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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絕色男後 V140 大結局 文 / 素顏問花

    月淺衝進聖血殿,身後跟著一大堆持劍扛刀的侍衛,喊叫怒罵地跟著衝進了聖血殿。

    殿裡的太監宮女們被嚇得四處逃竄,尖叫哭喊聲震耳欲聾!

    守在殿外的風華四人聽到聲音看去,發現是月淺滿身怒火而來,四人一驚,他竟敢逃獄?

    快速回神,四個白影飛身向前,擋在月淺面前,齊聲低吼:「月淺,你想造反嗎?」

    此時眾侍衛也衝了進來,將月淺團團圍住,緊握著手中的刀劍,怒指著月淺。

    本來已經下值,等絕代一起出宮的由芳也聞聲趕了過來,見到月淺驚得臉色大變。

    此時的月淺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正滿眸怒火地盯著風華四人,怒吼道:「讓鳳血出來,新仇舊怨今日一併作個了斷!」

    風華用劍柄指著月淺喝道:「月淺,皇上留你一命你不領情,你卻自尋死路逃出天牢來,若要作個了斷,你有活命的機會嗎?你哪方面是皇上的對手?」

    現在只希望可以將他勸回天牢去,鳳血不在皇宮,主人也在休息,他可以擔下一切,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少囉嗦,讓鳳血出來!」月淺完全失去耐心,就算是死也得讓他死個痛快,而不是關在暗無天日的牢籠中虛度光陰!

    「月淺,我勸你還是乖乖回天牢,皇上不在皇宮,主人正在休息,若吵醒主人或者驚動了皇上,你沒有好果子吃!」風華好言勸道。

    「那就讓岑霜出來!」月淺哪聽得進勸,只想馬上見到岑吟,一分一秒也等不及了。

    「放肆!我等已好言相勸,你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地直呼皇上男後名諱,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就別怪我等動手了!」風華怒道,四人握上劍柄,眸中殺氣頓現!

    月淺正想打架,這些年的怒氣與憋屈,今日就打個痛快,他亦滿眸殺氣地掃向四人,揮掌朝四人打去。

    光地一聲巨響,風華四人齊齊拔了劍出來,朝月淺殺去。

    高昌由芳及一眾宮人侍衛皆站在旁邊,驚慌地望著風華四人與月淺的打鬥。

    五個白色身影,在夜空來回飛舞,劍氣掌風迸射出一陣陣銀光,頓時照亮了夜空。

    月淺與風華四人本出自一個師傅,武功皆由月落而授,四人齊力,月淺不是他們的對手,但風華四人卻沒有要殺月淺的意思,處處留情。

    月淺雖然大逆不道,但沒有鳳血岑霜的命令,他們是不敢輕易殺他的!

    一局下來,雙方勉強打成了平手,收了內力,各退到一邊。

    風華嘲笑道:「上月國第一高手也不過如此,你連我們四人都不敵,還妄想找皇上和主人算賬?不自量力!」

    月淺聽著風華語氣中的嘲諷,更氣得怒火狂燒,反駁道:「這些年我不曾動過武功,而你們四人一直勤加練習,才勉強與我打成平手,你們有什麼好得意的?」

    風華被月淺一激,也有些生氣,他們四個的武功無論在哪都是數一數二的,還從沒被人這樣嘲笑過,頓時眸中一怒,喝道:「那就再試試!」說罷四人揮劍又衝上前去。

    「怕你就不姓月!」月淺亦無絲毫懼怕,手中聚集內力揮掌而上。

    「住手!」突然,岑霜柔軟的聲音響起,聲音雖然不大,卻夾雜著一絲攝人的冰寒!

    讓正準備打鬥的雙方,齊齊停了手!

    高昌由芳及一眾宮人侍衛趕緊跪地:「參見男後,千歲千千歲!」

    風華四人轉頭看向去,見岑霜一臉慘白地站在門口,四人收了劍,抱拳一拜:「主人!」

    岑霜看了月淺一眼,平靜地朝風華四人道:「退下!」

    風華四人怒視了月淺一眼,不敢違抗岑霜的命令,退到一邊。

    高昌由芳等人起得身來,亦退到一邊,眾待衛退後了幾步,還是防備著月淺。

    月淺看向岑霜,重聲道:「岑霜,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岑霜未作聲,輕步出了殿門,站在門口看著月淺。

    一襲霜白華服昂藏七尺,傲立在宮燈下,臉色蒼白更顯得清貴絕美,身子纖弱,背脊卻一直挺拔!

    靜!

    看到這般清貴絕美的岑霜,眾人都不敢再出聲,而是拼住呼吸,靜靜望著他。

    就連月淺也沒有說話,就這樣與岑霜遠遠對視著。

    岑霜的視線透過月淺的身體,看到一片熊熊大火,彷彿聽到耳邊儘是烈火啪啪的聲音,大火中還有著無數雙手在朝他招喚。

    痛苦,絕望,怒罵,詛咒聲齊齊鑽進他的耳中!

    最清晰的,是月淺悲傷而又無奈的聲音,他在說:「霜兒,好痛,好燙,救救我!」

    這種種聲音,像無數把利劍,一下一下地戳著他的心,幾乎要將他的心戳得血肉模糊了!

    心中一痛,頓時滿身寒氣任運而生,瞬間讓夏夜的風都撩過一陣陣寒意。

    初夏的夜空中,一輪玉盤靜靜懸掛,月華如瀑布般鋪洩而下,與宮燈相互渲染出一片淡淡的黃光,灑在身形高挑的月淺身上,憔悴中仍見得貴氣不凡,不經意仰起的下巴,還存留著一絲不可一世的傲氣!

    兩名男子注視著對方,四週一片岑寂。

    半響。

    月淺眸中一沉,飛身而上,落在了岑霜面前,兩人僅有一步之遙。

    月淺緊緊盯著岑霜嫡仙般的臉,低吼道:「我要見吟兒!」

    岑霜亦是緊緊盯著月淺,臉上平靜,眸中卻閃過一陣陰寒,輕抬唇瓣,吐出冷若冰寒的三個字:「不可能!」

    月淺心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極力吼道:「我再說一遍,我要見吟兒!」

    岑霜終是要橫在他和岑吟之間,這雖早就是他就預料到的,此刻親耳聽到,還是怒痛交加!

    岑霜猛地拽了拳頭,全身都散發出極致的森寒來,左手的傷口因太過用力而全部裂開,鮮血從手臂緩緩而流。

    他卻不顧不理,怒視月淺,痛道:「毒死月落,火燒毋落族,至無數人隕命,那些都是我的親人,而此刻你要見的是我的妹妹,你覺得可能嗎?」

    當初蛇蠍之心,將毋落族那麼多人活活燒死,月落是他的師傅,他亦狠心毒害,岑霜真的無法相信,如此惡毒之人,會是真心對待岑吟的!

    他又如何會讓自己唯一的親人再步入深淵之中?

    想起曾經的種種,月淺心中亦是愧悔萬分,那時鳳血岑霜是他的大敵,實在強大,如果他不對月落下手,又如何能贏?

    權利和**面前,他月淺也同樣無法抵擋那致命的誘惑!

    可是月落已死,毋落族眾人已死,他縱然後悔又能如何?

    他愛岑吟,這也沒有錯,只要他還活著,他就要帶岑吟走!

    「沒有人能阻擋我與吟兒在一起,即使你是他親哥哥也不能!」月淺氣極說罷,瞬間聚集全身內力在手,揮掌疾速朝岑霜打去,反正已經一步錯,步步錯,他不介意再錯一次!

    速度太快,風華四人根本來不及出手,也沒想到月淺敢對岑霜出手,只愣了片刻的時間,岑霜已同樣揮掌而上,接了月淺這一掌!

    這一掌,月淺用的是全力,而岑霜受傷在身,體力不足,也沒用全力,雙方打成了平手,兩敗俱傷,紛紛被內力振得疾步退後。

    退了數十步的月淺猛然控制住身子,強行止了步子,被還未散去的內力振得胸口一痛,腳下一軟,單膝跪了地,胸腔一陣洶湧,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一眾侍衛立即揮刀指向了月淺!

    風華四人回過神來,趕緊向前扶住岑霜,緊張喚道:「主人!」

    岑霜本就體弱,又有傷在身,被月淺強烈的內力一擊,胸口一陣痛裂般,亦噴出一口血來!

    「主人!」風華四人再次急聲大喊:「您怎麼樣?」

    岑霜壓下心頭的痛意,輕輕搖頭。

    風華立即對無雙道:「出宮找皇上,快!」

    無雙抱拳一拜,飛身而去。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東堯宮。

    子衿睡得朦朧中,聽到有宮人在外面吵鬧,不由得掀被起身,打開門問道:「這麼晚了,你們在外面吵什麼?」

    宮人見吵醒了子衿,趕緊跪地:「太子殿下恕罪!」

    「本太子問你們在吵什麼,又沒怪你們!」子衿捂嘴打了個哈欠道。

    一個宮人怯怕地答道:「回殿下,關在天牢裡的一個犯人逃獄了,衝進了聖血殿!」

    子衿聞言,還未放下的手一僵,急呼一聲:「父皇!」然後拔腿跑了。

    「太子殿下,您去哪裡?」眾宮人立即追了上去,驚慌喊道。

    更有人去通知了五龍,讓他們趕緊去保護太子。

    五龍雖挨了板子,卻沒打多少實的,上了藥後,還是能下地的,聽到太子有事,趕緊從床上跳了起來,追了過去。

    而此時的將軍府。

    文書正抱著文靜在廳中談笑,一邊等司徒秀回來,突然下人進來:「將軍,有守城的官兵來報,剛剛有人闖進了皇宮!」

    文書大驚,趕緊起身,朝下人吩咐道:「帶小姐去休息。」

    「爹,你要出去嗎?」長得玲瓏剔透的文靜喊道。

    文書看向文靜,寵愛道:「爹進宮接娘親回來,你乖乖去睡覺。」

    文靜點點頭:「那爹快點回來。」

    文書笑著答好,讓下人將文靜帶去睡覺。

    文書趕緊拿了劍,駕馬朝皇宮而去。

    到了宮門口,見一眾官兵還躺在地上哀呼,他趕緊喝道:「怎麼回事?」

    一個領頭的官兵答道:「回文將軍,有一個黑衣人私闖進了宮門內,武功極高,將我等都打傷了,飛身而進了皇宮。」

    聽官兵稟報,文書未再多言,駕馬直追而去,追到金鑾殿門口,便見得那黑衣人正與宮中待衛打鬥著,文書心頭一驚,是齊墨,齊墨竟然敢私闖皇宮!

    他飛身而上,拔劍朝他殺去。

    齊墨正將一眾守宮的侍衛打開,聽到身後有人朝他殺來,轉身看去,見是文書,迎了上去。

    兩人打鬥起來,文書卻不是齊墨的對手,被齊墨的劍柄擊了胸口,摀住胸口落在地上。

    齊墨也落了地,劍未出鞘,冰冷看著文書:「文書,你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是不要擋我!」

    文書壓下胸口的痛意,直起身來,看向齊墨道:「齊墨,皇上有旨,你不准踏進鳳都城,此刻你私闖皇宮,你可知是死罪!」

    齊墨絲毫不懼:「我不怕,人活一世,若不能為自己在乎的人和事拚一拚,還有什麼意義!」

    「你是進來找無毒公子?」文書問。

    「沒錯!」齊墨仰頭答道:「今日我一定要將事情做個了結!」

    文書勸道:「你還是出宮等他吧,他在宮中很好,你若此刻離去,我可以當一切事情都沒發生!」

    「哈哈哈!」齊墨突然大笑起來:「齊墨一生沒有什麼事好怕的,就算是死也不過閉眼一瞬間,但是今日我若再見不到無毒,我便會怕!」

    「你硬要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嗎?」文書厲聲道。

    他是鳳血唯一的兄弟,不到萬不得已,文書不想將事情鬧大,讓鳳血為難。

    「今日我必見無毒,誰人都不可阻擋!」齊墨滿身森寒道。

    「既然如此,就別怪文書得罪了!」說罷朝一名侍衛道:「調集禁衛軍,圍殺刺客!」說罷取出自己的令牌交給待衛。

    那個待衛接過,朝文書一拜,快速而去。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聖血殿。

    高昌由芳見岑霜受了傷,嚇得一臉死灰,趕緊衝上前去,跪地問道:「男後,您沒事吧?」

    岑霜搖頭,命二人起來。

    二人起了身,滿臉著急地望著岑霜,岑霜是鳳血的心肝寶貝,若知道有人傷了他,必會將天給掀了,月淺這次是死定了!

    「主人,屬下幫你運功療傷!」風華趕緊要扶著岑霜進去。

    岑霜揮手阻止:「我沒事,不過一點小傷。」

    「主人!」風華著急痛呼。

    岑霜冷冷掃了風華一眼,風華止了後話,低頭不再說話。

    岑霜再看向月淺,眸中森寒未減道:「月淺,你是連我也想殺了嗎?」

    月淺亦看向岑霜,語氣有冰凍三尺的寒意:「阻我與吟兒者,必死!」

    「哈哈哈!」岑霜聞言仰頭冷笑起來,好一會兒停下來,看向月淺犀利道:「好一個不可一世,大言不慚的月淺,不愧為上月國太子,既然如此,你要我的命,我也不會顧忌你救了吟兒的恩,今日我倆就將新仇舊恨一併做個了結,今日一戰,無論雙方是死是活都與任何人無關!」

    「好!」月淺擦了把嘴角的血,猛地起了身,指著岑霜道:「岑霜,就衝你這句與人無關,月淺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活著帶走吟兒!」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岑霜隱了笑輕了聲道。

    「主人!」風華三人拚死跪地勸道:「您有傷在身,身體虛弱,萬不可再動真氣!」

    岑霜揚手阻了風華的話道:「這是我與月淺之間的仇怨,今日不做個了結,怕是永無安寧之日!你們不必多說,退下!」

    「主……」風華三人還要再勸。

    「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岑霜低聲喝道。

    三人張了張嘴,卻見到岑霜眸中的怒意,一陣心疼,不敢再多言只得起身退到一旁。

    月淺已經飛身而來,岑霜眸光一冷,聚集內力,飛身而上,兩人打鬥在一起。

    由芳走到絕代身邊抓住他的手臂,擔心不已,絕代也是滿臉擔心,輕拍了由芳的手一下,讓她走遠些,不要被傷到。

    現在只希望鳳血快點回來!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無雙落在醉月樓門口,然後急步衝了進去,逕直衝上樓去。

    小二迎向前問道:「公子……」卻被無雙一把推倒在地,小二再起身,無雙早已飛身上了樓,他趕緊去找老闆,看這情況,是來找事的!

    無雙上了樓,看到司徒秀四人守在門外,裡面還傳來鳳血與無毒的笑鬧聲,他趕緊過去喊道:「我要見皇上!」

    司徒秀四人見是無雙匆匆來了,向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無雙急道:「月淺逃獄了,打傷了主人,快請皇上回宮!」

    司徒秀四人驚愕,月淺打傷了岑霜,怎麼可能?

    岑霜的武功與鳳血不相上下,月淺哪有本事打傷岑霜,但既然是岑霜受了傷,他們顧不得多想,趕緊轉身進去稟報。

    卻剛轉身,鳳血已經聽到他們的說話聲,打開門出來了,滿身酒氣撲面而來,臉上一片酡紅。

    「無雙,你說什麼?」鳳血本喝得高興,隱約聽到無雙說什麼月淺逃獄了,頓時酒醒了一半,打開門出來問。

    無毒倒還清醒,也跟了出來。

    無雙猛地跪地著急而又心疼地稟道:「皇上,主人受傷了!」

    「什麼?」鳳血眸中驟然一跳,道:「是月淺?不可能,月淺的武功傷不了霜兒!」

    無雙再道:「主人取血給太子熬藥,身子受損,但他一直沒告訴皇上,今日更是虛弱,月淺突然朝主人出手,主人防之不及,被他打傷!」

    無毒面上大驚,月淺竟敢對岑霜出手?

    鳳血立即怒吼道:「該死的月淺,朕本有意留他一命,他卻不知好歹,竟敢對霜兒出手,立即回宮!」

    「是!」眾人抱拳一拜跟著怒氣沖沖的鳳血快速下了樓!

    走在樓梯上,正遇上老闆帶著一眾夥計上來了,阻了鳳血的去路,鳳血當下怒吼道:「讓開,別擋著朕!」

    老闆嚇得趕緊退後,一眾夥計被老闆一推,一個沒站穩,紛紛滾下了樓梯,一陣叮咚聲響,樓梯空了,鳳血無毒一眾人,快速下了樓,飛身朝皇宮而去。

    一陣輕功片刻便到了城門口,一陣人飛身進了宮,守城門的官兵只見得頭頂無數個人影一閃,還沒看清是誰,便已不見了人影,本想去追,但想到文書已在皇宮,必定不會有事,便作了罷。

    鳳血一行人落到金鑾殿門口,便見到一眾禁衛軍正與一個黑衣男子打鬥著,無毒一看那人的身影不由得大驚,齊墨也進宮了?

