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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六十四章 地面也是要運動的 文 / 吉大可

    第六十四章 地面也是要運動的

    「對了,使節可曾探查過這個地洞?」我故意轉移話題,探問道。

    「曾經想過,但是洞內黝黑,紛繁錯置,深不可測,未敢深入其中。」季封一臉恐怖的回答道。

    我聽聞此言,再看此地外貌丘陵凸起,從地質角度看,似應有所原因。有時間還是應該探查一下,可能會有新的發現。

    不要說古人了,就是我們後世的人,對神秘洞穴的探查也是心存恐懼,望而生畏。

    「柯兒,你說這洞穴是何人居住的,如此深大,會不會有魔鬼在此棲息啊?」季封心有餘悸的問我。看來,我的話語,開始讓季封擔驚受怕起來。

    只見季封悄悄的挪動著身體,坐在了我的外側,時不時對洞內飄出的清風,驚恐的打著寒戰。

    突然只聽洞內『噗撻,噗撻』的聲響由裡向外急速而來,我的心也為之一緊。只見季封死死的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後背裡。這可真是『顧頭不顧腚』啊。

    一隻有山鷹大小,類似於後世蝙蝠的大型飛蝠,飛了出來。它嘴上長著鬍鬚,其中兩根更長,拖著長而細的尾巴,『嘰嘰』叫著,噗撻著飛了出去,我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再看季封,早已嚇得面如死灰,伏地不停的磕頭,祈求大神饒恕。

    「大神啊,季封未做害人之事,無需委派鳴蛇到凡間,懲罰我等。我即刻就放了姬柯小大人,再不敢冒犯神明附身的姬柯小大人。」季封禱告著,幾乎癱軟在地上,其他兩個精壯也是伏地不起,其中一個還被嚇得小便外溢,尿液浸濕了他的外袍。

    季封在說什麼?鳴蛇!這就是《山海經》裡所記述的鳴蛇嗎?若果確實如此,那可就是以詐傳詐了,這分明是大型的飛蝠啊!只不過比後世的蝙蝠,還更多的保留著老鼠的特徵。

    也難怪,季封所在的壽麻國的圖騰,也就是他們的信仰就是鸛鳥,所以他們對飛鳥,特別是沒有見過的飛鳥,如此的頂禮膜拜,也就是很自然的物事了。

    我正想著,就見季封帶著兩個看守,對著我,是納頭便拜,我要是不發話,他們恐怕是停不下來了。也好,這神的力量在現下,是任何勢力都無法比擬的,我就套上他的光環吧。

    「爾等即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好了,柯兒也不追究爾等的過失了,都起來吧。」我十分坦然的說道。

    季封等人戰戰兢兢的起身,俯首帖耳的站在我的身旁。我則起身活動著腰身,保持著身份,緩步鑽出了這個帶著臊味的洞穴,看著身後跟著的季封等人,被洞外的寒風一吹,更是瑟瑟發抖。

    我看著幾個哆嗦的人形,特別是那個褲子濕冷的看守,帶著些許憐憫的說道:「你們幾個先進洞裡避避風寒吧。」

    但見所有的人都一個勁地搖頭。

    「怎麼,害怕我跑了不成?」我注視著季封探問道。

    「神鳥保佑的小大人,您要是走,一定要帶上我們一起走,我們真的沒…做過壞事,不想讓…神鳥,把我們…叼進洞穴的…地獄裡…去。」季封是越說越哆嗦。

    我看著洞外只有兩隻馴鹿在背風的陽面,啃食著青草,我們四個人,也不夠乘用的,乾脆就坐等援軍吧。

    想著,我走到山坡背風的山腳下,坐了下來,季封他們趕快也湊了過來,大家都靜靜的看著馴鹿在啃食青草。

    大家正在百無聊賴的曬著太陽之時,突然從山坡上和山坡兩邊竄出了一彪人驛,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我部族第一勇士,身高在一米九零以上的黑大漢——姜勇,敢戰軍的常備,勇叔。這下可好了,我終於得救了。

    「哈哈哈!柯兒,原來在這裡,坐著曬太陽吶,好自在啊!你可把勇叔擔心壞了,生怕有個三長兩短。這不,我們十來壯勇,都是一人兩騎,騎歇人不歇,兼程趕來了。」勇叔邊喘氣,邊大聲說道。

