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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九十六章 啟程回南都的日子到了 文 / 吉大可

    第九十六章啟程回南都的日子到了

    「泰兒,你們也往船上裝一些山薯蕷吧,畢竟,這物事只有咱們這山裡有。另外把這片石都裝上,將來,咱這裡這物事多得很。」洪爺爺提醒著泰叔。

    趁這個檔口,我命水軍隊長,教習善戰軍壯們這風帆戰船的使用原理。魚頭則迫不及待的登上了戰船,水站隊長一興奮,就帶著魚頭他們幾個軍壯升帆起航,順流而下。

    這有了風帆的戰船,再順流前行,的確是快如飛箭。我猜想,魚頭他們在船上不知道該有多興奮吶。

    爺爺望著飛速遠去的風帆戰船,含笑捋髯說道:「柯兒又給了爺爺一個驚奇,老朽倒要仔細看看,這風帆戰船是如何逆流而上的。」

    「爺爺,我們這南都的大山深處,河溪上游,還有咱們部落的族人嗎?」我插空探問道。

    「有,肯定是有,但他們都在那裡?有多少人?這爺爺一時也說不好。就說這船兒的族叔柱兒吧,自從部落附魔之後,不願意到大河之北寄人籬下,帶著一部分族人,避居山中,老朽在這萯山避居,就沒找到他們的行蹤。」

    「對了,老朽一直說,有時間和柯兒好好聊聊,這國族發展的大計,現下沒有別的物事,咱爺兩兒就坐在這柳蔭下面,好好聊一聊。」

    我趕忙扶著爺爺,在隆起樹根上坐定。

    「柯兒,上次爺爺說了,我們這裡是四戰之地,還有各強國的優勢之所在。這次,爺爺就說說,如何才能圖強。」

    說著,爺爺望了望伊河對岸,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道:「我們國族雖然處於四面受敵的情形之下,但也是東西南北通衢的必經之地。各地的物事,情形我們都容易知道和獲取,比如這戰馬和金器。所以,我們要盡力發揮消息靈通的優勢,集眾家之所長,雄霸一方。」

    我聽著爺爺所說的話,想起了後世常說的:『得中原者得天下』的說法。原來,這中原的重要性,首先體現在交通的優勢上,但核心的價值,恰恰是體現在這信息優勢之上。都說信息化是後世才有的物事,其實,在先人們開始行走江湖,丈量田畝之初,就已經開始了。經過了口傳身授,圖繪記錄,烽火煙燧,飛鴿傳書,驛站信報,機械行駛,直到電子網絡化虛擬傳輸,是一個不斷發展演進的過程。

    只不過世人一直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總是在提高速度和力度上下功夫。

    當然,在後世隨著海洋經濟的發展,過去令人生畏的海洋,成為了最便捷的通衢運輸途徑。自然,信息的溝通與交流的中心也就向海邊轉移了,這是科技發展的必然規律。

    「柯兒你看,這是我們所處的環境。」我低頭看著爺爺用柳枝在河灘地上畫的地圖,仔細的聽著。

    「我們的方略應該是,北拒南擊,西拉東出。北面,我們以大河之北的薄山為屏障,保有一席之地。山北高原則作為我們與大菊國的拉鋸之地,力爭佔有。西側有山隘天險,各方都無力聚眾攻伐,藉此,我們可以聯絡壽麻國,互通有無。東向,我們可以不斷的前出,遊走於這素無天險的平原之上。南擊則是我們有恩必謝,有仇必報的莊嚴承諾。以警示天下列強。但要適可而止,最好是引發壽麻國和東渚國之戰。我們北拒的發力點,要具備這樣的情形,首先是我們被攻擊,再則申彌國有求,另外,莒國有難。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們是重信義的國族。東出是我們最好的發展空間,但卻難以立足。西聯是山川地形所致,人物交往之需。這就是老朽的經略之策。」

    正說著,駛向下游的帆船正在往回返,已經進入到了我們的視線。洪爺爺則把注意力集中到這神奇的風帆戰船的物事上。

    「柯兒,你能給爺爺說說這風帆,是如何讓船逆水而行的道理嗎?」爺爺以誠懇的口氣說道。

    「沒問題,爺爺,柯兒在地上畫一張圖,您一看就明白了,當然,我也不能說的太過專業。畢竟,現下也沒有後世的物理學概念。」

    「爺爺如果您正在往前走,風從迎面吹過來,您有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老朽覺得,就是走起來費勁。」

