續說道:「賜封黑眉大漢姜姓,名……」父主說著撓撓頭思索著。

    「老朽以為,就賜名『勇』字如何?」國監大人顫聲說道。

    「國監大人所言極是,就叫姜勇,為敢戰軍常備,協助本主,配合柯兒管理全軍。原掛甲歷經二部落之變,臨危不懼,處置得當,也賜予姜姓,請國監大人賜名。」父主說著看向國監。

    「那就取一個『置』字吧」國監思索著說道。

    「此外,左、右庫辦和祭祀院監,都應該賜予姜姓,當以施、盾、桓為名,國主以為如何?」國監捋髯思索道。

    「國監大人所言極是,如此,我國族人才輩出,勇物並置,可喜可賀啊!哈哈哈!」國主朗聲大笑道。

    「前一時期物事繁雜,現下,煩請國監大人從毗熊健婦中選其上乘者,帶引與戈督以後姜姓之眾為內婦。柯兒,轉告你娘,為她們分配房舍定居。」

    大家聽罷,是歡天喜地,特別是戈督等人,是樂的合不攏嘴。

    「好了,言歸正傳。現下的敢戰軍營,改為教習軍營。每次一營進行輪習,柯兒每次需要多少時日?」父主問道。

    「第一次輪訓當需十日。」我起身答道。

    「哦,時日還不短呢?也罷,就如此,然後是尚營、再後依次是撅營和戚營。哦,忘了說了,上述四營編成後,將改為一、二、三、四營,各部落輪流駐防,不得有誤。」父主說完,起身扶著國監離開了議事院。

    我則跟在叔叔們的後面,載著妹妹們,跟著父主和國監的車子往房舍駛去。

    今天房舍這邊可熱鬧了,三個叔叔都到齊了。娘是高興的跑前忙後,還要張羅著給戈督他們的內婦,佈置新房舍。

    姨和外姨則招呼三個販夫燒灶、打水、和面、蒸肉菜糰子。送走了捨立神的鄒姨則張羅著給大家上茶。

    撅叔和戚叔還是第一次喝茶水,倍感新鮮。我看著今天的飯食有魚肉面魚兒湯,肉菜糰子。都是我們房舍拿手的飯食。

    尚叔知道了今天的吃食,就不停的給他的兩個兄弟大講面魚兒的美味,肉菜糰子的香味。說的兩個叔叔是直吞口水。好在手上有茶,不然還不知道有多狼狽呢。

    「二囡,在開飯前,何不給大家吹奏一曲《敢戰軍戰歌》啊。」國監顫聲提議道。

    二囡高興的鑽進茅舍,取出參差吹起了戰歌,我和大囡合著音樂齊聲高唱起來。很快在場的男性都加入到了合唱的隊伍裡。再過一會兒,戈督等人在我娘的引領下,來到房舍,也加入到大合唱的行列中。

    特別是勇常備和置營總,唱著自己軍勇的戰歌,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不過戈督等人今晚還是要回到軍營,只能等到國監大人破了被選中的內婦們的生育門之災,才能行進禮之事。

    照國監現在的年紀,等上幾天也不為怪。看來這還真應了後世的一句名言:『好事多磨』啊。

    到了晚上,國監自然是到新的房舍去破『四舊』了。父主和我娘進禮。尚都和鄒姨進禮。撅督在外姨的房舍進禮,畢竟原來就是一個部落的人。戚督則和我姨進禮。我們幾個孩子只好被暫時安排到新的房舍裡居住。

    照顧我們的是一個毗熊國的貴婦,我看她的年紀也不大,大概有十五、六歲。複姓單于,娘家是大菊國的國親。他娘因病在兩年前過世了。本來已經約定帶引給莒國的部落首領,後被司馬缶惡意攔下,歸為己有。

    我們也都很同情她的遭遇,稱呼她單于姨,高興的她,抱著兩個妹妹淚流不止。現下,能帶引給戈督也是她的福分了。

    我暗想,單于姨已經行過成人之事了,國監還要破生育門之災嗎?單于姨自己到是幫我們解開了謎團。原來國監的行樂之舉,是一個嫁入我國族,成為貴婦的確認證書。只有通過了國監的檢驗,才能體面的生活。至於過去如何?檢驗過後則就一筆勾銷了。

    大家想,這些經受過磨難的女流,能不高興嗎?

    也好,我們又多了一個姨,只是便宜了戈督那傢伙,升格為我們的外叔了。

    我腦子裡想著明天還要教習壯勇們,不知不覺的到夢裡巡遊去了。

    次日鼓飯後,我帶著兩個妹妹,匆忙來到敢戰軍教習營,本來想在棚捨裡教習,這樣可以避免外界干擾,可是,妹妹們一進門就飛了出來。都手捂著鼻子,連喘粗氣。

    「哥,你也太壞了,你怎麼不進去。」二囡氣的是直跺腳。大囡則是一個勁的拍著小胸脯,喘氣。

    「我在停車,還沒來得及叫你們呢,就沒影了。」我一臉無辜的解釋道。

    「行了,別說了,趕緊開始吧。」大囡緩過氣來後,說道。「我要是吹奏不好,就只能怪哥哥太壞了。」二囡沒事找事的埋怨道。

    這時候高大的勇常備,大步走了過來,嚇得兩個妹妹直往我身後躲,生怕那震耳的『雷聲』,離得太近。

    我趕忙揮手,帶著他們往敢戰軍集結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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