    鳳血眼神一凜,齊墨,你竟敢違抗旨意進宮,以後再收拾你,先去解決了月淺再說,看了齊墨一眼,未出一聲,飛身往聖血殿而出。

    無毒本想叫齊墨,但想到岑霜受了傷,可能須要他醫治,亦未多言,追著鳳血而去。

    司徒秀四人無雙跟上去。

    聽到聲音的齊墨轉頭看去,見鳳血無毒從頭頂飛過,心中大喊,無毒,立即揮劍朝禁衛軍揮去,將眾人揮開,飛身追了上去。

    文書見鳳血回來了,齊墨也走了,趕緊帶著人匆匆往聖血殿去。

    此時的聖血殿中,月淺正與岑霜打得難捨難分。

    岑霜臉色越發蒼白,左手胳膊已是血紅一片,失血過多體力虛弱的他,又受了內傷,現在0打鬥了如此之久,已是體力不支!

    月淺腦中只想到打贏了岑霜便可帶岑吟走,所以招招皆用了全力,絲毫未留情,但也佔不到上風。

    這時,岑霜的掌風朝他劈來,他情急之下,猛地揮掌朝他劈去,卻在岑霜躲開之時,另一隻手猛地拽住了岑霜的一隻手臂,然後揮掌打去。

    受傷的手臂被月淺突然用力一拽,岑霜吃痛,亦是猛地朝月淺劈去!

    兩人都受了對方一掌,猛地朝身後退去,口吐鮮血。

    月淺正抬手去捂痛裂的胸口,卻發現剛剛拽了岑霜手臂的掌心全是血,不由得一驚,岑霜有傷在身?難怪一直只守不攻!

    「主人!」風華三人再也顧不得岑霜的命令,飛身過去,扶住他,風華碰到岑霜的左臂,一陣濕粘,趕緊鬆了手一看,一手的血紅。

    他朝岑霜的手臂看去,一片血紅連白衣也被染紅了,風華痛道:「主人,你的手!」

    岑霜喘著氣,胸口一痛,一口鮮血又從口中噴出。

    「主人!」風華三人齊聲痛呼。

    從東堯宮奔跑而來的子衿正好衝進了聖血殿,看到岑霜吐血那一幕,嚇得驚喊一聲:「父後!」然後快速朝岑霜衝了過去。

    「子衿……」岑霜臉色微變,他怎麼來了?

    「主人,不能再動!」風華立即在岑霜胸口點了幾下,封住了他的內力,以免他再真氣,引致重傷心脈!

    「太子,太子,不要過去!」身後追來的宮人追著子衿大喊。

    月淺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急步朝這邊跑了過來,眉眼中有幾分岑吟的影子。

    太子?是吟兒與鳳轔軒的兒子?

    他聽聞鳳血岑霜極寵這個太子,那是不是只要抓了太子要挾鳳血,他便可以帶吟兒離開了?

    只要不傷害太子,吟兒不會怪他的!

    心中下了決定,他眸子一稟,在子衿從他身邊跑過時,猛地起身,抓住了他!

    「子衿!」岑霜猛地揮開風華三人,衝上前去。

    「太子!」一眾侍衛齊齊衝了上來,都用刀劍指著月淺,卻不敢動半分,唯恐月淺傷了太子!

    風華三人被岑霜猛力一推,差點倒地,趕緊穩住身子,衝上去。

    由芳急得手心冒汗,為什麼岑小姐沒過來,她趕緊命人去岑吟的宮中通知岑吟,這事只有岑吟來了,才能平息了。

    宮人快速而去,高昌由芳也衝了上去。

    一眾人在月淺前面三步站定,岑霜滿身清冷,咬牙道:「放了太子,饒你一命!」

    月淺抓住子衿的胳膊,大聲道:「讓我帶吟兒走!」

    「你做夢!」岑霜厲聲道。

    眾人從未見過岑霜如此大怒,嚇得身子一抖。

    「那我就殺了他!」月淺一把拉過子衿,輕輕掐住了子衿的脖子!

    「父後!」子衿嚇得驚喊一聲。

    岑霜就要向前,卻被風華三人拉住,一眾侍衛也向前一步,卻還是不敢動手,一眾人全部提心吊膽,死死盯著月淺的手。

    這時。

    「誰要殺我兒子?」一聲充滿磁性而又霸氣威嚴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眾人面上大喜,皇上回來了!

    那霸氣張揚的聲音剛落,一個火紅的身影便飄然而至,身後跟著一眾人也落了地。

    張揚而妖魅的挺拔身影,惑亂眾生的桃花眼,美如嫡仙的容貌,如同夏日裡張狂盛開的火紅罌粟,美得毒心!

    「父皇,救兒臣!」子衿見是鳳血,趕緊欣喜大喊。

    岑霜亦微鬆了口氣,鳳血回來了,子衿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一眾宮人侍衛齊齊跪了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月淺猛地回身,見鳳血正抬著步子,張揚走來,一襲血紅輕衫,貴氣而倨傲,你了來了,那更好,一併做個了結!

    無雙趕緊衝到岑霜身邊,驚問:「主人,你怎麼樣?」

    鳳血看向岑霜,見他一臉虛弱,左手臂已是血紅一片,嘴角也掛著血絲,不由得緊蹙了眉頭,一步一步朝月淺走去,走到他面前停下,似怒非怒,似笑非笑,語氣不輕不重道:「月淺,你活膩了?」

    雖沒凶也沒吼,月淺卻是身子一抖,特別是鳳血的表情,讓他有種風濕發作的感覺,他拉著子衿後退一步道:「拿吟兒來換他!」

    子衿聽到月淺說要岑吟,不由得看他一眼,這個人雖然抓了他,卻沒有弄痛他,也沒有真的想殺他,口口聲聲要娘,他是娘的什麼人呢?

    「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朕談條件嗎?」鳳血笑意頓時一收,語氣森寒,眸光如劍,怒道。

    他本有意留月淺一命,想緩些日子再處置他,可他卻私自逃出天牢來,傷了霜兒,還抓了子衿要挾,既然月淺不想活了,那他也沒必要裝好人!

    月淺手上一緊,盯著鳳血,他不想傷害岑吟的兒子,他只想帶岑吟走,不要逼他!

    無毒趕緊向前勸道:「月公子,放了太子!」

    月淺看向無毒,不作聲。

    無毒見月淺執迷,擔憂地看了他一樣,走到岑霜身邊要給他把脈,岑霜搖頭拒絕,無毒便也沒說什麼,掏了顆護心丸給岑霜服下,站在旁邊。

    「無毒!」這時,齊墨從天而降,落在無毒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急道:「跟我走!」

    文書帶著一眾禁衛軍也衝了過來,將齊墨月淺團團圍住,五龍瘸著腿也進來了,見子衿被月淺挾持,嚇得腿發軟,這板子傷還沒好呢!

    霎時,整個聖血殿主子奴才侍衛禁衛軍站得滿滿皆是,空氣異常詭異而擁擠。

    無毒眸中一沉,這個時候齊墨還來搗亂,鳳血正在怒火之中,更是饒不了他,他推開齊墨拽著他胳膊的手,低聲道:「你快走!」

    齊墨委屈不已:「你答應過我的,會去找我,你又失言!」

    無毒憂慮地看了鳳血一眼,見鳳血一張臉黑沉如墨,他朝齊墨喝道:「閉嘴,快走!」

    齊墨也看了鳳血一眼,心頭一痛:「怎麼,你和他死灰復燃了?」

    無毒又氣又怒,這麼多人在這裡,這是個什麼情況,齊墨難道看不到,還如此胡言亂語,這不是找死嗎?

    齊墨見無毒不答話,以為他默認了,怒火攻心,衝到鳳血面前挑釁道:「無毒是我的!」

    鳳血本就怒得想殺人,聞聽齊墨之言,咬牙切齒道:「齊墨,注意你的身份,此刻你違抗聖旨私闖皇宮,朕馬上可以讓你血濺當場,朕現在沒空搭理你,走開!」

    怒氣掃了齊墨一眼,看向月淺,喝道:「馬上放了太子,我可以饒你一命!」

    齊墨這才發現月淺竟也在宮中,還抓了子衿,難道岑吟恢復記憶了?

    「我說了,我只要吟兒,只要讓她出來,我不會為難他!」月淺不放,厲聲道。

    「朕也說了,放了子衿,否則你就是一個死!」鳳血忍不住低吼起來。

    鳳血月淺四目相對,怒火呲呲作響。

    「你還是放了本太子吧,父皇是不會被你嚇到的!」子衿真為這個人感到擔心,雖然抓了自己,卻又不敢傷自己,但又敢威脅父皇,難道他不知道,父皇是一國之君,最不喜人威脅的嗎?

    月淺一驚,看了子衿一眼,這個孩子竟然一點也不怕,不愧是跟在鳳血身邊長大的,自有鳳血的一股傲霸之氣,將來必是人中龍鳳!

    現在這個孩子是他手中唯一的籌碼,他是不會輕易放了的,就算要放,也得看到岑吟之後!

    他從子衿臉上收回視線,看向鳳血斬釘截鐵道:「沒見到吟兒之前,我不會放他的!」

    「那是你自找的!」鳳血話未落音,已然出手,在月淺未來得及反應之時,一掌朝他打去。

    月淺趕緊揮掌接招,卻不知鳳血打的是虛招,那掌風並未打向他,而是趁他不注意之時,散了真氣,伸向他懷中的太子,將太子奪了回去。

    而月淺手中那一掌本可打向子衿,卻還是沒有下手,眼看著最後的籌碼都被拿走,他心頭一痛,難道真的與岑吟無緣了嗎?

    正呆愣著,胸口一陣痛意襲來,胸口被鳳血狠狠打了一掌,內力極強,痛得他胸口如同被大石碾碎了般,鮮血直衝而出。

    鳳血快速收了手,退了幾步,一個瀟灑轉身將子衿交給了司徒秀四人。

    司徒秀四人護著子衿退到一旁,岑霜趕緊走過去,將子衿摟進懷中。

    鳳血利眼猛地射向倒在地上的月淺,飛身而上朝月淺打去:「既然你自己不想活,就別怪朕絕情!」

    眾人還在驚愣鳳血武功之高,竟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救回太子,心中佩服不已,再定睛一看,鳳血已經再次朝月淺打了過去,剛剛那一掌已要了月淺半條命,這一掌再打上去,必死無疑了!

    「鳳大哥!」千鈞一髮之跡,岑吟在殿門口驚喊了一聲。

    鳳血眸中一變,揮出去的掌風極強,已經無法收回,這一掌必是要落在月淺身上的。

    離月淺最近的齊墨見狀,趕緊飛身上前,將月淺一把拽了起來,自己用後背為月淺擋了那一掌!

    齊墨一痛,猛地一個踉蹌,鬆開月淺,捂著胸口碰出一口鮮血來。

    「齊墨!」無毒衝上去扶住他,立即封住他的心脈。

    岑吟嚇得愣住,趕緊回過神來,和周芸芝衝了過來,周芸芝快速跑過去扶住月淺問道:「你怎麼樣?」

    月淺朝周芸芝搖頭,然後看向齊墨問:「你為什麼要救我?」

    齊墨看了月淺一眼道:「殺你父親我也有份,今日算是還了,以後兩不相欠!」

    月淺身子一抖,那些曾早就準備遺忘的事,又被翻了出來,一幕幕上演,他痛得拳頭緊握,滿身殺氣騰騰,卻看到岑吟那一刻,所有的恨意與殺氣瞬間散去:「吟兒……」

    岑吟在鳳血身邊止了步子,傷痛地看著臉色蒼白的月淺,心一陣陣痛。

    周芸芝住得偏僻,她們關在房裡說話,並不知道聖血殿發生的事,若非宮人在她宮中找不到她,找到了周芸芝住的地方通報,她們還不知聖血殿發現了這麼嚴重的事。

    如果她未及時出現,那月淺豈不是要被殺了?

    她心頭一跳,看向鳳血,輕聲求道:「鳳大哥,看在月淺多次救過吟兒的份上,饒他一命吧!」

    鳳血負手看著月淺,怒道:「朕是有意放他一條生路,可他不識好歹,私逃天牢,打傷霜兒,挾持子衿要挾朕,朕何以會再饒他?」

    岑吟大驚,立即看向岑霜和子衿,見子衿正依在岑霜懷中一臉委屈,而岑霜嘴角帶血,一臉虛弱,她趕緊走到岑霜面前擔心問道:「哥,你怎麼樣?」

    岑霜搖了搖頭。

    岑吟稍稍放了心,又蹲下來問子衿道:「兒子,你有沒有事?」

    子衿亦搖頭。

    月淺見岑吟這麼擔心,趕緊解釋:「吟兒,我只是見你!」

    岑吟起身,看了月淺一眼,輕輕撫上小腹,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該如何?

    「可你傷了霜兒!」鳳血吼道。

    「是他技不如人,怪不得任何人!」月淺亦吼了回去。

    鳳血心疼看了岑霜一眼,再陰寒看向月淺道:「若非霜兒取了十日之血為太子入藥,身子虛弱,就憑你如何能傷得了他?」

    月淺心頭一驚,難怪發現他今日力不從心,原來那傷是取血入藥所至?他深知這取血之痛,原來岑霜也受了他曾經的痛?

    他心頭微微不安,早知岑霜有傷在身,他是不會與他動手的,就算贏了他,也是勝之不武!

    見月淺沒話可說,鳳血威嚴令道:「將私逃天牢的月淺抓起來,明日午時問斬!」

    眾人一驚。

    岑吟更是腦中轟隆炸響。

    「是!」司徒秀四人立即抱拳領命。

    「求皇上饒了月淺!」周芸芝撲通跪地求道。

    風華驚呼:「芸芝!」

    風華朝周芸芝搖頭,月淺傷了岑霜又挾持子衿,還敢威脅鳳血,就算大家是舊識,鳳血現在也是一國之君,天子威嚴,豈會由你一句話就罷數的?到時候求情不成,還會連累你周家一門!

    周芸芝亦看向風華,月淺固然犯下滔天大罪,卻也出自於情,她是月淺的朋友,若不能為他說句話,她就算明哲保身,又能如何安心?

    「求皇上饒了月淺一命吧!」周芸芝收回視線朝鳳血一拜,再求道。

    風華拽緊拳頭,滿眸傷痛。

    「周姑娘,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朕不想累及無辜,你的血染霜朕很喜歡,你也是個難得的刺繡天才,沒必要為了某些不值得的人累及自身!」鳳血語氣微緩勸道。

    「不!」周芸芝抬頭毅然喊道,然後轉頭看了月淺一眼,再對鳳血道:「皇上,民女認為是值得的!皇上若知道了真實的月淺,便也會如同民女一般待他如友!」

    鳳血看著周芸芝,她三番兩次為了月淺不顧性命,今日他倒是想聽聽她能說出什麼來,臉色一沉道:「今日朕且聽你一言,說!」

    周芸芝趕緊磕頭一拜,緩緩道來:「月淺愛岑小姐,至那年鳳淵帝聖誕宴上便開始,至今未斷。一直以來,為了岑小姐費盡心機,都只想與她相守白頭,縱然方便用錯了,但這也是出自於情。

    上月國覆滅,他有倖存活,為了救岑小姐,求了棲月山的靜和師太一個月,終是求得師太願意拿紫蜥蜴救她,但他欣喜趕到鳳臨門時,岑小姐已魂歸西天,傷痛之餘他並沒有放棄,再次求得師太救活了岑小姐,整整一個月在岑小姐床邊衣不解帶茶飯不思地照顧,連尼姑庵裡無情的尼姑,也被他的深情感動,每每提起,無不眼紅落淚!

    民女遇到月淺的時候,他正在街頭賣藝,當時民女並沒認出他來,只是覺得他氣宇不凡,能低下頭來向百姓討銀子,肯定是一時落難,給了他銀子後便走了,去而復返之時,卻見得他被幾個富家小姐欺負打罵……竟被罵小白臉,窩囊廢,他都無動於衷。

    皇上必然知道,上月國太子向來驕傲自負不可一世,就算落迫也不會被一群女子奚落而不反抗,可他沒有反抗,是因為他需要銀子,因為棲月山靜和庵裡的岑小姐命在旦夕,他必須拿銀子回去救她的命,所以他才忍下那奇恥大辱,任那幾個富家小姐辱罵屈打……」周芸芝已是哽咽得說不下去。

    眾人齊齊看著月淺,心中慢慢對他消了些怒恨,而岑吟已是淚流滿面,捂嘴痛哭。

    月淺捂著胸口站在一旁,纖瘦而憔悴的身子,給人一種弱不經風之感。

    周芸芝壓下傷痛,繼續說:「民女自小有多管閒事的習慣,見如此場面便幫月淺解了圍,月淺走後,民女想起了月淺的身份,心中驚訝,月淺堂堂一國太子,何以會低聲下氣在街頭賣藝?便暗自跟著他到了棲月山,得知了月淺對岑吟的一片深情,民女深受感動,突然覺得,無論月淺曾經有多罪大惡極,但他對岑小姐的深情卻足以感動天地,足以功過相抵,因而不顧一切都想幫他和岑小姐!

