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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六十章 邊建設邊繪圖 文 / 吉大可

    第六十章 邊建設邊繪圖

    我隨著晟父,滿是好奇的,來到姒部落的房舍區。這裡也許是氣候濕潤的緣故,房舍門前,都有個類似於後世花圃的圍擋,裡面是蕨類植物和鮮花爭奇鬥艷,給房舍平添了幾分艷麗和生機。

    房舍都是竹木結構,用竹木搭成的框架,屋頂是半竹片相互咬接搭建的,即防雨,有防曬。四壁則是竹蓆圍裹,再糊上河泥。這樣的房舍,都是就地取材,簡潔實用。

    我們來到正中的一間房舍門前的樹墩上坐定,但見,姒大主婦正在招呼健婦們忙前忙後的搬運物事,收拾房舍。

    這姒部落的灶台很有意思,它不和房舍相連,而是在一個單獨的地方,他們叫食棚的下面,集中修建幾個灶台,相鄰的幾個房舍分用。這難道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嗎?我不得而知。但起碼煙道集中排煙,還是很有特色。

    房舍的道路兩旁有高大的油桐樹,遮陰避雨。時不時還會看見有高大杉樹夾雜其中。

    牌飯時刻到了,姒大主婦給晟父和我,把碗端來了,類似黏米飯的物食,上面有烘烤的鮮魚,透著誘人的香味。我見晟父用手從小陶罐裡,捏了一些鹽,灑在烤魚上面,然後津津有味的吃起來。我也模仿著大吃起來,米飯有點黏,但是很爽口,比粟米要滑爽一些,不過好像缺乏一點嚼頭。

    飯後,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我被安排在相鄰的房舍歇息。姒大主婦則安排一個健婦,在吃飯的房舍——四大主婦的房舍,共同侍寢晟父歇息。

    這裡的規矩也挺有意思,部落頭人的侍寢健婦,要由部落的頭面大主婦來出面分配,大主婦自己則可以有獨立的選擇權,決定和誰『共侍一夫』。

    當然我也無例外的,被分配到一名健婦的房舍歇息。

    「小主人,下婦幫你更衣歇息吧。」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了過來。

    我藉著些許星光,摸索著往裡挪去。一下就被一個一絲不掛的玉體給抱在了懷裡,我就像被剝洋蔥一樣,只剩下**了。我的腦袋很快也投入到了一個散發著些許桂花香味的肉叢裡。

    「嗯,這桂花的花香很好聞。」我不禁開口說道。

    「我們這裡到處都是桂花樹,沒什麼可特別的。」暗夜裡的美婦,嬌滴滴的說道。

    我怎麼沒注意到?看來精力過於集中在物事上了,再就是飯香味遮蓋了桂花的清香。

    美婦看著我這個孩童,知道再努力也是白費勁,乾脆就抱著我,哼起了童謠:「咿呀嘿,嘿咿呀,吃奶伸著個小嘴巴。……」

    怎麼個情況?還真把我當成四歲的孩子了。也罷,我就乾脆享受在這溫柔鄉里,醉夢一場。

    次日起來,被派發的健婦們是有人高興,有人無奈,有人悲哀。

    高興地自不必說,我這裡可能就是無奈的,估計莽叔那裡就該是悲哀了。

    我看,在這原始社會裡(準確的應該說是石陶器盛行的社會),配給制是普遍存在的現象,難怪後世認為原始社會是一個大同的社會。悲催啊!

    吃過鼓飯,大家集結起來,歡送撅叔帶著一營耕壯軍勇壯們,騎著驛騎,排著整齊的隊形,踏上了歸程。

    看著隊伍走遠了,晟父對我說道:「柯兒,你以為我們現下最要緊的物事該是什麼?」

    我思量了一下,不太肯定的說道:「從生計看,當是農事為要,從軍事看,當是船務為先。」

    「柯兒所言極是。只是現下部落人手太缺乏,自當取其最緊要的物事優先辦。為父以為,這船務之事,最為緊要,且更費時日,需盡快排布下去。不然,到使用之時,可就來不及了。」晟父扶須分析道。

    「柯兒明白,今日就到水軍去,與擅長船務的軍壯研討此事。」我側無旁貸的挺身說道。

    「不急,柯兒,今日就跟著為父,往大河一遊如何?」晟父精神振奮的說道。

    「你莽叔我來領游,柯兒,保管你是乘興而去,滿意而歸。哈哈哈哈!」莽叔突然大笑著插話說道。

    說著,大家跟著晟父,信步往大河岸邊走去。

    一行人離開茅舍,行進不久,就進入到了枝葉掩映的樹林裡,穿行在杉樹、桑樹、槭樹、漆樹、油桐樹和桂花樹等樹種,交錯叢立的林木之間,聽聞著鳥語花香,走在濕潤蜿蜒的土路上,十分愜意。

