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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5章 引起公憤的男人 文 / 藍緋菊

    「小豹子,默契度真不錯!」歐陽笑笑眼前一亮,眼中迸發出領導視察,高強度讚揚之神色。

    一群黑衣人總算回了神,他們都被這兩個傢伙給耍了!

    想著,手中陰森森的大刀高舉,一齊向前攻去。

    「左後踢!」

    「右後踢!」

    「迴旋踢!」

    「誒誒誒,別替人家命根子,保不準兒人家還沒娶媳婦呢。」

    歐陽笑笑直接抱著膀子退到一旁,不時出言提醒兩聲,惹得一群黑衣人牙癢癢,唯有被救下命根子的兄台,感激的瞥了歐陽笑笑一眼。

    「別謝,反正你們落到他手裡,多半也沒命出去,留不留命根子都一樣。」歐陽笑笑粉善良的回了一句。

    瞬間換得那人的怒視,舉起大刀就向她砍來。

    「臥槽!忘恩負義啊!」

    歐陽笑笑嘴角一抖,一個側身避開迎頭砍下的大刀,手肘向後在刀背上用力一撞,居然硬生生將大刀陷入了石縫中,無論那人怎麼用力,也無法拔出來分毫。

    「咳咳咳……抱歉,用力過大。」歐陽笑笑粉無辜的眨了眨眼,差點沒將那黑衣人氣到吐血。

    星木辰一腳踢飛身側的黑衣人,回首就是一聲暴吼:「蠢貨!玩夠了沒有,現在是殺人,還有心思玩!」

    「泥煤,顧好你自己就成,你管爺怎麼玩!」

    歐陽笑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回眸對上黑衣人欲噴火的眼神,小手十分友好的伸了出去,幫他順了順憋在胸腔的悶氣,笑道:「別氣別氣,不然你被氣死了,爺就沒得玩了。」

    黑衣人雙眼一瞪,露出三分之一的眼白,差點沒厥過去。

    「來,跟著爺做深呼吸,吸氣,呼氣,用力!」

    星木辰腳下一個踉蹌,一個大鵬展翅旋身而起,磨動著一口鋼牙暴喝:「蠢貨!那是生孩子的節奏!」

    「你特麼給爺閉嘴!殺你的人去,別把水弄髒了!」歐陽笑笑火大的暴吼一聲,一回頭就見那黑衣人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向她刺來。

    鳳眸微微一凜,一把握住那人的手腕,洩了他手上的力道一轉,整個人貌似沒站穩向前一撞,匕首不偏不倚刺進那人的腹部。

    「呃,流血了。」歐陽笑笑眨巴眨巴眼,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爛漫,「你說你也真是的,好好的玩什麼匕首,像這種殺傷性武器,一定要注意安全。看吧,把自己傷著了。」

    語氣,整個一老師教導不聽話的學生。

    黑衣人雙眼一瞪,惡狠狠的拔出腹部的匕首,也不管橫流的鮮血,再次向她撲去。

    「爺說你這人也真是的,怎麼勸不聽呢?這種殺傷性武器不能外露,一定得藏好刀鋒!」

    歐陽笑笑淡淡的白了他一眼,腳下一個側轉,握住他的手再次將匕首送進他腹部,笑道:「對了,這次別拔刀了,不然還得流血。」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那一身紅衣的少年分明笑得一臉純良,卻不知為何,居然讓一群長期侵淫鮮血之人,也有了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望向那紅衣少年的眼神,彷彿見到了死神降臨,在談笑間取人性命,末了還擺出一副『爺很好心』的姿態,讓人恨不能自行了斷。

    事實證明,歐陽笑笑的確有將人逼瘋的本事,她越是笑得燦爛,被她連捅兩刀的黑衣人越是渾身發顫,在歐陽笑笑再次靠近他之際,居然想也沒想拔出腹部的刀,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

    「呃……」歐陽笑笑微微一呆,瞧著那人脖子上噴湧而出的鮮血,有些無語的撇了撇嘴,「切,這麼不禁玩!」

    一陣冷風拂過,所有人俱是一顫。

    星木辰瞠目結舌的望著那一臉鬱結的紅衣少年,胸腔裡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的躍動起來,星眸中迸發出類似於尋到同類的興奮與灼熱,直直的射向那紅衣少年。

