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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六十一章 逐步開始建立水軍 文 / 吉大可

    第六十一章 逐步開始建立水軍

    船場的建設並非一帆風順,首先就是伐木的物事。沿河兩岸高大的水杉,是最好的船板用材。這水軍營的軍壯們都是行家。我來到河邊的伐木現場,就聽有人正在商討。

    「我說,營總,咱們不能這樣一大片都伐了,要是這樣,這河邊的護坡,可就禁不住河水的沖刷了。再說了這樹粗沒有超過一圍的也不好用。是吧,塘頭?」一個上了點年紀的軍壯說道。

    「塘頭的建議很好,就找粗大的樹,一定要間伐。哎哎哎,注意這點,要逆著河邊方向把樹伐倒,不然,掉入河裡,就被水沖走了。」營總大聲吆喝著。

    幾個壯漢開始用石鋸和石斧,哼啊嗨的大幹起來。

    我在想,如此粗大的樹幹,如何運輸呢?難道說要用人來抬嗎?正想著,就聽林蔭遮蔽處,嗯啊,嗯啊,的叫聲傳了過來。很快幾頭大象侉噠,侉噠,的走了過來。

    這北方之地也有大象嗎?仔細一想也對,這可是七千年前的古代。大家知道,河南省的簡稱是『豫』,正是因為在這個時期,有大象頻繁出沒,才有了這樣的簡稱。所以,現下在林蔭中看到大象,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很快,我眼見著套好繩索的大象,用繩子拖拉著伐倒的大樹,沿著河岸,往船場拖去。

    「哎,我說塘頭,你使喚的這頭大象,怎麼多長了一條腿呀?」一個矮壯的軍壯,起哄著說道。

    「那是看到對面的母象,並發出激情了,它那個傢伙事就伸出來了,有什麼奇怪的?這可比你那個傢伙事,好使多了。哈哈!」被稱作塘頭的耕壯,大聲笑著說道。

    「走吧,我的老夥計!」塘頭吆喝著,趕著大象,沿著河岸離去了。

    有了木頭,下一步就是破板了。這在現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只有石鋸能夠使用。看著破開來的,三、四公分厚的長木板,這要是造一條船,沒有一、兩個月,是不可能的,可見當時造船之艱難。

    我信步走到船場,看見剛卸下木頭的塘頭,正在吆喝著大象去林蔭歇息著吃草葉,就趕過去搭話道:「塘頭,辛苦了,這頭大象可是個好物事。」

    「哦,是柯統軍啊,大家現下可都說你是一個能人,不過我塘頭怎麼看,你這也是個孩子啊!」塘頭直爽的說道。

    「正是,柯兒就是個孩子。所以,才來向塘頭請教,這造船之事。」我趕緊說道。

    「哈哈哈!要說造船呢,你算是找對人了。我塘頭別的不好說,可是這造船之事還是能說上一二的。」塘頭自豪的說道。

    並指著一艘正在拼接船板的木船說道:「統軍你好,經過熏蒸彎曲的船板,在這裡拼接起來,拼接的關鍵就是這梁筋。這種帶凸榫的梁筋,橫排插入到船板的卯孔裡,再從外面往卯孔裡打入木楔子,擠牢靠。接下來,加隔倉板。這些都需要使用榫卯拼接的,不容易啊!」

    塘頭摸著下巴上遺留下來的傷疤,接著說道:「下面就該是塞縫打麻線的物事了,為了便於坐立,再蓋上前後倉甲板。看見這一桶桶的桐油了嗎,就是最後的工序,外面上桐油了。」

    這可真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經塘頭大叔這麼一說,柯兒有些明白了。我看著眼前被後世稱作平底船,足有七、八圍(米)長,兩、三圍寬的平底木船上,還有划槳和掌舵的位置。真為這些古代先民的智慧和能力所折服。當然,在後世這只能算是河道上的渡船,但,現下可是據後世七千年前啊。

    看到這裡,大家不必感到奇怪,後世歷史的記載,只有到了漢朝才有了大規模的航海記載。可是別忘了,那時候我們的先人們,已經航行在大洋上了。浙江河姆渡文化就出土了船槳的文物,那可是距今七千年前啊。

    所以,看到筆者如此描寫,完全不必感到不可思議。

    「哎,大家加勁干啊,幹好了晚上可有健婦服侍啊。」塘頭詭異的表情,誘惑的言語,鼓動著大家賣力幹活。

    「柯統軍晚上也『性福』了吧,不過看你這身板,好像還早了點。哈哈哈!」塘頭調戲的說笑道。

    「沒什麼。只要大家幹得好,都可以『性福』。」我開心的說道。

    聞聽此言,大家是歡呼著,大幹起來。我不禁想起了後世的名作《黃河大合唱》,那激昂的旋律迴響在耳畔。

    「風在吼,浪滔滔,大河在咆哮,大河在咆哮。河西山岡萬丈高,河南河北糧米熟了。茫茫林海部族軍壯真不少,河道船場水軍工匠逞英豪。端起了長短槍矛,揮動著大斧石刀。保衛部族,保衛大河,保衛國族,保衛燧明國。」我情不自禁的大聲高唱起來。

