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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五十二章 教習軍將繪藍圖 文 / 吉大可

    第五十二章 教習軍將繪藍圖

    牌飯前,各路『諸侯』都紛紛匯聚到我娘房舍前的長垣裡。國主和國監坐在椅子上,低聲的商量著物事。我和兩個妹妹,按照娘的吩咐,逐一叫著戈叔、謙叔、耕叔、勇叔、置叔、施叔、盾叔、桓叔。本來也想挨個認一下新姨們,但是,看著她們都在忙活著幫廚,只好以後再認了。

    看著眼前一批新的精銳人傑們,我仔細思量起來。戈叔那是精明強悍,謙叔則是周到全面,耕叔肯定是農事翹楚,勇叔能在陣前以一當百,置叔則是統軍賢良,施叔可謂飽學之士,盾叔無疑是軍供專才,桓叔肯定是籌措行家。

    有了他們一起護佑我大智大勇的燧明國主,再有練達沉穩的國監大人,還有統御大家尚叔,果敢堅毅的撅叔,頗有孔明風範的戚叔,還有木蘭先驅的典姨。

    族內更有謙和周祥的我娘,附和順從的我姨,含而不露的外姨,以及一大批各具風采的姨們,襯托著國族的社稷,還有什麼困難不能被克服。

    更何況還有我和兩個妹妹穿越而來,佔據了先天優勢,燧明的國運豈不是火借風勢,更加興旺。

    大家歡歡喜喜的進食著我們房舍的特色佳餚,直到盡興而歸。看來國監大人的禮數都盡到了,看著國監深陷的眼窩和頹態畢現的身形,這破除血光之災還真不輕鬆。這才兩個晚上,要禮教最少八位新婦,真難為他老人家了。

    今晚,父主到鄒姨房舍歇息,並叫我姨同宿,國監在外姨的攙扶下,晃晃悠悠的進了房舍。我們則有幸和娘在一起過夜。娘是高興的撫摸著兩個妹妹,愛不釋手。只好緊緊的摟著她們一同睡到天亮。

    次日鼓飯後,兩個妹妹就匆匆的往敢戰營教習去了,國監大人早上沒有起來,外姨有些憂心忡忡的和娘嘀咕著。我娘趕緊重新燉了一小鍋魚湯,讓外姨帶進房舍裡去了。一會兒,外姨端著尿罐鑽了出來,跟我娘嘀咕著,好像是尿裡有血絲。這可不好,國監的腎虛大發了。

    得去抓一隻王八(甲魚)來,燉湯才是。這物事一般都在河溪附近。我想著,套上車往農魚院駛去,到了農魚院,耕叔正說在興頭上,和幾個頭頭們說著昨晚的幸福美事。

    看到我過來,趕忙起身迎了過來。我連忙探問道:「耕叔今日可安好?」

    耕叔有些不知所措的支應著,大家都驚異地看著我們兩人。我連忙把情形解釋清楚,明確了在族內是我耕叔,但是在物事上,還是主次有序的。

    大家這才醒悟過來。

    「對了,耕叔,可有那種帶殼的,頭腳都能收縮,常在溪水附近的那種活物?」我趕忙把大家拉到正事上來。

    「哦,柯兒說的是『黿』(yuan)啊,那可是聖靈之物啊,河溪裡偶爾可見。」耕叔認真的說道。

    「耕叔說的是那個大個頭、硬殼的,我說的是那種小一點軟殼的,個頭還沒有人頭大。」我解釋道。

    「那個小的叫鱉,不過我們也沒有抓過。」耕叔疑惑的說道。

    「那過去你們還不抓魚呢?現在不也吃的挺香嗎?」我看著耕叔,微笑著辯解道。

    「沒關係,耕叔,你就告訴我哪裡有,就行了,我自己來抓行不?」我進一步說服著耕叔。

    說著,我讓人往車上抬了一個陶罐,並加上一個竹編的蓋子,可與陶罐的兩個邊耳綁起來,蓋緊。在耕叔的引領下,來到湖口下方的溪流邊,很快就看到有鱉,緩緩的往河岸上爬,我手裡拿著竹棍,從河邊悄悄地過去,照著一個鱉,狠狠的抽上河岸,連續抽了三個鱉後,跑到近前,雙手抱住鱉的軟殼,放進陶缸裡。

    我高興的載著耕叔,回到農魚院,放下大家,急忙往房舍駛去。

    來到房舍,取出我娘的石刀,再取陶碗和一陶盆清水,取出一隻鱉,放在陶盆裡,清洗過後,拿著石刀,照著鱉的脖子就是一刀,然後倒提著鱉的尾巴,把血滴進套碗裡。如此這般,三隻鱉就收拾好了。