    「對,這就好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力量,在迎面頂推著您,柯兒說的對嗎?」

    「嗯,說擋著也行,說拽著也對,總之,是有些阻礙罷了。」

    我頗為吃驚的看著智慧的爺爺,阻力這麼抽像的概念,七千年前的爺爺就已經想到了。

    「爺爺說的太對了,這就是阻力。如果,爺爺讓您在舉著一面屏風,迎風走呢?」

    「那還用說,要麼走不動,要麼就被風給吹翻了。」

    「爺爺是不是可以這麼說,迎風面越大,阻力越大。」

    「柯兒,是這麼個道理,可這與逆水行船,又有什麼關係呢?」

    「爺爺,如果風斜著吹過來,我們手舉的屏風,會怎麼樣呢?」

    「那屏風肯定就轉過去了。」

    「那如果把風帆固定住,不讓他轉呢?」

    「這爺爺就說不好了。」

    「爺爺,您看這地上的圖,這個箭頭就是風來的方向,這條斜槓,就代表風帆固定的方向。風吹到這條斜槓上,就給分開成兩個方向的力量,一個方向是正對著船身的反向,另一個方向則是側對著船身的方向。風力的方向可以用三個箭頭來代替,這三個箭頭正好圈在一個方框裡。我們只要調整風帆,讓行船方向的箭頭盡可能長,另一個側推力量,我們用船後面的槳舵,阻礙水流的力量來抵消,船是不是就有了前進的力量?這樣,只要船的風帆足夠大,風力也足夠強勁,帆船前進的力量,大於水流的力量,船就可以逆水向前了。」

    「柯兒所講的道理,老朽有些明白了,但是這具體的箭頭大小,風帆的角度,這老朽可就說不好了。」

    「爺爺這些具體的物事,不用去計算,只要在船上一操作,就清楚了。風太大了,還可以落下一部分風帆。這些都是在不斷的操作,才會熟練的,但是這風帆逆水行船的道理就是這樣。」

    「看來,只要明白了道理,剩下的物事,就需要在實實在在的用度中去把握了,這正應了老朽多年研習藥材的親身體驗,實操出真正道理的想法。」

    多麼了不起的爺爺啊!在上古時代就摸索出來了『實踐出真知』這個樸素但又是基本的唯物思想。

    「好了,柯兒,這河邊上風大,老朽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回去,準備吃牌飯吧。」

    我們並沒有等這風帆戰船靠岸,魚兒就摻扶著爺爺,開始往回走。

    從風帆戰船上跳下來的泰叔,一臉興奮的追了上來,邊趕邊喊著:「洪叔等一下…我,哎呀,這風帆戰船可是的好物事啊,有了它,我們就可以來往自如了。」泰叔說著,就趕了上來。

    「哎,我說洪叔,您別急著走啊!您老也應該上船體驗一下,太有意思了。只是著造船的曲板和拼板的物事,我們還不會。還有,柯兒,這水淺的地方,這戰船是不是就過不去了,還有別的辦法嗎?」泰叔著急著,問題一大串。

    「泰叔,我們可以造風帆竹筏不就行了嗎?」

    「竹筏也能上風帆?這可太好了,這一下,我們的竹筏就可以一直行駛到河水上游的大山腳下,運送物事可就方便多了。柯兒,你現下就教我們這風帆竹筏吧。」

    「這物事不難,關鍵是要有帆布才行。」我說道。

    「帆布就用麻布被單縫起來,行嗎?」魚兒回頭,睜著一對兒迷人的月牙眼,看著我,柔聲問道。

    「可以,關鍵要縫結實。回頭柯兒告訴你如何縫。」我肯定的說道。

    「柯兒也會縫衣物?」魚兒側轉著粉嫩的臉,好奇的問道。

    「柯兒縫不好,但是,可以指導魚兒,該怎麼縫。」

    「哦,原來是這樣,那可太好了。」說著,魚兒就扶著爺爺笑了起來。

    「不過,魚兒還不能太早的高興,這風帆可是個力氣活兒,因為他很大,還要在帆布的兩頭縫進去竹竿,你一個人可幹不了。」我看著魚兒一臉興奮的樣子,趕緊補充著,更詳細的說道。