    岑小姐命在旦夕,已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上天見憐,讓月淺遇上了無毒公子,無毒公子說能救岑小姐,月淺高興得快瘋了,後來岑小姐的病慢慢好了,我暗自為他們高興,一次偶然,我發現月淺受了傷,一問才知,是岑小姐的藥,需要青壯男子之血入藥,因而月淺取自身之血為岑小姐熬藥……

    男後只為太子取了十日之血,已然身子大傷,而月淺卻為岑小姐取了一月之血,你們可知他是如何挺過這堅難困苦的一月的?」

    眾人驚得臉色大變!

    岑霜更是拽緊了拳頭,十日已讓他元氣大傷,且在皇宮如此優越的條件下調養著,而月淺在那般堅難的情況下,取了一月之血……

    心中的怒火突然熄滅,他看向月淺,眸中慢慢平靜下去。

    鳳血輕歎了口氣,看著月淺,眸中一片複雜。

    周芸芝擦了一把眼淚,站起身,走到月淺身邊,拿起他的手臂,掀起袖子道:「你們看,這三十條口子,便是月淺對岑小姐愛的見證,如此情深之人,民女斗膽問皇上,可還下得了手殺他?」

    看到月淺手臂上那錯綜複雜的疤痕,眾人驚愕捂嘴,四周鴉雀無聲,齊齊為月淺感動!

    岑吟猛地一個踉蹌,摀住嘴痛哭不已,月淺,岑吟對不起你!

    無毒歎了口氣,對鳳血道:「當年我沒有將岑小姐活著的消息告訴你們,便是知道了月淺對岑小姐的深情,他十分愛岑小姐,願意為她捨棄自己的性命,若失了岑小姐,必死無疑!他雖有錯,但那已是往事,往事不堪回首啊!」

    周芸芝猛地點頭,再次跪倒在地,求道:「皇上,民女再次斗膽求皇上,饒了月淺吧,以前的種種都已過去,縱然他有再多過錯,他也是出自對岑小姐的愛,他只不過是用錯了方法而已,皇上,百姓都說您重情重義,看在月淺如此愛岑小姐的份上,饒了他吧!」

    鳳血負在手後的手慢慢緊了緊,情之一字,又有誰能言對與錯?

    月淺見岑吟哭得那般傷心,心疼不已道:「吟兒,這些都是月淺心甘情願為你做的,你不要難過,你說得對,我不該哄騙你和你成親,我應該在你恢復記憶之時讓你答應我,你沒有強求我為你做這些,所以無論你如何恨我,我都不怪你,只要你能開心,我不再帶你走了!」

    吟兒,我縱然愛你如命,但你不愛我,不願跟我,便是讓你痛苦,月淺不願讓你痛苦!

    周芸芝驚道:「月淺!」

    「周姑娘,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月淺的幫助,月淺這輩子有你這個朋友,真的三生有幸,只是月淺福薄命短,不能回報你的大恩了!」

    月淺對周芸芝感激說完,看向鳳血道:「我欠岑霜的,我願意用命來抵,要殺要剮,月淺再不反抗。」

    鳳血鬆開拳頭,向前一步,正要開口。

    岑吟趕緊跪在鳳血面前,哭求道:「鳳大哥,你饒了月淺一命吧,吟兒、吟兒懷了他的孩子!」

    眾人又是大驚!

    月淺本已絕望的眸子驟然一亮,驚喜喊道:「吟兒……」

    鳳血岑霜緊緊看著岑吟,驚得說不出話來!

    岑吟看了月淺一眼,再看向子衿道:「子衿尚在娘胎,便已沒有父親,吟兒不想這個孩子也同樣未出生就失去父親!」

    高昌等人驚詫,太子不是鳳血的兒子?

    「娘……」子衿見岑吟這般傷心,也不由得哭了起來。

    「吟兒已經對不起子衿,不想再對不起這個孩子,求鳳大哥饒了月淺一命,就算永關大牢也好,吟兒還可以帶著孩子去牢中看他,但鳳大哥如果殺了月淺,你讓吟兒帶著孩子去哪裡見月淺,鳳大哥!」岑吟捂著臉痛哭不已。

    眾人聞言無不傷痛起來,周芸芝由芳司徒秀姐妹和一眾宮人已經落了淚。

    「娘,你別哭,你哭子衿也哭了!」子衿再也忍不住衝到岑吟懷中,大哭起來。

    「子衿,娘對不起你!」岑吟摟著子衿痛哭起來。

    月淺見岑吟這般傷痛,心頭如針扎般,早知道他這般讓岑吟為難,他就不該來找她,都怪自己當年有私心,在她失憶之時與她成親,所以導致今日眾人傷痛的局面!

    他拖著步子走到岑吟身邊道:「吟兒,對不起,我不該在你失憶之時哄你成親,你別哭,月淺心疼!」

    岑吟聽到這話更加自責,放聲痛哭起來。

    岑霜不忍心,走過去輕輕摟過她們母親,輕輕拍著岑吟的背安慰她!

    「哥,吟兒對不起你,吟兒知道月淺殺了你親爹,燒死了你的族人,但吟兒可不可以求你看在吟兒肚中孩子的份上,放過他,就算不能求得哥的原諒,只要能留他的性命,吟兒已然感激涕零!」岑吟依在岑霜懷中哭求道。

    岑霜沒說話,只是大力摟著岑吟。

    子衿趕緊衝到鳳血身邊道:「父皇,剛剛他並不是想殺我的,娘親不想他死,父皇就不要殺他了!」

    月淺心頭一驚,他竟然還為自己向鳳血求情?

    鳳血欣慰不已,輕輕摸了摸子衿的頭,看向月淺道:「月淺,你……」

    「鳳血!」岑霜突然喊住他,放開岑吟走過去道:「這是我與月淺之間的事,我來處理!」

    鳳血點點頭。

    岑霜走到月淺面前道:「月淺,你毒殺我親生父親,燒死毋落族無數生命,本就罪該萬死……」

    聽到岑霜的話,眾人都提起一顆心來,緊緊看著虛弱不堪的岑霜。

    「……但,剛剛我說過,我們倆的仇恨由剛剛那一戰了結,無論生死與人無憂,我不能殺了你,反被你所傷,這是我無能,不能為父及族人報仇,怨不得別人,所以,我們之間兩清了!從此,我不會找你報仇,也不會再怨恨你!」

    眾人鬆了口氣。

    周芸芝月淺臉上布上喜色。

    岑吟看著岑霜感激不已:「哥!」

    岑霜又看向岑吟道:「我們雖一母同胞,但我卻不是岑家之子,所以我與月淺之事,你不必顧忌,吟兒受盡波折,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哥都沒有意見!」

    「謝謝哥!」岑吟感動得再落下淚來。

    岑霜看了岑吟半響,轉身看向鳳血,該你了。

    鳳血負手走了幾步,思慮了一番,然後看向月淺道:「月淺,雖然霜兒與你兩清了,不怪你傷了他,子衿也為你求情,但你與朕之間是國敵,你是被朕所滅的上月國太子,朕如何敢留你,危及朕的江山?況且滅國破家之仇,朕不信你不會想找朕報仇!」

    沒錯,滅國破家之仇他是要報,與岑霜了結了,與鳳血也得做個了斷!

    月淺就要向前,周芸芝拉住他道:「何為國仇何為家恨?月淺,當初你帶著四十萬大軍,一路屠殺鳳淵百姓,踏著屍體攻打鳳淵國,這便是國仇!」

    月淺愣住!

    眾人愣住!

    周芸芝再道:「皇上攻打你上月國,未屠你上月國一個百姓,而你卻屠殺願意受降的上月國百姓,這便是家恨。兩國交戰,必有死傷,自古成王敗寇,若要仇恨,冤冤相報何時了?男後連殺父滅族之仇也能一戰了結,月淺你口口聲聲說深愛吟兒,你難道不能為了她放下嗎?」

    眾人聞聽此言,皆對周芸芝敬佩不已!

    鳳血拍手叫好:「好一個成王敗寇,周姑娘的氣度堪比天下男兒!」

    「謝皇上!」周芸芝朝鳳血福身一禮。

    現今天下,在鳳血的統治下國泰民安,若要再掀起風波,受苦的還不是她們這些百姓,她已經受過一次國破淪落之苦,不想再經受一次!

    鳳血負手走到月淺面前,道:「若你不服我滅你上月國,朕可以放你出去,給你時間,讓你東山再起,到時我們再打上一戰,看到底誰輸誰贏!但朕很有自信,就算打上百八十回,你月淺也是輸!」

    月淺看了周芸芝一眼,周芸芝眸中滿是期待,他又看向鳳血,見鳳血胸有成足,自信滿滿,風華霸氣不減當年,他看向岑霜,倨傲清貴筆直挺立,滿身坦蕩,他又看向岑吟,眸中滿是為難,還有一絲不捨。

    他深知,上月國被滅,皆因大失民心,現今天下四海臣服,人人都道鳳血是明君,他若起兵顛覆,必遭天下人唾棄,且鳳血岑霜乃曠世之才,身邊良將頗多,確如鳳血所說,再戰他亦是輸!

    且現在岑吟有了他的孩子,他不要離開她!

    好一會兒,月淺抱拳朝鳳血一拜,定定道:「月淺是鳳岑國的子民!」

    周芸芝大鬆了口氣,高興不已。

    岑吟亦鬆了口氣,高興得眼淚滾滾而落。

    岑霜無波無驚,微微看著遠處的黑夜,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無毒齊墨皆面露喜色。

    司徒秀領著一眾侍衛禁衛軍宮人抱拳跪地大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男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周芸芝岑吟無毒也跪地大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男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齊墨被無毒強拉著跪了地,一臉不情願。

    站著的只有岑霜鳳血月淺三人了,月淺深吸了口氣,亦跪地抱拳拜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男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鳳血岑霜並肩倨傲而立,紅衫如血張揚,白衣似霜清貴,紅白渲染,正如一副絕世好畫——血染霜!

    夜空中迴盪著這聲皇上萬歲男後千歲,兩人的身影照亮了整個夜中。

    好一會兒,鳳血揚手壓下眾人的拜喊,看向齊墨道:「月淺之事雖然已了,但齊墨違抗聖旨,私闖皇宮,罪無可怒,來人,將齊墨押進天牢,來日再判!」

    眾人一愣,無毒齊墨更是心頭大驚。

    司徒秀四人應了聲是,起身走到齊墨身邊,齊墨正要反抗,被無毒拉住了,在他耳邊輕道:「你再反抗鳳血就必要殺你了,他只是給這些人一個交待而已!」

    齊墨看向無毒,兩人對視了一眼,齊墨妥協,被司徒秀四人帶走了!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三日後,金鑾殿。

    岑霜的傷經無毒醫治已無大礙。

    龍倚之上鳳血岑霜並肩而坐,鳳血龍袍威嚴,岑霜白衣清貴,各自身邊站著司徒秀四人和風華四人。

    龍位左右兩側設有側座,鳳血身側坐著太子鳳堯,身後站著五龍,岑霜身側坐著一襲淺綠羅衫戴著面紗的岑吟,身邊站著由芳。

    高昌站在鳳血身邊,聽候旨意。

    百官齊跪,一陣朝賀,然後起身恭敬而立。

    鳳血威嚴道:「今日早朝,朕是要向大家宣佈兩件事情,朕知道,一直以來,大家對太子的身世極為疑惑,朕不想太子將來遭受無端猜忌,今日將太子的身世召告天下。」鳳血看了子衿一眼,朝他投去一個別怕的眼神。

    子衿回以堅強一笑,表示不怕。

    鳳血欣慰一笑,再朝百官道:「太子鳳堯,本是鳳淵國皇帝鳳轔軒與皇后岑吟所生!」

    鳳血的話音一落,朝堂一陣交頭接耳,議論聲四起。

    就連孫青與蘇仕學也是一驚,他們一直以為太子是鳳血和岑吟所生,卻沒想到,太子不是鳳血的兒子,不是他的兒子,何以有資格當太子,繼承大統?

    文書卻靜立不動,孫青看向文書暗想,難怪文書與月兒都不肯說,原來是這樣!

    子衿眸中一驚,他不是父皇的兒子?他怎麼會不是父皇的兒子呢?他那麼喜歡父皇,宮中所有人都說他和父皇一模一樣,他怎麼會不是父皇的兒子呢?

    子衿看向岑霜,岑霜朝他點點頭,子衿又看向岑吟,岑吟亦傷痛地朝他點點頭。

    他低下頭去,興是三歲的他,耀武揚威慣了,突然知道自已不是鳳血的兒子,他覺得沒有耀武揚威的資本了!

    鳳血見子衿低頭難過,眸中有一絲不忍,但他必須要說,他不能讓子衿在背後任人胡亂猜測!

    鳳血再道:「朕與鳳淵帝本是親兄弟,子衿雖為朕的義子,與朕也是血親,且為皇帝皇后的嫡長子,身份貴重,朕委以鳳岑國太子,名副其實!」

    子衿聞言立即抬起頭來,眸中一片驚喜,原來不是與父皇沒有關係,原來他們身體裡留著同樣的血!

    既然是親戚,那也無可厚非了,只要不是外姓人繼承,他們還是會一力輔助的!

    文書帶領百官跪地拜道:「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子衿看著鳳血,鳳血朝他點頭。

    子衿對百官道:「平身!」

    「謝太子殿下!」百官拜謝起身。

    「鳳淵國被出雲國所滅,皇室僅存皇后岑吟與太子鳳堯,岑吟本就是朕的義妹,又是男後的親妹妹,朕封她為鳳岑國公主,賜號『平樂』!」

    「岑吟謝皇上恩殿,萬歲萬歲萬萬歲!」岑吟立即起身叩謝!

    鳳血祝願道:「平樂公主一身悲苦波折,願今後的人生能平安快樂!」

    「謝皇上隆恩,平樂感激不盡!」

    「平樂公主起來吧!」鳳血朝岑吟揚手。

    「謝皇上!」岑吟再一拜起身,面向百官。

    百官立即跪地拜道:「臣等參見平樂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岑吟威嚴道。

    「謝公主!」眾官再一拜起了身。

    岑吟就坐。

    「宣月淺周芸芝進來!」鳳血對高昌道。

    高昌一禮,朝金殿外喊道:「宣月淺周芸芝進殿!」

    月淺周芸芝進得殿來,朝鳳血岑霜跪地拜道:「草民(民女)參見皇上男後太子殿下,願吾皇萬歲萬萬歲,男後千歲千千歲,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鳳血揚手道:「起來吧!」

    兩人謝恩起身。

    鳳血看著周芸芝道:「周芸芝本為將門之後,實有巾幗之風,俠骨柔腸,堪比男兒,且繡技絕妙,所繡血染霜深得朕之喜歡,今日朕賜周芸芝的如意坊為宮廷繡坊,一世為宮中所用!」

    「民女謝皇上恩殿!」周芸芝欣喜跪地拜謝!

    鳳血看了眼風華,再道:「周芸芝蕙質蘭心,通理賢良,現有男後身邊的風華相中,兩人極為般配,朕為二人賜婚,擇吉日成親!」

    風華趕緊向前跪地:「謝皇上恩殿!」

    殿中的周芸芝亦拜道:「謝皇上恩殿!」

    「起來吧!」鳳血朝笑道。

    二人欣喜一拜起了身,退到一邊。

    「恭喜你,芸芝!」月淺由心為她感到高興。

    「謝謝!」周芸芝眉眼中儘是笑意,看向風華,見他此時也正笑看著自己,不由得臉上一燙,低下頭去。

    鳳血又朝月淺喊道:「月淺!」

    月淺臉上微驚,抱拳道:「草民在!」

    鳳血看了岑吟一眼,道:「月淺本為上月國太子,惡行種種,但念其悔過之心甚誠,又多番救了平樂公主,朕向來以仁義治國,特赦免其罪行,放出皇宮!」

    月淺抱拳一拜道:「謝皇上恩殿,但月淺有一個請求!」

    鳳血道:「說!」

    「月淺想帶平樂公主離開!」月淺看向岑吟堅定道。

    眾人一驚,平樂公主才與太子母子團聚,與男後兄妹團聚,又剛被封為公主,豈會拋棄太子兄長遠離皇宮?