    這才喚過我娘,用陶罐煮水,放進幾塊生薑,把鱉放進去,燉了起來。

    我娘疑惑不解的看著我所做的物事,並沒有阻止。這就是我娘的性格,凡是都是在背後默默的支撐著。有事的時候,再盡力去補救。

    大約一個時辰後,我取過鹽罐,一邊放鹽,一邊嘗著鹹淡,直到感覺味道鮮美了,才喚過來外姨,請她盛一碗,給國監大人喝。

    外姨小心的端著湯,走進了自己的茅舍。

    大約五分鐘後,外姨端著空碗走了出來,看著我說道:「柯兒,國監喝後覺得和往常的魚湯味道不太一樣,好像更爽滑一些,問是何物事?」

    我說是甲魚,一種軟殼的魚。外姨有些驚恐的看著我娘,我娘則低聲說道:「在過去,我們魚都不吃,現下,柯兒創製的魚湯,讓多少族人身體康健了。我相信,柯兒一定有辦法讓國監恢復康健。國監這兩天,為了新婦們脫離生門血災,更為了國族的新貴們,即刻能夠行進禮之事,已經耗盡精血了。」

    買糕的,這是什麼事啊?這不是在享樂?這是在盡耕夫之責呢。可憐國監這頭老耕牛,真是快油燈乾枯了。

    外姨聽了我娘的話後,又去罐子裡盛了一碗,鑽進了房舍。很快拿著空碗鑽了出來,眼神裡飽含著堅定的神情。

    忙活了半日,我也累了。乾脆,今日我就睡個回籠覺,也養精蓄銳,等著明日去教習軍壯們如何探查、隱蔽和詢問。

    在睡夢裡,有人在推我。「柯兒,該起來吃牌飯了。」娘的聲音在耳畔想起。

    我一咕嚕爬起來,關切的問道:「國監可好些了?」

    「聽外姨說不尿血了,腰好像也不酸疼了,應該是好些了。」娘輕撫著我的頭,趕忙回答道。

    「既如此,就可以肯定了,這鱉湯的作用是勝過魚湯。娘,今後誰要是身體虛弱,精血不足,就可以喝鱉湯,吃鱉肉。」

    娘憐愛的看著我,認真的點點頭。

    「柯兒,醒了嗎?」外姨在茅舍外探身問道。

    「外姨,柯兒這就出來。」我高聲答道。

    我一鑽出茅舍,外姨就幸福的過來,拉著我的手,柔聲說道:「柯兒,國監的身體好多了,剛才我扶著國監小解,國監的神器都支楞起來了。還說今夜要禮教與我呢。」

    看來古人的身體素質明顯的優於後世的人類,畢竟他們的運動量遠大於後世的人們。只要給他們稍微補充些能量,就會迅速恢復技能。『生命在於運動』這才是至理名言。

    「外姨,我勸國監今夜還是不要禮教您了,畢竟來日方長呢。」我發自內心的,從關心國監的身體的角度提醒道。

    連想起處置司馬敵賊時,國監的機智和果斷,真希望國監大人能長壽康健,這才是我燧明國的福分。

    外姨很認真的聽著我說的話,壓抑住內心的渴望,認真的點著頭,一言不發。

    「哦,柯兒和小姬在說些什麼?嘀嘀咕咕的。」國監顫聲問道。

    「還不是希望您身體康健。」外姨嬌慎著說道。

    「老朽此刻感覺甚好,恢復如初了。柯兒,你給老朽上的什麼魚湯啊,小姬說是甲魚,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我想著,也不可能瞞著國監,就把實情說了。國監並沒有生氣和驚慌,反而認真的思索起來。

    「緩長成累積,速生則枯乾。上神的安排玄妙啊!暗夜時蓄銳,明光始勃發,勞逸相間。柯兒,老朽思量了一生,有一個朦朧的感覺,好像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始終是在不斷地變化著。上神真是神力無窮啊,其力隨時而動,永無止歇。老朽是越活越覺得渺小無知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茫然的看著國監,不明其所云何事?只有我和妹妹們驚異的品味著國監的話語。

    國監的思想境界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向前跨越了至少四、五千年。起碼可以與戰國時期的諸子百家一決高下。

    這是多麼質樸而鮮明的辯證思維方式啊!我們後世老是把古人的智慧,集中在幾個先哲之人的身上,其實它是一個漫長的探索和積累進程,只不過,這幾個人掌握注了歷史的話語權罷了。

    所以,一旦某類事物成為學說教派了,多少先哲們的功績也就購銷了。後世總結出戰將的一句名言:『一將成名萬骨枯』,其實歷史的先哲們恰恰是『一子成名埋千古』啊!

