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成長篇 第五十七章 功不足喜過需誡勉 文 / 吉大可
第五十七章 功不足喜過需誡勉
國公見車已停穩,趕忙下車,疾步向父主走去,父主也主動迎了上來。
「哎呀,姒國公遠道而來,路途辛苦了。」父主率先開口道。
「久仰上國之輝宏,今日姒某有幸得見,實乃是榮幸啊。」國公恰當的回復道。
雙方各自深施一禮,父主拉著國公的手,並肩走上大神殿的台階。
來到大神殿上,國公向著國監深施一禮,國監也彎腰還禮,右手舉起魔杖,左手示意國公等一行人在燧明的牌位前就坐。國監和父主坐在上首。
左手姒國公為首,依次是謙叔、施叔、盾叔、桓叔,冉叔(姒冉)、我娘(本來應該坐在謙叔之前,但是,我娘不同意)、兩個妹妹。
右手尚叔居首,撅叔在毒嫦國回不來,戚叔、莽叔、戈叔、典督在撅部落回不來,姬柯(我本來可以在戈叔之前,但我也不同意,本想在置叔之後,看見父主生氣了,只要就坐於此)、耕叔、勇叔和置叔。真可謂是文武聚首,群賢畢至。
「好啊,今日姒國公的到來,我國都上下,是歡天喜地啊,還是煩請國主說兩句吧。」國監手持魔杖,顫聲說道。
「本主看到英武賢能的姒國公,從心裡高興啊。我先介紹一下,在座的我族賢達。」父主朗聲說道。接著就一一介紹起在座的諸位。
國公也介紹了姒莽和姒冉。大家對姒莽的爽朗和勇武印象頗深,特別是勇叔和莽叔可以說是一見如故。本來嘛,他們兩個就是一類人,一個擅長騎戰,一個擅長水戰,相得益彰。而冉叔則和桓叔聊得相當投機。
「經國主這一介紹,姒某感到此次投奔,是我族人的榮幸。不然我等小國,安有存身立命之地啊!」姒國公頗為感慨的說道。
「姒國公可能有所不知,我燧明國也是由多個部落組成的,最早我們是部落聯盟,逐步才發展成今天這樣的燧明國。所以姒國公的加入,是我國更加壯大起來了。」國監手持魔杖顫聲說道。
據我觀察,自上次受傷以來,這還是國監大人首次,手持魔杖,出現在大家面前。
「好吧,接下來就歡迎國公四處走動觀瞧,看看我國還有那些不到之處,煩請不吝賜教才是。」父主謙遜的對著國公說道。
「實不敢當啊,姒某到是很想多習學一二,就是柯兒那個圖示,無論是用紙、起筆,還是繪製,都領姒某頗為驚奇,豈敢賜教啊!」姒國公發自內心的感歎道。
接著又探問道:「不知姒簡賊敵如何處置啊?這也算是姒某的一個見面禮吧。」
「本主感謝姒國公的厚禮。說道姒簡敵賊,本主恨的是牙根發疼。定當處死,以慰薈弟的在天之靈。」父主憤憤的說道。
「那此事,姒某就算交差了。其餘之事,但憑國主發落。」姒國公如釋重負的說道。
「也罷,國公在國都這幾天,就讓柯兒陪同行走,姒國公以為如何?」父主朗聲說道。
「不用哥哥陪著,我跟姐姐陪著進行了。哥哥還有很多事要辦,對吧,哥?」二囡用稚嫩的嗓音,搶著說道。
姒國公頗為驚奇的看著和兩個坐在下首的小女孩,原來姒國公還以為兩個小女孩是過來玩的,不曾想也是個人物。
「哈哈!這可讓姒莽新奇了,還有如此聰慧可人的小囡囡來帶著莽叔行走,大好事啊,哈哈哈哈!」莽叔大笑著說道。
「莽叔可不能小看人啊,國公關心的地圖之事,我哥哥還不如我們清楚呢?,不信,你問問軍壯們都是誰教習他們習學繪圖的?」二囡稚氣著昂頭說道。
大囡趕緊拉著二囡的褲裙,想阻止她不合時宜的話語。
可不曾想,莽叔是一個性情開朗的人,最看中的就是本事和義氣。當得知兩個小女孩就是教習時,憨笑著說道:「好吧,我就跟著小囡囡們好好的習學一二,回去也好替囡囡們多殺敵賊,哈哈哈哈!」莽叔說著大笑不止。
二囡也很喜歡這個性情爽直的大個子叔叔,隨即開心的應承著,大囡也覺得,能認識這麼一位孔武有加的大個子叔叔,特別有安全感。
這下好了,我可以繼續我的教習計劃了,只是,少了一半的軍壯。
「既如此,那就請我們的兩個編修小神女,陪同國公及莽軍將等一行,四處走走吧,如無他事,就不要打擾國公了,畢竟旅途勞頓,還望能多保重身體。」父主說完,起身走向國公,大家有聊了幾句,然後,跟隨者國監大人,一同走下大神殿,由兩個妹妹陪同,往客舍歇息去了。