    「魚兒不用擔心,泰叔會安排軍壯們來幫你,只要能做出第一隻風帆竹筏,其他的物事就好辦了。」

    「那好吧,等吃完牌飯,我們就點燈連夜干,這樣的話,在柯兒走之前,風帆竹筏就造好了。」

    「哦,柯兒可要注意身體啊。」爺爺有些擔憂的說道。

    「沒事,等到明日上船後,柯兒就睡上一大覺,一直睡到南都,嘻嘻嘻。」

    「爺爺,魚兒能陪著您和柯兒去南都嗎?」魚兒有些心急的問道。

    「當然要和我們一起走了,今後,柯兒到哪裡,只要方便,魚兒都可以去。去告訴柯兒,這是爺爺說的。」

    魚兒緊張的心情,頓時雲開霧散了,粉紅的小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還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來到房舍,昨夜陪伴過爺爺的健婦,已經把飯食都做好了,我們則盡情的享用著美食。

    飯後我急匆匆的往碼頭走去,不多時,魚兒也帶著十幾名健婦來到了碼頭,眼前,十幾床麻被已經放在了碼頭的空地上,我命人打開麻被,在地上比劃著,作為竹筏的風帆,四床麻被足矣。接下來就是縫製的物事,魚兒帶著健婦們飛針走線(骨針),把四張麻被縫在了一起。接下來,在麻被上中下各縫上一根竹竿,作為風帆的支撐物。

    竹筏的改造也在加緊進行,銜接好的丁字型桅桿,倒立著固定在竹筏中部,桅桿的頂部有兩個洞,上面的洞用於穿拉麻繩固定在竹筏的兩端,使桅桿與竹筏成為一體。下面的圓洞用來穿帆繩,升降風帆。竹筏的兩端都有固定槳舵的支架,這樣竹筏不用掉頭,就可以前後行駛。風帆支撐桿的兩端,系有繩索,用於調整和固定風帆,讓風帆始終保持一定角度。就這樣,一隻簡易的風帆竹筏就建成了。

    當然了,首次試航,還是水戰隊長親自操舵,在隊長的統一號令下,就見十多圍長的竹筏,在近四圍高的風帆帶動下,徐徐離開碼頭,逆流朝著龍門的方向駛去。站在筏頭,手舉火把的泰叔,興奮的大叫著:「柯兒,我們也有自己的風帆竹筏了,今後在這河面上,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哈哈哈!」

    岸上的軍壯和健婦們看著緩緩上行的竹筏,興奮的相擁在一起,跳著笑著。當然,也不乏有軍壯的鹹豬手,觸摸著健婦們身上的尤物。

    轉了一圈,返回到碼頭的泰叔,興奮的跑向我,一把就把我給抱了起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碼頭上的軍壯們就把我和泰叔都給托了起來,泰叔趕緊鬆開了我,激動地軍壯們在歡呼聲中,一下接一下的把我們拋向高空。

    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接著向碼頭上簇擁過來的軍壯們,把縫製風帆的健婦們也都抱了起來,一邊大聲地起哄,一邊把她們也拋向天空。這些只穿著空心長裙的健婦,這下可就涼快了,在經過了無數雙軍壯粗糙的大手觸摸之後,我們這些所謂的有功之人,終於可以雙腳著地了。

    被拋扔著醜態百出的健婦們,趕忙整理著自身的衣著和蓬亂的頭髮。在軍壯們的起哄聲中,漸漸恢復了常態。

    「泰叔,我說你們的軍壯可是真夠勇猛的,把女人當包袱拋來扔去的,真有能耐啊,哈哈哈!」我說著忍不住笑出聲來。在場的軍壯們也大笑起來。

    再看魚兒她們更是滿臉得意的看著我們。

    對啊!在現下,這束縛女性的封建禮教還沒誕生呢?我這滿腦子的封建意識,一不留神就冒出來,到處溜躂。

    魚兒幸福的走到我身邊,附耳細聲說道:「柯兒,咱們該回房舍歇息了吧?」

    「泰叔,軍壯們,自己學會操作風帆竹筏了嗎?」

    「要說學會了,泰叔我覺得,可能還早了點,但這也不太複雜,只是,一開始確定風向,調整風帆,固定帆面,有些手慢腳亂,後面就好了。沒事,放心吧,柯兒,這物事很快我們就能熟練掌握的。」