    一把擰起一名呆愣的黑衣人,隨手就給她丟了過去,「來,蠢貨,接著玩!」

    無辜中槍的黑衣人渾身一顫,下意識舉起手中的大刀,就要向那紅衣少年劈去,誰知那紅衣少年居然擰起他的同伴,粉善良的笑著:「你也要藏刀啊?爺幫你。」

    說話間,大刀正中那名抹脖子仁兄的肩胛骨,擋住了大刀下墜的力道。

    歐陽笑笑探頭出去看了看,貌似不滿意的歪了歪頭,「沒對,沒藏好。」

    說著,嘴角詭異的一勾,在那名黑衣人驚悚的眼神下,瞬間出現在他身後,握住他的刀柄反手一削,生生削下抹脖子仁兄的一塊肩肉,再反手捅進了握刀黑衣人的腹部。

    大刀刺穿皮肉的聲音,在這一刻聽來如此清亮,彷彿布匹細微的撕裂,卻是來自地獄最深的呼喚。

    剩餘的黑衣人集體後退一步,幾乎是下意識的,離那名紅衣少年遠一些。

    以往他們所熟悉的鮮血,在這一刻變得那樣陌生,全然抵不過紅衣少年眼中的興奮,那是一種狼性的眼神,沒有一絲人氣,只有那艷紅的色彩侵染大地,才能讓她舒緩的戾氣。

    「好像還是沒有藏好。」歐陽笑笑撇了撇嘴,斂眸看向穿過黑衣人腹部的大刀,又伸手比劃了一下剩餘的長度,隨手向前一指,「誒,小豹子,還要兩個人還能藏住。」

    星木辰嘴角一抖,一把擰起想要逃跑的兩名黑衣人,隨手就給她丟了過去。

    去勢之整齊,不偏不倚,正好撞上那外露的刀尾,將三人串成了血色糖葫蘆。

    剩下的兩名黑衣人腳下一軟,居然『咚』一聲跪了下來,哆嗦著雙唇,遲遲無法組織出一句話。

    直到那名紅衣少年轉眼望來,視線聚焦在他們手中的大刀之上,兩人幾乎想也沒想,反手將刀『藏』進了自己腹部,痛苦道:「沒,沒刀了。」

    「真乖!」歐陽笑笑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差沒拿爪子拍拍他們的頭,鳳眸深處詭異的紅光漸漸散去,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卻又那樣真切的存在過。

    星木辰有些複雜了望了她一眼,轉身走到一旁,拾起自己的衣物,就這麼當著她的面穿了起來,邊穿邊問:「你怎麼會來這裡?」

    「爺出來找藥。」

    歐陽笑笑淡掃了他一眼,一腳將三個血色糖葫蘆踢開,在另兩名還未斷氣的黑衣人視線中,慢搖慢晃的走到溫泉旁蹲下,一點點洗去手上的血跡。

    直到被血色包裹的小手,一點點透出本來的色彩,她才抬起自己白皙的小手,對準當空的暖陽。

    看著小手被陽光照透,透出淡淡的赤色,被一圈紅色的光暈緩緩吞噬,就如她曾經試圖洗去的痕跡,終是在她骨子裡留下了痕跡。

    小巧的鼻頭動了動,將小手湊到鼻下聞了聞,濃郁的血腥味被硫磺味替代,是刺鼻卻溫暖的味道,沒有血腥,沒有殺伐。

    原來,有的東西藏得太深,真的可以無法窺探,卻又在不知不覺間悄然冒頭,如同曾經的『笑羅剎』一般,談笑間取人首級,打鬧間奪人性命,只有熟知她的人才會明白,她笑得越燦爛,表示她骨子裡湧動的嗜血因子越興奮,需要的血色祭奠也就越多。

    嬉笑怒罵是她對待生活的態度,在她還能出言怒罵時,那人才是最為安全的,只有當純良的笑意佈滿眉梢,那才是血色祭奠真實的開端。

    轉眼看向企圖逃跑的另兩名黑衣人,突然歪了歪頭笑道:「你們準備去哪兒?」

    兩名黑衣人腳下一軟,再次跪回地面,不斷的磕頭求饒:「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再也不殺人了,我們還可以告訴你拿錢買兇的人,求求你別殺我們。」