    這激昂的歌聲,激發著水軍工匠們的幹勁,大家從跟著哼哼,直到大聲合唱起來。造船的進度也在不斷加快,特別是我第一次看到了,刨平木板的石刨子,是用一個石片刀,擠在刨木的卯孔裡,製成的。這在現下,可是了不起的發明啊。

    我想照此進度,很快就能夠造出一批船體,再建造上棚架和桅帆,我們的船隊就可以在大河之上,暢行無阻了。

    「柯統軍,你叫大家唱的這是什麼歌啊?」塘頭興致盎然的問道。

    「這就叫《水軍之歌》」我自豪的大聲說道。

    「太好了,你莽叔我就喜歡這高聲大喊的《水軍之歌》。來,大家再唱起來。」趕過來的莽叔大聲說道。

    緊跟著,嘹亮的歌聲就飛出了船場。

    「呵呵,這邊可真熱鬧啊。來吧,能工巧匠們,先進飯食吧,這肚子可不等人啊。」姒大主婦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趁著大家吃飯的檔口,我問姒大主婦,看見晟父了嗎?

    「國公好像是在議事廳裡看地圖,下婦叫國公吃飯都叫不動,這不,先給這邊送飯來了。」姒大主婦略帶埋怨的說道。

    看來,這對地圖著迷的,是大有人在啊。

    「莽叔來此,可有要事?」我看著莽叔問道。

    「國公吩咐,這船場重地,防範最為緊要。但凡東渚國水軍要來偷襲,船場必是首當其衝。所以,我帶著換班的水軍軍壯,過來探查,乘竹筏的軍壯,已經在蟒水入河口嚴陣以待了。」

    原來,晟父細觀地圖,是看的更遠。也難怪,人無遠慮則必有近憂嘛。

    「哎,我說弟兄們,咱們也吃飽了,唱夠了,該挪動一下屁股,幹活嘍!」極為負責的塘頭,吆喝著大家開工了。

    我看著眼前秩序井然的工地,轉身往議事廳走去。

    議事廳裡的四盞油燈,把鋪在地面上的地圖,照的是清清楚楚。圖上的河流、田畝、森林和房舍都已經標注完成。地圖繪製的範圍南到大河,西到大河上游的峽口,北到謙叔部落的沙心洲,東到高山與大河毗連的地方。

    地圖上河網密佈,圖上標注的河流就有七條之多,均歸入大河。我估麼著,地域範圍南北有十多公里,東西有五、六十公里。屬於河流、山丘和平原交混地區。

    「哦,柯兒來了。為父正在仔細觀瞧,這敢戰軍軍壯所繪之圖,甚為詳盡,姒某真是開眼了。原來無需舟車勞頓,在一張紙上,亦可從容排布,調軍遣將。如此甚妙啊!」晟父是眼不離圖,頗為感慨的說道。

    我看著圖上的要點,大部分都沒有名稱的地圖,探問道:「晟父何不就此命名地點、河流,也便於今後使用。」我看著晟父,慫恿著說道。

    「為父也正為此事犯愁呢,可這命名之事,理應是國監大人的物事,姒某如此,合適嗎?」晟父口是心非的說著。

    「晟父乃燧明之國公,在姒部落內的相關物事,理應如此。只要將標明的地圖,報送國監大人醒知,應該無妨。」我順其所想的說道。

    「那好,姒某就勉為其難了。我是想,這蟒水入河口之地,應該有個名稱。看著持矛巡查的軍壯們,再想到,在國都巡遊時,所見的『尨蟒之津』的石碑,乾脆就叫——矛津河口。」

    「太好了!」我聞聽此言,不禁叫出聲來。這可就是後世黃河上著名的三大古渡之一——茅津渡的前稱啊,這也太巧合了吧。

    「柯兒,你看,這東邊的地勢十分險要,特別是這幾道山梁,與河流並置,十分陡峭。姒某就命它為——壯漢坡如何?」我細觀此地應該是在後世山西平陸縣坡底鄉好漢坡附近,真是太湊巧了,這應該得益於中華文明一脈相承,持續不斷的香火延續的結果。

    「柯兒,你再看這西面,三峽兩峰出大河,河水直下頂巨石。這河中的巨石,就如同砥柱一般,就把這燕鳥駐足的石礁定名為——砥柱峰。」

    這後世的成語『中流砥柱』,就此誕生了。

    「柯兒,再看這南面,大河之南。在地圖上還都是空白啊!想當年,姒某年少之時,常隨兄長乘筏,綁上充氣的羊皮囊,去對岸運送物事。所見的地域,田畝更為廣闊,物產極為豐盈。也不知對面的兩位兄長現下如何?那裡可是我們毒嫦國的土地,也就是現下燧明國的屬地啊!」晟父不無遺憾的說道。