    鳳血岑霜眸中一沉,兩人齊齊看向岑吟,文武百官也看向岑吟,子衿亦看著岑吟。

    好一會兒,鳳血道:「此事由平樂公主決定,若她願意跟你離開,朕就依了你!」

    「謝皇上!」月淺高興朝鳳血一拜。

    鳳血問岑吟:「平樂公主可願跟月淺出宮?」

    岑吟朝鳳血岑霜子衿一一看去,最後看向月淺,毅然答道:「我不願意!」

    眾人一驚,而後議論起來。

    周芸芝本以為岑吟會願意的,如今卻……

    月淺眸中一痛,第二次了,吟兒在金殿上拒絕他兩次了!

    那次之後,痛苦磨難滾滾而來,這次迎接他的又該是什麼?

    月淺悲痛地看向岑吟,聲音嘶啞問道:「吟兒,你不愛我嗎?」

    岑吟聽到月淺這悲痛的聲音,立即紅了眼眶,看向月淺道:「岑吟已是殘敗之身,醜陋之顏,得蒙你不嫌棄,自殘三十刀為我取血入藥,救我性命,三年來對我疼愛有加,視我如珍如寶,為了我令願不要自身性命,岑吟何德何能受你如此恩德?卑微如我,如何配得上你的一片深情?」

    「吟兒,你配得上,在月淺心中,你一直是最高貴高漂亮的女人,月淺所做一切,皆是心甘情願,你不必感到愧疚,你只要好好在我身邊,讓我愛你,便已足矣!」月淺紅了眸子再道:「現在你貴為公主,月淺只是一介一無所有的草民,但吟兒你放心,月淺一定不會讓你吃半點苦的,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吟兒,你跟我走好不好?就算為了我們的孩子!」

    金鑾殿上的深情表白,眾人皆為之感動。

    岑吟感動得眼淚奪眶而出,輕輕撫上小腹,以前的她,總是因為痛苦而哭,今天她卻是為月淺的深情感動而哭!

    她本以為她的心中只有鳳血,深愛著,一輩子都不會變,卻不知在月淺一次又一次地救她性命之時,日日夜夜陪伴她病塌之時,一次又一次的呵護與關懷,一次又一次的溫柔與體貼,多少個夜裡的想擁而眠,多少次的溫柔笑容,還有那一句一句的纏綿情話,早已佔據了她的心!

    她以為她是恨他的,怪他的,卻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她都會回想起他的一切,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月淺已融入她的骨血之中,成了她不可分割出去的最重要的部分!

    而鳳血,只是她少女時期的一個夢,夢美好而虛幻,夢醒了便什麼都不存在,月淺才是她現實中的良人!

    跌跌撞撞,周周折折,繞了一個如此大的彎子,她還是回到了四年前那場金殿賜婚上,如果,當初她答應了月淺,他們現在會恩愛嗎?

    她想過,也許月淺當初是對她有好感,卻輕易得到了她,便不會覺得珍惜,那時的她是一朵開得正艷的花,花無百日紅,總會有凋零的一天,月淺終會失去興趣,而如今,大費周折,她不再是那朵天下第一的美人花,她與月淺經歷了如此多的變故與波折,月淺卻仍舊對她深愛不已,她真的覺得,受這些苦是值得的!

    即使受了這麼多苦難,她還是很感激上蒼,讓她得到如此珍貴的真心,即使疾病困苦容顏醜陋,仍舊有一個男人,一如既往地愛著她,她還有什麼好怪好怨好恨的呢?

    她毅然起身,朝鳳血跪地道:「皇上,皇妹不願跟月淺出宮,不願離開哥與皇上,更不願再與太子母子分離,但請皇上將月淺招為駙馬,留住宮中!」

    眾人大喜,周芸芝更是喜笑不已,峰迴路轉了!

    月淺驚喜交加,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吟兒說什麼?招他為駙馬?他沒聽錯嗎?還是他在做夢?

    鳳血看向岑霜,見岑霜朝自己笑著點了點頭,鳳血歎了口氣道:「月淺對平樂公主之情,果真是上感天下動地,連朕也為之感動,平樂公主波折一生,能守得雲開見月明,得此良人,是公主之福,如此,月淺聽旨!」

    月淺趕緊跪地,恭敬跪好。

    「月淺情深義重,多次救平樂公主於病噩,多年來對公主情比金堅,朕深感欣慰,公主亦對月淺情深,朕便做個月下之老,成全二人,特將月淺招為駙馬,朕在宮外賜公主府,十日後便是吉日,你們十日後就成親吧!」鳳血說罷看向岑霜。

    岑霜正微笑著看著他,兩人對視而笑。

    十日後?

    岑吟感激地看向鳳血,連日子都選好了,原來就算自己沒說,鳳血也是要為他們賜婚的,剛剛不過是想讓她在眾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意!

    「謝皇上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月淺岑吟皆磕頭道謝。

    「皇妹有孕在身,起來吧!」鳳血讓由芳去扶她。

    由芳過去扶起岑吟坐回去。

    百官齊賀:「恭喜平樂公主,恭喜駙馬爺!」

    岑吟月淺四目相對,眸中一片深情,能有今天,以前的種種皆變得那般微不足道!

    原來得之不易的才是最珍貴的,無論是情還是物!

    鳳血龍顏大悅,看向百官道:「皇宮又有喜事了,望各位愛卿到時候盛裝出席,參加公主的大婚!」

    「臣等遵旨!」百官又是一陣跪拜。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終於又有喜事,皇宮一片熱鬧,都在忙碌著岑吟十天後的大婚。

    這幾日,鳳血岑霜天天與無毒去醉月樓喝酒,聽無毒說盡天下間的奇聞樂事,卻隻字不提齊墨之事。

    岑吟月淺陪著子衿遊玩整個鳳都城,還帶著錦鴻以及文靜孫晴兩個小媳婦,吃喝玩樂,盡享天倫。

    岑吟與月淺此刻陷入熱戀之中,雖是三年的夫妻了,但此時才真正是兩個人真心相愛的時候。

    以前月淺愛岑吟,岑吟不愛月淺,後來岑吟喜歡月淺,卻不是真實的她,如今兩人都敞開心扉,坦誠相待,他們之間沒有秘密,不用怕哪一天誰會離開了誰,這才是真正的幸福快樂!

    一片青綠的草地上,月淺摟著岑吟看著落霞,身後是四個小傢伙的嬉笑打鬧,五龍兄弟站在旁邊看著。

    天下傳聞,出雲國的日出日落是世上奇觀,今日總算是真正感受到這份美景了!

    岑吟幸福地依在月淺懷中問:「月淺,你希望我生男孩還是女孩?」

    月淺緊了緊懷中的人兒,笑答:「只要是吟兒生的孩子,無論男女我都愛,不會偏袒半分,但若問生哪個好,我還是希望生女孩!」

    岑吟心頭一喜,問道:「為什麼?」

    月淺望著那一片血紅的落霞,答道:「我只想與你快樂幸福地過下半輩子,我不想我們的孩子會影響到太子的地位,造就不必要的紛爭與苦難!」

    「月淺……」岑吟感動不已:「一直以來,你都一味地為我著想,現在又這般為子衿著想,我該如何報答你?」

    月淺揭下岑吟的面紗,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唇,溫柔道:「你能心甘情願嫁給我,一輩子陪著我,便已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謝謝你,月淺!」岑吟滿臉幸福。

    月淺想到子衿的名字,不由得問岑吟:「吟兒為什麼給太子取名子衿?」

    岑吟眸中一沉,看著月淺,不再準備瞞他任何事情,便如實道:「那時候,我以為我會離開人世,便將對鳳大哥所有的愛意都寄托在子衿身上,故而借用古詩,『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取子衿二字為名,希望子衿能延續我的愛意,陪伴著鳳大哥!」

    月淺為之動容。

    岑吟再道:「興是為子衿取名那一刻開始,我心中對鳳大哥的愛意已全部交由了子衿身上,現在,我對他只是兄妹之情!」

    月淺點點頭,歎道:「難怪太子那麼喜歡皇上,原來是你的愛意轉到了他的身上!」

    岑吟擔心問:「月淺,你會在意嗎?」

    「在意什麼?」月淺明知故問。

    「在意我曾經深愛過鳳大哥,在意我與別的男人生過孩子,在意我傷害過你,在意我醜陋的……」岑吟急急說道。

    月淺卻將她的臉托起,吻上了那張急急不休說著的紅唇,深情吻著,吻去她的擔心與焦急。

    岑吟閉上眼睛,感受著月淺給她的安撫與深情,心中滿滿的只有幸福二字。

    好一會兒,月淺放開岑吟道:「這就是我的回答!」

    岑吟臉頰微紅,低下頭去。

    月淺壞笑道:「若下次你再問這些傻問題,可不只是這樣了!」

    岑吟羞得臉通紅,趕緊摟著月淺的腰,將羞紅的小臉貼進月淺的懷裡。

    月淺幸福萬分,緊緊摟著岑吟,聽著子衿幾個小傢伙的笑鬧聲,對岑吟道:「那吟兒要給我們的女兒起個什麼名字?」

    岑吟想了想,看著月淺道:「盈香。」

    「盈香?好聽,但有什麼來歷嗎?」

    岑吟抬起頭慢慢念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取自『笑語盈盈暗香去』?」月淺喜問。

    岑吟笑著點點頭:「吟兒最喜歡辛棄疾的這首青玉案,特別是最後一句,『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月淺點頭:「沒錯,歷盡千辛萬苦,以為山窮水盡之時,卻見柳暗花明,很像我們!吟兒,我很喜歡這個名字,月盈香,好名字!」

    「你喜歡就好!」岑吟直直望著月淺。

    「當然喜歡,是吟兒與我生的孩子,又是吟兒親自起的名字,我喜歡!」月淺高興道。

    岑吟此時的感激,不做點什麼真的無法安心,她突然摟住月淺的脖子,親吻上他的唇。

    月淺愣住,幸福與喜悅感瞬間襲遍全身,他也顧不得有沒有人在,與岑吟相擁相吻在一起。

    玩笑間,子衿無意間看到岑吟與月淺的動作,不由得撓了撓腦袋問五龍:「娘和月叔叔在幹什麼呢?」

    文靜孫晴和錦鴻也朝著子衿望著的方向望去,也是奇怪地學著子衿撓著腦袋。

    五龍一看,趕緊向前擋住四個小傢伙,金龍塘塞道:「這、這是互相喜歡的表現,因為月叔叔喜歡公主。」

    子衿懂了,大聲道:「我知道了,我經常看到父皇也是這樣對父後的。」

    五龍點頭:「是的是的。」兄弟相視一眼,心中暗笑。

    「那我喜歡靜兒晴兒!」子衿說罷朝文靜孫晴臉上親了一下。

    五龍一臉驚訝,太子還這麼小就已露風流本色,若長大了,還得了?

    「我還喜歡錦鴻!」說著又朝錦鴻臉上親了一下!

    啊!男女通吃!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岑吟大婚前夜,鳳血降了聖旨,除在宮外賜了公主府外,在宮內又將東堯宮旁的沁吟宮賜給岑吟居住,希望岑吟能多陪在子衿身邊。

    大婚之日,舉國歡騰。

    這一次是繼鳳血登基大婚後最為盛大的一次婚禮,鳳岑國唯一的公主出嫁,還是太子的親生母親,不用說都是轟動整個鳳岑國的。

    是時,沁吟宮內,岑吟身著鳳冠霞帔,滿身貴氣,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鳳血岑霜來為她送嫁,岑霜握著岑吟的手,問道:「吟兒,你開心嗎?」

    岑吟重重點頭:「吟兒開心,這是吟兒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

    「那哥就放心了,能嫁給你愛的且愛你的人,哥真心為你高興,吟兒,以後的日子你的生命中只有幸福,不會再有不開心的事了!」

    岑吟感動地落下淚來:「哥,謝謝你,謝謝為吟兒做了這麼多!」

    岑霜搖頭:「哥為你做的不多,答應哥,以後一定要幸福!」

    岑吟點頭:「嫁給月淺,吟兒一定會幸福的,月淺也不會讓吟兒不幸福!」

    岑霜再緊了緊岑吟的手,微微一笑:「那就好!」

    一旁的鳳血看到兄妹倆難分難捨的樣子,不由得道:「大喜的日子,都要高興,以後還是天天在一起,弄得好像吟兒嫁到國外去了似的!」

    國外?是什麼?

    岑霜兄妹朝鳳血望去。

    鳳血輕咳了一聲道:「朕的意思是,好像嫁到很遠的地方一樣!」

    兩人收回視線,再看了對方一眼,收了傷感,岑吟朝鳳血福身一拜道:「吟兒謝皇上大恩!」

    「還像以前一樣,叫鳳大哥就行了!」鳳血朝她揚手,讓她起身。

    「謝鳳大哥!」岑吟感激一笑起了身。

    有宮人進來通稟:「皇上男後,駙馬爺來接公主了!」

    岑吟一喜,低下頭去。

    岑霜趕緊拿了宮人捧著的紅蓋頭給岑吟蓋上,親自扶著她出去,鳳血高興地走在旁邊。

    喜娘立即打著紅傘為岑吟擋著太陽,一行人跟著出了沁吟宮。

    出到宮門口,來接岑吟的喜貴鑾車已經到了,月淺一襲大紅喜服站在華貴的鑾車前,俊美貴氣。

    岑霜扶著岑吟走到他面前,將岑吟的手交到月淺手中,看著他道:「我把吟兒交給你了。」

    月淺接過岑吟的手,心中激動不已,這次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成親,這次吟兒終於明正言順,正大光明地嫁給他了!

    月淺向岑霜保證道:「月淺會用生命去愛吟兒及孩子,話不多說,請男後看月淺的行動便是!」

    岑吟感動萬分,紅蓋頭下的臉上一片幸福笑意。

    岑霜點點頭。

    鳳血道:「月淺,日後可不許欺負吟兒,否則你知道的!」

    月淺笑了笑:「皇上放心!」

    「去吧,別誤了吉時,朕和霜兒隨後就到!」鳳血亦笑道。

    「謝皇上男後!」月淺岑吟朝鳳血岑霜行了一禮,然後將岑吟扶上鑾車,領著人浩浩蕩蕩地出了皇宮。

    鳳血摟了岑霜的肩膀道:「霜兒,我們準備準備也出宮吧!」

    岑霜點頭!

    鳳血看向身後的司徒秀問道:「朕吩咐的事可辦妥當了?」

    「回皇上,辦妥了!」司徒秀笑答。

    「好,準備一下,我們也出宮!」鳳血離去。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天牢。

    「齊公子,怎麼兜了一個大圈子,您又進了天牢?」牢頭帶著一眾獄卒討好地圍在齊墨的牢門外,奇怪地問齊墨。

    想起當年齊墨逃獄之事,可將他們害苦了,他們得巴結他一下,免得再逃了。

    齊墨沒說話,看了他們一眼道:「拿酒來!」

    「齊公子,您剛剛不是說您再也不喝酒了嗎?怎麼現在又要喝了!」牢頭嘻皮笑臉地問。

    「少囉嗦,叫你拿就拿!」齊墨不耐煩道。

    「是是是,只要您不逃獄,您要什麼都行。」

    齊墨看了牢頭一眼,冷冷道:「你放心,我不會再逃獄的!」

    「謝謝齊公子了,這樣小人就放心了!」朝齊墨笑罷,轉身對獄卒凶道:「還不快去拿!」

    「是!」一個獄卒趕緊快步跑去拿了罈酒和一個碗來,交給牢頭。

    牢頭接過,布上討好的笑容,遞給齊墨:「齊公子請!」

    齊墨看了酒一眼,一把抓過,拔了酒塞仰頭就往嘴中倒,大喝了一口後,大聲道:「痛快!」他已經有幾年沒喝過酒了,那次無毒說過再也不喝酒,所以他也沒再喝。

    本以為真如無毒所說,關進來是鳳血為了堵眾人之口,誰知進來十天了,仍舊沒有半絲要放他出去的風聲,再不喝酒壓壓心中的火,他真的要爆發了!

    牢頭和一眾獄卒呵呵笑,齊墨痛快了,就不會逃獄了吧!

    再喝了口酒,齊墨不經意地問:「外面有些什麼消息?」

    牢頭暗想,齊墨肯定是待悶了,就說些稀奇事給齊墨聽聽,於是道:「前些時日皇上在金殿上召告了太子的身世,原來太子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是已滅的鳳淵國皇帝的兒子,皇上可真大方,竟讓別人的兒子當了太子!」

    齊墨不作聲,鳳血愛岑霜,再也容不下別人,兩人皆是男子,注定鳳岑國無後,子衿是鳳轔軒的兒子,也是鳳室的血脈,由他繼承大統是最好不過的,且有岑吟這層關係在,也必是子衿當太子!

