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成長篇 第一三九章 身負重任去昊陽 文 / 吉大可
第一三九章身負重任去昊陽
聽聞此言,就見身披紅袍的典娘踱步走上前來,手裡拿著早就準備好的盟約,遞給了我。
「哎呀,還有女子指揮打仗呢?」
「紅袍一披多威風啊。」
「剛才就是她,帶領軍壯把我們給驅趕過來的。」
「哎呀,那可太了不起了。」湖民們紛紛的議論著。
典娘在一眾人等的注目下,昂首挺胸的戰到了我身邊。
「且慢,莘國主就這一紙文書,何人能夠證明它的效力呢?」細心的龔爺爺,看著文書不屑的問道。
「我來證明。」此時該輪到柯兒我挺身而出了。「莘國主,龔爺爺,還有這位湖漢,我就是大河之盟的盟舉,此次就是為了這大河的防務而來。您看,我來做見證行嗎?」
突然,有人高聲大喊道:「快看吶,東渚**壯打過來了。」聽到喊聲,現場頓時是一片大亂。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我們的樓船駛過來了。
「大家不要驚慌,聽我典督說句話,再跑也來得及。這是我們的樓船,是我們燧明國繳獲東渚國的樓船。」典娘亮起潤澤的嗓音,大聲喊道。
「誰信呢?」不知所措的湖民人堆裡,發出了不信任的聲音。
「如果不信,請看那樓船上豎起的風帆,那就是我們燧明國戰船的標誌。」我大聲的解釋道。
「是啊,東渚國的樓船上沒有幡子。」「哎呀,這大河之盟把強大的東渚國都給打敗了,這紙上的物事,應該管用啊。」「這回,我們可以過安生的日子了。」
「這一下老朽我搞明白了,看來莘國主這是給我們布了一個麻袋陣,先用這兩艘繳獲東渚國的樓船,從南到北趕著我們,把我們集中起來,再用這四隻戰船四面合圍我們,就沖這些,老朽我也佩服你這國主了,行,老朽歸順了。」
「既然洪叔這麼說,我湖漢自然無二話,有你們的樓船日夜的保護我們,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大家說是吧。」
「對啊!」「太好了!」「有安生地了!」湖民們終於是開心的大叫起來。
「啟稟大統領,下職有緊急的軍情稟報。我們抓到了東渚國的一個探哨,據他交代,東渚國最近要對昊陽動手。」剛從樓船上下來的副哨長,急匆匆的走到我的近前,低聲說道。
湖民們因戰爭導致極度緊張而剛有所緩解的心情,一下子又緊繃了起來。
我對這位副哨長當眾稟報軍事機密的做法,感到很不快。但一想也好,正好可以說服人心,隨即大聲說道:「看見了吧,只要是兩個國家相互敵對,國族的人們,就很難有安生的日子。我們今日在這裡,可以安居一時,但是,今後會怎麼樣呢?誰也不好說。所以,柯兒這就帶領大河之盟巡防團,直接去會一會這東渚國,正好,他們找上門來了。請大家放心,柯兒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你們這裡哪一位瞭解去往昊陽的水道啊?」我急切的大聲問道。
「我瞭解,我就是從昊陽逃過來的。」湖漢胸脯一挺,大聲說道。龔爺爺看著我,認同的點了一下頭。
「莘國主,軍情緊急,柯兒不能在此久留了,煩請你通知我們的使節們,乘我們的戰船隨後跟進,前往昊陽。我們這就出發了,莘國主咱們後會有期,湖民們,柯兒說過,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的,就此別過了。」
「哨長你陪著莘國主回國都,隨後,帶著使節們趕上來。莽叔、典娘、副哨長收攏我們的戰船,順序出發。」我急切的吩咐道。
「副哨長你給我聽好了,我莽督沒到,這樓船絕對不能擅自遠離此地,聽明白了嗎?」莽叔十分嚴厲的看著副哨長。
「莽督說得對,大家聚到一起再走,副哨長,你聽明白了嗎?」典娘用十分嚴厲的口吻說道。
