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成長篇 第九十二章 探望南都的虎狼之師 文 / 吉大可
第九十二章探望南都的虎狼之師
「柯兒要想感謝老朽,那就要按照我在溶洞裡所說的論策,有所作為。這樣吧,泰兒,今晚就住在這中捨之地,大家先渡河吧。」
我現在才搞明白,這伊部落的主心骨就是洪爺爺,而這伊部落正是洪爺爺以圖東山再起的看家本錢。爺爺把他交給了我,我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按照爺爺說的,去叱吒風雲,去歷經坎坷。
通過切身的體驗,我明白了,很多歷史上的著名人物,都不是他們想怎麼做,而是他們必須這麼做。當然,首先這個他,要具備這樣做的潛質。這可真應了後世的一句名言:『時勢造英雄』。
「爺爺,既然您這麼信任柯兒,把您的看家軍隊都交給了柯兒,柯兒也想有所作為。這第一步,柯兒斗膽想陪同爺爺探查這支軍隊。」
「真不愧是柯兒,前面剛瞭解了部落的物事,現下就要探查軍隊,了不起。」泰叔欣慰的說道。
「好吧,泰兒,召集中捨的兩個戰營,接受柯兒的探查。」爺爺面色剛毅的說道。
只見泰叔一擺頭,魚頭和魚二就跑開了。
爺爺領著我們在洛水岸邊,原地坐下,用手撫摸著我的頭,拉開了話匣子:「柯兒,我們國族所居之地,是一個不進則退之所在,比不得大菊、壽麻和東渚國,沒有安歇喘息的機會。大菊國是馬背上的國族,精於騎射,這可是現下陸戰之中的利器(也就是冷兵器時代,最先進的陸戰軍事技術和裝備),在大菊國四周,只有我們南面是富庶的地區,其他都是苦寒之地。再說這壽麻國,山高水險,外人難以進入,其又精於金器,可以說是世外之國。唯一對他們具有吸引力的,當屬這山河的下游之地。接著說這東渚國,背對大海,水軍獨強,幾無威脅,但也無發展空間,要想發展,只有北進。把這些強國一一排隊,柯兒你看見了吧,我們的強敵,把發展的目標,首先都盯在了我們燧明之地,如果我們沒有一個強力的主事之人,注定是亡國滅族啊!」
說到這裡,洪爺爺是仰天一聲長歎。聽得在場的泰叔是目瞪口呆,我則是盡心的品味著爺爺話中的深意。
買糕的!我正是被老天安排穿越到了這四戰之地,難道中華文明就是在這驚天動地,轟轟烈烈之中,螨跚前行嗎?
縱觀世界古代文明,古希臘、古巴比倫(兩河流域)、古印度,都在戰火中斷片了。我們的中華文明好在還能接續延伸至後世,香火不斷。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沒有戰火,文明就不能發展嗎?
「爺爺,柯兒明白了,您剛才講述的四戰之地,正是各國的逐利之所在。族人逐利的本性,是發展的不竭推力,但也是戰爭的蠱惑誘因。」我悲憤的仰頭望天,似有所悟的說道。
是啊!無論是原始社會,還是後世的發達社會,這『利益』二字,是人類進步亙古不變的原動力。人們逐『利』而用『力』,用『力』而索取他人之『利』,或者文明一點來說,用『力』來限制他人逐『利』異或促使他人讓『利』。
我們先來看看利益是如何取得的吧。首先是要創造利益,這需要艱辛的勞動,那麼得利最輕鬆的辦法是什麼呢?當然是不勞而獲。可是別人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直讓你不勞而獲。怎麼才能以近似於不勞而獲的方式逐利呢?最直接和有效的方法就是以力取利,這就是戰爭強加入人類的趨利手段。
我又再想,既然逐利是人類發展的不竭動力,那社會還能進步嗎?事實是,社會在大踏步的前進。社會在增加了利益的同時,如何制止非法逐利呢?制止行為的原生動因又在哪裡呢?仔細想來,這社會逐利的本性並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是逐利的方式和視角。
衡量社會進步的標尺就是,個體逐利向群體逐利的變化程度,還有,就是眼前逐利向長遠逐利的發展幅度。這就是衡量一個社會進步的根本標尺。縱觀人類初始生存,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乃至後世發達社會的發展脈絡,概莫如此!