    牢頭見這等大事都無法引起齊墨的注意,便再道:「皇上還封了男後的妹妹岑小姐為平樂公主,原來這平樂公主是鳳淵國的皇后呢,嘿嘿,以前大家私下裡都說太子是皇上與平樂公主的兒子,這下真現大白了。」

    齊墨眉頭一挑,以鳳血的脾氣,怎麼會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岑吟是喜歡鳳血,可鳳血不喜歡她。

    齊墨問:「那月淺可有消息?」

    牢頭眉頭一擰道:「這個月淺和齊公子一樣,是個難伺候的主……」發現齊墨眼神有利光閃現,牢頭趕緊改口道:「嘿嘿,齊公子厲害齊公子厲害。」

    身邊的一眾獄卒也附和著:「齊公子厲害,齊公子厲害。」

    「繼續說。」齊墨掃了眾人一眼,再仰頭喝酒。

    牢頭應了聲是,繼續道:「皇上本來開恩放了月淺出宮,可月淺卻要帶平樂公主出宮,您想啊,平樂公主剛和太子男後相聚,怎麼會出宮呢?平樂公主當眾拒絕了月淺。」

    齊墨眸子一沉,第二次拒絕?那月淺該有多難過?

    牢頭見齊墨有了些反應,接著說:「可是這平樂公主後來又請求皇上招月淺為駙馬,皇上同意了,為兩人賜了婚!」

    齊墨鬆了口氣,眉目中有了絲笑意,這便是最好的結局了,親情愛情都兼顧到了!

    想必月淺都高興死了,這對苦命鴛鴦歷經波折,終於在一起了!

    敬你們一杯!齊墨仰頭大喝了一口,算是敬了他們灑了。

    「還有嗎?」齊墨放下酒罈子問。

    「還有啊,前段時間,皇上恢復了無毒院士的太醫院院士一職,然後整天與他出宮喝酒,關係真叫那個好啊!現在皇宮私下裡都在傳,我們的皇上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可能要將無毒院士納為男妃呢!」

    什麼?男妃?

    齊墨手中的酒罈猛地滑落在地,啪地一聲四分五裂,酒全灑落在地,濺起酒花四射,濺得牢頭和獄卒滿臉都是。

    牢頭等人趕緊擦了把臉,牢頭驚問道:「齊公子你沒事吧?」

    齊墨豁然起身,揪住牢頭的衣領道:「放我出去!」

    牢頭嚇得臉色大變,結巴道:「齊、齊、齊公子,小、小人不、不……」

    齊墨知道牢頭是要說不能放他,不想和他囉嗦,一把鬆開牢頭,猛地後退一步,朝牢門踹去。

    嘩!

    一聲巨響,牢門被踹得四分五裂,齊墨趕緊衝了出去。

    牢頭獄卒嚇傻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追了出去,邊追邊喊:「齊公子,您不是說您不逃獄了嗎?您又說話不算話,齊公子今天是平樂公和駙馬大婚之日,您不能去啊!」

    眾人追出去一看,哪還有齊墨的影子,趕緊朝四處喊道:「齊墨又逃獄了!」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鑾車出了宮門後,一路往公主府而去,平靜幾年沒有大喜事的鳳都城百姓,都像打了雞血一樣上跳下竄,左推又擠,手舞足蹈,嘴巴都成了o型,指著月淺尖喊:「好帥啊!」

    月淺八風不動,臉上掛著膩死人不償命的幸福笑容,以不快不慢不急不緩的速度,騎在馬背上走著。

    後面的樂隊更是卯足了勁在奏,吹得腮幫子鼓鼓的,似將吃奶的力都用出來了。

    岑吟坐地鑾車裡,聽著外面百姓的尖呼聲和後面的喜樂聲,高興與幸福佔據了她滿滿的一顆心。

    此刻,她受眾人羨慕愛戴,親情友情愛情齊聚,這才是她完美人生的新開端,她一定會與哥,鳳大哥,子衿,月淺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很幸福地活著!

    她輕輕撫上還未顯形的小腹,孩子,娘的心肝寶貝,你一定要快快長大,和娘一起享受未來的幸福!

    一路鞭炮連連,喜樂陣陣地到了公主府。

    府門口一片喜紅,一眾下人早已候在門口,馬車停下,岑吟便被人讒扶下了馬車,交到月淺手中,相持進了公主府。

    正巧客人們都到齊了,鳳血岑霜也在這時到了,便直接到大廳拜堂。

    眾人先對鳳血岑霜一陣賀拜之後,便都落了座。

    鳳血岑霜相視一眼,笑看了側座之首的那位衣著樸素的客人一眼,命月淺岑吟進來行禮。

    月淺岑吟相持進了大廳,逕直往鳳血岑霜面前而去,停在了兩人面前,朝鳳血岑霜行了個禮,兩人起身,月淺無意中瞥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轉頭看去,見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怡然公主!

    月淺大喜,過去一拜,喚道:「姑姑,您怎麼來了?」

    岑吟也是大驚,怡然公主遠在淵城棲月山,何已會過來?想到鳳血賜婚之日,故意在十日後舉行婚禮,原來是鳳血安排的!

    怡然公主雖在尼姑庵待了幾十年,再穿上這身塵世俗衣,仍舊滿身風華,不減當年,就當鳳血看到她時,都有一絲驚艷。

    她起身扶起月淺道:「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姑姑來給你道喜!」

    月淺看向鳳血岑霜,兩人正望著自己笑,他便明白了這是鳳血岑霜的意思,心中感動不已,朝鳳血岑霜一拜道:「謝皇上男後恩典!」

    鳳血擺手道:「吉時到了,可以行禮了!」

    月淺感激一笑,起身回到岑吟身邊。

    月淺在眾人的誠心祝福下,與岑吟行完三拜大禮,想到幾年前,陋房幾人,而此時滿堂賓客,身邊雖同是岑吟,卻沒有此刻真實有意義。

    周芸芝高興得差點落下淚來,月淺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終於能光明正大地與岑吟在一起,被天下人祝福,不用再東躲西藏,不用再提心吊膽地活著,她真的很為他們高興。

    她是一路看著他們走過來的,他們的開心便是她的開心,他們的幸福也是她的幸福,她終於不必再為他們擔心了,終於可以放心地去經營自己的幸福了!

    月淺,上天終於眷顧你了!

    風華在她身邊緊了緊握著她的手,善良如你,風華三生有幸,能遇上你!

    眾人對月淺岑吟又是一波祝福,岑吟這才被送回喜房。

    大家都先後落了座,開始吃喝起來。

    鳳血岑霜子衿無毒文書孫青蘇仕學幾人坐了一桌,今日鳳血特別高興,身後沒讓人守著,孫晴和文靜錦鴻也來了,鳳血便讓風華四人司徒秀四人也坐下吃喜宴。

    月淺正端著酒杯一桌桌敬酒,廳中一片恭賀喜笑聲。

    岑霜正給身邊的子衿夾菜,子衿滑下凳子便朝孫晴文靜錦鴻那桌子跑去,硬是要擠在他們中間,岑霜搖搖頭,便沒再理會,與孫青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鳳血正與無毒談笑喝酒,兩人不知說了什麼,鳳血突然仰頭大笑,將一杯酒灑在了無毒臉上,眾人皆朝鳳血這邊看來,見無毒正滿臉怒氣地盯著鳳血。

    岑霜看了鳳血一眼,搖頭無語,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沒個正形,可憐無毒這幾日被鳳血荼毒得快要崩潰了!

    鳳血見眾人都看了過來,輕咳了一聲,眾人這才裝做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吃喝笑樂。

    鳳血先湊到岑霜耳邊說了句什麼,一向淡漠的岑霜差點將喝到嘴中的酒噴了出去。

    孫青眾人不由得納悶了,鳳血與岑霜到底說了什麼?

    岑霜擦了擦嘴,複雜地看了無毒一眼,眼神帶著一絲笑意,撇過頭去。

    鳳血仰頭做了個哈哈大笑的動作,卻沒笑出聲來,再看向無毒,見他一雙眼睛正燒著怒火看著自己,而臉上被自己灑的酒還順著臉頰流下來。

    鳳血被看得有些發毛,朝無毒咧嘴一笑:「嘿嘿,朕幫你擦掉,別這樣看著朕。」說罷拿出那方血染霜為無毒擦臉上的酒,邊擦邊湊到無毒耳邊輕問道:「當年真是你主動與齊墨那個啥的?」

    無毒眸中頓時怒,羞,氣齊聚,咬牙切齒聲咯咯作響,沒說話,卻用眼神對鳳血傳遞怒意,鳳血,你不想活了嗎?

    鳳血忍著心中的笑意,用哀怨的眼神看著無毒,手上還繼續幫無毒擦著酒。

    眾人早就知道無毒與鳳血感情好,對鳳血這一舉動早就產生了免疫力,皆自顧自地喝酒吃菜淡笑。

    但這鳳血與無毒這一動作,在正巧衝進來的齊墨眼中,卻是異常的刺眼,異常的鑽心,想到牢頭的話,大家都在私下裡傳,皇上會封無毒為男妃!

    他身子猛地一抖,大聲朝鳳血無毒喊道:「你們在幹什麼?」

    一室喧鬧由齊墨這一聲大喊全部嘎然停止,眾人齊齊朝門口望去。

    這不是被廢的墨王嗎?他怎麼來了?他竟敢違抗聖旨回鳳都,他不想活了?

    難不成今日他又要大鬧婚禮,當初無毒的婚禮可是出了人命的!

    一些新進的官員不認識齊墨的,都朝老官員打聽齊墨的身份,低頭側耳一陣議論。

    蘇仕學也不認識齊墨,輕聲問孫青:「這人是誰?這麼大膽敢闖公主府!」

    孫青輕聲答:「這算什麼,還有更大膽的你不知道,他呀就是被皇上罷黜的墨王!」

    蘇仕學驚訝:「他是墨王,那難怪了!」

    兩人相視一眼,孫青瞥了眼鳳血,讓他不要再說話,兩人靜了聲。

    「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門口的守衛和下人這時追了過來,喘著氣大喊著,走到齊墨身邊要請他出去。

    「滾開!」齊墨一聲怒吼,臉黑如炭。

    月淺朝下人遞了個眼神,讓他們下去,走過去道:「齊兄,你來了,快進來喝杯喜酒。」這是學他逃獄出來的?

    齊墨看了月淺一眼,誰學誰啊?

    朝月淺遞了個眼神後,便徑直朝鳳血無毒而去。

    司徒秀四人風華四人趕緊起了身,走到鳳血岑霜身邊候命,齊墨再次逃獄,這事非同尋常!

    看到齊墨那一刻,無毒眸中一沉,他還敢逃獄,當真不怕死嗎?這幾天他正想法子求鳳血放了他,想著今日岑吟大婚,鳳血必會高興,晚上回宮便求鳳血放他出來,沒想到他再次逃獄了,這些日子的功夫都白做了!

    鳳血眉頭一擰,這小子真以為逃獄很好玩嗎?這是新興起的潮流?

    就快到鳳血桌前了,司徒秀四人伸手攔下齊墨道:「大膽!逃獄私闖公主府,你不想活了?」

    齊墨陰冷掃了司徒秀四人一眼,怒道:「讓開!」

    司徒秀四人不讓,盯著齊墨,手中的劍緊了緊。

    齊墨也拽了拳頭。

    岑霜看了鳳血一眼,輕道:「吟兒的婚禮,不可鬧事。」

    鳳血點頭,對司徒秀四人道:「退下,讓他過來!」

    司徒秀四人齊聲應了聲是,退到鳳血身後。

    齊墨慢慢朝無毒走去,滿眸怒火。

    子衿和文靜幾個小傢伙看著齊墨,子衿對三人輕聲道:「這個人好像烏賊。」

    文靜不解地問:「烏賊是什麼東東?」

    子衿答道:「父皇說,烏賊是會吐墨,長得很醜的怪物!」

    這句話被齊墨聽了,齊墨聞聲看去,眼神射過無數冰寒,卻見是子衿,不由得一頓。

    子衿幾人被嚇得往後一縮,果然很嚇人!

    子衿從小到大被人當成寶貝寵著,哪見過別人這樣看他,當下有些生氣,從凳子上跳下來,走過去指著齊墨道:「你這個烏賊,瞪什麼瞪?」

    烏賊?

    眾人不解,這烏賊是個什麼?

    只有鳳血聽到子衿之言,笑得差點背過氣去,子衿的比喻還真恰當,齊墨確實像烏賊,哈哈哈!

    子衿小嘴嘟起,跑到鳳血懷中。

    眾人見鳳血笑得差點四方八仰,嘴角都抽了抽,皇上想到什麼好笑的了?

    齊墨不敢對子衿瞪眼了,也不至於和一個三歲的小屁孩計較,卻朝鳳血狠狠看去,你再笑一下試試!

    鳳血無視齊墨的狠光,繼續笑,獨自樂了好一會兒,見眾人都盯著他看怪物似地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才停了下來,輕咳了幾聲,對齊墨道:「齊墨,逃獄好玩嗎?」

    齊墨收了眼中的銳利,看向無毒,語氣中儘是醋意:「我怕我再不出來,就該喝皇上與無毒大人的喜酒了吧!」

    一語既出,眾人齊嘩,鳳血與無毒的喜酒?

    看了無毒與鳳血一眼,又看向岑霜,有了男後,難不成再封個男妃?

    岑霜眸中一暗,並未作聲。

    鳳血無毒臉立即黑了,鳳血當即大喝道:「齊墨,你在瘋言瘋語說些什麼?」

    齊墨冷哼一聲,從無毒身上撇開視線,一陣嘲弄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某些人見了老情人,就忘了新好,趨炎附勢嫌貧愛富……」

    「閉嘴,你給朕將你這張臭嘴給閉上,再胡說八道,朕讓人將你這嘴給縫上!」鳳血趕緊制止,齊墨這又想說些什麼話來傷無毒,這張嘴壞了多少事他難道不知道?

    無毒臉黑如炭,默不作聲。

    齊墨住了嘴,卻一肚子醋意,瞪著無毒,見他從始至終都沒看自己一眼,更是怒火狂燒。

    剛剛他與鳳血的輕熱勁,到了自己這裡卻冷如寒冰!

    見齊墨不再說話了,鳳血緩和了語氣,將血染霜收起來,問:「說吧,逃獄出來幹什麼?」

    齊墨道:「帶他走!」指著無毒。

    眾人都看向無毒,原來這麼多年了,齊墨還沒有忘記無毒,可謂情深吶!

    無毒身子一僵,今兒個人這麼多,齊墨又想做什麼讓他下不來台的事?

    鳳血心中暗笑了一聲,臉上平靜道:「你一個逃獄犯,自己都要回牢房,你帶得走誰?」

    齊墨:「……」

    鳳血看了岑霜一眼,再道:「再說了,朕準備留無毒在身邊,可沒想讓他走!」

    岑霜形同未聞,捻了酒杯,輕輕喝了口酒。

    無毒瞪了鳳血一眼,想害我?

    齊墨聞言果然暴怒了,大喊道:「你不是只愛岑霜嗎?你和我搶無毒做什麼?」

    「放肆!」風華四人向前大吼一句:「男後的名諱豈是你可以直呼的,敢在此大呼小叫,你活膩了?」

    齊墨怒瞪著鳳血,沒作聲。

    岑霜輕輕揚手,讓風華四人退下,對齊墨道:「鳳血與無毒的事,我是同意的!」

    什麼?

    眾人大驚,鳳血與無毒的事?什麼事?齊墨說的封男妃?

    無毒猛地看向岑霜,你也害我?

    齊墨更是眸子一寒,一種很受傷的感覺聚集整個眸子。

    他收了收銳利,問一直呆坐在那的無毒:「你真的願意留在他身邊?」

    鳳血不以為意地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好酒啊!

    大家都在等無毒的回來,無毒怒瞪了鳳血岑霜一眼,看向齊墨道:「你還是回天牢吧!」

    雖未直接拒絕,這句話卻也包含了拒絕的意思在內,讓齊墨回牢房便是不願與他走!

    齊墨拳頭一緊,拉起無毒,大吼道:「你說過你會去找我,你失言,你讓我不反抗進天牢,原來是想與他雙宿雙棲,無毒,你還是不能願諒我嗎?這麼多年了,當年之事是我失手無意而為,你竟願意跟著他,也不願與我遠走高飛嗎?」

    無毒看到齊墨傷痛的臉心頭一陣心疼,沒作聲。

    齊墨猛地將無毒摟進懷中,傷痛道:「我忘不了你!」

    眾人皆是驚得下巴差點落地,這也太太太那個啥了吧?

    鳳血輕輕推了岑霜,岑霜白他一眼,繼續喝酒。

    鳳血摟著子衿,夾了個雞腿給他啃,子衿坐在鳳血懷中啃得滿嘴滿手的油。

    岑霜見了,趕緊給他擦手,三個人其樂融融,完全沒顧無毒齊墨正上演著一場苦情大戲。

    「放開!」見眾人都看著他們,無毒有些惱了,推著齊墨。

    齊墨不放,反而抱得更緊了,道:「我不放,無毒,你若是不答應和我一起走,我不會放開你的!」說罷不顧無毒的反抗,朝他的唇吻了上去。

    驚訝驚訝再驚訝!