完成了一場重大的國事活動,我終於可以回房舍,歇息一下了。正想著,父主叫住了我。我只好跟隨父主等一干軍將,往議事院駛去。
大家來到議事院,坐定後。我身旁的戈督摸著我的腦袋笑嘻嘻的說道:「看不出啊,咱們柯兒,繪製地圖還繪過來一個國族啊,哈哈哈!」
大家聽聞此言,都哈哈的笑了起來。
「還說呢,柯兒不曾想,把撅叔也給繪進去了。」我也幽默一把,略帶遺憾的說道。
大家跟著又笑了起來。
「柯兒所說的,正是本主所關心的物事。撅叔那面剛轉來的探報,我跟大家說說。」說著,父主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目前,撅弟已經完全控制了大河以北的全部地區,敢戰軍軍壯也趕到了,正在分散開,全力繪製地圖。撅叔自帶的二百軍壯,在河岸幾個渡口嚴密防範。收攏了姒國公部族婦孺三百多人,不過大部分婦孺,已經被劫掠到大河以南去了。我軍舟筏不濟,戰力有限,主要取守勢。還好,突襲迅捷,部落里餘留了大量的物食,供給千把人過一冬,不成問題。房舍也保存完整,衣物尚能御寒。姒國公帶出的兩百族丁都已安置妥當。全軍準備混編為一個部落軍壯,含一個水戰營。」
說到這,父主端起陶碗喝了一口水,再說道:「撅弟以此編成一個水戰營,準備請莽大軍將出任水軍都督。陸戰加上敢戰軍半個營,大約二百五十人左右,勉強湊夠三個營,左、右營由撅弟帶去所部編成,所在的敢戰營暫由右哨長負責,左哨長則暫時輔佐撅弟軍物之事。部務之事,擬由姒冉輔佐處置。撅弟以為,待姒國公到來,就移交給國公主事,撅弟則隻身返回部落。大家以為如何?」
大家為此均不發表意見,畢竟那裡的情形,大家都不熟悉。戈叔用手捅著我,意思是讓我來說。
「柯兒以為,撅叔不宜長此主事。畢竟,撅部落是我國的東大門,現下又軍壯空虛。為防不測,柯兒,準備請纓陪同國公一同前往,接替撅叔。不過柯兒也有個請求。」我看著父主說道。
「柯兒,明講無妨。」父主略帶幾分不捨的說道。
我從父主的語氣裡,可以體會到依依不捨的心情。我隨即說道:「毒嫦附國之事,是因柯兒而起。撅叔所帶之軍壯,也曾是柯兒帶過的耕壯軍編成,敢戰軍更不用說。姒國公對柯兒有相見恨晚之情,重要的是莽大軍將與柯兒已是情誼甚深。能否守住附國之地,其關鍵還在於水軍。為了保險起見,柯兒請求將敢戰軍教習繪圖之事,遷移至附國之地進行。一來可以實地繪製教習,二來也彌補了軍力不足的缺失。」
我看了大家一眼,繼續說道:「柯兒所為,並不會影響國都的防衛能力,畢竟有戈叔的國都軍壯枕戈待旦,還有近衛營護衛著要隘之所,另外,還有耕督的二百多宜農宜軍的耕壯軍協防,軍力比之以往有過之無不及。懇請父主准許柯兒所求。」
「柯兒開疆拓土,不為其功,反省其備,我姜戈不如也。」戈叔發自內心的說出所想。
「我願與柯兒一同前往,只要我姜勇站在,定將保護柯兒汗毛不失。」勇叔聲如洪鐘的說道。
「我也願與柯兒一同前往,畢竟敢戰軍的一營軍壯都在附國。」置叔也大聲說道。
「柯兒以為,勇叔不可擅動,勇叔勇冠全軍,留在父主身邊,即可威震敵膽,又能呼應八方。不過可煩勞置叔,隨柯兒走一遭,一來統御陸戰之軍,二來也可為今後謙叔部落的重建,提前做好準備。這樣,既可以指揮附國之軍,又可以呼應謙叔的重建,一舉兩得。」我看著各位叔叔和父主,認真分析並積極請命道。
「我作為柯兒的老叔,也說幾句。國主知道,盟弟是一個說話謹慎的人,因為一直受到族兄們的關愛。但我也是個勤奮的人,一直期盼有所作為,深怕誤事壞事。我已經觀察柯兒很久了。我今天不得不說,有柯兒輔佐國主和為燧明國出力,是我們國族的大幸。柯兒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為有功而自喜,總是為不足去努力。姜戚深感難以比擬。更何況柯兒還僅僅是個孩子。」戚叔飽含深情,眼含熱淚的說道。
戚叔哽咽著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尚兄,你也不要與盟弟爭了,盟弟這裡相對平靜,柯兒走的時候,就從戚叔這裡帶走敢戰軍的四營,交予姜置統領,還望置弟保護柯兒的安危。」