    「連做殺手的基本職業操守也沒有,爺還真是替買兇者感到悲哀。」歐陽笑笑眉梢輕佻,一絲殺意自眼尾悄然流瀉。

    下一刻,兩名黑衣人轟然倒地,再沒了活著的氣息。

    「臥槽!你幹什麼殺了他們?」歐陽笑笑雙眼一瞪,目光直射罪魁禍首。

    「你不是想殺他們嗎?」星木辰一愣,轉眼看向兩名已經沒有生氣的黑衣人,無奈道:「反正都殺了,你總不能讓老子把他們弄醒吧?」

    歐陽笑笑嘴角狠抖,無語的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想知道,是誰要殺你?」

    「想殺老子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他們說了,也不見得是真的,老子才懶得浪費時間。」

    這算是豁達嗎?

    歐陽笑笑默,繼續洗手。

    星木辰垂首將最後一根腰帶繫上,一抬眸,見歐陽笑笑還在洗手,當即臉色一變,有些不耐的道:「你他媽還沒洗好?」

    再次將小手湊到鼻下聞了聞,確定再沒有一絲血腥味,歐陽笑笑才放棄了對手的蹂躪,起身走到星木辰面前,在他噴火的眼神下,直接將小手在他身上蹭了蹭,蹭干了手上的水漬。

    「我操!你這個該死的斷袖,老子捏死你!」星木辰暴怒,伸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

    歐陽笑笑隨手就是一個爆栗,右腳直襲他胯下,磨牙道:「爺給老實點,回家再收拾你!」

    星木辰急忙護住胯下,整個人猛地後退一步,聽聞歐陽笑笑的話,愕然的抬首反問:「什麼?」

    沒料到他現在還裝傻,歐陽笑笑火大的衝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冷笑道:「小豹子,別和爺玩花樣,你的那些花招,在爺眼中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爺不管你留在爺身邊是什麼目的,在你還沒有惹毛爺之前,最好快點停止,否則別怪爺對你出手!」

    星木辰一怔,反應過來之後,直接一腳丫子踹過去,「你他媽的蠢貨,老子能有什麼目的,一個朝廷大員一個月才多少俸祿,還不夠老子塞牙縫!」

    「泥煤!」歐陽笑笑閃身避開,反手一爪子撓過去,「那你特麼能跑不跑,留在爺身邊搞毛?」

    摀住被撓傷的右臉,星木辰暴怒,呲咧著一口狼牙陰狠道:「你當老子樂意,不是你他媽把老子綁走的嗎?!」

    「呃……」貌似最初的確是。

    歐陽笑笑一囧,退步避開橫掃而來的掌風,飛腳直踹他的肚子,囂張道:「爺綁的就是你,你特麼不爽趁早滾蛋,別在爺面前瞎晃悠!」

    星木辰閃身急退,卻忘了身後還有溫泉,一個沒留意,腳下一滑,直接倒栽蔥倒了下去。

    「噗嗤……哈哈哈……!」歐陽笑笑一愣,繼而捂著肚子爆笑,「你特麼的蠢蛋!爺就算用你衣服擦手,你也不用連自己一起洗了,哈哈哈……」

    水花四濺,如落湯雞似的男人從水中飛出,星眸惡狠狠的瞪著那幸災樂禍的紅衣少年,精銳的星眸半瞇著,就在歐陽笑笑以為他又要出手時,卻見他呲咧著一口白牙蒸乾身上的水汽,對著她惡狠狠的噴了一口惡氣,一扭頭,走了。

    「呃……」歐陽笑笑嘴角一抖,有些好笑的追了上去,用手肘撞了撞他精壯的腰身,邪笑道:「小豹子,說說你的真實身份唄。」

    「你他媽不是不信老子嗎?還問個球?!」星木辰眸光微轉,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繼續向前走。

    原地,歐陽笑笑呆了呆,不是吧,還真生氣了?