    眾人的下巴徹底落了地,齊墨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無毒徹底怒了,猛地推開齊墨,正準備發火,鳳血卻在這時道:「齊墨違抗聖旨逃出天牢,給朕抓起來!」

    司徒秀四人從驚詫中回過神來,朝鳳血抱劍一拜,向前去抓齊墨。

    齊墨心頭一急,知道再被抓回大牢,便定再見不到無毒,情急之下,拉著無毒的手便朝門口衝了出去。

    有人向前攔,被他三兩下打開,他拉著無毒,在眾人驚愣詫異的目光下,飛身而去!

    司徒秀四人請示鳳血:「皇上要不要追?」

    鳳血道:「追,為什麼不追,派你們手下的人去追,我們繼續喝酒!」

    司徒秀四人領命,命了些人去追,便繼續坐下來喝酒。

    鳳血道:「繼續!」

    眾人應了聲是,將心中的詫異驚訝一掃而空,喝酒喝酒!

    鳳血端起酒杯朝岑霜面前一湊,輕聲感激道:「多謝霜兒配合!」

    岑霜瞪他一眼,亦端起酒懷與之一碰:「多管閒事!」

    鳳血咧嘴笑,兩人仰頭飲了一杯,鳳血再湊到岑霜耳邊問:「你說齊墨把無毒擄走,會做些什麼呢?」

    岑霜看了鳳血一眼,道:「這個我怎麼知道!」

    鳳血再湊近一點,小聲說了句什麼,岑霜臉上一燙,心中暗罵,不要臉!

    鳳血回了身,笑得異常邪惡!

    見桌上的人還望著他,不由得道:「看著朕幹什麼?朕又不能吃!」

    眾人趕緊收了視線低了頭,交頭接耳喝起酒來。

    子衿抬起小手扳過鳳血的臉對著自己的小臉道:「父皇與父後說了什麼悄悄話,為什麼不告訴兒臣?」

    鳳血笑容一頓,看向岑霜。

    岑霜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看你如何答,自作自受!

    鳳血一臉茫然,腦中轉了轉,沒想到什麼話應付子衿,只得看向子衿笑道:「兒童不宜,兒童不宜!」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齊墨帶著無毒飛身出了公主府,而後落在大街上,搶了一個百姓的馬,強拉著無毒上了馬,朝城外狂奔而去。

    奔了好一會兒,在城外的一處小屋停下,拉著無毒跳下了馬,將他拉了進去,然後將門關上,拴住不讓任何人進來打擾到他們。

    在城外等無毒的那半個月,他便是住在這個小屋。

    齊墨已經被徹底激怒了,心中暗想,今天一定要讓無毒知道他的厲害,拉著無毒便朝那張床而去。

    將他推倒在床上,高大的身子便壓了下去,一邊撕扯著無毒的衣服,一邊吻上他的唇。

    無毒大驚,他這是要做什麼?

    怒得一張臉都紅了,他拚命推開齊墨,摀住被齊墨撕開的衣領,怒道:「齊墨你這個瘋子!」

    齊墨被無毒一把推到地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卻顧不得痛,快速爬起來吼道:「是,我是瘋子,我是被你逼瘋的,你明明愛的是我,卻要和鳳血搞在一起,無毒,我今天一定要讓你知道,你只能是屬於我的!」

    無毒心頭一慌,趕緊往門外衝去。

    齊墨快速跑過去,將他截了下來,一把攬住強吻上無毒因生氣而漲紅的唇瓣,似洩憤,似深情,似有意,猛地啃咬著。

    無毒被吻得一陣呼吸急促,一邊推著齊墨一邊緊緊咬著牙關,不讓齊墨攻陷自己的領地。

    齊墨見無毒拒絕,更大怒火狂燒,一把將無毒抱起,快速走到床邊,將無毒放在床上,再次壓了上去。

    「無毒,今天便讓你知道,惹怒我的後果!」齊墨抓住無毒反抗的雙手,怒道。

    這麼多年了,無數次夜深人靜時,齊墨都想到有一日能與無毒抵死纏綿,今日帶著怒意和多年的壓抑,他要讓無毒嘗嘗他的厲害!

    無毒身子一抖,看著身上這個怒火與思念共存的男人,只覺得這個男人今天會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不由得拚命推他。

    齊墨有了剛剛的教訓,哪還能讓無毒推開他,緊緊抓住他的雙手,猛地吻了上去。

    小屋外是一排排野生的青竹,一片青綠,在夏日的微風下姿意搖動。

    一陣陣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從小屋內傳來,然後又傳來一陣喊罵聲,嘴被什麼堵上的朦朧說話聲,再然後,小屋一陣搖晃,最後,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氣聲。

    天亮變成天黑,那聲音高高低低一直沒停,小屋外的翠竹仍舊在風中搖擺著身姿!

    不知過了多久,小屋裡終於靜了下來,無毒與齊墨一絲不掛地躺在小床上,地上的衣服灑落了一地。

    點點月光從窗子裡偷偷溜進來,看了這一室春光,趕緊縮了回去,羞得隱進了雲層中。

    屋子裡沒有點燈,月光退去後,更顯得黑暗,隱約聽到外面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中,格外清析。

    此刻的無毒,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全身的骨頭像被拆了胡亂拼湊的一樣,一陣陣酸痛著,身上那無數條紅痕,宣示著齊墨的佔有。

    無毒兩眼直直望著屋頂,心中五味雜陣,齊墨給他的,有痛,喜,怒,樂,傷。這一刻這五味都在心中縈繞不去。

    被這樣折騰了如此之久,身子痛,能再與齊墨纏綿,心中是喜,想到又被齊墨佔了便宜,不由得怒,但齊墨帶給他的,還有舒服與幸福,他不由得歡樂,想到以後不能與齊墨在一起,他又傷痛不已。

    真是一種折磨!

    齊墨側臉望著無毒,問:「你恨我嗎?」

    無毒不語。

    齊墨再問:「恨我這樣對你嗎?」

    無毒眨了下發酸的眼睛,仍舊不語。

    「無毒,我知道這樣很不對,但是我是真的很愛你,鳳血和岑霜都能那麼幸福地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們為什麼不可以,無毒,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我以後再也不勉強你了!」

    無毒呼了口氣,輕道:「我不怪你。」

    齊墨眸中一亮,欣喜地望著他。

    「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意,這麼多年了,經過平樂公主一事,我早就看淡了,平樂公主與駙馬之間,有著那麼多的磨難與阻攔,他們都能幸福地在一起,被世人祝福,結百年之合,我們之間不過只有一個荷香而已!」

    無毒再道:「當年之事,也不能全然怪你,我為荷香守了這麼多年,也算對得起她了,現在開始,我會忘記以前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

    齊墨高興不意,紅了眸子道:「無毒,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好久了!」

    聽到齊墨的話,無毒感動不已。

    想到這些年,齊墨大江南北地尋他,不俱風霜雨露,吃盡苦頭,而自己雖在遠處望著他,每每看到他獨自發呆時的落莫,心中便如刀似劍在割般,痛得無法呼吸。

    多少次,他想衝出去抱住那落漠的背影,可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三年了,他的心再硬再冷,也被齊墨捂熱了!

    從現在起,他不會再拒絕齊墨,不會再讓他的背影落漠!

    「齊墨,我愛你!」無毒將心中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齊墨心頭如被雷電擊中,一種前所未有的莫名感覺從心頭蔓延四肢,他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眸中淚水氾濫,再也忍不住滾下淚來!

    似委屈似撒嬌道:「無毒,齊墨孤獨很久了,但自從愛上你之後,便不再孤獨,今日聽到你這番話,齊墨就算死了,也甘願!」

    無毒聞聽此言,亦落下淚來,想到齊墨本為皇子,卻被華妃陷害家破人亡,孤獨一人流落民間,嘗盡世間冷漠無情,成為最冷的殺手,一身冰寒,都是詮釋了他曾受到過無盡的苦難啊!

    後愛上岑霜,岑霜卻不愛他,對他冷淡,他心中的情無處釋放,那心中僅存的一點溫暖都被掐滅。

    而自己,亦是從小家破人亡,被蒙蔽雙眼,認賊為師,雖後能報了大仇,但那死在自己面前的,除了是仇人這一個身份外,還是將自己扶養長大的被自己視為父親的師傅,他心中的痛又有何人知?

    他比齊墨卻是要幸運,鳳血雖對自己沒有愛情,卻視自己為兄弟,對自己照顧有加,跟在鳳血身邊,他是開心的,滿足的,雖然知道自己對鳳血的這份情永遠不會有落實的一天,他也是開心的!

    他以為,自己便會這樣待在鳳血身邊守著他一輩子……

    直到那夜的雪夜暢飲,讓他們兩個飄零孤獨的人湊在了一起,兩顆孤寂的心互相安慰互相取暖,慢慢相融在一起!

    從那以後,他終於感覺到,原來還有比喜歡鳳血更讓他幸福滿足的事,齊墨,在那個冬天,走進了他的心裡,讓他溫暖了整個冬天!

    興許,對鳳血,那不是愛,而是好感。

    鳳血太過完美,常常讓他感到站在鳳血身邊有種自卑感,而齊墨不同,他每每站在齊墨身邊,都有種歸屬感。

    大概,這就是喜歡與愛的區別!

    這些年走南闖北,他越來越瞭解到這層含義,也越來越瞭解自己心中的感覺,他確定,他愛的人是齊墨,是齊墨!

    既然愛了,也交付了身心,他便不會再讓這份愛消失,從今日起,無毒愛齊墨,不顧一切!

    「我們不會死,我們會好好地活下去!」無毒看著齊墨道。

    「死我不怕,只怕一個人孤獨死去,留你獨活!」齊墨亦看著無毒道。

    「相信我,鳳血不會殺你,其實,我們都該好好謝謝他!」無毒道。

    齊墨不明白,問:「為什麼要謝他?」若不是鳳血三番兩次將他關進天牢,他又何以與無毒分別這麼久?

    無毒道:「你以為,鳳血若真想殺你,還會讓你在天牢待這麼久嗎?當年一樣,現在也一樣,鳳血從沒想過要你的性命,他心中還是很重視你這個兄弟的!」

    齊墨撇過頭去:「他不是重視我,而是重視你,他對你有非分之想!」

    無毒苦笑:「虧你想得出來,鳳血對岑霜那是山崩地裂海枯石爛都無法移動半分的情份,你以為我若能撼動岑霜在鳳血心中的地位,還用等這麼多年?這些年鳳血見過的男女,美的俊得少嗎?他可曾有多看哪個一眼?他對岑霜可謂是情深似海!」

    齊墨聞言消了心中對鳳血的怒意,道:「那為什麼大家都說鳳血要封你為男妃?」

    無毒突然笑了,答道:「這大概是鳳血與岑霜故意做出來讓你急的戲吧,也想讓我看清你對我的情意,化解你我之間的隔閡,讓我們不再有忌憚,好好相愛!」

    齊墨心頭閃過一絲感激,看著無毒定定道:「我們回皇宮!」

    無毒點點頭。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公主府。

    「祝公主駙馬白頭偕老,夫妻恩愛,奴婢告退!」下人服伺完月淺岑吟喝完合巹酒,祝賀了一聲,便齊齊退了出去。

    月淺摟著岑吟,心中還是仰制不住的激動:「吟兒,我沒做夢嗎?」

    岑吟推開他,柔情看著他道:「當然沒做夢,我是你的了!」

    月淺感動萬分,在岑吟耳邊輕道:「可是你有身子了,否則今晚一定要盡情地……」後面的話不用說,岑吟也知道了。

    岑吟臉上一燙,咬了咬唇,輕聲道:「太醫說……只要輕些……還是可以的……」

    月淺欣喜不已:「真的嗎?」

    岑吟羞愧地點了點頭。

    月淺柔情似水道:「那,吟兒想嗎?」

    岑吟被這話問得臉紅到了耳根,低頭不作聲。

    月淺笑道:「那就當你默認了,吟兒放心,我會很輕很溫柔的!」說罷輕輕抬起岑吟的紅唇,吻了上去。

    百子帳被打落,兩人的身影被紅燭照得印在牆壁上,朦朧不清。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夜靜了,鳳血岑霜將眾人打發了回去,也讓五龍將子衿帶回了皇宮,他拉著岑霜的手,走在寂靜的大街上,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

    一路走著,都沒說話,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拱橋上,鳳血岑霜朝橋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看去,兩人都想到了那一年的春風扶柳岸。

    陽春的三月,春柳如同美人的細腰,隨風而擺,說不出的迷人。

    那時,鳳血也是這樣,不經意地望著橋下的水,岑霜傲立橋頭,打著油紙傘,緩緩而來,在乾淨的陽光下,瀲灩的湖面上,溫柔的春風中,那樣美,那樣乾淨,那樣沁人心脾。

    就那樣一眼,他便知道岑霜是他這輩子願意用生命去愛的人,即使岑霜是個男子!

    岑霜也正回味著初遇時的情景,那時鳳血撞進他的視線裡,火紅的身影,滿眸張狂霸氣,讓他平靜的心不由得一陣觸動。

    從那時開始,兩人便癡癡纏纏到了今日。

    不過六七年時間而已,像過了幾世那麼久!

    在兩人都陷入了當年美好的回憶中時,迎面有一艘小船緩緩而來。

    鳳血先是一驚,而後見到船頭站著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時,眸中又是一暗,這個時候出現個老頭,真是煞風景!

    岑霜卻是一笑,飛身而下,落了船頭,望著鳳血。

    鳳血心頭再次被岑霜霜白的身影,嫡仙般的容貌觸動,靜靜望著岑霜,此時的岑霜沒有當年的冷漠,正帶著笑意望著自己,讓他的心更加為之劇烈跳動!

    鳳血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雷劈死,穿越到古代來,亦從來沒想過,會對一個男人有這麼強烈的感覺與愛意,上天將他送到這個時代來,讓他與岑霜相愛,他真的無限感激!

    雖然剛穿來那會兒,他罵了老天,但他想老天不會和他計較的,否則也不會送了岑霜這麼個妙人給他。

    見鳳血還傻傻地望著自己,岑霜柔聲道:「還不下來?」

    鳳血咧嘴一笑,飛身而下,紅衫飛揚,滿身火紅張揚之氣撲來,岑霜的心亦是為之一動,這麼多年了,當年鳳血飛落船頭的感覺還能讓他心動!

    這個男人,注定是他無法抗拒的!

    輕輕落了小船,鳳血與岑霜凝眸相望,眼波流轉中,儘是深情。

    船夫被嚇了一跳,正要過來,鳳血拋了一錠銀子過去,道:「這船我們包了!」

    船夫見給了這麼多銀子,便沒說什麼,繼續划船。

    小船順水而下,在寂靜的河水中蕩漾。

    到了一處更為寂靜的地方,鳳血對船夫道:「這船我買了,你上岸吧!」說罷又拋了錠銀子過去。

    船夫高興得嘴都合不擾了,這銀子夠買幾艘小船了,拿了銀子道了謝,便上了岸。

    一陣風吹來,小船被吹得繼續順著水飄動。

    鳳血摟著岑霜站在船頭,這樣安靜的夜色下,只有他們倆個人的世界,如果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太對不起這樣的夜了?

    鳳血望著岑霜誘人的紅唇,不由得吻了上去。

    岑霜沒有像以前一樣反抗,而是慢慢地回應著,兩人站在船頭激動擁吻著。

    情不自禁,無法控制的時候,鳳血摟著岑霜進了船倉,將他壓倒在小船中。

    小船在水面上居烈地晃動,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慢慢地飄遠而去。

    遠遠的,朦朧中,還聽到小船上傳來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以及醉人的情話,最後越來越遠,只見得水面上有一個黑色的小點飄飄蕩蕩,卻傳來一陣陣呢喃聲,將寧靜的夜劃破,一片激情肆意!