「柯兒,這逐利二字,成則是神,亂則是魔啊!」爺爺深吸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洪叔,柯兒,部落戰營已經準備就緒,現下可以開始了。」泰叔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爺爺有力的點了一下頭。
緊跟著,一支火箭騰空而起,洛水上下游兩端,各自駛出了一對竹筏戰軍,只見上游的竹筏編隊,順水先行到達沉錨停駛的中心草靶竹筏,緊跟著依次通過的竹筏上,軍壯們箭矢齊發,準確的箭矢紛紛擊中竹筏的草靶。不久,逆行用槳奮力划水的下游筏隊,到達靶筏,軍壯們也依次放箭,箭矢紛紛飛向草靶。
接下來,兩個筏隊在對方的起始位置,調轉筏頭,相互換向,重新裝載箭矢,筏不停航,再次出發,換向不換邊,二次通過草靶竹筏,放射箭矢,並奮力前行,先到者獲得力量上的勝出,而靶筏兩面之一,箭矢數量多者,則準確度勝出。結果是兩個戰營各自勝出一項比賽。
看著雙方軍壯在竹筏上舉槳歡慶,我們也分外興奮。看著如此訓練有素的戰營軍壯們,我們的國族,還有什麼可懼怕的。
「柯兒,老朽現下就正式把這支軍隊交予你,今後,就看柯兒,如何帶好這支軍隊了。泰兒,過來,見過南都大統領,姬柯。」
「柯兒,泰兒就是這支軍隊的責任之人,也是老朽的臂膀之一。」洪爺爺欣慰的說道。
「那,柯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泰叔何在?」
「下職在!」
「現命你為善戰軍軍督,統領全軍,聽命於我與趙洪爺爺的示令。」
「下職得令!」
「泰督,柯兒現下問你,我們的善戰軍有多少軍壯,如何建制?」
「大統領,我們現下有正式的軍戰營六個,上、中、下營舍各兩個,每營百人左右。分為左、右兩營。魚頭就是中左營的營總,魚二則是中右營的營總,隨著船兒返回的魚三和魚四就是上左營和上右營的營總。另外每捨還有亦農亦軍的一個農軍營,營總分別是田一至田三。」
「泰叔,我們有多少騎驛?」
「如果加上耕作的役畜,應該有四、五百頭。」
「就柯兒估算,那就是說,我們組成三個騎驛營,應該是不成問題,是這樣吧,泰叔?」
「如果遇有戰事,泰叔我不是說大話,就是組織起來五個騎驛營,都能湊起來。」
「那,柯兒請問泰叔,我們的軍壯手中的武器都是什麼啊?」
「主要是搶矛、棍棒和石器武器,當然,還有弓箭。不過,我聽到洪叔講,這壽麻國可有金玉之器,鋒利無比,閃閃發光。為此,我歷經千辛萬苦,用整捆的絲麻,換來了一把金刀,柯兒,是否有興趣一探究竟?」
買糕的!現下就已經有易貨貿易了,對啊,後世記載的原始社會裡,也有易貨貿易這一說,現下採取以物易物,本不應該大驚小怪。而就我的觀察(當然,穿越後我很少接觸物資供給方面的物事),在原始社會中,易貨貿易應該是十分普遍的物事。只是,貨幣這種便捷的貿易媒介,還沒有產生罷了。
「太好了,盼星星盼月亮,柯兒就等著這一天吶!在哪那?泰叔,我們趕快去看。」
說著,我和泰叔把洪爺爺扶上車,在魚頭等人的引領下,直奔中捨大堂而去。
原來這中捨的大堂,是建在一座高台之上,登上九級的土台,但見,一座恢宏的大殿迎面矗立。大殿由十二根粗樹大柱支撐,上部有桁架結構相互銜接,屋頂採用竹片瓦頂咬接(就是半片的粗竹干相互反扣著壓接在一起,屋頂用組大的半竹棍覆蓋,再用麻繩綁緊,上覆草簾防曬保溫。)結構組成。四周外牆,都有鑲嵌在木框中的竹蓆草簾遮擋,也可以隨時取下來,確保冬暖夏涼。