    歪著腦袋看他在亂石陣裡一進一退,嘴角突然瘋狂的抽搐起來,正想著要不要出聲提醒一下,剛一張嘴:「誒,小豹子……」

    「你他媽不准和老子說話!老子……啊……!」迎面而來一塊亂石,正中他的下顎,痛得星木辰哀嚎一聲,摀住下巴急退出亂石陣,懵了。

    「咳咳咳,爺就是想提醒你,亂石陣被爺給稍稍改動了一下。」歐陽笑笑粉無辜的眨了眨眼,轉眼偷瞄著他鐵青的俊臉,憋笑道:「是你沒讓爺說完。」

    「老子一遇上你就沒好事!」星木辰猛地轉過頭,惡狠狠的磨了磨牙,誰知牽動了下顎的傷口,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強忍著抽筋過度的臉皮,歐陽笑笑緊抿著紅唇憋笑,見那貨又惡狠狠的瞪來,如同兩人第一次在曼山山谷相見,那下意識捍衛主權的眼神,讓歐陽笑笑肚子有些打結。

    使勁揉了揉憋笑至抽疼的肚子,伸手牽起他的大手,帶著他在亂石陣中走了起來,邊走邊解釋道:「放心,沒改動多少,進一改成進而,退二改成退一,左右互換就能出去。」

    星木辰愣愣的被她拉著前行,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些什麼,斂眸看向她握住自己的手,幾乎比他的手小了整整一號,那纖細的指尖在陽光下,正流轉著瑩潤的色澤,心下莫名一動,反手反握住她的小手,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這才跟著她繼續前行。

    似乎是有些奇怪他突如其來的安靜,歐陽笑笑回首古怪的瞄了他一眼,撇嘴道:「喂,舌頭呢?」

    果然,她和他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就像是一種上癮的毒藥,成為了他們之間最獨有的相處方式,從第一次見面就注定,他們倆必定是在火藥味中建立友誼,在硝煙中摸清彼此。

    「老子喜歡,你管得著嗎?」星木辰淡淡的白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卻加重了一些,狀似無意的問道:「對了,你說要找藥,找什麼藥?老子對這一帶很熟,說不定可以幫你。」

    「牧靡草。」沒去追究他為何對這一帶熟悉,歐陽笑笑只淡淡的回了一句。

    「解毒草?」星木辰一愣,突然將她拉住,有些焦急的問道:「你中毒了?」

    「滾粗!你特麼就這麼希望爺死了?」歐陽笑笑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還忍不住用力的研磨了兩下,在那廝痛得呲牙咧嘴之際,才將腳挪開,「給鬼畜解毒用的。」

    「我操死你個蠢貨,下腳真重!」星木辰狠狠的甩了甩疼痛的右腳,轉眸四下看了看,突然指著右手邊道:「往那邊走,有牧靡草。」

    歐陽笑笑腳步一轉,直接帶著他向右手邊走去。

    出了亂石陣,便是一處天然形成了小山坳,山坳上長滿了牧靡草,像是極少有人踏足,所以牧靡草長得極好,有好幾株已經到了鮮有的程度。

    歐陽笑笑眼前一亮,急忙衝上前將那幾株牧靡草,小心翼翼的從泥土裡挖了出來,連帶著一些濕潤的泥土,一齊放在一旁。

    「拿去!」

    耳邊響起衣料撕裂的聲音,歐陽笑笑一轉首,就見眼前出現了一塊布料,恰好可以將牧靡草根部的泥土包住,而不至於在回蛟縣的途中散掉。

    整個人微怔了一下,繼而有些好笑的道:「沒想到你這廝還挺細心的。」

    話雖這麼說著,她也沒有客氣,直接將那些牧靡草的根部,連同根部的泥土一起包裹起來。

    星木辰惡狠狠的剮了一眼她的後腦勺,抱著雙臂在一旁看她忙碌。

    對待藥草時的歐陽笑笑,與平日大相逕庭,臉上沒有輕浮的笑意,眉梢也褪去了那絲邪氣,整個人全神貫注的對待那些藥草,彷彿那些就是她的孩子,那般小心翼翼,生怕弄傷它們分毫。