    翌日清早,平樂公主與駙馬進宮給鳳血岑霜請安,鳳血岑霜卻沒有回宮,可嚇壞了皇宮的人,都紛紛派人去找,攪得整個鳳都人仰馬翻。

    直到下午時分,鳳血岑霜才像新婚夫婦一樣,拉著手回了皇宮,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各自回去。

    鳳血岑霜累得不行,便傳令讓岑吟明日再來請安,回聖血殿睡了。

    第二天早朝過後,岑吟月淺已在聖血殿等候,正岑霜談笑著。

    鳳血帶著文書孫青進去,鳳轎坐在岑霜身邊,受了兩人一拜後,便一起開著玩笑。

    聖血殿中滿滿的全是人,鳳血岑霜,岑吟月淺,文書孫青,司徒秀四人,絕代三人(風華已與周芸芝去淵城接周芸芝的父母親人),高昌由芳和一眾宮人。

    歡笑嬉鬧聲一陣陣傳出聖血殿去。

    突然有一宮人稟報:「皇上,無毒院士把逃獄的齊墨給帶回來了!」

    鳳血看了身邊的岑霜一眼,勾嘴一笑道:「讓他們進來。」

    宮人出去將兩人帶了進來,無毒齊墨兩人滿臉春風進到殿中,無毒朝鳳血岑霜恭敬拜了一拜,而齊墨只是看了二人一眼,仍舊有些傲氣低不下頭。

    無毒輕聲道:「我們說好的,你若不服軟,我們就沒辦法在一起!」

    齊墨一聽,臉上的傲氣一收,抱拳朝鳳血岑霜一拜。

    鳳血饒有興致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道:「喲,這是回來領罪來了?」

    齊墨正想答話,被無毒拉住了,無毒抱拳道:「沒錯,齊墨為了微臣逃獄,望皇上責罰!」

    鳳血看向齊墨,見他恭敬站在那裡,不見半分傲氣,顯然被無毒給訓服了,心中高興極了,問無毒道:「你看該殺頭還是五馬分屍?」

    無毒聞言頭皮一麻,趕緊跪地求道:「求皇上開恩!」

    鳳血揚手:「無毒起來,又沒說殺你,你緊張什麼?」

    無毒不起來,仍舊跪地求道:「皇上,齊墨是為了微臣才逃獄的,求皇上看在微臣救太子公主之事上,饒了齊墨一命!」

    鳳血慵懶地靠向椅背,話中有話道:「無毒是要用自己的功勞來救齊墨?」

    無毒點頭:「是!」

    「你和齊墨什麼關係?你要救他?」鳳血明知故問。

    眾人都暗笑著看著無毒。

    無毒心頭一緊,鳳血,你不要逼我!

    見無毒不說話,鳳血似惋惜道:「如果齊墨與你沒有關係,那你的求情也就不起作用,朕只要依國法處置齊墨了!」

    無毒看著鳳血,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答:「微臣……微臣與齊墨真心相愛!」

    眾人皆在心中大笑,鳳血更是憋得臉都紅了,卻故意裝嚴肅道:「是嗎?朕怎麼看不出來,齊墨,是這樣嗎?」

    齊墨仰頭答道:「是!」

    無毒羞得低下頭去,心中大罵鳳血。

    鳳血心肝都笑得抖了起來,臉上仍舊平靜道:「可朕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齊墨急道:「為什麼不同意,你和岑……男後都能,為什麼我和無毒不能?」

    鳳血道:「朕怕無毒受你欺負,而且,朕有意讓無毒……」鳳血故意不出完,然後挑釁地看著齊墨。

    齊墨心中的醋意又翻滾了,無毒還說什麼鳳血不會納他為妃,現在看鳳血的樣子,十有**要納他為妃,該死的鳳血,竟敢和他搶無毒,他豁出去了!

    「我們單打獨鬥,誰贏了誰要無毒!」齊墨向前急道。

    無毒一驚,趕緊拉了拉齊墨,你瘋了?

    齊墨甩開無毒,要不是你說要回來,我們早就遠走高飛了,還會受他的氣?

    鳳血咬了咬指甲,呸了一聲。

    齊墨怒極,就要向前出手,無毒猛地拉住他。

    鳳血緩緩道:「就你的武功還想與朕單打獨鬥,你太不自量力了吧?再說,朕憑什麼要與你鬥?」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齊墨咬牙問道。

    鳳血再次摸了摸鼻子,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來,光地一聲拔了出來,立即閃現一陣森寒的刀光,他看了看,丟到齊墨面前道:「你總說為了無毒什麼都不怕,現在朕就讓你以死明志,證明你對無毒的愛!」

    眾人大驚,皇上來真的?

    無毒亦是驚訝地盯著鳳血,真的要殺齊墨?

    齊墨看著地上晃動的那把雪亮的匕首,一道一道的亮光晃著他的眼,他想過無數種與無毒的結果,卻沒想到是要陰陽相隔,若今日真要他以死明鑒,那他也不怕,臨死前能得到無毒的心,他死也無撼了!

    轉頭看向無毒同樣傷痛的臉,齊墨心頭一緊,無毒,注定我們今生無緣,那來世,我們再白頭偕老吧!

    「怎麼?怕死?不敢?」鳳血激道。

    「怕死就不是齊墨!」齊墨猛地看向鳳血,銳利道。

    鳳血指了指地上的匕首道:「那就動手吧,讓在座的各位都見證一下,你到底是否有你所說的那般愛無毒?」

    齊墨狠狠盯了鳳血半響,眸中一沉,慢慢彎身撿起匕首,慢慢轉過刀鋒,對準自己的胸口。

    無毒衝上去拉住他的手道:「不要!」

    齊墨看向無毒,眸子通紅:「無毒,今生能遇上你,是齊墨最大的幸福,這輩子我只能陪你走在這裡,下輩子我們再恩愛白頭吧!」

    無毒搖頭,眼淚滾落:「不,這輩子,下輩子我們都要恩愛白頭,我不要你死!」

    眾人見此情景,皆眸子泛紅,岑吟起身準備求情,鳳血揚手阻了她,讓她坐回去,岑霜亦看了岑吟一眼,朝她搖搖頭。

    岑吟紅著眸子坐了回去,看向月淺,月淺握上她的手安慰她。

    「行了,男子汗大丈夫,不過一死,不必磨磨蹭蹭的!」鳳血等得不耐煩了。

    無毒看向鳳血道:「若真要殺他,無毒求與他共死!」

    齊墨道:「不,你要活下去,為我活下去!無毒,我愛你!」說罷猛地推開無毒,一刀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頓時鮮血如注,噴得身邊的無毒滿身都是,無毒嚇得差點暈過去,趕緊衝到齊墨身邊扶住他,淚如雨下,痛喊道:「我會救你的,我不會讓你死的,齊墨!」

    眾人大驚,他們都以為鳳血會在關鍵時刻阻止齊墨,沒想到真的讓齊墨自殺了,那把匕首那麼鋒利,齊墨流了那麼多血,看來是必死無疑了!

    齊墨僵住了,一動不動,雙眼睜大。

    無毒見齊墨痛成這樣,趕緊摟進懷中道:「齊墨,對不起,我對不起你,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怪你,若知道你為了我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我怎麼會恨了你這麼多年,齊墨,你不要死,我們說好的,要好好在一起,幸福地活下去!你不能丟下我!」

    齊墨仍舊沒動半分,呆在了那裡。

    鳳血看著無毒雲淡風輕道:「活著的時候毒劍相怨懟,死了才知道後悔,人都是這麼後知後覺的!」

    岑霜見無毒哭得那般傷痛,不忍心勸道:「無毒,別太傷心了!」

    無毒哪能不傷心,哭得更大聲了。

    鳳血見齊墨呆若木雞,不由得沒好氣道:「行了,裝什麼死?」

    眾人不解地看向鳳血,什麼意思?

    齊墨被鳳血一聲怒吼,吼得回了神,推開無毒,將胸口的匕首拿下來一看,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不痛呢?

    司徒秀四人和文書看著齊墨手中的匕首,覺得怎麼那麼眼熟?

    無毒見齊墨拿著匕首看,難道是想讓自己隨他而去,他猛地搶過匕首朝自己腹部刺去:「齊墨,無毒來陪你!」

    ……額……為什麼……不痛?

    他拿起匕首一看,沒問題啊,他似想到什麼,用手指上下推動著劍鋒,發現竟然會收縮,他大喜,這匕首是假的!

    「齊墨,你沒事?!」無毒欣喜問道。

    齊墨點頭,亦歡喜地看著無毒。

    「齊墨!」

    「無毒!」

    兩人擁抱在一起,高興不已,大悲大喜,終是讓他們明白真情的難能可貴!

    眾人這下明白了鳳血那句話的意思,心下感歎鳳血的良苦用心,岑吟更是鬆了口氣,鳳大哥總是事出驚人!

    「無毒啊,朕看齊墨是真心愛你的,要不你就接受他算了!」鳳血似笑非笑地看著相擁的兩人道。

    無毒聞言回過神來,看向鳳血,眸中儘是感激。

    齊墨卻還有些怒意,道:「你耍我?」

    鳳血沒好氣道:「朕就耍你了,怎麼樣?看你做的那些混賬事,這點懲罰還算輕的了,看在你對無毒的心意上,看在無毒對你的在意上,朕就再饒你一次,日後若再敢欺負無毒,朕決不手軟!」

    無毒心中感激不已,鳳血,謝謝你為我做的!

    齊墨服了軟,他永遠鬥不過鳳血,無論武功還是鬼點子上!

    「你不殺我了?」齊墨問。

    鳳血微怒道:「殺了你無毒也活不成,你死不足惜,無毒可是鳳岑國的人才,朕犯不著為了你而損失無毒這麼個才能之人,留你一命,好好對待無毒!」

    「謝皇上!」無毒感激朝鳳血一拜,然後拉了拉齊墨。

    齊墨心中還是感激鳳血的,依了無毒,朝鳳血一拜道:「謝皇上!」

    「既然你們真心相愛,且深愛對方,那朕就賜你們成親吧,挑個日子大辦!」鳳血高興道。

    無毒卻拒絕:「皇上,臣與齊墨不必大辦,只要在座的圍桌吃頓飯便可!」

    必境他沒有鳳血的氣魄,無法無視天下人的眼光。

    齊墨明白無毒的心思亦道:「無毒怎麼說就怎麼辦!」

    鳳血看了岑霜一眼,然後道:「既然是你們的事,自然聽你們的,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謝皇上!」無毒齊墨感激一拜。

    文書看著那把匕首,突然想起什麼,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對鳳血道:「皇上,這匕首一事,您是不是有話要對微臣說?」

    鳳血臉色一變,完了,為了幫無毒和齊墨,讓文書知道當年哄騙他的事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鳳血眼珠子轉了轉,趕緊拉著岑霜起身,快步出了聖血殿!

    文書追上去,大喊道:「皇上,你這個騙子!」

    鳳血哪還聽得到文書的喊叫,已和岑霜飛身而去。

    絕代三人與高昌等人趕緊一窩風追了出去。

    眾人為之不解,文書為何會這麼大膽敢罵鳳血?

    司徒秀四人卻低著頭,悄悄地從文書身邊逃走!

    「站住!」文書厲聲喝道。

    四人身子一抖,止了步子,朝文書看去,嘻皮笑臉地笑了笑。

    「這事你們是不是得給我個解釋?」文書眸中怒火狂燒道。

    司徒月三人趕緊將司徒秀推到了前面擋著,司徒月對文書道:「我姐給你解釋,我們先走了,先走了!」話落人影一閃,消失在門口。

    「師姐!」文書氣極咬牙喊道。

    司徒秀吞了口唾沫,皇上,這下被你害死了!

    怯怕地看了文書一眼,尷尬笑了笑道:「這個,我想起還有重要的事,晚上回家說,我走了!」說罷也飛身而去。

    文書氣得身子發抖,一群騙子,騙子!

    為了鳳血當年在鳳臨門哄騙文書一事,文書將近有三天沒有理司徒秀,司徒秀到鳳血面前哭訴委屈:「皇上,屬下什麼都沒做,平白無故為你背了這黑鍋,您可得為屬下說話句!」

    鳳血揉了揉頭道:「這事朕真的沒辦法幫你,文書現在對朕像對敵人一樣,朕還頭痛呢!」

    岑霜輕道:「活該!」

    鳳血嘴角抽了抽,他這是善意的謊言,好吧!

    鳳血腦中突然想到一計,不由得壞笑出聲。

    岑霜聽到鳳血這樣笑,心中咯登一下,完了,文書又得倒霉了!

    鳳血對司徒秀道:「朕有個辦法,可以讓文書主動來找你!」

    「皇上請說!」司徒秀抹了把淚急道。

    鳳血笑道:「這個文靜是不是有些日子沒進宮了,要不你帶她回宮住段時間!」

    司徒秀想了想,問道:「皇上的意思是……」

    鳳血擄了擄肩膀上的頭髮,得意道:「讓文書著急,他自然會妥協!」

    司徒秀破涕為笑:「謝皇上的主意!」

    鳳血道:「可不能說是朕的主意,權當你生氣回了娘家!」

    司徒秀點頭道:「放心,屬下知道怎麼做!」

    當日,司徒秀回到將軍府,再去討好了文書一番,文書仍舊不理她,她一怒之下便帶著文靜回了皇宮,吩咐宮人,任何人都不見!

    文書急了,以為司徒秀帶著女兒不要他了,急忙追進了宮去,好求歹求了半天,終於把司徒秀母女帶了回去,平息了一場風波!

    鳳血得知消息,笑得那個得意,岑霜為之不恥,真卑鄙!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怡然公主要回棲月山,月淺本想留她在鳳都,將來岑吟生了,還可以讓她抱抱孩子,承歡膝下,可她執意要走,要回到她的清靜之地去,月淺也不好強求,只說等岑吟生了,再帶孩子回去看她,然後命人送她回了淵城。

    半個月後,風華周芸芝回來了,將周家的人都接了過來,岑霜提前為風華準備了宅子,離絕代的府邸不遠,一大家子人,熱鬧極了!

    周家對周芸芝與風華的事也沒有為難,周家人像周芸芝一樣通情明理,鳳血直誇,風華有福氣!

    因聽岑霜說周芸芝的父親曾是鳳淵的兵部尚書,鳳血有意讓他入朝為官。

    而周芸芝的父親周賢卻以年事已高為由,碗拒了,鳳血也沒強求,一笑置之。

    離兩人成親還有幾天時間,周芸芝風華便陪著姐妹在鳳都城遊玩,周芸芝家中,有兩位兄長三位姐姐兩個妹妹,其中,兩位姐姐已嫁人成家,還有一嫡姐,名周芸蕙,年齡二十又二了,卻要求不高眼光極高,一定要找一位志同道合,滿腹才華之人成親。

    這日陪游的,便有周芸蕙和兩個妹妹。

    游至午時,眾人皆餓了,風華便帶眾人去醉月樓用午飯。

    恰巧孫青與蘇仕學也正在醉月樓談事,他們便湊了一桌,南宮二人在與老闆對賬,見風華他們也來了,便也落了座。

    風華周芸芝並沒有暴露孫青他們的身份,只說是老朋友,一行人倒也吃喝說笑,格外歡騰。

    漸漸地,周芸蕙對蘇仕學有了好感,覺得他才學橫溢,儀表堂堂,且聽他們說還未成親,便留了心,多番試探,發現與自已的喜好相近,為人又沒有迂腐之氣,越發對他喜歡起來。

    而周家老五老六卻看上了南宮二人,南宮二人是個愣茬,只覺得周芸芝那兩個妹妹時不時對自己羞澀一笑,有些不對勁,並沒在意。

    過了兩天,兩姐妹約了南宮二人出去,表露了心意,二人這才知道了她們的心意,心中直歎,將門之女,果然不同凡響,心中對她們二人也有好感,也沒拒絕,暗中交往著。

    沒想到,那天偶遇的一頓飯,成就了三對姻緣。

    蘇仕學與周芸蕙也對上眼了,陷入了熱戀之中。

    鳳血得知風聲,大笑了一聲,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了!