這可是我穿越以來,見到的第一座有規定形制的大型建築設施。我猜想,在建設之前,已經對台基、層級、樑柱、方位等等都進行了規範。這可是規制建築的重要標誌,可惜沒能留存到後世。
「柯兒,怎麼原地站著不動啊?難道對我們的大堂有什麼想法。」泰叔不解的問道。
「洪爺爺,泰叔,這是柯兒所看到的第一座有建設規制的建築物,實在是太了不起啦。」
「呵呵,柯兒不愧是後起英才,把老朽傾其一生,探尋的建築規制,一眼就看出來了。老朽始終認為,這上層建築應該是四平八穩,整體佈局要莊重得體,建築式樣則統一於周至(環境)。」
原來中國東方正統的廳堂式建築,從此,就有了基本的規制和原則。
「柯兒快看,這就是金器寶刀。」說著,泰叔就把收藏的寶刀,遞給了我。
一把桐油色的銅製寶刀展現在眼前,刀身上還有交叉道的花紋,刀柄則是硬木製成,並用細牛筋密實纏繞了一層,防止手握時打滑。
拿著沉甸甸的寶刀,現下已經進入到青銅時代了嗎?史書上可沒有記載啊?但是,看看三星堆出土的青銅器,比這寶刀可是複雜精美多了。那也是據後世五千年了。現下製造出寶刀也不足為奇,再說了《山海經》裡,對上古時期,古人製造、使用金器的記載就更豐富了。
我們北山之地已經發現了銅礦,什麼時候能夠找到鉛錫礦就好了,因為,純銅的器物過於柔軟,不適合做武器。但是,製造生活器物當沒有問題。
我依依不捨的把寶刀還給了泰叔。
「柯兒,你再看看我們這大堂還有什麼不妥之處,不要有顧慮,老朽十分看重柯兒的智慧才能。」
「柯兒問一句不該問的話,不知這樣的建築,可曾遭遇過天火雷擊?」
「柯兒所言極是,你看這新上的竹瓦,就是去年雷電閃擊後,才重建的,難道天神也妒忌我們的建築嗎?可是東山上的泰逢仙翁,也就是那個老白毛,他的房舍也遭過雷電閃擊,那個老傢伙從此立志,要潛心風雨之策。」
「柯兒,在國都,我們採用了一種片石覆頂,可以防範這雷電閃擊,等柯兒回到南都,即刻修書一封,請莽叔船運一批片石過來,覆蓋屋頂。」
「柯兒所言之片石,是不是一片片的山石?老朽在這濟山腳下也曾見過,這種石片,用大石一擊,就能取下來。泰兒可叫軍壯們,立刻前去採石,再沿著伊水,乘筏運到上捨的龍門,再翻運過來,豈不是很便捷。」
「那,柯兒就帶著善戰軍的一個營前去採石,這大河匯合口的約定,就請泰叔安排他人前往迎候,柯兒再修書一封,說明情形,豈不更好,洪爺爺您看呢?」
「依老朽看可行,不然,雷雨季節又要到了,這殿堂不安穩,可是部族的頭等大事。」
「那好吧,伊泰這就安排。魚頭帶你的一營善戰軍,帶上採石的工具和作戰的器物,備足物食和衣物,牽著配給軍營的騎驛,明天一早就出發。不過,請問洪叔,這路途,幾日可達啊?」
「如果緊趕不歇,當夜即可到達,沿途如果有更近的片石採集地,那就更好。」爺爺手捋長髯,思索著說道
「爺爺提醒的很緊要。這片石是山體運動造成了,不應該只是一處地方有。」我回想著後世的經驗說道。
大家想啊,這片石疊壓形成的山巖,是寂靜的水面,沉積的泥沙,在巨大的壓力和溫度的作用下,經過數百萬年逐步形成的,後世的地質學家把它定名為『頁岩』,就像一片片的書頁,怎麼可能只有一處呢?