本來就有點怕事的副哨長,眼看著我是一個勁的點頭。
「好了,各自準備吧。」說著,我就轉身朝樓船的跳板走去,背後不斷的傳來湖民們的議論聲。
「你看人家這孩子,哪危險去哪裡,根本就不害怕。」
「柯兒,老朽這回算是看對人了,是個有出息的好孩子」我聽得出來,這是龔爺爺的聲音。
湖漢挺胸闊步,跟在我的身後,就好像是後世準備登上領獎台的冠軍。這下可好,我這個走在前面的孩童,不就是領獎引導員了嘛。
隨著跳板收起,我們的樓船揚起風帆,開始慢慢的駛離湖心島岸邊。
「敵探何在?」我隨即問著副哨長。
「押在船艙裡。」副哨長連忙回答。
「走吧,湖漢我們去審問一下這個敵探。」說著,我就率先走下了樓梯。
看著龜縮在船艙一角的敵探,我站在船艙中間,用不屑的眼光瞥向他,隨即說道:「說一下你所知道的情形吧。」
敵探泛起三角眼,偷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故作膽怯的說道:「我是受我們大將軍范輝的指派,前來打探大河之盟使節團的行蹤,正準備返回之時,看見了這艘樓船,我以為這是我們的樓船,就招手示意,沒想到一上來,就被俘了。你是盟舉柯兒吧,我們都聽說過你。我們大軍將知道你足智多謀,所以想等你到來之前,先期佔領昊陽國,想借用這不寬的河道,阻止你們到琅琊。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
我看了敵俘一眼,只說了一句話:「給他點水喝。」就走了上去。
「盟舉,你知道我湖漢也是做賊的,以我之見,此賊說的話不可信,昊陽之行有危險。」
我感激地看著湖漢,從心裡認定,柯兒我今日又收了一條好漢。可是,如果我們不去,豈不是正好上了東渚國的當了嘛,這大河之盟一出世,就失信於天下,這怎麼行呢?辦法只有一個,只能是赴湯蹈火,但是,我們不能一個大船隊都進入東渚國的圈套啊,這可怎麼辦呢?
對了,東渚國不是給我國遞送過和解書嗎?而且我們也提出了對換健婦的倡議,兩國之間應該是向著和解的方向發展著,難道還會一戰嗎?對了,後世不是有諸葛亮舌戰群儒這一出嗎?現下的情形只能說明,在東渚國內有主戰派和主和派,目前,東渚國的國主還是傾向於主和派的,畢竟,他們還有大江之上,更有威脅的壽麻國。
權衡利弊,柯兒這一出,也不能說是赴湯蹈火,應該說是力排眾議而已。莽叔雖然粗心,但是粗中有細,再說了,還有大智大勇的典娘在,柯兒我不如就來個將計就計。
想到此,我從背囊裡取出信紙,給莽叔和典娘寫明了我的做法和計策。
「湖漢,你怕死嗎?」我看似隨意的問道。
「盟舉,你的意思湖漢明白,只可惜湖漢不識字,我看這書信,還是讓那個怕事的副哨長去送吧。盟舉你到哪,我就跟到哪,就算是赴湯蹈火,我湖漢也在所不惜。」
「好啊,湖漢,把這幾個響哨都帶上,藏在皮圍裡,到時候如此這般。」我看著湖漢詭異的一笑。
一切都安排停當了,我是胸有成竹的走出船樓,來到甲板,看著副哨長沉聲說道:「副哨長,你是一個服從命令,聽從指揮的人。給你,這是我的書信,你先替我保管好,到時候按我的吩咐行事,能做到嗎?」
「大統領放心,下職別的不敢說,服從命令您盡可放心。」
「那好吧,升起風帆,起航!」我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這個,能行嗎?莽督……」
「不用擔心,我在書信裡都寫清楚了,你沒有責任,只是執行命令,起航吧。」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隨著我的一聲令下,風帆戰船開始起航,我們全速向昊陽國駛去。
我想莽叔一時找不到我,肯定會耽擱時間,等到後續的昊陽使節他們趕過來,估計要比我們晚兩個時辰左右,有這些時間就足夠了。
「把敵探帶上來。」我大聲說道。