    是啊,大河之南,原來是這樣產生的地名,就是後世河南省所屬之地。

    「晟父,咱們現下,就一心一意的建造船隻,總歸有一天,我們要收復大河之南的故土。」我寬慰著晟父,堅定的說道。

    「好啊!柯兒有志氣。看著如此年少的國族精銳,都挺身而出,為父深感欣慰啊!」晟父的眼睛,終於從地圖上移開,起身後,撫摸著我的頭,高興地說道。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地圖也越來越完善,地名也都詳盡的標注在上面。

    不知不覺中,身上已經感到了涼意,冬天終於來到了。現下這裡的氣候,更像是後世福建地區的氣候溫度。這一點需要後世的古氣象專家們去考證了,我只能提供親身體驗的證據罷了。

    眼看著船場建造的平底船陸續成型,有五艘平底船即將建造完成。

    看著往來奔波的塘頭,已是無暇顧及我這個站在一邊的孩童。直到姒姨派人送來飯食,大家才休息下來。

    「哈哈!柯兒,我們過兩天,等這些船身上塗刷的桐油乾透了,就可以駛向大河了。」塘頭邊吃著米糰子,邊開心的說道。

    「太好了,柯兒就等著這一天呢。」我大聲回答道。

    塘頭高興地拍著我的頭,豎起大拇指,比劃了一個成功的手勢。

    時間真快,轉眼就到了新船下水的日子了。

    「柯兒,走,陪著為父為大船入水,去慶賀一番。」晟父說著,健步往前走去,我則在後面一路小跑的跟著。

    快到船場時,就聽見嘹亮的《水軍之歌》,在不停的唱著。我也隨著哼唱起來。

    「此歌甚好,柯兒真不愧是國族的賢才。」晟父正說著,姒姨披著裹身的麻布圍身,一搖三晃的趕了上來。看著用染著紅色的麻線,綁起來的長衣,女性的曲線是隱約可見。烏黑的長髮盤成了一個大卷,用竹簪串起來,頂在頭上,盡情的吸引著異性的眼球。

    「晟公,看下婦給您帶來什麼了?」姒姨嬌滴滴的說著,把手裡的小竹籃,拿到我們的眼前。

    「哎,這不是山楂嗎?酸甜可口。」我急忙說道。

    「這個在我們這裡叫『棠朹子』,吃不下飯,就用它泡水喝,食慾大增。」姒姨說著,用手拿起一個果子,塞到我嘴裡。然後也給晟父遞上一個果子,伸手放到嘴裡。晟父會意的,用手輕輕拍著姒姨粉紅的臉頰,大家相視而笑。

    「全體站隊!恭迎晟公,親自宣佈新船入水之事。」莽叔豪放的嗓音高喊著。

    只見在寬闊的蟒河河岸邊,一字排開著十艘平底漿船,每條船上都就坐著六名水軍漿手,船尾一名水軍掌舵。

    船艙內還可就坐十餘名精壯,我和晟父在莽叔的引領下,進入到第一艘船艙內,晟父激情滿懷的站在船頭附近的隔艙內,大聲說道:「離岸,行船!」

    只見,大木船就在舵手的吆喝聲中,離開了岸邊,槳手們則開始不斷的操槳划水。戰船(平底船)則朝著莽水的入河口駛去。

    很快,我們一行十艘戰船,就進入到了大河澎湃的水流之中,船身伴隨著河水的拍擊,不時微微的搖晃著。莽叔則手舞足蹈的大叫著:「大河啊!我姒莽又回來了。哈哈!」

    我們輕鬆地順流而下,兩岸的蔥翠樹林,目送著我們依次通過。撲面而來的涼風,刺激著我們的感官,感覺到些許的涼意。晟父疼愛的把我攬在懷裡,迎風而立。

    約麼一個時辰後,但見河岸兩邊山峰聳現,隨著河道漸窄,水流也開始加快。

    晟父隨命各船靠岸,歇息。大家在一個岸坡處,停了下來,我和晟父隨著莽叔,登上了北岸。

    「柯兒,看見前方高聳的山巖了嗎?那就是壯漢坡,這就是我們軍壯防守的山界。」晟父用手指著略顯陡峭的山巖,大聲說道。

    「山界?這麼說,再往前就不是我們的地盤了?」我急忙問道。

    「柯兒,不是這樣。再往前就是荒山野嶺,渺無人煙的山區了。河道也是暗流湧動,但並不妨礙行船,不過回返的時辰,就要費很大力氣了。」莽叔甕聲的解釋道。

    看來,我們停船的地方就是一個簡易的補給河灘碼頭。

    「走吧,這裡河道風大水冷,大家登船回返吧。」晟父發佈了返回的命令。

    往回走可就要費事多了,但見搖獎的精壯們是各個奮力划槳,船隻頂水慢慢的往回返,舵手也用力的把住舵,抵抗著從右側面刮來的強風。

    「這要是有個風帆就好了。」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柯兒所說的,是不是在船上掛起布簾子?」晟父敏感的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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