    「軍壯兄長們,我柯兒就是一個孩童,今得到洪爺爺的抬愛,有了為國族效命的機會,請大家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大家相信嗎?」我趕忙登到岸邊柳樹的橫幹上,大聲喊道。

    「相信!」「相信!」就連魚兒這些健婦們,也扯著尖利嗓音,高聲大叫著。

    魚兒扶著我下到地面,我們在軍壯們幸福的歡叫聲中,緩緩的離開了碼頭。

    夜裡,躺在房舍的地榻上,我還能感覺到,魚兒依然沉浸在幸福之中,我撫摸著魚兒起伏跳動的酥胸,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魚兒稍顯急促的心跳。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魚兒,用手摟著我,微微發熱嬌嫩的臉頰緊緊貼在了我的臉上,魚兒長髮中的幾根不聽招呼的細發,漂浮在我的臉上,搞得我奇癢難耐。我想騰出手來,把魚兒的頭髮撩開,魚兒卻順勢一轉頭,我就感覺在黑暗裡,一個濕潤的嘴唇貼到了我的臉上,漸漸的,直接觸及到了我乾澀的嘴唇。一個調皮的舌頭,擠進了我的嘴裡,濕滑的舌尖,在我的嘴裡,找尋著我的舌頭。我忘情的享受著自人生穿越以來,這最為溫馨的時刻,我真想趕快長大,來回報所有愛我的族人們。

    我和魚兒現下不僅是口嘴相連,而且是鼻息相通。就這樣,我們相擁著,深陷在這茫茫的黑夜之中。

    我們一直在房舍裡睡著,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我們。一直到外面有了響動,魚兒才懶散的鬆開了手臂,開始活動著已經發麻的嬌柔肢體,還沒忘了給我把麻被蓋好。其實我已經醒了,但是,還要裝睡,因為我能感覺到,魚兒溫熱鼻息,就在我的耳畔吹送著。魚兒一定是藉著屋外的陽光,在仔細的打量著我。沒過多久,一滴滴的水滴,掉在了我的臉上。

    「魚兒,你怎麼哭了?」我不得不開口問道。

    魚兒坐起身,緊緊地抱住我的頭,忘情的抽泣起來。我的頭,在魚兒波瀾起伏的波濤中,揉來晃去。就感覺有兩個麵團一直在揉搓著我的雙臉,讓我幾乎窒息。

    最終還是魚兒鬆開了我,輕聲的說道:「我魚兒有柯兒的陪伴,此生足矣。」

    這是多麼真摯的情感宣洩啊,也是多麼深情的表白啊。都說人是有感情的動物,正是這種情感,激發了私有制最基本的細胞——家庭的產生。按理說,造物主給人類的生息法則是,疏遠的血緣才是生息的佳作。但是,人類身邊情感的世界,往往在抵抗著生物的進化規則。今朝有酒今朝醉,眼前利益高於一切,這也是生物的本能所在。

    理智是人類發展的傑出特徵,但是,理性思維是建立在感性思維基礎之上的腦細胞運動,它不可能脫離現實,這就是辯證思維的生存環境。

    如果你是一個相信只有存在,才能寄生意識的人,那麼存在的環境,無疑就是不可或缺的條件。

    然而,意識的原生物質是什麼呢?柯兒以為,就是存在的物體之間,必不可少的相互聯繫。用後世時髦一些的語言來說,就是實體之間的信息傳遞與反饋。

    難道意識就是規範化以後的信息嗎?從本質上講,就是這麼回事!

    「柯兒,該起來洗臉了。」魚兒一邊說著,一邊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把臉一洗,那魚兒的口水香液豈不是都沒了嗎?」我打趣的說道。

    「沒事,魚兒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給柯兒再補上的。」

    哎呀,這後世的『太太口服液』看來是太落伍了,還不如這七千年前的『口服香液』來的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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