隨著敵俘被帶到了船樓上,我和湖漢都發現了,敵探對樓船的情形非常的熟悉,走到哪,站到哪都很得體。不用說,這傢伙既然對指揮艙都這麼熟悉,一定不是一般人。
「說吧,這裡往前該怎麼走,才能到達昊陽國。」我故意大聲問道。
狡猾的敵俘,知道這些常識性的物事,是騙不了我們的,隨即,有板有眼的說著前往昊陽國的水道路線。但是,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從小就生長在這一帶的湖漢,一聽就知道了敵探的目的。
「把他看起來,給他一點水喝。」我說著就和湖漢往船尾走去。
「已經上鉤了。」湖漢走到船尾,輕聲的跟我說道。
再往前走,河道逐漸的開始變窄,我連忙命令停船,靠岸,隨即命人把敵俘帶過來。
「這裡的河道,我們這樣的大船能過去嗎?」我厲聲的喝問道。
「這麼大的船能不能過去,下人真的不知道,下人只是前來打探的,從來沒有登上過這麼大的船。」敵探結結巴巴的說著,眼睛還賊眉鼠眼的到處尋麼著。
「副哨長準備掉頭回返,先把跳板放下來,我和湖漢到下面走走,你就原地慢慢的掉頭吧。」
說著,我又把一個紙團塞給了副哨長,怕事但是不怕死的副哨長,好像已經預感到了什麼,只是默默地點著頭,急忙把紙團塞好。
我和湖漢踩著跳板來到河岸上,樓船隨即收起跳板,開始原地掉頭。我沒太注意,湖漢手中拿出了兩隻短矛,身背弓箭,已經全副武裝的站在了我的身後,眼睛機警的注視著遠處的樹林。
眼看著大船已經掉頭完畢,這懸在我心上的擔憂算是放下來了。此時,就聽船上的敵探大聲地喊叫著,我要放便放水(也就是大小便,這最早的大便就是放便,後世慢慢的改成方便了,這放屁可沒改過來,要不然就該叫放氣了)。
估計敵俘看到我們要掉頭返航,已經是沉不住氣了。
我隨即大聲說道:「讓他蹲到船頭放便。副哨長,你現下該打開紙團做準備了。」我這話是一語雙關。
生性怕事的副哨長,執行命令肯定是不打折扣,當他打開紙團看清楚了我的意思之後,不免是大吃一驚。急忙走到船舷看我,看到我異常堅定的點著頭,只能退了回去。
不一會兒,就聽一聲大叫,敵俘就掉到了水裡。緊跟著就是連聲的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這時候,只見,我們的樓船迅速升起了風帆,湖漢則大聲地叫著:「樹林裡有埋伏!」
隨著湖漢的喊聲,樹林裡的敵賊是應聲而出,我和湖漢則是背靠背的站著,以便應對這突發的敵情。樓船已經做好了起航的準備,就聽我大喊一聲:「趕快回去報信,來救我們!」
就見,樓船上所有的軍壯都奮力划槳,樓船由慢變快,漸漸地順著原路走遠了。
「哈哈,范琦和范耘的仇終於可以報了,只是走脫了那個莽漢。怎麼?還想抵抗不成。」從水裡剛爬上岸的敵俘,得意的大聲笑道。
「你是誰?一個敵俘,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我緊靠著湖漢厲聲喝問道。
「我是誰?嘿嘿,我是范耘的族親——范彤,堂堂的東渚國水軍掛甲。怎麼了,沒想到吧,柯兒你還會有今日。」一身如同落湯雞一般的范彤,狡詐的尖聲說道。
「范彤你聽好了,柯兒我可是你們東渚國請來的客人,我這裡有你們東渚國給我們國主,要求兩國修好的書信,上面可有你們國主的簽字,帶我們去見你們國主。」我從背囊裡取出已經被典娘壓平晾乾的書信,舉在手裡搖晃著。
「呵呵,想不到你這手裡還有免死護符,好吧,就讓你們多活兩日,不過,要把武器都交出來。」說著,軍壯們舉著槍矛走上前來,我早已經把背囊裡的石頭清空了,只剩一把彈弓別再腰上,背囊裡就是紙和信,軍裝檢查後就放手了,畢竟這彈弓他們也沒見過,更不知道幹什麼用。
湖漢不想交出弓箭和短矛,在我的示意下,很不情願的取下弓箭,放下了短矛。也許是湖漢的抵抗行為,軍壯們搜查的格外仔細,從腰圍裡搜出了響哨,我一看心裡一沉,暗叫不好。