泰叔安排我們在房舍區住下,過來了兩個健婦服侍我們進食牌飯和起居。我觀察著這裡的部落,與我們的部落有很大的區別。這裡無論是牆壁,還是灶台,都是用石頭和沙土壘砌而成的,房舍依然是用樹木做支架,竹瓦草頂,木框竹蓆門窗,草簾覆蓋。看起來,這的房舍,更結實一些。
「柯兒是在看我們的房舍吧,這裡經常發大水,如果不用石頭壘砌房牆,大水一來,房舍可就蕩然無存了。」爺爺不無遺憾的解釋道。
大家看到了吧,人類社會的進步,正是在與自然災害的博弈中,不斷發展進步的。正因為有洪水的侵襲,這茅草房才進化到了土石結構的房舍。當然也就更加耐用,保溫。
服侍我們的健婦,在火堆上,幫助我們烤著鮮魚片,我們則手裡端著帶麩皮的大米飯,眼看著健婦們熟練的反烤著魚片,並不時的在魚片上塗抹著食鹽和野山椒粉面的混合調料。爺爺和我就著鮮美的烤魚片,大口進食著香噴噴的紅米飯(帶皮的米飯)。當然,健婦們也各自進食著飯食。
飯後,爺爺和我都感覺到一日不停地探查,確實十分的疲勞,泰叔則安排著我們各自在一間房舍裡安歇,當然這兩個健婦也分別陪同著我們。
住在石砌的房子裡,明顯感覺密閉性好了許多,外面的嘈雜聲頃刻間就消失了,不過這油燈的煙熏味,相對來說,就重一些,當然,我們也要睡前,好好的清洗身體,不然,這汗味也不容易散出去。
但見眼前,裸露著肢體的健婦,麻利的退去我的衣物,並放在一個陶盆裡。然後,領著我走到灶台前的土台旁,讓我彎腰低頭,對著一盆溫水,開始給我清洗著頭髮和臉,用的居然是薯蕷碾壓的白粉來當清洗劑,很快油污的頭髮就清爽了很多,頭皮也不刺癢了。接下來,我接過健婦手裡的麻布,自己擦拭著頭髮。
健婦則把洗頭的污水,潑在了門外的土地上,接著又從盛水的陶缸,用木製的水舀子,往盆裡放進清水,繼續在火上加溫,一會兒的功夫,健婦把陶盆放在地上,用手拉著我,讓站進了一個盛著溫水的陶盆裡,開始用麻布清洗著我的身體。健婦手裡的麻布,就像是傾瀉的瀑布,讓水流不時地,從我的肩頭傾瀉而下,順著雙腿和挺翹的『小棍棍』,回落到陶盆裡。當然,還用上了薯蕷粉清洗劑。洗過後的身體別提有多清爽,多順滑了。健婦給我裹上麻被單,抱我到地榻上。
接下來,健婦三把兩把把我的衣物,清洗乾淨,晾在了屋裡臨近灶台的晾衣繩上,然後健婦開始清洗自己的身體,我看著這名健婦,不緊不慢的清洗著,不禁問道:「這位女子,我不知道如何稱呼你,你們這裡每日都是這樣清洗身體嗎?」
健婦聽到我如此說,抿嘴一笑,甜甜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叫柯兒,對吧,而且還是一個大頭領,連我們的泰叔都聽你的,可是你看,你的小棍棍都沒長毛呢?怎麼可能統領大家呢?嘻嘻嘻。」
健婦一邊說著,一邊清洗著凹凸有致的身體,我藉著灶台和油燈的火光,打量著眼前的健婦,看著嬌嫩的皮膚,不大但挺翹的乳凸,我估麼著,她的年齡也就在十三四歲左右。不過這個年齡,在現下,可是名副其實的成年女子,並且,她們的大多數,就已經懷裡抱著孩子了。
清洗乾淨後,健婦把水盆放在了門的內側,回手用陶片壓上了灶台的火,吹滅了油燈,快速鑽進了我的麻被裡,一隻手摟著我,另一隻手在我的身上遊走著。很快,健婦就拉住我的手,放在了她柔嫩的乳凸上,我則順勢輕輕的撫摸著櫻紅的凸出部。
甜甜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沒有名字,大家都管我叫魚兒,我娘生我以後就死去了,我是部落的婦人們,用魚湯喂大的,說來也奇怪,別的女孩都要拜捨立神,魚兒到現下也沒有一次這樣的機會。部落的人都說,我是屬魚的,沒有胎兒,只有胎卵。柯兒,你是能人,你說我是這樣嗎?」
買糕的!這是在我外姨之後,又碰到的一位沒有月事的女人。怎麼才能安慰她呢?看著也就比我大**歲的女孩,她今後的生活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