    陽光傾灑在她的四周,成為百草中最為濃郁的一筆,妖艷中有著往日裡沒有的魅力,美好得無法用言語來表述。

    這樣的歐陽笑笑,使得星木辰有些看呆了,怎樣也無法將那個與他鬥嘴,滿口粗話堪比山匪的少年聯繫在一起。

    黑亮的髮絲順著她的肩頭滑落,擋住了她的下半邊臉頰,只餘下一雙專注的鳳眸,在百草中細細妝點,並不怎麼濃烈,可就是無端讓人感覺舒服,像是全身心不自覺放鬆,融入到了那片大自然之中,帶著一種天然的純粹。

    不可否認,這樣的歐陽笑笑帶著一股極為獨特的魅力,有人說專注的男人是最美的。但在星木辰眼中,此時此刻,再沒有什麼及得上那少年專注的側顏,如同一團肆意燃燒的火焰,在他的瞳孔中漸漸加深,映照出一團金紅色的光斑。

    歐陽笑笑小心的處理完那些稀有牧靡草,又採了一些長勢不錯的牧靡草,確定已經足夠為鬼畜解毒了,這才緩緩站起身,將那些藥草遞給星木辰,自己則轉身抱起了那些用布包裹的牧靡草。

    「操!看你那風一吹就倒的模樣,把東西給老子。」

    歐陽笑笑雙眼一瞪,磨牙道:「給爺閉上你的臭嘴,再敢叫囂一句,信不信爺用針把你的嘴縫上!」

    「你……!」星木辰那個氣啊,惡狠狠的磨了磨牙,又不知想到什麼,噴薄的怒氣一點點散去,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直接抱著東西走人。

    兩人回到蛟縣時,已是黃昏之分。

    歐陽笑笑抱著東西直奔小院,將幾盆菊花從泥土裡拔了出來,再將那幾株稀有的牧靡草給種了進去,放在一個適合牧靡草生長的地方。

    剛一回身,迎面撲來一抹淺綠色身影,也不管她身上是不是有泥土,直接將腦袋埋進她脖頸裡蹭了蹭,軟軟糯糯的喚了一聲:「小哥。」

    歐陽笑笑舉著滿是泥土的雙手,斂眸看向懷裡的水晶娃娃,繼而十分無良的將手在他後背蹭了蹭,再抱著他的腦袋狠狠的吧唧了一口,看著那小臉上兩個黑乎乎的手掌印,無恥的笑了笑,「這樣才對,爺消失了好幾日,你怎麼也該瘦點才能表達誠意。」

    皇甫奚嘴角狠抽,抬袖使勁擦了擦小臉上的泥土,撅嘴道:「這世上能讓小哥吃虧的人還沒出生,我們應該擔心的是綁架你的人,而不是你。」

    寒!這熊孩子也太誠實了!

    歐陽笑笑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簾,越過皇甫奚的肩膀,清楚看見不遠處欒楓漆黑的臉色,看來這群男人已經和欒楓見過了,也已經知曉了大概的來龍去脈。

    轉眸看向跟回來的星木辰,急忙將皇甫奚從懷裡推出去,再接過星木辰手裡的牧靡草,一溜煙兒衝進了煉藥房,將藥交給落雨後,這才慢悠悠的從煉藥房裡走了出來。

    一群男人都站在院子裡,見她出來,桑羽端著一盆不知何時打好的清水走到她面前,柔聲道:「先洗洗。」

    「喲呵,小羽還有賢妻良母的潛質?」歐陽笑笑有些好笑的掃了他一眼,抬手將手上的泥土清洗乾淨,一抬眼,見所有的男人都望著她,整個人猛地後退一步,「爺說,你們能不能別總盯著爺,滲得慌!」

    「小哥,那個傢伙有沒有欺負你?」皇甫奚鼓了鼓腮幫子,斜眼瞥向不遠處欒楓,那架勢只要歐陽笑笑說一聲是,他就要再次上演徒手掰白刃。

    「你也說了,只有爺欺負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欺負爺了?」歐陽笑笑朝天就是一個白眼,舉步走到不遠處的石桌坐下,朝著皇甫奚招了招手,那廝就乖乖的膩進了她懷裡。

