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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六十三章 踏上前往國都的歸程 文 / 吉大可

    第六十三章 踏上前往國都的歸途

    時間過得很快,我就要返回國都了。

    幾天來,不停的有人,來到我臨時居住的房舍裡,當然也是姒姨安排的。

    姒姨每天都安排捨婦陪同部落的頭人們進禮,還要安排洞婦和穴婦們陪同軍壯和耕壯們歇息,忙的是不亦樂乎。但是,每天晚上,姒姨安排完了別人,她自己,就只陪著我睡覺,摟著我一直到天亮,好像生怕我這次回去,就再也不回來了。

    我心裡明白,姒姨是想,以此來報答我的知遇之恩。

    「姒姨,柯兒也沒做什麼,您完全不用想著,如何報答柯兒,換了別人,也會這樣做的。」我寬慰著姒姨說道。

    「柯兒,你誤解姒姨了。姒姨曾經生養過兩個兒子,可是一個也沒能夠撫養成人。想下來,我的老大就像柯兒這個年紀,平時,也是這事那事的,一點不讓姒姨省心。姒姨是在想,這聰明的孩子,小時候是不是都很頑皮,就像柯兒一樣。」姒姨不無傷感的訴說著。

    屋裡太黑,我看不清姒姨的表情,但我想姒姨一定非常的傷心,正想著,就有水滴掉在了我的臉上。姒姨無聲的哭了。

    悲催的原始社會,一個人能夠長大成人,在這時,是多不容易啊!作為失去了孩子的母親,當看到別人孩子的時候,那種無以言狀的痛苦,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好了,姒姨哭出來,心裡就踏實了。柯兒,明天你就要走了,姒姨還給你添亂,將來不會記恨姒姨吧?」姒姨強顏歡笑的說道。

    「姒姨,柯兒不會的,柯兒已經叫您姒姨了,我就是您的孩子。今後柯兒一定會常來看姒姨。」我很認真的說道。

    「不用給姒姨寬心了,姒姨知道柯兒很忙,我們這裡又遠離國都,來一趟那可不容易,哎!」姒姨說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姒姨放心吧,來年開春,柯兒一准回來,我們還要造大帆船,還要打過大河對岸去,那裡還有我們的族人呢。」我堅定的說道。

    「好吧,姒姨不信誰,都會信柯兒。姒姨到時候,日日都盼著柯兒回來,等到打過了大河,也帶姒姨過河去看看,姒姨死去的兒子,天天念叨著要過大河,也讓姒姨了卻了這個念想。」姒姨說著,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來吧,柯兒,姒姨這奶水還沒退呢,就讓姒姨像奶自己孩子一樣,給柯兒喂口奶吧。」姒姨是一往情深的緊緊抱著我,我本能的吸允著姒姨豐碩的乳凸。甘甜的乳汁,滑入了我的咽喉,真情的眼淚,卻從我的眼裡湧了出來。

    姒姨用憐愛而柔軟的手,擦拭著我的眼淚,但姒姨的眼淚卻像噴湧的山泉,不停的落在我的臉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和姒姨就這樣,相擁著睡著了。

    次日天亮,我在飯食的香味中醒了過來。身邊的姒姨早就出了茅舍,忙活起來了。我趕緊裹好外套,繫好腰帶,鑽了出去。

    看著樹墩上熱氣騰騰的米粥和陶碗裡醃製的鹹魚乾,在看著姒姨在灶台旁忙碌的身影,我二話不說,捧起一陶碗米粥,就喝了起來。

    「柯兒,當心點,別燙著。」姒姨關切的慎怪道。

    我只能用粘香的米粥,來滋潤我已經哽咽的咽喉。人生自古傷離別啊!

    「嗨嗨,柯兒這精神頭不錯啊,就要離開你莽叔了,還別說,本督還真有些捨不得,啊哈哈哈!」莽叔說完乾笑幾聲,用以掩飾心中的酸楚。

    「柯兒,為父昨夜一直都睡不著,就是想送給柯兒一個有紀念意義的物事。想來想去,還是送給你這大河岸邊撿的河蚌殼吧,看見了它,就會想起為父和這些生活在大河兩岸的族人們,柯……兒,走吧!」晟父哽咽著說完,把外套一裹,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了。

    「置叔,柯兒一走,這敢戰軍就拜託您了,我可把右哨長和十名軍壯帶走了。」我深情的看著置叔說道。

    「柯兒,放心吧。東渚賊敵膽敢從路上來,定叫他有來無回。」置叔響亮的說道。

    「柯兒,水上就看你莽叔的了,有了柯兒創製的帆船,敵賊不來則已,來則無回。只是,莽叔還沒來得及,帶著柯兒到礁巖上取食鳥蛋呢?真遺憾啊!啊哈哈,嗚嗚嗚嗚!」莽叔說著大哭起來。

    誰見過姒部落的第一勇士,天下無敵的混江龍,嚎啕大哭呢?莽叔的慟哭,牽動著大家的心情,都為之一緊。

    「你個混小子,說走怎麼就走了呢,啊?好了,你莽叔我出了心中的憋屈,就沒事了,哈哈哈!」莽叔說著,一邊擦眼淚,一邊又大笑起來。

    這就是莽叔,一個心胸豁達,頂天立地的英雄,莽漢有淚不輕彈,情深之處不隱瞞。這就是偉岸的大丈夫!