    再往前行,大河的濤聲,開始拍擊著我的耳鼓。我知道,中華民族的母親河之一——黃河近在眼前了。

    繼續往前走,從叢林的間隙裡,已經可以看到渾黃的大河之水,在奔騰咆哮著,翻滾而過。

    站在岸邊的我,看著滔滔的河水,是心潮起伏。

    這河水渾黃的顏色,與後世無異。看來,黃河兩岸的水土流失自古就有了。對黃河的水土流失問題,大家應該很容易理解。

    自從印度板塊開始俯衝,鑽進亞歐大陸之後,青藏高原就逐步「雄起」了。連帶著,新疆地區也從海裡浮現了出來。遠離了大海的新疆盆地,在常年西北風的吹送下,大量的沙土被無償的向東吹送,年積代累,疊層覆嶺,形成了黃土高原。這流經黃土高原的大河(黃河)正是中華文明最勤勤懇懇的搬運工,把裹挾而來的泥沙,帶給了廣闊富饒的華北平原。中華民族有了這片沃土,文明的腳步還停得下來嗎?

    所以說黃河是中華文明的母親河,真是非常的貼切,當然我們中華民族還有一個至親的母親河——長江,她們系出同原(同一個高原)。這些無私的母親們,用她們綿長的子宮,富集的羊水,裹挾著無數泥沙組成的精蟲,最終在中華的大地上,駐足積蓄,孕育生命,生根發芽,茁長成長,繁衍生息,直至描繪出華夏大地的錦繡江山。

    「柯兒,快往那邊看,就在遠處大河的上游,那邊的三個島,島上的鳥燕那是無法計數。走在上面到處是鳥蛋,你莽叔我都無從下足啊,哈哈哈!」莽叔洪鐘般的聲音,把我拉回到現實中來。

    三個島,什麼情況?梳妝台、煉丹爐和砥柱石嗎?這可是後世著名的成語『中流砥柱』的出處啊!在往上游,就應該是被後世稱作『人門』『神門』『鬼門』的三門峽所在之處。可惜,後世建設水庫,再也看不到他的雄姿了。

    我眺望著對岸模糊虛幻的岸影,可以肯定,現下的河面比後世的黃河要寬得多。河兩岸被茂密的森林植被所覆蓋,遠不是後世的禿山荒嶺。

    真可謂:『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後世這位偉人的詩句,完全可以洞穿千古,直驅後人。

    「柯兒,為父每當心緒不寧的時候,就喜歡來到這大河岸邊,看著滾滾的河水,聽著轟鳴的濤聲,心情即刻就平復了。這就是大河的力量啊!」晟父感歎著說道。

    晟父指著眼前滾滾的河水,繼續說道:「柯兒,你看大河的上游,也就是西面,有險峻的山門和島礁,搖舟行筏絕非易事。而藉此向東,則順風順水,直至那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

    我聞聽此言,吃驚的看著晟父,暗想道:誰說上古人類只認『三尺營地』。難道上古先人,用幾代,乃至千百代人的時間,徒步遷徙,就丈量不出來黃河歸入大海嗎?直覺都不會相信如此。

    看來我們後人,也太低估我們先祖的智慧和能力了。

    「柯兒,一直看著河水,不發一言,在想什麼呢?」冉叔罕見的開口探問道。

    「柯兒,……被眼前的大河吸引了,一時無從說起。」我趕忙掩飾著說道。

    「柯兒,你看,有這大河天險,確是我族之幸事啊。」晟父繼續感歎著說道。

    「今後大家有的是時間。我看現下開始說說正事吧。柯兒,在這滔滔河面上航行,沒有大船是不行的。我們現有的竹筏,在這大河之上,那就是在打水漂啊。」晟父不無遺憾的說道。

    「柯兒敢問一句,這東諸國所用之船,是何形狀,可有人能夠描畫,或者講述出來?」我急切的問道。

    「哈哈!你莽叔我見過,就有點像人穿的這毛皮靴,裡面是空的,上面的後半部分有棚子,就是特別大,莽叔估麼著,肯定還能裝不少水呢。哈哈哈哈!」莽叔大笑著說道。

    「那就是有船艙的樓船了,如此先進的戰船,大出柯兒的意料啊!」我也搖頭感歎著說道。

    大家想一下,古代沒有釘子,全靠榫卯結構,如果要製作帶有流線型的船體,船板的拼接就是一項高難度的技術活,更何況還要加裝隔艙,建設船樓,難度可見一斑。

    「柯兒建議,先建設小舟,在掌握了舟船的技術後,用橫桿連接數艘小舟,集合成大船,然後再一步步的發展,建造大船。至於說大型的樓船,我們現下還不具備條件。」我從現在一切都要從頭起步的情形之下,提出了建議。

    「也好,就從我們掌握的小舟開始做起。姒莽何在?」晟父朗聲問道。

    「姒莽在此。」震耳的聲音傳了過來。

    「即刻起,恢復部落的船場。伐木、破板、蒸騰曲板、對板、出榫開卯、拼接倉板、麻絲打縫、桐油敷身、安裝舵把,還有柯兒說的製作隔艙等物事,每項都要有人專責,總體姒莽負責,柯兒參知。從明日起,開始建造舟船,不得有誤。」晟父如數家珍,異常堅定的說道。