    那毫無違和感的親暱,看得欒楓額角突突直跳,若是不知道那女人的真實性別,他想,他也免不了被眼前的情形狠狠的震驚一番。

    「鬼畜什麼時候才回來?」歐陽笑笑轉眸四下看了看,在沒發現凌皓然的身影,才開口問道。

    「已經傳回消息,在趕回來的路上。」慕容子軒垂首撥弄著金算盤,頭也不抬的說道。

    一群男人都回來了,日子似乎回到了之前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鬼畜換成了欒楓,一個比鬼畜更會釋放冷氣的傢伙。

    每每在一群男人想要表現親暱時,就免不了被那廝的幽冥之氣侵襲,久而久之,一群男人的怨氣都跟著高漲起來,看向欒楓的眼神也越加不善。

    誰知,那廝像是什麼也沒有接收到,光明正大的將歐陽笑笑抱進懷裡吃豆腐,甚至在夜間時闖進歐陽笑笑房裡,直接將人給抱到了自己的房間。

    僅僅兩日時間,欒楓就引起了後院的公憤,特別是洛寒,每日照舊衝進歐陽笑笑房裡,問她要不要收他時,那廝就會有如神助的準時到來,將歐陽笑笑的回答給堵在了嘴裡,氣得洛寒險些當場拔劍。

    夜晚,歐陽笑笑再次被人給抱走了,介於她還在大姨媽期間,所以某些知根知底的男人非常『大度』的沒有計較,只是在入夜之後,一起離開了自己的房間,齊聚到了另一間房。

    「那個欒楓太過分了!整日霸佔著小哥不放!」皇甫奚率先發表意見,肉嘟嘟的俊臉上滿是幽怨,活像一個深閨怨婦,看得一群男人黑線直冒。

    慕容子軒還在繼續撥弄算盤珠子,聞言稍稍掀起眼簾,淡淡的道:「這才是他的目的,別還沒取得階段性勝利,你就先將自己給氣炸了。」

    「可是他每日都和小哥膩在一起,害我都沒有機會侍寢!」皇甫奚鼓眼回瞪,氣呼呼的道:「昨日好不容易要親上了,結果那傢伙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二話不說就將小哥抱走了!」

    「你沒動手?」洛寒有些奇怪的瞄了他一眼,根據他的瞭解,惹到這小惡魔,跟惹到小哥沒什麼區別吧?

    「你懂什麼?」皇甫奚扁了扁淡紫色的唇,眼珠兒在眼眶中不安分的轉動了兩圈,又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他要維護他乖巧懂事的形象,絕對不會當著小哥打壓新人。」慕容子軒輕而易舉的拆穿他的花招。

    見皇甫奚惡狠狠的瞪過來,邪笑著揚了揚眉,「況且欒楓心計深沉,想要收拾他也沒這麼容易,只怕小九已經試過幾次了,但都沒有收到成效。」

    「你怎麼知道?」皇甫奚愕然的反問,像是反應自己說漏嘴了,蹙眉輕咬了一下下唇,嘀咕道:「那傢伙精得跟什麼似的,想要惡整他一點也不容易。」

    「要我說,直接將他綁起來揍一頓,保準兒他老老實實的,不敢再霸佔小哥。」像是有些不耐這種沒意義的商討,皇甫奚直接說出自己的看法。

    轉眼見眾人都沉默下來,一齊將視線落在清塵身上,才像是明白過來什麼,討好似的湊了上去,「國師,所有人裡你武功最好,打人之後一定看不出來!」

    冷清的眸光微轉,落在皇甫奚滿是忽悠的小臉上,淡淡的道:「他現在沒有武功。」

    皇甫奚:「……」

    慕容子軒有些好笑的掃了皇甫奚一眼,轉眸落在清塵身上時,挑眉道:「可若是小九出手,必定會被小哥察覺,你出手就不一樣了……」

    聰明人講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清塵負責看管欒楓,若是兩人有個什麼衝突,歐陽笑笑也不好說什麼。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這個假神仙才是所有人裡最黑的,因為他陰完人,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或許是眾望所歸的眼神過於強烈,導致清塵萬年不變的面容出現了一絲龜裂,由額角一點點延伸,在如仙的俊臉上拉扯出一道細微抽搐的痕跡。