    說完,用手中的皮鞭一指季封等三人,喝令道:「把他們三人給我綁起來。」

    「壯漢無需動手,我等自綁受罰,我們已經把受罰的荊條都準備好了,煩請大漢發落。」季封渾身顫抖的說道。

    什麼情況,這就是負荊請罪的原創『做』者嗎?看來春秋戰國時期的老將廉頗,還是太年輕了。早在他出世四、五千年前,就有先師了。

    「勇叔,不用難為他們了,他們也沒有為難柯兒。就讓他們跟著回去吧。」我急忙解釋著說道。

    「我等有眼不識『薄山』(註:《山海經》中山經的主山脈),萬望勇大人恕罪。」季封似乎恢復了一些驚詫的心緒,誠懇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自便,跟著我們回去吧。」勇叔大度的朗聲說道。

    正說著,那只飛出去的大飛蝠,又飛了回來,也不知為什麼,在我的頭上撲騰了幾下,一個俯衝,就鑽進了洞穴。我估麼著我人小,有可能變為飛蝠的取食目標,但對它來說還是太大了。

    大家可都驚恐的跪伏於地,就連威武的勇叔也不敢直立。特別是季封三個人,是朝著我納頭便拜,口中還不停的嘟囔著:「神鳥保佑的小大人,饒恕季封的罪過吧。」

    勇叔等一干軍壯,這才知道眼前的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也紛紛朝著我,跪了下來。

    神明就是這樣,在未知的客觀現實誘發之下,在大眾的敬畏烘托下,走進了人間。並且在人們的心中,逐步的上升著高度,最終保有了至高無上,觸及星空的力量。這是一種積澱在人們心中的力量,向則欣欣向榮,背則生靈塗炭。

    我現下已經被眾人托舉起來了,想要輕鬆的落地,談何容易。

    「好吧,大家都起身吧。此洞就是成仙洞,是神鳥——鳴鳥所居之地,大家不必驚慌。有時間,柯兒將會帶著大家,走進洞穴深處,去一探究竟。」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大家都趕忙驚恐的搖著頭,勇叔嘴裡嘟囔著:「這可去不得,去了可就是下地獄了。當然,柯兒,哦不,小大人帶領著我們才敢去。」

    大家聽聞後,都不住的點頭應諾。

    隨後,勇叔非常謙恭的把我扶上駿逸。大家一起,頂著凜冽的寒風,往國都的方向,飛奔而去。

    有驚無險的一幕翻過去了,我也戴上了神靈保佑的金光環,兩個妹妹對此是嗤之以鼻,但是包括國監在內的一眾族人,都開始對我這個孩童刮目相看,這就是神明的力量。掌握了輿論,就擁有了話語權,也就擁有了優先權,當然還有其他的各種權……。

    晚上和妹妹們一起,躺在茅舍裡,就成了妹妹們講述她們成績的時刻了。

    「哥,你這次一走,就是兩個月,也不給我們捎個信,不問一下我們怎麼樣了?真沒良心。」二囡率先抱怨道。

    「二囡不說這些了,哥這次回來也不容易。哥,等到明天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保證你喜歡。」大囡興奮的說道。

    「不給他,誰讓他都把我們忘了呢。」二囡沒好氣的說道。

    「對了,國監自從知道了北極星定位的事情,在祭祀院裡專門成立的問天監,國監親自任總辦,我和二囡協理此事。」大囡得意的說道。

    「姐,還說呢?我跟國監說,我們所生息的大地,是一個大圓球,他圍著太陽轉圈,月亮圍著我們轉圈。國監到現在也不置可否,急死我了。」二囡發洩著說道。

    這可是個日心說的重大課題,但是如何讓大家理解我們的地球是個圓的呢?常識會說,那不就掉下去了嘛?地心引力這樣的物理常識,在現下那就是天書啊!我要好好的想一想,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

    溫故一下中國璀璨的古代科技史,有沒有自發的日心說思想呢?我想應該是有的,好在我是學中國古代科技史的,知道在後世有一部《中國古代建築史》(多卷集)第一卷第126頁裡,記敘了中國古代殷商時期的天文思想。

    『在對天文歷象的認識方面,商人已將地球繞太陽一周的時間,稱為一年。將月球繞地球一周的時間,稱為一月。將地球自轉一周的時間,稱為一日。又將常年均分為十二個月,閏年分為十三個月。等分一年為春、夏、秋、冬四季,每季三個月。每月再分為三旬,每旬時日。此外,還使用了干支記日期,每六十日為一週期。曆法之制定,可能在夏代已見端倪,但未有確切材料可資證明。商人農耕依季節施行,其卜辭中使用干支已甚普遍。由建築之方位、朝向均很準確,表示對天體日月星辰之觀測已相當精審。』

    何止是在商代,在現下,大家也知道一日、一月、一年這樣的時間概念。但這些,還不足以豎立日心說的思想,只是有了這樣客觀的認識。不過,這就是最好的素材。

    「哥,你想什麼呢,聽沒聽我們說的話啊?」二囡有些不耐煩的催問道。

    「嗯,哥聽著呢。」我被二囡的催問,從冥思苦想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國監說了,我們不僅要繪製地圖,還要繪製星圖,也就是天圖。」二囡興致盎然的說道。