    大家紛紛應諾,各自散去。

    我隨著晟父正要離去,就見有幾個敢戰軍軍壯,騎著駿逸,手持地圖,沿著河岸慢慢的駛來。

    「幾位軍壯,探查到河岸來了?」我隨口問道。

    「啟稟國公、柯統軍,我等正在此探查繪圖,估麼著,今日能將這十里河岸繪製完成。」一名軍壯大聲說道。

    「你等,可繪製了河中的島礁?」我提醒著問道。

    「啟稟柯統軍,我們這就繪製。」一位軍壯頗為認真的說道。

    我揮手,示意他們繼續繪製去吧。只見這幾個軍壯,邊騎邊觀察,邊記錄,不時還相互討論著物事。

    「好了,柯兒也不用陪著為父了,自去處理份內物事吧。」晟父有些疲憊的說道。

    「好吧,柯兒陪您到議事廳後,就去田畝裡巡查一二,畢竟,我們今後的物食也很重要。」我帶有請示的口吻說道。晟父點頭默許著,穿行在林蔭驛道上,往回走去。

    待議事廳與晟父分手後,我回到房舍,套上鹿車,往田畝的方向駛去。

    沒駛出多遠,就走不動了。原來這邊都是水田,種的都是這兩年從東渚國引進的水稻。我們的耕壯們,正在和部落的健婦們習學撒播種子。但見,大家每人都在腰間繫著一個竹簍子,手不時的從裡面取出帶殼的稻米種子,撒播到水田里。大家都有說有笑的,甚是開心。

    在那個年代,水稻還沒有實行插秧技術,當然畝產也低得多。不過,總比粟米產量高多了,最少也要高出一倍。

    我遠望著播種完的人們,三五成群的走上田埂,各個都是兩腿泥水。這可應了那句慣用語:『出水才看兩腿泥』。

    「哎呦,這不是咱們的柯統軍嗎?」「哎,小大人,您怎麼來了?」「我還以為小大人在國都呢?」

    看著大多都認識我的族人們,我的心裡熱乎乎的,當然,大家在我面前也很熟悉,說話也就放開了。

    「我說小大人,是這南面的山水好啊,還是物食好啊?在我們耕壯們眼裡,這的健婦就是水靈啊,哈哈哈!」一個耕壯大膽的說道。

    「還想幹嘛?動手動腳的還不夠,小大人你看,我們幾個下婦這身上,讓他們的泥手給糊弄的,到處是泥印子。」一個健婦笑著抱怨道。

    「那哪是我們糊弄的,是你自己癢癢撓的。」幾個耕壯起哄著說道。

    「再說,看老娘我用泥巴封住你的豬嘴。」那個健婦反淬道。

    「還豬嘴呢,是不是想著拱一下,舒服啊?」一個耕壯挑釁著說道。

    「怎麼著,還想讓老娘我餵你奶吃,是不是?」那個健婦也不示弱的說道。

    「吃就吃,誰怕誰啊?」這個耕壯無形中上當著說道。

    「好啊,那你可就是老娘的親兒子了,哈哈哈哈!」健婦們聞言都大笑起來。

    我看著耕壯們這嘴仗要敗下陣來,就大喊著說道:「耕壯軍的兄長們,大家還會唱我們北征時的《軍歌》嗎?」

    「會!」耕壯們齊聲呼喊著。

    「那好,我來起個頭,咱們就唱給部落的健婦們聽。向前!向前!向前!一起唱。」

    「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軍壯向前進,腳踏著寬廣的大地。背負著國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我們是族人的子弟,我們是燧明的精壯。從不畏懼,絕不屈服,英勇戰鬥。直把那敵賊都殲滅乾淨,部族的旗幟高高飄揚。聽,風在呼嘯,戰鼓響!聽!軍壯歌聲多麼嘹亮。」軍壯們都高聲齊唱起來。

    聽得在場的健婦們,無不高興和開心,大家也都和著節拍,哼哼起來。現場的氣氛為之一振。

    耕壯們正唱著,就聽遠處也傳出了歌聲:

    「雄赳赳,氣昂昂,英勇的軍壯。

    繪地圖,挺起槍,勇敢向前往。

    燧明的敢戰軍,跨騎駿,披鎧甲。

    左遮右防,前衝後打,立功勞!

    別故土,離親娘,邁步上戰場。

    護婦孺,保田糧,流血又何妨。

    龍蟒的敢戰郎,背弓箭,駕竹筏。

    東奔西闖,南征北伐,不可擋!

    殺!殺!殺!……」

    這下好了,大家一掃緊張而壓抑的心情,終於可以長出一口氣了,都紛紛興高采烈的進入到部落重建的物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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