    「我不會整人。」半響,清塵才憋出這麼一句。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眼見有戲,皇甫奚立馬將嘴湊了上去,又在清塵清冷的眼眸下,重新蹲了下來,揚起一抹絕對天使的笑容,樂呵呵的道:「反正他沒有武功,由後面點了他的穴道狠揍一頓!再不行,你可以將馬蜂窩或者螞蟻窩放在他床上,等他回房的時候反鎖住房門,不讓他出來!」

    「這樣會不會太狠了?」桑羽有些擔憂的出聲,「他畢竟是一國之尊,又是小哥的人,萬一弄傷他了,小哥一定會追究的。」

    「不會,又不是毒蛇。」洛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酷酷的揚起下巴,冷聲道:「只要讓他在床上躺幾日,等小哥收了我就行了。」

    「你說什麼?!」皇甫奚一蹦三尺高,頓時跳到了洛寒面前,瞠大眼睛質問道:「你要讓小哥收了你?!」

    「你反應有夠遲鈍的。」慕容子軒鄙視性的掃了皇甫奚一眼,隨手將算完的賬目合上,輕笑道:「在小哥被綁之前,他就已經開始行動了,你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皇甫奚一臉糾結,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回想自己遺漏了什麼,半響,又低垂著腦袋開始掰手指,看得所有人都是滿腦袋問號。

    一會兒,大概是算完了,他才揚起腦袋,十分認真的道:「桃夭是大房,子墨是二房,我是三房,子軒是四房,皓然是五房,那個欒楓還不知道收沒有,你要進門只能是七房!」

    慕容子軒腳下一個趔趄,以手肘撐住桌面,無語的望向那個輕易答應的傢伙,真沒節操!

    「那我是八房。」桑羽也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句。

    皇甫奚完全沒有異議的猛點頭,一副哥兒倆好的架勢攬住兩人,微揚起下巴道:「我比你們先進門,所以你們以後得聽我的,知道嗎?」

    感情他打的這個主意?

    慕容子軒摸了摸下巴,似乎也覺得這方法可行,餘光不自覺落在了清塵身上,大哥加上自己,如果再加上一個同樣黑的假神仙,在家裡的地位一定直線上升。

    彷彿是接收到了他的視線,清塵眸光微轉,看懂了慕容子軒眼中的深意,整個人微怔了一下,「我不在這裡面。」

    「沒關係,先當軍師也一樣。」慕容子軒笑啊笑,那笑頗有歐陽笑笑的感覺,怎麼看怎麼奸詐。

    清塵嘴角一抖,正想說些什麼,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一股氣勢磅礡的怒氣迅速充斥整間房,使得所有人俱是一震,一齊轉頭看向踢門之人。

    一襲簡單裡衣的男人跨門而入,那翻飛的墨發在半空中狂躁飛舞,彷彿他身上散發的怒氣一般,將空氣撕裂出細微的聲響。

    「噴火龍?」皇甫奚一愣,有些呆呆的眨了眨眼,懵了。

    「要對付欒楓,居然不叫上老子!」張口就噴出火氣,噴射著火種的眸光一寸寸從一眾男人身上掠過,房間裡的溫度頓時就上升了幾分。

    「你也對那人有意見?」慕容子軒眉梢一挑,很快就鎮定下來,隨手一道掌門將房門重新關上,面上揚起狐狸般的笑意,瞇著眼道:「既然大家目標一致,就來商量一下,怎麼教育一下那個不懂分享的傢伙。」

    清塵默,他好像沒說過自己有意見?

    夜,還很長。

    正摟著歐陽笑笑睡得香甜的欒楓,突然睜開犀利的眼眸,只覺背後忽而涼颼颼的,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斂眸看向懷裡熟睡的女人,嘴角漸漸彎起一抹清淺的笑意,抬手幫她掖好踢開的被子,再次抱著她睡了過去。

    ……

    接下去的兩日,歐陽笑笑都窩在煉藥房裡,原因無它,她的解毒丹藥研製失敗,用來實驗的老鼠集體陣亡,無一倖免。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點,重新匹配藥房,重新分析銀鉤的毒性,將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藥材,重新進行了排列。