    「這可太好了,我們通過記錄天上的星星,相對於北極星變化的位置,再製作兩個模型,一個是早期出現渾天儀,另一個是太陽系運行圖,這樣相互比較一下,那個更簡便,不就有了日心說的客觀依據了嗎?」我似有所悟的說道。

    「對啊,哥你回來了,太好了,這下我們有辦法了,就是不斷地觀察和記錄,積累到一定的程度,自然就量變到質變了。」大囡頗有心得的說道。

    我所切身體會的古人,他們敬天,也就是尊重和敬畏大自然,但是,他們也特別強調實踐,就是——勞動。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因為只有勞動才能有收穫。

    特別是農耕文化的興起,靠天吃飯是根本,這就需要瞭解天地日月的規律。科學技術就是這樣,潛移默化的走進了人類的歷史進程之中。

    「哥,你又走神了吧,怎麼又不說話了?」二囡撅著嘴嘟囔著。

    看來這晚上點了油燈,能相互看見,也不都是好事。

    我思索著終於開口了:「妹妹們,咱們能不能這樣,在渾天儀和日心說之間,取一個折中的辦法。」

    「哥,快說,用什麼辦法?」二囡心急的催促道。

    「我們一下就說地球是一個圓的,大家從常識上,很難接受。畢竟我們人類的肉眼就能看這麼遠,無法直接看到地球的彎曲。不如我們就說地球是平方的,有東南西北四邊,就像一個方板一樣。我們人類就生活在方板的正面,而背面就是魔鬼出沒的地獄了。這樣和大家的常識,就能夠很好地結合起來。」我思索著說道。

    「這怎麼行呢?這不是迷信嗎。再說了,那圍繞著太陽轉如何解釋啊?」大囡也開口反駁道。

    「是啊,說哥哥這也好,講哥哥那也罷。但是,最終,社會的認識要從社會的實踐中來。大家的社會實踐沒有到那一步,說了也無益。這就好像是後世,有實行這個主義的國家,也有實行那個主義的。說大一點,就是走什麼道路的問題,還不都是國民的主體,從社會實踐中選擇而來。哥說的不對嗎?」我耐心細緻的分析解釋道。

    「那,哥,你說如何解釋這年月日呢?我們也造一個渾天儀嗎?」二囡疑慮重重的問道。

    「不,我們還是要堅持日心說,這是哥採取折中方案的根本。我們捨棄次要的問題,突出主要的因素,在符合大家常識的基礎上,盡量貼近客觀規律。」我異常堅定的說道。

    「哥,你就別繞彎子了,直說該怎麼辦吧。」大囡用理解的目光看著我說道。

    「那就是『地動說』,地球是個球體的概念,我們暫且不提,但是這個腳踏著的大平板,就是『地方』。它是圍繞著太陽轉的,而且,受到天神之風的吹動,它是對著太陽,傾斜著轉動的,並且還要自傳。月亮則是地球的守護神,一直圍繞著地面轉動,時刻保護這地球,哦,不!保護著『地方』。」我是頗具創意的解釋道。

    「原來『地方』這個名詞的出處,竟然是來自天圓地方之說,但是後世在稱呼時,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大囡充滿遐想的說道。

    「我明白了,哥的意思就是,把地球變成一個平板,以北極為軸,進行自傳。其他的都和球體的實質內容一樣,是這樣嗎?」聰明的二囡機智的說道。

    「咱們二囡就是聰明,一點就透。這樣問題不就解決了嗎,繞開大家不理解的圓球問題。而且我們也好解釋,地的邊緣是什麼,那就是走向地獄的地方,估計誰也不會再問下去了。」我自信的說道。更何況我現下,頭上還頂著神靈護佑的金光環呢。

    「我來總結一下啊,哥的方案就是,太陽是固定的。地球是一個大平板,圍著北極星自傳,自傳一周是一天。地球是傾斜著,圍繞太陽轉動,轉一圈是一年,正因為有了這個傾角,才有了春夏秋冬。月亮圍著地球轉動,轉一圈是一個月,所以才有了陰晴圓缺。對吧?」大囡條理清晰的歸納總結道。

    「姐說的太好了,就是比哥哥說的清楚,明白。哥也就是把『地方』的盡頭就是下地獄,說的最清楚罷了。」二囡說完就和大囡相視嬉笑起來。

    買糕的!這好人她們都做了,這壞蛋卻歸我了。大家不要因為文中的內容而什麼責備我,畢竟日心說的創立那是公元十六世紀的物事了。即便是如此,筆下也是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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