    周芸芝與風華成親的前一天,周芸芝約了司徒秀出宮,想問她些事情。

    兩人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周芸芝好半天沒有說話,司徒秀不由得問:「周姑娘有何話不妨直說,司徒秀是個粗人,不懂得猜心思!」

    周芸芝笑了笑道:「司徒姑娘說自己是粗人,那芸芝也不敢說自己是斯文人!」

    司徒秀笑道:「那就彼此吧!」

    兩人相視一眼笑了笑。

    繼續走,周芸芝緩緩道:「其實我很喜歡司徒姑娘的性子,豪爽直白,沒有心機,我想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司徒秀問:「我們現在不是好朋友嗎?」

    周芸芝愣了愣,而後笑答:「是,是好朋友!」

    司徒秀想了想問周芸芝:「周姑娘是不是想問風華的事?」

    周芸芝微驚:「你怎麼知道?」

    司徒秀笑道:「周姑娘今日可不像皇上口中的巾幗,能讓你如此的,除了風華我想不到別人!」

    周芸芝臉上一燙,點點頭:「我見他平日裡對你格外地特別,我猜,你和風華曾經是不是……」

    「沒有!」司徒秀阻斷她的話:「我們從來沒有什麼,他或許曾對我有好感,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我已嫁了人有了孩子,我和他只是義兄妹!」

    「我知道你與文將軍感情極為要好,我只不過心中有些疑惑而已!」周芸芝緊張道。

    司徒秀笑道:「沒什麼,我知道女人都是敏感的,你能察覺到他對我不同,只能證明你很在意他,我為風華感到高興,他能找到一個這麼全心全意對他的人!」

    周芸芝微紅了臉,低頭笑而不語。

    司徒秀再道:「看得出來,風華很愛你,可比當初對我好多了,你都不知道他當年是怎麼對我的,我們見面就吵,幾乎要刀劍相向!」

    「有那麼嚴重嗎?」周芸芝驚問。

    司徒秀點頭:「有,那時候皇上與男後剛在一起不久,還沒有統一天下,我們還在淵城的鳳臨門,那時的我們,都不懂得怎麼去愛怎麼被愛,鬧了很多笑話呢!」司徒秀眉目帶笑道:「不過走過了這麼多的風雨,我們都長大了,你可比我幸運呢,遇到他時,他已學會怎麼去愛一個人,而我那時,沒少受他的折磨!」

    周芸芝幸福地笑:「是啊,他現在對我很好,無微不至,唯恐哪點不如意不襯心……其實,這也得謝謝你,是你讓他學會怎麼去愛一個人的!」

    「我可沒那麼高尚,是錯過了某些東西,便知道珍惜了!」司徒秀不敢領功。

    「還是要謝謝你,肯將這些告訴我!」周芸芝感激道。

    司徒秀搖頭:「你這麼好,風華真有福氣,以後還得喚你一聲嫂子呢!」

    周芸芝低頭羞澀:「可不敢當!」

    司徒秀道:「敢當,怎麼會不敢當呢,你比我大,按理該叫一聲姐的,明日你便要與風華成親了,這聲嫂子我提前叫了!」

    周芸芝更加羞愧了,低頭不說話。

    「好了,不逗你了,明日你們便成親了,好好回去休息,明天做最美的新娘子!」司徒秀道。

    周芸芝抬起頭,點了點頭:「謝謝!」

    繼平樂公主大婚後的一個月,又迎喜事,鳳都城仍舊喧鬧喜慶,風華與周芸芝的婚禮很是順利,沒有搗亂的,沒有搶親的,沒有使壞的,拜完堂,大家便盡情地灌風華酒,毫不留情!

    鳳血這次也沒阻止,因為是他帶的頭,然後一眾賓客都陸續朝風華進攻了。

    大家吃飽喝足走了,但風華卻醉成了爛泥,而後傳言,風華吐了一晚上,可把周芸芝給累慘了,連洞房也沒洞成!

    為此,岑霜狠狠地訓斥了鳳血一頓,鳳血自知理虧,哄了大半天都沒用,鳳血只好對岑霜說,等齊墨與無毒成親那日,一定將齊墨和無毒灌醉,才將岑霜的怒氣給消了。

    齊墨無毒真的不準備大辦,只是挑了個良辰吉日,請鳳血眾人吃了頓好的,鳳血不知道送什麼賀禮給二人,便將以前的墨王府又賜回給了齊墨,雖沒有恢復齊墨的王爺身份,卻也沒將墨王府的牌匾換了,大家心中有了數,鳳血還是有意恢復齊墨的身份的!

    這一夜墨王府辦酒,鳳血早就和文書孫青風華南宮幾人商量好了,要將無毒和齊墨灌醉,一開吃,鳳血便帶頭端起酒杯道:「無毒啊,來,祝你們幸福萬年長!」

    無毒道了聲謝,與之碰杯乾了一杯酒。

    鳳血腦中打著壞主意,命人搬了幾罈酒,拿了大碗過來,往桌上重重一放道:「好男兒,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端個酒杯,太像個娘們兒了!」說罷命人開了酒倒了幾碗,自己端了一碗道:「來,大家今晚不醉不歸,誰要是沒醉,不准回去!」

    聖旨都下了,大不了醉了明天不用上朝,幾個男人都端了酒暢飲起來。

    岑霜不喜熱鬧,便和岑吟出外面走走。

    岑吟已有三個月的身孕,肚子雖沒顯,整個人卻顯得很憔悴,想必是近日事太多,過於勞累。

    岑霜見她實在疲累,便命人送回公主府了,月淺正被鳳血拉著灌無毒和齊墨的酒,一群人在廳中笑聲陣陣。

    岑霜獨自走出府外,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靜,他喜歡那種眾人皆鬧他獨靜的感覺。

    夏天的風中夾雜著絲絲暖意,吹得岑霜潔白的衣擺和墨黑的秀髮,一輪圓月掛在天空,一片乾淨的月華灑下,極美極美的夜。

    岑霜吸了口新鮮的空氣,張開手臂站在月光下,心中一片寧靜!

    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天下安定,百姓安居樂業,四海昇平,身邊的人都得到了幸福,好祥和的夜,好滿足的他!

    突然,身後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一股張狂之氣襲來,岑霜抿嘴一笑:「怎麼?喝完了?」

    鳳血帶著滿嘴酒氣,在他耳邊輕道:「喝得正盡興,一回頭沒看到你在身邊望著我笑,我不安心,霜兒,一個人在外面想什麼?」

    岑霜心中溫柔一片,柔聲道:「在為大家高興,都有了幸福的結局!」

    鳳血亦高興笑道:「是啊,那麼霜兒,我們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呢?」

    岑霜轉過頭看著這個妖魅蠱惑的男人道:「遨遊天下?」

    鳳血緊了緊岑霜:「對,遨遊天下!」

    「可是子衿還小,國事你能放心?」岑霜問。

    鳳血勾勾嘴道:「有何不放心,若被人奪了,我們倆再拿回來!」

    岑霜笑:「到時候我們倆都頭髮花白牙齒掉光了,你還能拿得回來?」

    「能,朕是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鳳血又自戀起來。

    「停!」岑霜打斷他的話,轉過身吻上他的唇。

    鳳血藉著酒勁,上下其手起來。

    岑霜突然推開鳳血,飛身而去。

    鳳血大喊道:「霜兒,你敢拒絕朕,看我抓到你不生吞了你!」說罷紅影一閃,飛身追了過去。

    夜靜人散。

    墨王府臥室中。

    無毒靜視著醉成一堆爛泥的齊墨,好一會兒,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道:「齊墨,今天你還不任我左右?我要讓你三天下不來床!」說罷朝齊墨撲了上去!

    翌日齊墨醒來,全身痛得動彈不得,只見得自己身上青紫一片,像是受了酷刑一般,心中暗罵鳳血,昨晚將自己灌醉了,卻沒灌醉無毒,讓自己被無毒折磨了一個晚上,雖然醉了,卻隱約記得有個人在自己身上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正巧有下人進來,齊墨拉了被子遮擋住身上的愛痕,問道:「無毒呢?」

    下人答道:「無毒院士進宮當值了,他吩咐說,您這幾日不能下床,還是好好在床上休息吧,他這幾日在宮裡不出來了!」

    「什麼?」齊墨大吼一聲,卻扯動下身,痛得他冷汗連連,他不得不躺下去,心中暗罵,無毒,等我好了,看我怎麼懲罰你!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半年後。

    鳳血與岑霜正在聖血殿下棋。

    高昌突然來報:「稟皇上男後,平樂公主要生產了!」

    鳳血岑霜大喜,趕緊帶著子衿前往公主府去,馬車上,鳳血問子衿:「是想要妹妹還是弟弟?」

    子衿答道:「娘說了,她肚子裡的是妹妹,叫盈香!」

    岑霜想了想,輕道:「是笑語盈盈暗香去?」

    鳳血笑答:「想必是吧,月淺與吟兒正好寫意,驀然回首,燈火闌珊啊!」

    岑霜笑著點點頭:「好名字!」

    「可是你娘怎麼知道是妹妹?」鳳血問子衿。

    子衿答道:「娘說是無毒叔叔告訴她的!」

    鳳血看了岑霜一眼笑道:「無毒還有這一手,如果他到了現代,孕婦都不用想盡辦法去照b超了,直接讓他確認是男是女了!」

    「b超是神馬?」子衿問鳳血。

    岑霜眉頭一皺:「b超是神馬?神馬又是什麼馬?」

    鳳血一聽兩人的問題,笑得七翻八仰,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兒答道:「有空帶你們去現代就知道了!」

    岑霜子衿異口同聲問道:「這現代又是神馬?」

    「哈哈哈……」鳳血又笑得翻倒在馬車裡。

    突然。

    馬車停了,鳳血三人停下談話,司徒秀在外面稟道:「皇上,公主生了!」

    鳳血岑霜大喜,齊聲問:「是女兒還是兒子?」

    司徒秀答道:「是小姐,母女平安!」

    鳳血岑霜相視一眼,鳳血笑道:「無毒果然有兩下子,果然生了個女兒!」笑罷朝車伕道:「加快速度!」

    外面的人應了一聲,馬車飛馳,很快便到了公主府。

    鳳血岑霜拉著子衿進去,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一地。

    鳳血岑霜直接去看了岑吟,她雖虛弱,但滿臉幸福,月淺也是高興不已,摟著女兒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鳳血走過去,接過月淺的女兒,抱著晃了一會兒,交給岑霜,對月淺岑吟道:「公主駙馬喜得麟兒,朕甚為高興,便封她為郡主吧!」

    月淺跪地一拜:「謝皇上恩殿!」

    岑吟亦是滿臉感激道:「謝鳳大哥!」

    鳳血又想到一事,對旁邊的司徒秀道:「齊墨近半年來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就恢復墨王的身份吧!」

    司徒秀抱拳領旨。

    岑霜看了鳳血一眼,笑了笑,摟著懷中軟棉棉的小傢伙道:「盈香郡主,將來定是個大美人!」

    「那肯定,將是鳳岑國第一美人!」鳳血走過去笑道。

    子衿在一旁跳著小身子道:「兒臣要看盈香妹妹,父後讓兒臣看看妹妹!」

    岑霜彎腰將盈香給子衿看,子衿輕輕摸了摸盈香的小臉,然後猛地一收手道:「和靜兒小時候一樣呢!」

    鳳血岑霜月淺岑吟都笑了。

    鳳血問子衿:「以後是疼妹妹多一點還是疼媳婦多一點?」

    子衿想了想答:「都疼!」

    鳳血笑道:「霜兒,你看子衿,才多大,就學會這麼八面玲瓏!」

    岑霜答:「這還不是你教的!」

    鳳血正準備答話,子衿搶答道:「不是,才不是父皇教的,是兒臣自學成材,因為兒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超級——小帥哥!」

    一屋子的人都笑翻了,這句經典話也被子衿學去了,還改了詞,太人才了!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轉眼又過了兩年。

    這兩年中,周芸芝與風華生了一對龍鳳雙胞胎,格外討人喜歡,蘇仕學與周芸蕙成了親,生下一子,南宮二人與周家五小姐六小姐成了親,各生下一子。

    倒是魅惑無雙兩人一直閒散著,沒有成家的心思。

    是時,子衿五歲,文靜四歲,孫晴三歲,盈香兩歲,錦鴻兩歲,再加上風華一歲半的兒女,蘇仕學一歲的兒子,南宮二人一歲的兒子,一共九個小孩,時不時將皇宮鬧得是天翻地覆,人仰馬翻。

    鳳血岑霜也不管,更是縱容了一群小傢伙的肆意。

    而頑皮之餘,子衿已開始涉及朝事,五歲的子衿,也頗有小大人的風範,思維和想法出奇的新穎,在孫青文書蘇仕學的輔助下,日漸有一國之君的氣度。

    漸漸地,鳳血也不再管國事,任由子衿卻慢慢處理,而他與岑霜正在秘密準備一件大事!

    鳳岑七年,春。

    鳳血已經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國事都分佈下去,由孫青文書蘇仕學和幾位心腹大臣各持一方令牌,互相牽制,共同輔佐太子鳳堯!

    皇宮交由岑吟打理,由芳高昌司徒秀等人皆聽命於岑吟。

    而他與岑霜要去遨遊天下了!

    鳳血不準備帶人去,只想與岑霜兩個人,看世間美景,嘗天下奇珍,一世一雙人!

    聖旨下達之後,雖然眾人都有所耳聞,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都在擔心子衿年紀太小,能不能挑起鳳岑國的江山。

    金鑾殿上。

    鳳血大笑道:「眾位愛卿不必多慮,太子三歲能詩能文能武,機智過人,天資聰穎,思想也前衛,朕已經有一年沒有參與政事了,都是太子與孫大人蘇大人文將軍三人輔佐,想必三位大人對太子的能力已然清楚,再加上各位愛卿都是朕所器重的棟樑之材,所以朕相信你們會盡心輔佐太子成為一代明君的!」

    「臣等必定鞠躬盡粹以報皇上恩典,竭盡全力輔佐太子。不負皇上的隆恩,匡護鳳岑國的江山!」百官齊聲拜道。

    「好!」鳳血大聲叫好,笑道:「有眾愛卿這句話,朕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一切準備就緒了,鳳血岑霜也收拾好了行裝。

    這日,天空如同鳳血岑霜初遇時那般,微風和煦,陽光溫柔,灑在離別的眾人身上!

    子衿答應過鳳血,送別之時不會哭,卻還是忍不住哭了,摟著鳳血不肯放手:「父皇,兒臣從來沒有與父皇分開過,兒臣捨不得父皇!」

    子衿這一哭,大家都難過起來了,岑吟也跟著抹著眼淚,司徒秀姐妹等也跟著哭了。

    一時間,男人紅眸,女人啼哭,鳳血有些招架不住了,趕緊推開子衿嚴肅道:「你是一國之君,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都這麼大個男子漢了,還哭鼻子,傳出去人家笑話你,連文靜孫晴也不嫁你了!」

    子衿忍住哭,癟著嘴道:「那父皇一定要經常回來看兒臣,兒臣一定會記得父皇的教誨,好好和大臣們繁榮鳳岑國,造福天下的!」

    「這才是一國之君的樣子,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走了!」鳳血摟了摟也有些不捨得的岑霜道。

    「兒臣恭送父皇父後!」子衿抱拳跪地拜道。

    身後一眾人也先後跪了地,恭送鳳血岑霜。

    鳳血過去扶起子衿,蹲下身摟住他,在他耳邊輕道:「你小子好好守著鳳岑國,可別給父皇弄丟了,再讓父皇這把老骨頭去搶,知道嗎?」

    子衿被鳳血逗笑了,答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按你教的辦法去做,一定讓大臣們聽話!」

    「好兒子,朕看你表現!」鳳血滿意笑道。

    「父皇放心和父後去玩吧,一定要給子衿帶稀奇玩意回來!」子衿道。

    「成交!」鳳血大笑一聲,放開子衿對眾人道:「大家一定要好好照顧太子,我們還會回來的!」

    「謹記皇上旨意!」眾人齊聲應道。

    鳳血一一掃過眾人,岑吟,月淺,無毒,齊墨,文書,司徒秀姐妹,南宮兄弟,風華絕代魅惑無雙,五龍,由芳,這些都是他穿越過來就相識的人,一路陪他走到現在!

    還有半路遇上的,孫青,蘇仕學,和已經死去的,月落,鳳藍帝,鳳轔軒,鳳羚,雲初,雲霞,吳若蘭,月華帝,雲烈帝和一些他想不起來,叫不出名字的人!

    十年了,來到這個世界十年了,這裡的一切都已融入他的生命之中!

    在這裡,有了他的國家,他的愛人,他的親人,他的朋友,一切都與他絲絲縷縷相連!

    這是他在現代活了二十七年從未感受到的,沒想到那次的意外被雷劈死,能穿越到這個世界來。

    有司徒秀四人忠心跟著他,與岑霜相遇相知相愛,吵過,鬧過,打過,深愛過,還有與無毒齊墨的兄感情,與月淺的國仇家恨,嗯,太多了,數不過來,他記性不好!

    但他卻記得一點,這些是一場場刻骨銘心的情與愛!

    他摸著下巴得意而又滿足地望著晴空萬里的天空,老天爺,你是不是對我太好了?

    轟隆!

    艷陽高照的天空突然一聲巨雷炸響,鳳血嚇得趕緊往岑霜懷中躲去,緊緊摟著岑霜,嚇得大喊:「我不要被劈回去——」

    全文完!

    ------題外話------

    帝攻到此已經完結,四個多月的連載,花花感謝一路陪伴我的各位寶貝們,在此,花花鞠躬感謝大家的耐心與關心,愛你們!

    花花已開了新文《重生之秀色田園》,有很多寶貝都收藏了,花花當然還是希望你們繼續陪著花花,但也許有很多寶貝不喜歡這類文,要與花花說再見了,心中萬分不捨,但還是謝謝你們的陪伴。

    正文裡面,所有的人和事都已交待清楚,可能不會寫番外,大家有想看誰的番外的,可以留個言。

    大結局了,潛水的也該出來了吧,道個別,恭賀一聲,激動一下,都可以的,有票票的也都投一下,必竟以後的票不用再投給帝攻了,再或者喜歡結局的,撒個花拋個鑽神馬的,人家都是不介意的啦!

    或去或留,花花都祝福你們,家人平安,笑口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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