    右哨長帶著十名敢戰軍軍壯,穿著厚實的外套,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茅槍,牽著駿逸。同時有人也把我的鹿車給趕來了,車上已經裝上了席棚,圍上了葦席,這是讓我回去的時候,減少風寒的侵襲。

    我裹著姒姨給我準備的厚外套,登上了鹿車,身上圍好草簾子,看著依依不捨的人們,毅然決然的趕著鹿車,踏上了征程。

    走的很遠了,我回頭看,送行的人群還在注視著我們。我再也不敢回頭,逕直往前駛去。

    冒著凜冽的西北風,我包裹在葦席墊子裡,左右手輪流交換著提握韁繩。右哨長帶領軍壯,緊裹著外套,俯身緊貼在駿逸的脊背上,一是減少迎風面,二是盡量從駿逸身上取點熱量。大家排成兩隊,跟在我的鹿車後面,這樣也可以用車輛擋一擋寒風。

    沿著蟒河岸邊,行走了大約兩、三個時辰,終於看到河心沙洲了。我們回返的第一站——謙部落到了。

    我們一行急匆匆的鑽進謙部落的茅舍,謙督得到稟報,急忙趕了過來。看到如此寒冷的季節,趕路的我們,頗為吃驚。

    「柯兒,你們怎麼這個時節往回趕啊?不注意,人是要凍壞的。」謙叔有些埋怨的說道。

    我們也不管別人說什麼,先圍著火盆取暖再說。手中捧著盛滿熱水的陶碗,待到喝下幾口熱水後,方才開口說道:「謙叔,是國監大人和兩個妹妹傳來口信,說是地圖繪製已經整體成型了,讓我有時間能夠回去一下。」

    「想一想也對,我們上次離開到現下,已經有兩個月了,大家肯定都想念柯兒了。」謙叔排解著說道。

    「我想繼續趕路為好,這樣在日落之前,就可以到國都了。」我思量著說道。

    「大可不必了,現下日落的早,風又大,明早我派車送你們就是了。」謙督不客氣的命令道。

    我看著謙叔不容置疑的表情,只好說道:「那柯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哎,這就對了。另外,謙叔還有物事要問柯兒呢,一會兒牌飯時,咱們再說。」謙叔這才放心的說道。

    很快就有幾個健婦,裹著外套,匆匆的進來,把十來名敢戰軍軍壯帶出了茅舍,看來是給他們安排到軍營棚舍居住去了。我讓右哨長先留一下。

    牌飯準備好了,我們幾個也確實餓了,就見右哨長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我也不客氣的大吃著。

    吃的差不多了,謙叔開口說話了:「本部落雖然邊防壓力不大,但也是水路交通要害所在。特別是東面還有一片荒蕪的山區,那裡的情形我們也不是太清楚。如不及早謀劃,加強防備,也有大意錯失的風險。」謙督不無憂慮的說道。

    「謙叔所慮極是,此地為我族交通要害,是賊敵偷襲的軟腹部,不能不防。不知現下謙部落人口、田畝和軍壯情形如何?」我認同並探問道。

    「現下,本部落有不到四百人,算是一個小部落。其中耕壯軍二百來人,這是兩個月前我帶來的。這兩個月為了搶在冬季來臨之前,把部落的各項物事都準備好,主要精力都用在物事產出和房舍修建上。搶建了五十個房舍,從戚部落劃撥過來一百多婦孺,權當部落接續香火,繁衍之需。但是,這統軍之將才實在難得。原想著置督能兼顧一二,現下看,幾無可能。」謙叔心事重重的說道。

    「這樣吧,我把在坐的右哨長和這十名敢戰軍軍壯給你留下,一是右哨長經過此地的戰鬥,地形熟悉。二來還可以教習耕壯們繪製地圖,把東面的情形掌控回來。謙叔以為如何?」我出謀劃策的說著,並徵求謙叔的意見。

    「既如此,那就太好了。我就先暫封這右哨長為代理軍旗,待柯兒回到國都,報請國主予以定奪。這十個軍壯或擔任哨長,或出任教習,提高帶軍和繪圖的能力。如此,為叔心裡就踏實多了。」謙督如釋重負的說道。

    「在此,下職謝過謙督和柯統軍的信任,定當不負所托,帶好謙督托付的軍壯。」代軍旗朗聲保證道。

    「這耕壯軍的黑營總,我看著農事很在行,我也準備提任他為大農辦,棕營總這房舍復建甚是能幹,我準備委以工器辦之職。空出來的兩個營總,則讓敢戰軍的軍壯裡選拔擔任,這方面就有勞代軍旗了。」謙督深思熟慮的說道。