看著戚叔哽咽的再也說不下去了,父主趕緊接過來,緩和氣氛的說道:「柯兒此次居功至偉,又為國族開疆拓土,功不可沒,這是一個大好事啊,對吧?」
大家都隨聲附和著,沉悶的氣氛也為之緩和了些許。
「我作為一國之主,完全同意柯兒的提議和要求。大家今後都要向柯兒這樣,為族著想,為國分憂。好吧三日後,柯兒啟程陪國公去附國吧。但要記住,要給我全身全影的回來。」說著,父主一擺手,讓大家散了。看得出來,父主的眼睛也濕潤了。
尚叔走到門外,用手拍拍我的頭,一句話也沒說,就急匆匆的登車離去了。
我驅車終於回到了溫馨的房舍,娘看著我,激動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裡,好像生怕我就要離開這裡。這次兩個妹妹沒有任何的諷刺和嫉妒,只是站在旁邊摸著眼淚。
「好了,姬卿,柯兒這不是回來了嗎?柯兒不在,你們是天天嘮叨,這可好,柯兒回來了,就摟著不撒手了。」父主從外面走過來,看到這樣的情景,只能用話語勸慰大家。
很快誘人的香味就飄了過來,外姨端著我的最愛——肉菜糰子,來到父主的面前,父主取出一個熱氣騰騰的糰子,用雙手來回倒著,遞給了我。
我感激的接過糰子,看著父主微微有些燙紅的手掌,一時雙目含淚,難以下嚥。
這可真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個妹妹這次也沉默不語,低頭專心致志的吃著肉菜糰子,好像今生就沒有吃到過如此的美味。
吃罷飯,各自都鑽進茅舍,各就各位,找尋夢鄉或快樂去了。
次日鼓飯後,我載著兩個妹妹,逕自往敢戰營駛去,見到勇叔和置叔,就開門見山的問起,山裡製圖的情形。
置叔答道:「自從三天前,我們從西北面進山以後,首先就是記錄所經過的高山的大小和遠近,重點是像樹木、溪流、山石等作為繪製道路的標識來進行繪製。由於一個人難以獨立完成,我們就以棚為單位來進行繪製,大家分工合作,有探查的,有記錄的,還有繪圖的,這樣就要快捷和準確多了。特別是方位的確定,也遇到過麻煩,因為有一天陰天,我們後來發現,樹木總是向著太陽的一面長得最茂盛,這樣定位問題也就好解決了。」置叔得意的說道。
「對了,我們在山裡遇到怪獸了,他們也像我們族人一樣,直著走,但也會四肢爬著走,外皮如老虎,臉像人。見到我們就跑遠了,上樹很快,在樹上跳躍如履平地。」勇叔臉帶神秘的說道。
能讓勇叔這樣猛士有所顧忌的物事,定然不好對付。不過我思量著無非是兩種可情形。一是未開化的野人,身穿打死的老虎皮,被勇叔他們發現了,因為常年在樹林裡生活,上肢的肌肉必然很發達,所以上樹就如履平地。二是類人猿之類的物種,被勇叔他們發現了。不過我認為第一種的可能性更大。畢竟他們還長著老虎的外皮。
我突然想起《山海經》裡也描述過這樣的怪獸,看來是錯把山林裡的原始人類,當成山神對待了。但不管怎麼說,總不是無中生有吧。我對《山海經》這部中華先祖的文明畫卷,更增加了崇敬之情。
兩個妹妹聽的是緊張不已,口不能言。
「對了,柯統軍,還有一事,就是白天我們定位有太陽,可這晚上就不好辦了,看著月亮一會兒在這裡,一會又到了那裡,不知如何是好?」置叔一臉無奈的問道。
「這還不好辦,看北斗星,找北極星啊。」二囡很輕鬆的回答道。
「北斗星?北極星?沒聽說過,長什麼樣啊?」置叔是更加迷惑起來。
「這樣吧,今夜讓所有的軍壯,都跟著我一起看天上的星星,我來給大家講如何確定北方」我自信的說道。
「我和姐姐也過來,我來給大家講,哥哥行嗎?」二囡拉著我的手,甩動起來,央求道。
「沒問題,我只是提議一下,有妹妹們講解,我還求之不得呢。對了晚上涼,外面別忘了,披件麻布。我不禁關切的說道。」
「哥,那是外套,看你都給說成什麼了。」大囡慎怪著解釋道。
是啊,披麻,在後世那可是不吉利的事情啊。
「那好吧,今夜二牌時,把隊伍在院裡整理好,我陪囡囡們過來給大家講解,如何看星星,辨別方向。」說完就和妹妹們有說有笑的駛往了祭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