「怎麼,連我的護身器物都要收走嗎?」湖漢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沉聲問道。
「這物事也沒尖,沒頭的,給你吧。」軍壯看著這個物事沒有威脅,就還給了湖漢,我是為之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些軍壯也沒見過響哨。
「聽清楚了這位軍壯,等我走的時候,這武器一樣都不許少的還給我,我可是你們國主請來的客人。」湖漢是大義凜然的厲聲說道。
「行了,知道了,走吧。」范彤尖聲怪氣的說著,就命軍壯們,押著我們走向了樹林。
等我們走過這片樹林,原來這邊還有一條河道,比剛才的要寬闊,河岸上停著一隻帶腳踏水輪的戰船,我和湖漢被押上戰船,戰船隨即,往東渚國駛去。
「盟舉,你當過俘虜嗎?」湖漢帶有戲謔性的語氣,探問著我。
「哎呀,這還真沒有,過去咱可是競俘虜別人了,你看人家范彤,那被俘了以後,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多有經驗啊。」我是趁機調侃一番。
「哎,別竟說一些沒用的,心不跳那不就死了嗎,我們這裡看死人才摸胸心吶,別以為我聽不懂啊。」范彤尖聲呵斥道。
「是啊,湖漢你看著我這心裡害怕的,說會都不話了。」我故作緊張的說道。
「那叫都不會說話了,盟舉,要說做俘虜,你比范彤,那可差遠了。」湖漢刻意的糾正著我說錯的話。
「是啊,你看人家,那三角眼一撇,計策一個接一個的,咱那比得了?吃虧上當也沒轍啊。」我附和著湖漢的話,大聲哀歎道。
「行了,別在這怨天尤人了,等到了我們東渚國再說也不遲,到時候有你們發話的時候,老實在船上呆著吧。」范彤聽不下去,進行干涉了。
「就是,湖漢這麼好的風景咱們不看,老在這練嘴,人家不像咱們,也不給口水喝,到時候還不是自討沒趣,看風景吧。」我排解著押解過程難熬的心情,大聲地說道。
還別說,當我注視到河岸兩邊的時候,我才發現這河湖水網地帶,可是別有一番韻味。
我看著清新秀麗的河岸景致,不禁詩興大發,隨口吟唱道:「水楊竹俏護岸坡,粼粼湖光柳婆娑,水輪激盪河湖面,此非來客是俘馱。收繳弓箭和矛梭,只准觀景不許說,飢渴難耐討沒趣,眼望河湖別想喝。」
「哎呀,盟舉這神童子,可真是名不虛傳啊,出口成詩,而且還有一種說唱的味道,別有一番情趣。別人是不打不成交,我們這是打完以後,都作了俘虜,才成莫逆之交啊,哈哈哈哈!」
「這詩歌雖然有些不雅,但也成韻成句。」范彤也附和了一句。
「哎呦,范掛甲,你也給來上一個雅致的,行不行啊?」湖漢話帶譏諷的說道。
「蘆蕩隱身,樓船巡邏,自送敵前,行動被奪,巧與周旋,方使得脫,志得意滿,俘酋歸國。」范彤是搖頭晃腦,扯著尖利的嗓子,抑揚頓挫的吟唱著詩歌。
「盟舉,你看看人家范掛甲,說得多好,比唱的都好聽。那嗓音,公雞打鳴都是學的這個味道,那何止是方使得脫,明明就是唱歌飄過,啊,哈哈哈哈!」湖漢別看不識字,這說起話來,也一套一套的。
「湖漢,你這形容的可就不對了,本掛架念你不識字,也不與你計較,這人怎麼能與公雞比呢?太不恰當了。」范彤氣鼓鼓的教訓著湖漢。
「哎呀,范掛甲實在是太有學問了,這雞可是太不文雅了,人們老說這聞雞起舞,這也太不像話了,應該改成聞豬起舞,這才有氣勢嘛。」我急忙補充著說道。
聞聽我的話,所有船上的軍壯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越說越不像話了,要是聞豬起舞,那早上還能起得來嗎?真是沒有教養。」范掛甲被氣得直喘粗氣。
「我說范掛甲……」我剛要開口,就被范掛甲給打斷了。
「什麼都別說了,都憋著!」范掛甲給氣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