    後世認為黃道婆發明了紡織技術,豈不知,在仰韶文化時期就出土了骨梭。說官吏蔡倫發明了造紙,豈不知,能織布了,造紙又有何難?真是樹立起一位名人,萬千眾生的努力,千百年的歷史就無情的被埋沒了。

    眼看著大家都在安置今夜的歸宿,我也只好帶著難以理清的思緒,躺倒在臥榻上。

    次日起來,妹妹們見到我就說,如何繪圖?已經基本上教習完了,後面就該我教習怎樣繪圖?如何看圖和用圖了。

    我匆匆吃完鼓飯,驅車往敢戰軍教習營趕去,來到棚捨門口,看見桓叔(右庫辦)在門口徘徊,我正要上前打探,桓叔到先開口了:「柯兒,來的正好,為叔現下正有事要稟報。」

    「桓叔不必客氣,有事請講當面。」我看著大門裡面,急忙催促道。

    「柯兒,不用著急,為叔就兩句話。現下敢戰營操習槍棍,馬術弓箭甚好,只是這物食軍服的供給增長的太快,供應一個營的教習還可以,如果四個營都這樣,我們的物食難以為繼到夏收。」桓叔為難的說道。

    「有這事?今年不是豐收了嗎?嗯,看來不夠。」我自言自語道。

    想一想也是,上古時期之所以不練兵,不設常備軍,主要就是物食無法供給。所以,那時的作戰水平,就可想而知了。就從後世著名的《三國演義》裡就能看出端倪。上陣作戰,都是將對將先打起來,這才應了那句話:『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

    士兵幹什麼呢?干看著!可見那時候的士兵大都是烏合之眾,耕田者臨時當差罷了。秦軍能橫掃六國,靠的什麼?就是靠這些當差的,只要有戰功,就可以成為將軍,不用再在土裡刨食了。士兵被激勵起來了,人多力量大,面對再勇的軍將,又能奈何?

    所以,只要戰爭是在將對將之間進行的,可以肯定,軍隊不是常備軍。

    「好吧,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一期之後,習武之事就要量力而行了。」我咬文嚼字的說道。

    再看桓叔長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走了。

    商議完畢,我疾步走進大門,準備教習繪圖之術。

    看著上百軍壯跪坐在地上,手拿桑皮紙,都在仔細的看著什麼?

    我近前一看,原來昨日兩個妹妹對他們進行了測驗,大家都在看測驗的成績。

    我叫置叔拿來一張測試卷,但見上面都是後世的連線考題。給出一組名稱和一組圖形符號進行對應連線。還有難一點的,就是給出幾個地點之間的距離,讓計算出總的距離。還有就是給出一張圖,畫著幾個帶標注的圖形位置,問相互之間方位的題。

    這可真是通俗實用。看來,兩個妹妹在教學方面可是要勝我一籌。

    我逕自走上土坡,看著帶著各種心情,正在看答卷的軍壯們,大聲說道:「敢戰軍的壯勇們,現下抬起頭來,我問你們,學習繪圖難不難?」

    「不難!」「有些難。」「哎,這次大意了。」各種回答嘈雜無序。

    「如果再測試一次會不會?」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回答卻是異乎尋常的響亮:『會!』

    這一下我才放心了。畢竟現下是古代,大家的抽像思維能力相距後世,到底如何?我心裡可沒數。

    通過這次測試,給我一個重要的啟示。距今一萬年以來,人類大腦的構造,已經完全定型了。智商方面,從生理解剖的角度看,幾乎沒有差別。差距主要是在後天的訓練和積累上。也就是不斷地讓大腦思維運動,使得大腦最為重要的思維部分——大腦皮層逐步擴大。醫學上講,就是大腦皮層的溝回越來越深,使得展開面積更大。當然,腦袋上的頭髮有可能越來越少。

    我有了對上古人類的這個認知,為全面瞭解和認識中華文明的發展史,就此奠定了堅實的人類學基礎。說白了,只要肯學習,具備條件,現下的人和後世人類的智商,沒有本質差距。

    所以,古代存在很多至今都無法理解的成就,也就很自然明瞭起來。

    但要達到後世人類的智力水平,早期教育和訓練最為重要。也就是在大腦成長的階段,開發和鍛煉是最有效的。

    後世電腦要從娃娃抓起,現下繪圖也需要從娃娃抓起。如此說來,我那兩個妹妹則是任重道遠啊。

    「好,我聽了大家的回答後很高興。你們現下,已經具備繪製地圖的條件了。但是,實際的地圖怎麼繪製呢?我先下就告訴大家,一點都不難。只要把你們經過的,看到的,聽到的,甚至是想到的,都按照學過的符號、標注、方位,依據實際情形,都記下來,就是一張地圖了。大家說會不會幹,能不能幹好啊?」我本著先易後難的方式,為了啟發和激勵大家,大聲問道。

    這下回答的聲音就更自信,更響亮了,「能幹!」

    「好,現下,我就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把咱們敢戰軍教習營的營區圖,用你們手裡測試答卷的背面,都給畫下來,到時候我再點評講解,好不好?」我採取實地教學的方式大聲說道。

    在這方面,可是我的強項。總的來說,男性和女性大腦的兩個半球,還是有些許差異的,這是生理事實。體現在教學方式上,也略有不同。妹妹們習慣於灌輸式教學,我則更喜歡啟髮式教學。不能說哪種方式更優越,只能說是各有千秋,相輔相成罷了。

    沒有灌輸式教學,基礎無從談起。而沒有基於實踐的啟髮式教育,學又為何所用呢?

    但最終還是需要效果來進行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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