    我只能是點頭認可。

    「柯兒,看見剛才進來的那個領頭的健婦了嗎,她是來自戚督部落的一個捨婦,娘家是申彌國人,通過部族交換來到燧明。我認為此人可以充任織物辦,這樣我的辦事之人基本就有了。煩請柯兒稟報國監大人,予以定奪。」謙叔一口氣,把需要說的都說了出來。

    經過一夜休整,次日鼓飯後,我趕著鹿車,在兩個謙部落軍壯的陪護下,沐浴著升起的太陽,往國都方向疾駛而去。

    繼續前行,正好是頂著西北風,大家都盡可能的匍匐和捲曲著身體,減少熱量的散失。

    很快來到一個山丘處,高大的南面山坡,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避風港,我們正準備在此歇息片刻,忽聽背後一聲斷喝:「趕快落驛受死吧,爺等在此等候多時了。」

    兩個護衛的軍壯迅速舉起槍矛,護衛在我的左右,只聽「堂!堂!」兩聲弓弦響,兩個軍壯應聲中箭,跌下騎驛。

    兩個落驛的軍壯還未等起身,即被上前的四個大漢逮個正著。我明智的沒有反抗,說白了,就我這點力氣,也沒有能力反抗。

    「哈哈!我當是誰呢?這不是燧明國的輔國小大人嗎。這下可是網到了一條大魚。」一個身披獸皮的中年人,走到近前,看到我這個孩童,放下了手中的短茅後,說道。

    我循著聲音,定睛一看,不免大吃一驚。這些劫道的強人,原來是上次路過我國,進獻銅酒樽的壽麻國使者——季封和他的手下。

    「把姬柯給我帶進洞裡來。」季封說著一擺手,有人把我從車上拎下來,帶到了山坡下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洞裡。

    地洞口不大,但裡面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窟,十個八個人容身還是富富有餘。

    洞裡雖然沒有生火,但是,溫度當在十多度,還能湊合著,待得住。

    「哎?這不是小大人嗎?」又一個人認出了我。

    我適應一下洞內昏暗的環境後,仔細辨認出,是壽麻國副使——黎貢。

    我強忍住內心的驚慌,貌似鎮定的問道:「使節為何不回國,貓在此地何苦呢?」

    「我們倒是想回國,小大人要給個方面才行。」季封詭異的說道。

    為此,大家都心知肚明,想著還有受傷的軍壯,只有直截了當的行事。

    「既如此,提出條件吧。」我自知無法脫身,乾脆明說了事。

    「看來,姬柯小大人也是個明事理的人,那本使就明說了。把你們扣押我國的三名探查給放了,我即刻就放了你和你的軍壯們。不然,這軍壯可是有箭傷在身,拖延不起。」季封話帶威脅的說道。

    「我同意,但不知如何行事?」我有意探問道。

    「你可修書一件,由我們的人再回貴國,將扣押我國之人,帶到申彌國邊境,我等在那裡進行交換。」季封提出了條件。

    「我同意,但有個條件。」我馬上表態道。

    「說說看。」季封探尋的說道。

    「拿著我的修書,帶上兩名受傷的軍壯,一同去我國國都。要保證我的軍壯的生命安全,否則,柯兒定死不從。」我有些心虛的大聲說道。

    季封和黎貢低聲低估了幾句,看到我堅毅的表情,表示同意這個條件。

    隨後,我在一塊作為國禮贈送的粗麻布上,用碳條書寫著我的情況和交換的條件、地點。寫好後,立刻被黎貢拿了過去,與季封看後,商議無虞。黎貢就出去吩咐,用我的鹿車,載著受傷的軍壯,由黎貢親自帶領,急匆匆的往國都駛去。

    信使走後,季封和兩個看守我的精壯,心續也就平復了些許,話也多了起來。

    「柯兒也不是想要為難貴國的探查。但是,在我國繪製地圖,不經所在國同意,這是死罪。即便是在貴國亦是如此,柯兒沒說錯吧?」我和緩著口氣解釋道。

    「小大人不要誤會,我國探查一直認為,這繪製地圖之事,即便是跟貴國說了,大多也不知是何物事,最終不了了之而已。」季封辯解著說道。

    「如此說,那就是一場誤會。柯兒始終保全著貴國探查的性命,就是想等個機會,瞭解真相。」我有點強詞奪理的說道。

    「嗯?事已至此,不說也罷。」季封停頓了一下,乾脆的說道。

    我想,季封肯定是在想,當初我們在的時候,不問我們,還騙我們說是往莒國去了,害的我們是找了小半年,鬧得是有國難回。

    通過此次被俘和對話,可以看出,現下的人處理問題還是比較直爽,沒有後世人類過多的迂迴曲折,我想,要是在後世,柯兒的性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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