    然後她又一頭扎進藥浴裡,開始研究後續步驟,想要兩方面同步進行,減少配方失敗的幾率,也順便分析致命毒劍蛙和一品赤練蛇的實際毒性,將兩者的毒液進行分配比對,尋找出最適合以毒攻毒的劑量。

    武俠小說裡隨意被什麼咬一口,就能精準無誤的解毒,到了歐陽笑笑這裡都是屁話,若是兩者毒性相溶或變異只會加速死亡,亦或者兩者毒性比例不同,會導致反中其毒,照樣無解。

    所以為了鬼畜的安全,她必須將一定異數排除,精確至每一絲每一毫。

    或許是她與毒劍蛙和赤練蛇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那兩隻劇毒無比的傢伙,從一開始不停對著她噴毒液,到後面毒液消耗殆盡,直接將她無視。

    歐陽笑笑粉無奈,眼看著毒液都被用來研究了,那倆貨卻不噴毒了,心裡像是有一百隻螞蟻在爬,急得恨不能將那倆傢伙直接破腹取毒。

    無論歐陽笑笑在一旁怎麼擺出危險的攻擊姿勢,那倆傢伙都不理她,歐陽笑笑無奈,只能企圖和兩個毒物打商量。

    「誒,給點面子,再給一點毒就成,爺要做最後的比對。」

    結論顯示,那倆傢伙雖然也有智商,但絕對沒有靈性,完全將她的話忽略得徹底。

    歐陽笑笑磨了磨牙,正考慮要不要將那倆傢伙真的破腹,落雨突然衝了過來,兩個原本還懶洋洋的傢伙,立馬就立起了甚至,擺出攻擊的姿態。

    歐陽笑笑眼前一亮,急忙將東西準備好,在落雨衝到她身邊的一刻,一把將人給拉至身後,接住了兩個傢伙噴出來的毒液。

    「嘿嘿……和爺鬥,嫩了點!」

    確定毒液夠研究了,歐陽笑笑不屑的掃了那倆傢伙一眼,隨手將兩個蓋子蓋上,以防那兩個傢伙逃跑或是傷人。

    「小哥,不好了!」見她還有心思擺弄,落雨有些焦急的出聲。

    「怎麼了?」歐陽笑笑奇怪的斜睨向她,不慌不忙的將毒液收好,準備晚些再用。

    「那幾隻用來實驗的老鼠,有一隻像是瘋了一樣,不停在籠子裡上躥下跳,還想要跑出來,看起來很嚇人。」

    「哦?」歐陽笑笑一愣,急忙牽著落雨向外間走去。

    就見瑤兒和皇甫靈抱作一團,怕怕的瞪著她讓縣令準備的琉璃箱,箱子裡其中一隻老鼠,正不停用腦袋鑽用來透氣的小洞,看上去極其痛苦,甚至不停用腦袋撞擊琉璃箱,發出刺耳嘶叫聲。

    歐陽笑笑微微蹙眉,揮手將落雨去安撫那倆丫頭,自己則走上前細細觀看起來。

    剛開始,老鼠還用腦袋瘋狂的撞擊琉璃箱,後來便漸漸消停了下來,只是不停發出刺耳的聲響,最終整個縮成一團,口中不斷吐出黑色的液體,躺在琉璃箱裡一動也不動,彷彿沒了氣息。

    歐陽笑笑卻沒有走開,只是以一種很詭異的眼神一直等待著,直到那腹部已經停止起伏的老鼠,再次恢復了呼吸,慢慢的睜開眼,鳳眸中迸發出狂喜之色。

    「成功了!爺終於成功了!」

    無數個日日夜夜,上千次的藥方配比,一次次失敗,總算讓她找到了銀鉤的解毒配方。

    九千多種配比,九千多種變化,總算讓她找到最契合的一種,能夠擁有以毒攻毒的效果。

    「落雨,快,將這隻老鼠的藥方給爺!」

    鬼畜應該就是這兩日回到蛟縣,她只需將藥方按照比例增加調配,再加上藥浴,一定可以逼出鬼畜身體裡的毒!

    所有的熬夜與付出,在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回報,終是讓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有了繼續下去的堅持。

    ------題外話------

    鬼畜快解毒了,嘿嘿……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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